當(dāng)年在長安城的時候，北宮伯玉是劉欣的階下囚，落魄潦倒，如今一年過去了，在他的身上已經(jīng)看不到當(dāng)年的痕跡，又恢復(fù)了豪強本色。一進大帳，北宮伯玉便翻身拜倒在地。

    劉欣令左右將他扶起，笑著說道：“北宮伯玉，許久不見了，最近過得可好？”

    北宮伯玉站起身來，大大咧咧地說道：“當(dāng)年蒙大人不殺，又接濟我部糧草牛羊，令我部族眾得以挨過寒冬，大人的思情，草民沒齒難忘?！?/br>
    劉欣忽然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大膽北宮伯玉，汝不遵劉某號令前往武威，卻來到此處，意欲何為？”

    北宮伯玉慌忙說道：“草民有兩件禮物想要獻與大人，恐到了武威，惹起各族長老誤會，故草民特意在此守候大人。草民絕無惡意，還望大人明察！”

    這時，帳簾輕挑，典韋大步走了進來，附到劉欣耳邊小聲說道：“大哥，小弟已經(jīng)帶人四處查過了，北宮伯玉只帶了百余名隨從，他們的營地就在前面不遠處，黃將軍已經(jīng)派人將他們的營地圍了起來，是不是將他們一舉拿下，還請大哥定奪！”

    劉欣聽說北宮伯玉并沒有帶大隊人馬前來，臉色緩和了一些，揮了揮手，讓典韋退過一旁，說道：“北宮伯玉，只要漢羌兩族之間能夠和平相處，共同繁榮就好，至于禮物嗎，我看還是免了吧。劉某一路西去，還要沿途巡視諸郡縣，你跟在這里多有不便，還是帶著你的人去武威等著吧。”

    聽到劉欣下了逐客令，北宮伯玉“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連連叩首道：“這只是草民的一點心意，若是大人不肯接受的話，草民便長跪不起?！?/br>
    劉欣知道這些少數(shù)民族的首領(lǐng)大多性情豪邁，倒也不愿意相逼過甚，不由抬了抬手，說道：“也罷，劉某也不能拂了你一番好意，你把禮物呈上來吧。”

    北宮伯玉大喜，連忙從地上蹦了起來，拱手說道：“請大人稍候，草民去去便來?！?/br>
    劉欣朝典韋使了個眼色，典韋挾著大鐵戟便跟了出來。

    賈詡看到帳中無人，小聲說道：“主公，小心有詐?！?/br>
    劉欣擺了擺手，說道：“無妨，我倒要看看他能鬧出什么花樣！”

    過了老大功夫，典韋方才帶著北宮伯玉返回大帳，只是典韋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劉欣不由問道：“北宮伯玉，你說的禮物叫勁？”

    北宮伯玉一愣，轉(zhuǎn)頭看時，身后卻空蕩蕩沒有一個人，不由怒道：“還不快進來拜見大人！”

    隨著他這一聲怒喝，從帳外走進來兩個美貌少女，窄袖短裙，露著一雙白生生的長腿，模樣兒還有幾份相似，大概是一對羌族姐妹花。

    設(shè)置西域都護府，本來并不需要劉欣親身前往，他當(dāng)然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想要看看這個年代的民族美女是個怎生模樣，尤其傳說中的樓蘭姑娘是不是美若天仙?？墒俏饔蜻€沒到，卻有人先送來了羌族美女，看樣子這一路上的艷遇還真是不會少啊。

    劉欣正在那里遐想，北宮伯玉已經(jīng)在那里介紹開了。原來，這兩位羌族姑娘，一位是他的小女兒，一位卻是他的族妹，都是先零部落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兒。劉欣不由得怔在那里說不出話來，這北宮伯玉還真會開玩笑，居然將姑侄倆獻了出來。

    第608章挺有性格

    劉欣見慣了美色，這一對姑侄雖美，卻還遠沒有達到驚艷的地步，只是她們兩個之間的關(guān)系讓劉欣有些意外而已。

    很快，劉欣的臉色便恢復(fù)了正常，淡淡地說道：“北宮伯玉，這就是你送給劉某的禮物嗎？”

    北宮伯玉心中“咯噔”了一下，趕緊拱手說道：“蒲柳之姿，自然難入大人法眼。不過，她們兩個卻最是善舞。”

    挑選什么樣的禮物送給劉欣，北宮伯玉著實下了一番功夫。他知道以劉欣現(xiàn)在的地位，金銀珠寶都不會放在眼里，只要送女人才能對劉欣的胃口，因為他早就聽人說過，劉欣是個好色之徒。但是劉欣身邊絕對不會缺少美貌的女人，所送的女人必須有特別之處才能討得劉欣的歡心，這姑侄二人的身份就是北宮伯玉想出來的一個“賣點”，而能歌善舞卻是美貌之外又一項能夠取悅男人的本領(lǐng)。

    北宮伯玉這番話果然引起了劉欣的興趣，他頷首說道：“哦，既然善舞，那就舞上一曲令劉某見識見識吧?！?/br>
    劉欣本人對于舞蹈的興趣并不大，但是他的后帳卻有一大一小兩位“舞癡”，如果這兩個羌族姑娘果然跳得好舞，肯定能夠讓貂嬋、呂綺玲這對師徒十分高興。

    這對年輕貌美的姑侄便在大帳中翩翩起舞，舉手投足之間果然另有一番異族風(fēng)情。跳著跳著，那個年少些的姑娘突然旋轉(zhuǎn)起來，越轉(zhuǎn)越快，漸漸向劉欣靠了過去。劉欣記得剛才北宮伯玉介紹過，這位姑娘便是他的小女兒，叫做北宮燕，不由微笑著沖她點了點頭。

    北宮伯玉見此情景，心情大定，朝著女兒連使眼色，讓她繼續(xù)靠上前去。北宮燕果然離著劉欣越來越近。忽然，北宮燕腰肢一扭，直奔劉欣的懷里鉆了過去。

    看到這即將上演的曖昧一幕，賈詡和典韋都不由自主地偏過頭去，北宮伯玉則臉含微笑，心中一大石頭終于落地了。

    劉欣伸出一只手，順著舞蹈的節(jié)奏輕輕拍打著桌面，笑容可掬地看著北宮燕離自己越來越近，仿佛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這曼妙的舞姿中間。突然，劉欣的另一只手如閃電般揮了出來，一把便扣住了北宮燕的玉腕。剛才還在桌面上不經(jīng)意敲著鼓點的那只手也順勢托住了北宮燕的纖腰。北宮燕“啊”的一聲驚呼，整個人凌空飛起，輕輕落在了劉欣的懷里。

    典韋跟隨劉欣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劉欣這樣“急色”，忍不住“嘿嘿”干笑起來。但是，他很快便笑不出來了。因為從他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北宮燕被劉欣抓住的那只手上閃現(xiàn)著幽藍的寒芒。

    以典韋多年的經(jīng)驗，他不難看出，那是一把小匕首，而且淬了劇毒。他身為親衛(wèi)統(tǒng)領(lǐng)，肩負著保護劉欣安全的重任，剛才一時大意，如果不是劉欣反應(yīng)迅速，竟然差點讓北宮燕得手了。

    典韋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勃然大怒道：“大膽北宮伯玉，竟敢行刺我大哥！來人！將他拖出去砍了！”

    帳外的親衛(wèi)應(yīng)聲而入，將目瞪口呆的北宮伯玉撲倒在地，向帳外拖去。

    卻聽劉欣淡淡地說道：“都退下吧，不關(guān)他的事?！?/br>
    北宮燕此時正以一個引人想像的姿勢依偎在劉欣的懷里，看到劉欣色迷迷的目光，她想要掙扎，卻發(fā)現(xiàn)根本使不上一點勁兒。

    她可不是柔弱的漢家女子可比，自幼惡劣的環(huán)境鍛煉了她，讓她可以像尋常男子一樣拉得開弓、騎得了馬、舞得動刀。但是，剛才劉欣的手只是在她腰間輕輕一點，她的力氣便仿佛被一下子抽凈了，再也動不得分毫。手中的那柄匕首只要再遞進一寸便可以見血封喉，要了這個漢人的性命，只是一切都已沒有可能。

    聽到典韋下令要將北宮伯玉拖出去斬首，北宮燕才猛然驚醒，正慌亂之際，劉欣的這道命令好像天籟之音一般響了起來。北宮燕舒了口氣，說道：“你倒是個明白人?！?/br>
    劉欣也不謙虛，呵呵笑道：“如果我不明白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實話告訴我，為什么要殺我？”

    北宮燕已經(jīng)回過神來，冷哼一聲，并不答話。

    劉欣也不氣惱，左手在北宮燕的豐臀上輕輕一托。北宮燕不由自主地翻了個身，穩(wěn)穩(wěn)地坐在了劉欣的大腿上。劉欣右手微一用力，北宮燕只覺得手腕一麻，那匕首便拿捏不住掉了下來，“噗”的一聲扎進了桌子上，顯見得鋒利異常。

    前些日子，當(dāng)北宮伯玉提出要將北宮燕獻給劉欣的時候，北宮燕并不答應(yīng)。北宮伯玉接連做了女兒幾天的工作，這才勉強讓她答應(yīng)下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竟然剛烈到這樣的地步，想要刺殺劉欣。直到看見桌子上那柄兀自晃動不已的匕首，北宮伯玉才明白典韋為什么突然要殺自己，慌忙喝道：“燕兒，你這是干什么？是誰指使你的？”

    北宮燕傲然說道：“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要殺他的！”

    劉欣將北宮燕倒剪雙手，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端詳了兩眼，說道：“果然是個美人兒，只可惜手段甚是狠毒。沖動是魔鬼這句話你聽說過沒有？你們這些年輕人做事就是不計后果，你可知道，你這樣做的后果不僅會害了你爹的性命，還會害得你們?nèi)迳舷聰?shù)萬老少。”

    北宮燕看到劉欣凌厲的目光，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咬牙說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

    “什么叫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那只是個傳說，根本不可能實現(xiàn)的。”劉欣輕蔑地瞥了北宮燕一眼，轉(zhuǎn)向站在大帳中央瑟瑟發(fā)抖的另一名女子，說道，“你叫什么來著的？是不是也想像她一樣，對劉某人不利？”

    那女子嚇得面無人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頓首道：“奴婢北宮芫，愿意服侍大人，絕不敢有絲毫背叛之心?！?/br>
    北宮芫并沒有說謊，她是北宮伯玉的堂妹，在部落中還是擁有一定地位的。但是，自從去年關(guān)中一戰(zhàn)，羌族青壯男子死傷了六七萬人，僥幸逃回來的也多有殘疾。不要說普通羌族女子了，就像她這樣的貴族也很難找到合適的郎君。

    所以，當(dāng)北宮伯玉提出把她獻給劉欣的時候，她不假思索地便答應(yīng)了下來。雖然很有可能和自己的侄女共事一夫，但是羌族人當(dāng)中本來就沒有那么多的倫理講究，在北宮芫眼里這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結(jié)果卻鬧出北宮燕意欲行刺這一出，倒讓她也跟著膽戰(zhàn)心驚起來。

    北宮伯玉也匍匐向前，說道：“草民教女無方，請……”

    劉欣一擺手，說道：“不用說了，這兩件禮物我先收下了。禮下于人，必有所求。說吧，你想要什么？”

    北宮伯玉原以為自己會受到這個不懂事的女兒的牽連，沒想到劉欣不僅沒有怪罪他的意思，而且答應(yīng)收下北宮家的這兩個女子，心中不由得一喜，拱手說道：“回大人，羌族各部歷來一盤散沙，常有不遵朝廷號令者。草民愿意為大人整合各部，還請大人給小民以支持?！?/br>
    “北宮芫，你不用再跪著了，且坐到劉某身邊。”劉欣等到北宮芫在自己身邊坐下，這才笑著對北宮伯玉說道，“你先去武威等候劉某，到時候劉某自會幫你說話?！?/br>
    由于上次在關(guān)中損兵折將，北宮伯玉在羌族各部中的威望急劇下降。再加上劉欣在涼州實行漢羌平等的政策以后，羌族各部再不需要向以前那樣通過“抱團取暖”的方式來對抗?jié)h人官吏。既然自己作主也能夠很好在生活下去，又何必給自己找一個盟主來管著呢？各部首領(lǐng)已經(jīng)漸漸不承認北宮伯玉在羌族當(dāng)中的地位了。

    這一次，所有羌族部落的首領(lǐng)都已經(jīng)接到了劉欣的命令，幾天之內(nèi)便會陸續(xù)抵達武威，所以在武威城的這場會面也可以看成是劉欣主持下的一場羌族會盟。北宮伯玉自知憑本身的力量，已經(jīng)難以在羌族內(nèi)部服眾，便借助劉欣。所以他下了血本，把族中最漂亮的兩個女人都獻了出來。

    北宮伯玉得到了劉欣的許諾，信心大增，躬身退下之前，還不忘警告女兒一句，讓她好好服侍劉大人。

    看到北宮伯玉退了下去，賈詡也顧不得劉欣左擁右抱，焦急地說道：“啟稟主公，切不可……”

    “放心吧，文和，劉某心中有數(shù)。這里沒有你們的事了，都退下去吧?！眲⑿罃[了擺手，沒有讓賈詡繼續(xù)說下去，又輕輕拍了拍北宮芫的那輪圓月，說道，“把她也帶下去?！?/br>
    大帳中頓時安靜了下來，北宮燕也被劉欣按到了一張椅子上，雙手被牢牢綁在身后，剛才跳舞時還春意盎然的笑臉現(xiàn)在正橫眉冷目地怒視著劉欣。

    劉欣也拉了一張椅子坐到北宮燕的對面，笑道：“小丫頭，現(xiàn)在只有你我兩個人，說吧，為什么要殺我？”

    北宮燕輕張紅唇，嘰哩咕嚕說了一大通劉欣聽不懂的話。

    “你剛才的漢話不是說得很流利嗎？怎么改說羌語來了？”劉欣眉頭一皺，突然又笑了起來，說道，“呵呵，在罵我吧？小丫頭，還挺有性格的。不過，我喜歡！”

    第609章瘦rou菜粥

    劉欣不僅身居高位，而且很有可能成為未來的大漢皇帝。這一點，不止在劉欣統(tǒng)治區(qū)域內(nèi)的漢人清楚，就連北宮伯玉這個熟悉大漢狀況的羌族首領(lǐng)也看得十分清楚。自從擔(dān)任荊州牧以來，就不斷有人給劉欣送禮，這些禮物當(dāng)中，除了金銀珠寶以外，自然也少不了女人。但是直至今天為止，還沒有哪個女人膽敢拒絕，更不要說想要刺殺他了。

    其實也難怪，像劉欣這樣位高權(quán)重，又年輕英俊的男人，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年代，那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金龜婿，就算嫁給他做妾也不算什么丟人的事情，又有誰會刺殺他呢？

    當(dāng)然了，也有一個例外，那就是貂嬋。不過，貂嬋想要對劉欣不利是受了王允的指使，而貂嬋自己從內(nèi)心來說，并不想暗害劉欣。但是北宮燕卻不同，劉欣一眼就看出來，這絕對不會出自北宮伯玉的授意，而是北宮燕自己不愿意。

    即使劉欣本來并看不上北宮燕，現(xiàn)在也忍不住要挑戰(zhàn)一下自我了。他慢慢走到北宮燕面前，在她嬌嫩的俏臉輕輕地拍了起來。北宮燕驚恐地說道：“你，你想干什么？”

    北宮燕剛才確實是在用羌語罵劉欣，不過，現(xiàn)在她可不敢再用羌語來和劉欣說話了，因為劉欣根本聽不懂，而且劉欣的動作明顯透著輕佻，她又如何不怕。

    劉欣冷笑道：“你說我要干什么？”

    北宮燕不禁打了個哆嗦，顫抖著說道：“你，你不要亂來，不然，不然我說死給你看！”

    劉欣頗有些意外，頷首道：“哦，性子夠烈的啊。那好，我先不碰你，你說吧，為什么要殺我？”

    北宮燕“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一聲不吭。

    劉欣拍了拍巴掌，說道：“不想說是吧？沒關(guān)系，我有的是時間，你好好在這里想清楚了，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告訴我?！?/br>
    兩名親衛(wèi)聞聲走了進來，拱手說道：“主公有何吩咐？”

    劉欣伸了個懶腰，說道：“這里交給你們了，給我看好她，她什么時候說，什么時候給她飯吃?！?/br>
    第二天，隊伍中多了一輛囚車，北宮燕戴著手銬腳鐐，頹然地坐在車中，臉上寫滿了疲憊。昨天一夜，她愣是一個字都沒肯吐露，結(jié)果劉欣同樣狠心，居然真沒讓她吃飯。而北宮芫則騎了一匹棗紅馬跟在劉欣身后，時不時地掉頭看著囚車里的這個侄女搖頭嘆息。

    羌人和匈奴一樣，無論男女都會騎馬，北宮芫的騎術(shù)還相當(dāng)不錯。雖然昨天晚上劉欣并沒有要北宮芫侍寢，但是卻讓她吃到了一頓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吃過的豐盛晚餐，直到現(xiàn)在，她的舌尖上似乎還殘留著那些美妙的味道。她就想不明白了，燕兒這小丫頭怎么就不識好歹呢？北宮芫已經(jīng)暗下決心，找個機會要好好勸勸這丫頭，讓她早點醒悟，免得再呆在這囚車中受苦。

    走了一天，隊伍在傍晚時分渡過了鹯陰河，便在河畔扎下營寨。北宮芫的行動并沒有受到限制，她借口去河邊取水，離開了帳篷。北宮芫向周圍看了看，并沒有親衛(wèi)跟著她，于是悄悄來到囚車旁邊。

    此時正是開飯時間，囚車旁邊居然沒有親衛(wèi)把守，大概親衛(wèi)們都吃飯去，北宮芫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其實，這里晚上根本就沒有安排親衛(wèi)把守，因為這里已經(jīng)是營寨的中心地帶，即使沒有人看守，也不用擔(dān)心北宮燕會逃出去。

    因為北宮燕倔強地不肯交代為什么要刺殺劉欣，負責(zé)押解她的親衛(wèi)也就一整天都沒給她飯吃，只在中途喂她喝了兩次水，因此她看上去十分虛弱。

    北宮芫雖然是北宮燕的堂姑姑，比她高了一輩，但是因為二人年紀(jì)相仿，打小便在一起玩耍，感情卻比親姐妹還要親。看到北宮燕在囚車中受苦，北宮芫便忍不住掉下淚來，小聲說道：“燕兒，你這是何苦啊。”

    北宮燕慘然一笑，說道：“芫姑姑，我已經(jīng)，已經(jīng)……”

    北宮芫看到她欲言又止，突然心頭一驚。羌族部落中男女關(guān)系是比較隨便的，嫁人之前便已經(jīng)與情郎**的事情比比皆是，只要彼此情投意合，并不會在乎將來能不能走到一起。北宮芫自己就有一個情郎，只不過那個情郎已經(jīng)喪生于去年的關(guān)中一戰(zhàn)。但是北宮芫卻聽說過漢族男人大多喜歡完璧之身，自己已經(jīng)不行了，難道北宮燕也已經(jīng)……

    可是，當(dāng)北宮芫抬起頭來，看到北宮燕嘴唇上那抹淡淡的絨毛時，又確信她還沒有經(jīng)過男女之事。但是北宮燕吞吞吐吐的又是什么意思呢？北宮芫突然明白了，趕緊追問道：“燕兒，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北宮燕咬了咬嘴唇，艱難地點了點頭。

    北宮芫嘆了口氣，說道：“你怎么這么傻，直接向長老說清楚不就行了?！?/br>
    北宮燕搖了搖頭，說道：“不能告訴爹爹，因為，因為他是燒當(dāng)部落的人。”

    燒當(dāng)部落與先零部落本是世仇，雖然為了共同對抗?jié)h人，而勉強站在一起，但是骨子里還是互相排斥的，聯(lián)姻更是絕無可能，北宮燕又怎么敢把這件事告訴北宮伯玉呢？

    北宮芫不禁嘆息一聲，說道：“真是冤孽啊。”

    忽然，北宮燕瞥見不遠處似乎有個人影一閃而過，慌忙說道：“芫姑姑，你快走吧，有人來了?！?/br>
    北宮芫不敢逗留，只得匆匆忙忙返回自己的營帳。

    此時，在那座中軍大帳里，貂嬋將一粒糕點塞進劉欣嘴里，柔聲地說道：“那個關(guān)在囚車里的女孩子也怪可憐，已經(jīng)餓了一天一夜了，要不老爺就放了她吧？”

    劉欣慢悠悠說道：“你可知道，她昨天差點害死老爺我?！?/br>
    貂嬋“噗嗤”一笑，說道：“老爺你的本事誰不知道，就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她能害得了你？恐怕老爺早就看出來她有問題了吧。”

    劉欣點了點頭，說道：“還是我家嬋兒聰明。不錯，我經(jīng)常看你跳舞，也能夠看出這個北宮燕也是個善舞之人，只是她昨天獻舞的時候左手的動作一直有些僵硬，好像伸展不開。當(dāng)時我便留意看了一下，果然發(fā)現(xiàn)了異樣。”

    說到這里，劉欣臉色忽然一沉，又道：“她固然傷不了我，但是不查明她究竟是什么原因要對我下手，我還是不會放了她的。因為我擔(dān)心她會對你們不利?！?/br>
    涼州不比中原，這里民風(fēng)彪悍，又多漢羌雜居的村落，誰知道會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因此在進入涼州境內(nèi)以后，劉欣便加強了對貂嬋和嚴蕊母女的護衛(wèi)力量。而經(jīng)過昨天一場，北宮燕顯然已經(jīng)清楚，想要刺殺劉欣是十分困難的，如果將她釋放，誰也保不準(zhǔn)她會不會將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自己的女人身上。

    貂嬋想了一想，也覺得劉欣說的有幾分道理，但她終歸是性格善良，想到那姑娘的可憐模樣，又勸道：“老爺，你不肯放了她也就算了，總得給她點吃的吧?！?/br>
    正說話間，突然帳簾一挑，蘭妮兒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

    劉欣趕緊問道：“可曾發(fā)現(xià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