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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語寄冷的手上發(fā)麻,手上沒戴手套,幾乎有點兒沒知覺了。 他捂著凍僵的臉跑到黎頌面前,在吵人的鞭炮聲和漫天的煙火里對他大聲喊:“黎頌!生日快樂!” 黎頌眸目漆黑,他的目光落在那雙溢滿笑意的櫻花眼上,伸出手,溫柔的把他抱在了自己的懷里。 他的唇貼上了他冰涼的耳朵,輕輕閉上了眼睛。 北方的冬天其實不冷,即便手腳凍得冰涼,即便呼吸進肺里的空氣冷的像是結了冰碴兒,他懷里的人用極其溫柔的方式填補了自己貧瘠的內心,從此一片欣欣向榮。 今天的供暖似乎比平日里要熱一些,屋里非常暖,飯菜還熱著,春晚正放到了一個搞笑小品,溫語寄脫了外套,在門口換鞋,冷的抽著氣。 黎頌先進了屋,在房間里一頓翻找。 溫語寄:“還沒找著阿貍?” 黎頌:“沒有,它不會跑出去了吧?!?/br> 溫語寄:“不可能,咱們出去的時候他還在沙發(fā)上玩兒呢。” 外邊的鞭炮聲慢慢止歇,沙發(fā)角落里突然傳來了一聲可憐巴巴的貓叫。 兩人:“……” 兩人趴到沙發(fā)逼仄的空隙邊上往里看,阿貍正夾在比它身體還要窄很多的空隙里,雙爪捂著眼睛不停往里躲。 黎頌覺得好笑,說:“貓果然是液態(tài)的?!?/br> 溫語寄把貓撈了出來,說:“估計是剛剛外邊聲音太大,給它嚇著了?!?/br> 他把阿貍放在腿上哄,黎頌洗了手,坐在邊上喂溫語寄吃了塊兒烤rou,說:“給它點兒吃的立刻就好信不信?!?/br> 阿貍把頭扎在溫語寄的懷里裝死。 溫語寄忍笑,說:“阿貍,吃飯不?” 阿貍尾巴動了動。 黎頌夾了塊兒鱸魚,拎著阿貍的后頸把它提了起來,一手貓一手魚,就是不讓它碰到。 阿貍用爪子撈,奈何爪子太短就是碰不到,它受了驚嚇,僅僅感受到片刻的溫柔,就遭受了非貓的待遇,氣都氣飽了,它偏過頭去啃黎頌的手,被黎頌直接扔到沙發(fā)上了,黎頌:“給你打開零食了,消停會兒。” 阿貍:“……” 溫語寄去洗了手,回來的時候阿貍正趴在地上吃貓零食,這貓心大,很難留下什么心理創(chuàng)傷,這會兒完全就忘了自己剛剛被嚇成什么貓樣兒了。 小品結束,是一個唱歌的節(jié)目,溫語寄又瞧見了許笙,她今年居然上了春晚。 黎頌扒了只大蝦塞進溫語寄的嘴里,有點兒酸的說:“她有那么好看嗎?” 溫語寄吃了蝦,眼睛一直盯著電視瞧,說:“歌唱的好?!?/br> 黎頌:“……” 他又往溫語寄嘴里塞了一塊兒墨魚仔。 溫語寄:“……” 有點兒辣,他咽下去喝了口葡萄汁,轉頭看黎頌,黎頌又往他嘴里塞了蟹黃。 溫語寄:“……” 他反應有點兒遲鈍,這會兒也終于覺出不對勁兒,轉頭看他。 黎頌把海螺rou翹出來,沾了溫語寄調的醬汁,直接塞進了他剛咽下去蟹黃的嘴巴里。 溫語寄哭笑不得,他費力的把大塊兒海螺rou咽下去,擋住了他又要喂自己的動作,說:“哥,你現在的PH值是多少?” 黎頌:“……” 黎頌把剝的水煮蝦塞進了嘴里,清冷的臉上一點兒表情也沒有。 溫語寄湊到他面前瞧他,說:“黎頌?!?/br> 黎頌淡漠的眸子瞧了他一眼,還是不說話。 溫語寄眼眸清亮,軟著聲音說:“洋娃娃,笑一下?!?/br> 黎頌:“……” 真是…… 他嘴唇抿了抿,還是沒忍住笑,他抬手,故作委屈的說:“都小于5了。” 每次溫語寄看許笙的時候,他看著家里無處不在的小黃鴨都不順眼。 許笙的節(jié)目過去了,電視里直播著文藝類舞蹈節(jié)目,溫語寄舀了一勺果凍喂給黎頌,哄道:“快稀釋一下?!?/br> 室內一片溫暖,兩人一貓吃著年夜飯看春晚,門外燈籠輕微的晃動,有點兒起風了。 黎頌推開門看了一眼,院子里飄起了小雪,地上薄霜一樣的雪花映的瑩亮。 溫語寄正抱著小黃鴨看小品,被逗得笑出了眼淚,黎頌彎起唇,把門關好,回來陪著他一去看。 將近十一點的時候,溫語寄打起了哈欠,黎頌把桌子收拾好,溫語寄用袖子擦了擦困出的生理淚水,黎頌抱著胳膊瞧他:“要守歲,不許睡?!?/br> 溫語寄今天有點兒累著了,剛洗完澡,屋里的暖氣熏得他全身酸軟,他抻了個懶腰,軟軟的說:“想躺一會兒,在被窩里守歲不行嗎?” 黎頌彎唇:“行。” 溫語寄歪頭看他,說:“想吃葡萄。” 黎頌點頭:“還有呢?” 溫語寄眼睛轉了轉,說:“紅提,桂圓,瓜子?!?/br> 黎頌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很溫柔的說:“你先進去吧,我給你洗?!?/br> 阿貍今晚吃的太多了,往炕上跳的時候中途墜落,四仰八叉的漏著肚皮癱在干凈光滑的地上。 溫語寄把他拎進窩里,自己鋪了被褥,打開投影繼續(xù)看春晚。 黎頌進來的時候,屋里的燈開著,窗簾被拉的嚴嚴實實,溫語寄正愜意的趴在炕上,下巴墊著小黃鴨瞧著投屏上的春晚,眼睛半睜著,感覺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