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玄學大佬每天都在捂馬甲、前夫他墳頭綠油油、超神天才系統(tǒng)
“擴建?”眾人頓時議論紛紛,襄陽在荊州已經(jīng)算是一座大城了,它畢竟是荊州的州城,無論是占地面積還是人口規(guī)模都是首屈一指的,上次劉欣一到襄陽就想擴建,被大家勸阻,現(xiàn)在他又舊事重提了。 劉欣繼續(xù)說道:“不錯,擴建。我計劃中的襄陽城至少應該達到現(xiàn)在的四倍,城市里的街道和各個區(qū)域都要進行詳細的規(guī)劃,護城河也要進行大幅拓寬,城墻還要加固加高,城里還要建幾座堅固的大糧倉?!眲⑿朗氰F了心要執(zhí)行“高筑墻,廣積糧”的政策了,這里不僅是他的治所,還將成為他爭奪天下的基地。 蒯良不安地說道:“主公,如此大興土木,所需人力錢物可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啊?!?/br> 劉欣微笑著說道:“這件事子柔先生不用擔心,我已經(jīng)盤算好了。要擴建襄陽城,大的開支主要有人力、土地、磚石木料。人力好辦,那兩萬黃巾俘虜正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就罰他們做兩年苦役吧,再從難民中征召些人應該夠了。土地、磚石、木料是一定要花錢購買的,此次收復宛城,從黃巾手中奪回的金銀財物有六十億之多,這筆錢用來建城綽綽有余了?!?/br> 過去的南陽郡是荊州一帶最大最富的一個郡,士族大戶兩百多年的積蓄十分可觀,先是被黃巾掠奪一空,現(xiàn)在這筆財富又到了劉欣手里,用他的行話說,這就叫“黑吃黑”,反正他現(xiàn)在有了錢,腰桿也硬起來了。 蒯越不安地說道:“用這些俘虜修建城墻,他們?nèi)f一搗亂怎么辦?” 張飛扯著個大嗓門說道:“怕什么,我老張每天提著長矛去監(jiān)工,看哪個敢不聽話!”桿丈八蛇矛是到了襄陽以后,劉欣找巧手工匠用從河間帶來的鑌鐵精心打造的,張飛對這件兵器愛不釋手,除了進這大廳開會,便是睡覺也輕易不肯離身。 眾人聽了都笑起來,劉欣也忍俊不禁,說道:“你要當個監(jiān)工,我還舍不得屈你這個大才。這些俘虜不用擔心,他們大多數(shù)不過是些受人蒙蔽的普通百姓,我給他們定個制度,第一年認真干活的,從明年起可以領到工錢,明年繼續(xù)認真干活的,后年就可以重獲自由。不認真干活的,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送到黑房子里關五天,第二次發(fā)現(xiàn)送到黑房子里關十天,我不信他們敢不聽話?!?/br> “黑房子?”眾人都不解地望向劉欣。 其實劉欣對黑房子有多大作用也不了解,只是在一些雜書上看到過,不過他有一個同行,一次失手后曾經(jīng)被關過黑房子,好像受罪不小。劉欣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說道:“大家不用著急,到時候就知道了?!?/br> 賑濟難民、擴建襄陽這些事情,自然有沮授他們?nèi)齻€負責,張飛、趙云他們忙著去訓練那一萬名新兵,另外一萬名新兵已經(jīng)撥給徐晃、張郃二人了,長沙來的五千精兵也由田豐帶著赴任去了,典韋、許褚仍然負責著襄陽城和州牧府的守衛(wèi)任務。見眾人分頭而去,劉欣這才踱回后面。 這座州牧府在馬蕓的布置下,劃成了幾座單獨的院落,分給田豐、沮授等人居住。每座院落都各自新建了大門,直接通向外面,而府里的那處后花園卻是幾家共用的,平時都是些女眷們在花園里游玩。現(xiàn)在已是初夏,園子里枝繁葉茂,鳥語花香,景色宜人。 卞玉帶著鶯兒自然也與劉欣、馬蕓住在一個院子里,不過,劉欣到了襄陽后一直很忙,偶爾回趟府中,也是圍在妻兒身邊,倒很少與她見面。她雖然出身娼家,這時也拉不下面子到劉欣面前晃悠,去引起劉欣的注意,急切之間還真想不出什么法子去接近劉欣。 前段時間,卞玉聽說城外來了許多從南陽、潁川逃亡過來的百姓,她早聽說劉欣在河間時就是一個愛民的好官,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于是,這些天來,卞玉便每天往城外跑,幫著沮授他們賑濟難民。她本來就出身低賤,見了城外的難民,觸景生情,想到不知又有多少好人家的女子要被迫淪落風塵,不由動了真情,現(xiàn)在她每天早出晚歸,完全投入到了賑災工作中去了。馬蕓不放心她的安全,派了一隊飛虎親衛(wèi)跟在后面擔任護衛(wèi)。 馬蕓此時正在花園池塘邊的亭子里向蔡琰推銷她的“日心說”理論。在河間,馬蕓曾經(jīng)向樊娟推銷過“日心說”,結果被樊娟和趙云當作玩笑話。后來她又向卞玉進行了推銷,依然是鎩羽而歸。 現(xiàn)在,蔡琰竟然聽得入神,似乎很有心得,對馬蕓說道:“蕓jiejie,你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只是我們站的這個大地如果是個圓球的話,那么人怎么不會掉下去呢?” 馬蕓見自己的“學說”終于有了聽眾,而且這個聽眾還開始了進一步的思考,心中暗喜,說道:“這又牽涉到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吸引力的問題,我等下再慢慢講給你聽……” “哦,講什么?我可以來聽聽嗎?”劉欣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到了亭子里。 蔡琰見了劉欣,慌忙起身道了個萬福:“民女見過大人?!?/br> 馬蕓卻一把將她拉起來,說道:“哎,在家里不用那么多禮節(jié),你們繼續(xù)說。” 蔡琰見他夫妻二人在這里,有些不好意思,說道:“jiejie,我出來也有不少時辰了,該回去了,明天再來聽jiejie講吧?!?/br> 劉欣看著蔡琰窈窕的背影,對馬蕓說道:“老婆,你又在給小孩子講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那一套在這世上沒人聽的?!?/br> 馬蕓不服氣地說道:“她本來已經(jīng)有些懂了,被你一打岔,我明天又要從頭講起。對了,我上次讓你說的事,你說了沒有?” 第55章馬蕓的煩惱 “你讓我說的事?什么事啊?”劉欣摸了摸腦袋,一臉的茫然。 馬蕓嗔怪道:“就知道你沒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我讓你去和蔡邕說,讓他退了衛(wèi)家的親事,你到底說了沒有?” 劉欣笑了起來,說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這件事蔡邕不會聽我的。再說衛(wèi)仲道除了心眼小點,好色一點,其他方面還是不錯的。” 馬蕓說道:“你不知道昭姬meimei的心思有多重,自從知道衛(wèi)仲道經(jīng)常去醉紅塵,到現(xiàn)在還悶悶不樂的?!?/br> 劉欣不解地問道:“昭姬?她不是叫蔡文姬嗎?什么時候改名了?!?/br> “說你不學無術,你還不承認。她本來就叫昭姬,是為了避司馬昭的諱才改稱文姬的。” 馬蕓笑了起來,旋即又嘆了口氣說道,“我記得她嫁給衛(wèi)仲道一年后,衛(wèi)仲道就死了。昭姬meimei年紀輕輕就做了寡婦,從此這個大才女就開始了悲苦的一生,我可不希望這樣的事真的發(fā)生?!?/br> 劉欣聽了,沉思片刻,說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如果我不把他們一家請到襄陽來,說不定現(xiàn)在蔡琰已經(jīng)嫁給了衛(wèi)仲道?,F(xiàn)在黃巾占了潁川,路途不通,估計一年之內(nèi)衛(wèi)仲道也來不了襄陽迎親,說不定他已經(jīng)先死掉了?!?/br> 馬蕓想了想,說道:“我記得黃巾起義好像沒有撐過一年吧?!?/br> 劉欣又說道:“這也不怕。蔡邕已經(jīng)在襄陽了,應該不會被王允斬首了。到時候,就算蔡琰成了寡婦,自然也會到襄陽來,不用擔心她會流落到草原上,自然也就不會發(fā)生那些悲慘的事情了?!?/br> 馬蕓氣憤地掐了他一把,說道:“你這人怎么就這么狠心,一心要讓她做寡婦不成?!?/br> 這一下掐得甚狠,劉欣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想想快兩年了,馬蕓還真沒求他辦過什么事,于是說道:“好好好,等我找機會去和她爹說一說這個事。” 馬蕓這才轉怒為喜,依偎在他的胸前說道:“還有兩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br> 劉欣奇怪地問道:“老婆,你今天怎么這么多事?有什么你就說吧?!?/br> 馬蕓說道:“你打算怎么安排巧兒?” 劉欣更加奇怪了:“這話什么意思?等她再大些,找個好人家嫁了就是了?!?/br> 馬蕓紅著臉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劉欣這才明白過來。因為劉裕是巧兒幫忙帶的,所以巧兒一直睡在劉欣他們外面一間。劉欣現(xiàn)在起了爭霸之心,床弟之間雖然不如過去勤快,但每做一次都特別瘋狂,馬蕓常常被弄得在他懷里直接睡著了,第二天總要到日上三竿才能爬起來。這些私密的事情自然瞞不過巧兒。 劉欣也想起來,每次一夜瘋狂之后,早上出門看到巧兒,她總是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原來只以為是照顧小劉裕的原因,現(xiàn)在看來不是那么回事了。在這個年代,像巧兒這么大的女子早就嫁人了,說不定現(xiàn)在孩子都生下來了,對男女之間的事情自然已經(jīng)懂了。劉欣又記起過去看的一本書,講的是一個大戶人家,男主人死了以后,女主人就將房中的幾個婢女發(fā)賣了出去,結果有個婢女酒后將自己與老爺?shù)娘L流往事講給了丈夫聽,第二天醒來后便羞愧自殺了。如果將巧兒嫁出去,她會不會也一不小心將家里這些私密的事情講出去?難怪過去大戶人家有收通房丫頭這一說,只因為這些丫頭們知道主人太多的秘密,如果讓她嫁到外面去確實是個問題。 馬蕓見劉欣不說話,嘆口氣說道:“唉,這事我也考慮好長時間了,你不是老想添幾件衣服嗎?實在不行你就收了她吧,只是便宜了你?!?/br> 劉欣慌忙止住馬蕓說道:“別,別,我那只是說著玩的,當不得真,這事以后再說吧。你先說另一件。”劉欣心中暗想,她不會是在試探我吧,我可不能上她的當。 馬蕓這次其實是認真的,看著劉欣言不由衷的樣子,心中好笑,說道:“行,你慢慢想吧。還有就是住在府里的人家太多了,我想把州牧府擴建一下?!?/br> 劉欣聽到她說的原來是這件事,放下心來,笑道:“不用擴建州牧府,我已經(jīng)讓沮授去規(guī)劃了,準備把整個襄陽城都擴建一下,到時候給他們每家重新建個新府邸,咱們這州牧府也要重建一座。” “擴建襄陽城?”馬蕓被劉欣的話嚇了一跳,這可是一項大工程啊。 劉欣滿腹雄心地說道:“不錯,擴建襄陽城。新的襄陽不僅是荊州的政治中心,而且要成為荊州甚至整個南方的經(jīng)濟、商業(yè)、文化中心。我要成為漢朝最大的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還是官營的?!?/br> 沮授的辦事效率就是高,第二天一早就拿出了襄陽城擴建的初步方案,來請劉欣過目。這是一幅畫在白布上的簡易地圖,地圖上標好了襄陽城擴建前后的位置,劉欣看了看地圖,感覺還是不太直觀,于是說道:“走,我們?nèi)コ穷^上實地看看?!?/br> 劉欣帶著沮授和典韋二人,換了便裝,走出了州牧府,這并不是劉欣第一次走在襄陽的大街上,卻是他第一次有時間好好地看看這座城市。 襄陽城也是一座歷史名城,后世的襄陽劉欣也曾經(jīng)去過,尤其對它的護城河印象深刻。眼前這座襄陽城也只是比普通縣城大一些,而城里的景色并沒有太大的差別,全城只有一條貫穿東西方向并不算寬闊的大道,路面長期失修,已經(jīng)有些坑洼不平了,道路兩邊有許多商鋪,房屋參差不齊,商鋪的門前也擺了不少攤點,給人的感覺就是比較凌亂。 劉欣在二人的陪同下,登上城頭,繞著城墻轉了一圈,來到北門的城樓上,感慨地說道:“襄陽果然是個好地方??!三面環(huán)水,一面臨山,地勢險要,如果善加經(jīng)營,一定易守難攻?!?/br> 沮授說道:“主公所言不差,這襄陽西南一帶是連綿的山峰,北面漢水繞城而過,只是這樣一來要擴建的話,就只能向東、向南拓展了?!?/br> 劉欣點點頭,說道:“那就向東向南擴建。城墻至少要五丈高,城內(nèi)的道路、綠化、排水、防火都要仔細規(guī)劃設計。城里的各個區(qū)域都要仔細劃分,要專門留出地方建設官員府邸、書院、醫(yī)院、軍營,還要有專門研究各種新技術的地方。” 看著似懂非懂的沮授,劉欣又指了指城外,繼續(xù)說道:“尤其這條護城河,要大大拓寬,至少要達到三、四十丈。這項工程雖然巨大,但建成以后效益還是很明顯的,不過動作要快,人手不夠的話就從城外那些難民中召募?!?/br> 沮授順著劉欣手指的方向看向城外,只見那里搭了許多竹棚,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人來人往,嘆息道:“主公,這么多難民如何安置也是個大問題啊?!?/br> 劉欣也說道:“是啊。我已經(jīng)讓子柔他們進行登記,南陽各地的難民過些日子就安排他們返鄉(xiāng),雖然錯過了春耕,但夏播不能再錯過了,只要秋天有了收成,這些百姓的生活就能安寧下來。只是這里面還有許多老弱婦孺,家中的青壯男丁都已經(jīng)死于戰(zhàn)亂,需要妥善安置才行。走,我們也下去看看?!?/br> 三個人出了城門,向北行了一里多地,人漸漸多了起來,個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都是南陽、潁川兩地逃避戰(zhàn)亂的難民,足有十多萬人。 蒯良這些天一直在城外忙著賑濟難民的事,看到劉欣他們過來,趕緊迎上前說道:“主公,您怎么來了?” 劉欣看著滿頭大汗的蒯良,說道:“我在城頭上看到這么多難民,便想過來看看。子柔先生,這些天辛苦你了?!?/br> 蒯良謙虛道:“沒什么,沒什么。這都是份內(nèi)之事,算不得什么。要是沒有主公組織賑濟,沒有仲景先生防治疫病,還不知道會死多少人呢?!?/br> 劉欣看到路過的一位百姓,手中破碗里的粥稀得可以照見人臉,不由皺了眉頭問道:“子柔,這樣的粥他們?nèi)绾纬缘蔑??要是糧食不夠,可以從城中再行調(diào)撥,不要餓壞了他們。” 蒯良趕緊答道:“主公有所不知,就是不能讓他們吃飽。這些人里有不少青壯年,若是吃飽了,又沒活干,難保不會生出事來。現(xiàn)在維持秩序的只有襄陽城的一些差役和兵丁,不過千余人,如何應付得過來,只要保證他們不被餓死就行。” 劉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xù)向前走,卻見在前面一處粥棚排隊的多是些婦孺,這些婦孺手中的稀飯明顯要稠得多,奇怪地問道:“子柔,這些人的待遇好像不同嘛。” 蒯良笑道:“主公,這處粥棚果然與眾不同。凡是到這里領粥的,老弱婦孺便是稠的,青壯男子便是稀的。主公可知道這里的主事之人是誰?” 劉欣好奇地問道:“那是何人在此主事?” 第56章二夫人 蒯良用手一指,充滿敬佩地說道:“主公請看,這里由二夫人親自主事。二夫人雖是一介女流,卻將這一處粥棚管理得井井有條,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br> “二夫人?”劉欣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一位身著月白長裙的少年婦人,帶著一個小丫鬟正在那里施粥,滿腹疑問地說道,“走,過去看看?!?/br> 蒯良輕輕一拉沮授、典韋,說道:“主公自己過去便可,我這里還有許多事要做?!?/br> 劉欣點點頭,說道:“也罷,子柔先生,你忙去吧,不過,也要多注意點身體啊?!闭f完,向那婦人走去,卻沒留意到沮授、典韋沒有跟上來。 走到近前,劉欣吃驚地發(fā)現(xiàn),蒯良口中的二夫人竟然是卞玉!卞玉一身婦人打扮,頭上挽了個美人髻,額上滲著細細的汗珠,比前些時黑瘦了許多。劉欣摸了摸腦袋,這些天忙于政事,確實有好長時間沒有見到過她了,心中不解,她什么時候嫁人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其實是蒯良誤會了,卞玉和劉欣、馬蕓住在一起他是知道的,現(xiàn)在卞玉又作婦人打扮,而且身邊還有十多個飛虎衛(wèi)親兵護著,于是便想當然地認為她是劉欣的女人了。 劉欣前些日子出于報復曹cao的心理,還曾經(jīng)打過她的主意,沒想到竟讓什么人搶了先,心中沒來由的有些空落落的感覺,沒情沒緒地走到她的面前,卻不知道怎么稱呼她妥當,只得學著蒯良的話說道:“二夫人,一向可好?” 卞玉初到城外做善事的時候,也曾有些不三不四的男子見了她的花容月貌,借機在她身邊磨磨蹭蹭,言語調(diào)笑,甚至動手動腳,結果都被那些親兵們給打跑了,最近她的身邊已經(jīng)清靜了許多。此時,卞玉正忙著施粥,并沒有注意到劉欣的到來,猛然聽到有人喚他“二夫人”,只當又有人嘴上討她便宜,心中惱怒,頭也不回地說道:“你認錯人了吧,本姑娘還沒嫁人!再不滾開,我叫人把你打出去。” 劉欣聽了,不由笑了起來,說道:“怎么,才幾天不見,就變得如此兇悍了?!?/br> 鶯兒卻已經(jīng)看清來人是誰了,慌忙拉了卞玉一把,道了個萬福:“奴婢見過大人?!?/br> 卞玉回過頭來,臉上滿是驚喜地說道:“大人,您怎么來了?” 劉欣已經(jīng)知道是蒯良誤會了,打趣道:“我聽他們說有位二夫人在這里做善事,一時好奇過來看看,原來是你,不知道二夫人什么時候嫁的人,怎么也不請我喝杯喜酒?!?/br> 卞玉臉上升起兩朵紅云,羞澀地說道:“大人取笑奴家了,奴家這樣身份,什么樣的人家肯要。奴家蒙大人救出火坑,無以為報,只想著能幫大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好了?!?/br> 劉欣見她嬌羞的模樣,不由心動,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汗,心疼地說道:“你瘦了?!?/br> 雖只三個字,傳入卞玉耳中卻勝過千言萬語,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劉欣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兩行清淚滾落,淌過劉欣的手背。 劉欣感覺到周圍難民們異樣的目光,縮回了手。“怎么哭了?要是覺得累,我替你施一會。”說完,不等她答應便從她手上拿過勺子,喊道,“后面的不要擠,慢慢來,大家都有份?!?/br> 卞玉只覺得手中陡然一空,回過神來,看到劉欣已經(jīng)開始施粥了,她雖是個見慣風月的人,臉上也不由一熱,說道:“人家哪里哭了,高興還來不及呢?!彼f的是心里話,此時的她真的是滿懷喜悅,離著推倒劉欣的目標又進了一步。 劉欣也是暗自竊喜,想不到曹cao的老婆這么好泡,看來再加把勁就能成功了。 兩個人各懷著心思,這時,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吃力地背著個小女孩,捧著一個陶缽,伸到他的面前。 劉欣把勺子伸進粥桶舀了兩次,卻都是稀的,卞玉看著好笑,不由分說,將勺子搶回來道:“還是我來吧?!?/br> 只見她將勺子飛快地探入桶底,慢慢提上來,那小男孩的陶缽里便盛滿了厚厚的稠粥。 卞玉得意地瞄了劉欣一眼,劉欣假裝沒看見,摸了摸小家伙的頭,看著他瘦骨嶙峋的身體,這可都是祖國的花朵、民族的未來啊,不覺有些心疼,問道:“小兄弟,你是哪里人,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回過頭憐愛地看了眼背上的小女孩,說道:“多謝大哥大嫂,我們是宛城人,爹娘都被殺死了,家里只剩下我和meimei兩個了?!?/br> 卞玉聽他稱呼劉欣和自己為大哥大嫂,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劉欣還想再問小男孩一些其他情況,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sao動。劉欣明白,在這種情況下,往往一些極小的sao亂都有可能演變成一場大的動亂,于是他顧不得再和小男孩搭話,對卞玉說道:“我過去看看,你自己小心點。” 卞玉心里甜絲絲的,嘴上應了聲,心里卻不以為然。她在這里好多天了,像這樣的sao動幾乎每天都會發(fā)生,多半又是哪里來的有錢的臭男人過來挑選有姿色的女子引發(fā)的。起初碰上這類事情,她還會出來說幾句,現(xiàn)在她也麻木了,何況對于那些無家可歸的漂亮女人來說,這或許也算個不錯的歸宿了,總算能找個可以吃飽肚皮的地方,至于尊嚴又算得了什么,命都快沒有了,又有多少人還顧得上尊嚴呢。 劉欣走過去時,見到一個小女孩摔倒在地,拚命地哭喊著:“mama,mama……” 一個年輕的婦人正被兩個家丁模樣的人強行拖拽著,她一邊掙扎著,一邊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了,讓我把女兒一起帶走吧?!蹦菋D人雖然衣衫破舊,骯臟不堪,仍掩不住窈窕的身材,清秀的面容。 一個身著藍色綢緞長衫,黃色蠟黃,干瘦干瘦的矮小老頭正對著那婦人大叫大嚷:“你個臭娘們,老爺我?guī)慊厝ナ桥桓C的,這個小丫片子要了干什么,吃白飯?。∧銈冞€不快點把他拖回去。” 卞玉猜得一點都不差,果然是因為漂亮女人引發(fā)的sao動。然而令劉欣奇怪的是,周圍竟然沒有什么人圍觀,附近的難民只顧著自己排隊領粥,只是在那些人拖拽中將要碰到自己時,才會不情愿地避讓一下,偶爾投過去幾眼略帶著同情的目光,甚至有些婦女的目光中還有些羨慕,只是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個人出來為那婦人說句話,就連維持秩序的士兵也似乎什么都沒看到一般,不聞不問。 劉欣終于忍不住了,大喝一聲道:“住手!青天白日,你們竟敢強搶民女!還不快把人放開!” 那干瘦老頭被劉欣的一聲大喝嚇了一跳,轉過頭,只見一個穿著布衣,身材高大的年輕人正站在自己身后。那老頭先是愣了一愣,回過神來,說道:“哪里來的野小子,敢來管老爺?shù)拈e事,來人,把他給我叉遠點!” “呼啦”一聲,劉欣的身旁圍上來七八個家丁。那兩個家丁卻不松手,仍死死地拽著那個婦人。摔倒在地的小女孩已經(jīng)爬了起來,撲到婦人身邊。婦人拚命扭動著身子,卻掙扎不開,只得沖著劉欣大聲喊道:“這位公子,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