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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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軒蓉明白顏良大哥在擔心什么,她拉住曾顏良的手,皺著眉頭,張了幾次嘴,臉也漲的通紅,最后好不容易說道,“顏良大哥,你……我們……這次一定要聽我的!” 冷軒蓉窘迫的樣子一下子觸動了曾顏良的心,他握緊冷軒蓉的手,點頭道,“我都聽你的!我們明天就搬出驍瀚王府!” 一聽曾顏良這么說了,冷軒蓉這才松了一口氣。 次日他們準備搬走之前先去杜亦霖面前打了招呼,杜亦霖也沒有表現(xiàn)出挽留的意思,他甚至連話都沒有與兩人多說,揮揮手將他們趕走了。冷軒蓉本來還覺得奇怪,可等他們來到冷府才知道,杜亦霖早就派了下人過來,這座冷府儼然成了驍瀚王府的別院。 院中一共來了十五名下人,其中十個人是杜亦霖派來的,還有五個是竇皓維派來的。冷軒蓉仔細問過之后才發(fā)現(xiàn),看樣子杜亦霖往這里派人的事情竇皓維事先是不知道的。冷軒蓉他們離開驍瀚王府的時候既沒有找到竇皓維,也沒有找到竇彥東,也不知道他們是做什么去了。 看著那些忙活的起勁兒的下人們,冷軒蓉和曾顏良只能聽之任之了。倒是守居一臉不滿在旁邊嘟嘟囔囔。 “不用你干活兒,不好么?”冷軒蓉苦笑著問。 守居悶哼一聲,道,“我不干活還哪兒有臉住在這兒?干活兒有飯吃,不干活兒都是白吃飽!他們這是搶我飯碗呢!” 曾顏良聽守居這么說,對這孩子一下有了好感,他拉著守居說要教他本事,兩人在這庭院之中打打鬧鬧的玩了起來。 冷軒蓉看著他們兩人玩鬧,發(fā)覺多日來自己難得的放松了下來。也許是因為顏良大哥在身邊,所以才有了些安心的感覺吧。 宅子中一切都恢復了冷軒蓉他們離開之前的樣子,孟莊清甚至將冷承戚當年留下的那些書籍也都妥善的清理好了,然后將有損毀的全都拿回去說是要好好將它們修復。冷軒蓉沒有阻攔,雖然她知道父親大概不會再回到這里來了,可他如果知道那些書籍和他以前喜歡的那些東西都已經(jīng)恢復原樣了,也許會高興的。 冷軒蓉仔仔細細的查看每一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但她并不是想要重拾從前的回憶,她曾經(jīng)住在這里時的記憶實在太過遙遠,那時她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那些事情,都已經(jīng)不值得她去努力回憶了。她在尋找一個妥善的地方,一個能夠藏得住東西的地方。 曾顏良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不見了冷軒蓉的身影,他騰出手毫不費力的捉住守居,壓低聲音問他到底是怎么跑到冷軒蓉身邊來的。 守居剛才被曾顏良打的沒有還手之力,他徹底服了。簡短的說了他的經(jīng)歷,曾顏良聽過之后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卻沒有再多問什么。 他帶著守居在這宅子中緩緩漫步,守居仰頭看看曾顏良,呲牙笑道,“顏良大哥,我看你可不是什么富貴人家的公子吧?” 曾顏良爽朗的笑著點頭道,“我爹娘在我小的時候就都死了,跟你一樣?!?/br> 守居聞言就是一愣,臉上笑意也消失了,他拉住曾顏良,問道,“那你怎么學的武功?怎么又與小姐在一起了?” 他這一問,又讓曾顏良想起了那個將他的生活完全改變了的昌大叔。他輕嘆一聲,一拍守居的腦袋,道,“小子,想學武功嗎?” 守居一聽,雙眼頓時放光,“想!”可這話說出來之后,他又馬上低下頭去,搖了搖頭,“不想?!?/br> 曾顏良哼笑一聲,也沒問他為什么這么說。 兩人沉默的往前又走了幾步,曾顏良突然停了下來。 遠處,透過敞開的窗子,正好能夠看到冷軒蓉坐在那里聚精會神的看著一本書。 曾顏良看到這景象的一瞬間,他的心仿佛都停了下來。 此時此刻,他離冷軒蓉并不遙遠,可他卻仿佛一下子變得不敢開口去叫她了。 軒蓉…… 曾顏良所認識的冷軒蓉是什么樣子的?他似乎想不起來了??扇绻敵跏沁@樣的一位女子出現(xiàn)在曾顏良面前,曾顏良敢肯定自己絕對不會認為她會成為自己的妻子。 也許是自己特別幸運?又或者……這一切原本都只是一場誤會呢…… 就在曾顏良要陷入胡思亂想的時候,冷軒蓉的聲音突然傳來。她笑著沖兩人招手,高聲呼喊著他們的名字。 “顏良大哥!守居!你們來看看!” 曾顏良如同在噩夢中猛然驚醒,他使勁兒甩了甩頭,跟著守居朝冷軒蓉那邊跑去。 兩人進屋一看,原來冷軒蓉從那本書中找到了一張有些泛黃的紙,曾顏良接過那張紙,見上面寫著“冷軒蓉”三個字。 這三個字寫的歪歪扭扭,一點都不好看,可曾顏良一看就知道冷軒蓉為什么看到這紙條這么高興了。 “你寫的?”曾顏良問。 冷軒蓉笑著點頭道,“當初父親教我寫字,這是我第一次寫自己的名字。沒想到被父親夾在書中留起來了?!?/br> 曾顏良又看了看那紙條,道,“好好收著,等以后我們回了子夏巔給伯父看看,他一定會高興的?!?/br> “嗯!”冷軒蓉使勁兒點點頭,掏出隨身帶的荷包,把這紙條卷成一個小小的卷塞了進去。 守居撅著嘴小聲嘟囔著,“一張紙上寫幾個字有什么好高興的……” 冷軒蓉和曾顏良相視而笑。 這時一個下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開口就說,“小姐,公子,你們可快到前面去看看吧,有人……有人硬闖進來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事出有因,亦敵亦友 冷軒蓉和曾顏良匆匆從后院出來,一看來的這些人的裝束冷軒蓉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的這些人個個身上穿著的都是丞相府家丁的衣服,冷軒蓉他們過來的時候這些人還在忙忙活活的往院子里抬東西,最后還有一群丫鬟婆子跟了進來。 領(lǐng)頭的人看到冷軒蓉和曾顏良現(xiàn)身,急忙上前沖兩人施禮。 冷軒蓉認識這個人,他叫安德貴,是安家一個遠房親戚,在丞相府中幫著管家辦事,也算是那里的一個小頭目了。 安德貴施過禮之后滿臉堆笑上前一步對冷軒蓉說,“冷小姐,我家長公子聽說您二位從驍瀚王府搬出來回了老宅,于是讓小的帶人送些平時用的到的東西過來。這是東西的清單……”說著,安德貴將一張紅色帖子交給了冷軒蓉,接著又說,“我家長公子特意吩咐讓小的全權(quán)來辦這件事,小的把能想到的都置辦好了,冷小姐要是覺得有什么不妥,吩咐下人給我一個口信兒,小的一定立馬把事兒辦的妥妥的?!?/br> 安德貴擺出一副諂媚的樣子,笑的滿臉都是褶子。冷軒蓉看他這樣子心中實在有氣,前世這家伙可是趾高氣揚的沒少找冷軒蓉的別扭。 冷軒蓉看看紅帖子上列出來的東西,這安德貴不愧是丞相府了辦事的人,設(shè)想非常的周到,紅帖子最后還特意列出了十個使喚丫頭和兩個老媽子,冷軒蓉抬頭看看那些人,冷聲道,“安管家,我剛搬到這邊來,也不缺什么東西,我看這些……” 冷軒蓉的話還沒說完,那安德貴猛地轉(zhuǎn)身沖身后那些丫頭和老媽子一使眼色,這些人真是訓練有素,看到他的眼色之后馬上呼啦一聲跪倒一片。 安德貴有些得意的轉(zhuǎn)過頭來,苦笑著對冷軒蓉說,“冷姑娘,這些丫頭和老媽子其實都是我剛從外面買回來的,丞相府里的規(guī)矩,人進人出都是妥妥兒有數(shù)目的,您要是不要這些人,我就還得把她們退回去……您要是嫌棄她們笨手笨腳,我可以把她們帶回去好好教教,您看這么著行不行?” 眾人可憐巴巴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給冷軒蓉磕頭作揖,冷軒蓉明知道這群人根本不是什么剛買回來的下人,她們一定都是早就被訓練好的,可安德貴既然這么說了,她也沒有辦法再反駁了。本想難為難為安德貴,但有一句話說的好,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冷軒蓉猶豫一下,最后還是決定收下這些東西和這些人。 安德貴一看冷軒蓉應(yīng)允了,樂顛顛兒的前后忙活著把送來的東西安置好了,把這些丫頭老媽子也都安置好了,他才離去。 曾顏良默默看著這些人忙活,在心里算了一下現(xiàn)在這院子里的人數(shù),原以為只有他和冷軒蓉兩人過日子,沒想到如今再看,光是下人就二十七八個了,這下也別說避嫌不避嫌了,沒有必要。 跟這么一群人住在一起,曾顏良多少有些失望,不過再想到至少有了這些人之后冷軒蓉不用什么事情都親力親為,也算是稍微舒了一口氣。 這一天忙活到晚上,有下人來叫兩人去吃晚飯。兩人到了飯廳一看,一張小圓桌的周圍站滿了等著伺候他們的人,而且這些人明顯分成了三伙。 冷軒蓉和曾顏良對視一眼,都無奈的笑著搖搖頭,他們坐下來之后冷軒蓉揮手告訴這些人可以離開了,可他們像是暗中較勁一樣,誰也不愿意第一個離開,最后實在沒有辦法,冷軒蓉讓守居用食盒提著飯菜,他們?nèi)伺艿胶笤呵屐o的屋子中吃飯去了。 冷軒蓉夾了一塊rou放在守居碗里,催著他多吃一點,守居眼中綻出淚光,低著頭拼命的往嘴里扒飯。 等守居把東西都收拾下去之后,冷軒蓉這才找到了跟曾顏良單獨說話的機會。兩人圍桌而坐,桌上燭光閃動,溫馨的氛圍下,氣氛卻僵硬的很。 這一整天曾顏良都能感覺到冷軒蓉在強顏歡笑,好不容易身邊沒有人了,他鼓足勇氣拉住冷軒蓉的手,輕聲問道,“軒蓉,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 冷軒蓉心中像是積攢了千言萬語想對顏良大哥說,可這千言萬語全都堵在心頭,這個時候像是一下子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她整理一下思緒,好不容易開口道,“顏良大哥……我好像知道是誰給我下的毒了?!?/br> 曾顏良聞言臉色就是一變,他皺起眉頭等著冷軒蓉繼續(xù)往下說,冷軒蓉抬頭看看顏良大哥的樣子,頓時了然。 “顏良大哥,你離開之前是不是就已經(jīng)查到那個人了?” 看著她說話的神態(tài),曾顏良就知道冷軒蓉口中所說的“那個人”一定就是他查到的那個人了。他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那件事情查到最后十九哥他們都說一定就是五先生了,他們說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五先生做的,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再查下去了,因為五先生做事從來都滴水不漏,想懷疑他很容易,可要想找到他下毒的證據(jù)恐怕是絕對不可能的。而且他們也說,如果五先生真的想要害你,當初就不會那樣設(shè)想周到,又是拿出解藥又是請來閻御醫(yī),這樣做其實是暴露了他自己,這樣一點都不像是五先生一貫做事的風格……所以最后……”曾顏良輕嘆一聲,道,“大概是五先生計劃著什么大事,所以才不得不這樣做的……” 冷軒蓉聽了這話,竟然莫名其妙的輕松了許多。自己當初所有的懷疑似乎都在這一刻得到了證實,她也能夠想象到顏良大哥知道這件事之后心中有多掙扎。顏良大哥之所以忍下這件事沒有說出來,也沒有去找五先生的麻煩,一定也是因為他顧全大局,怕一旦挑破這層窗戶紙會給冷軒蓉帶來更大的危險。 為了不將這層窗戶紙捅破而又能從驍瀚王府脫身,冷軒蓉不得不利用了竇皓維。如果不是從他口中說出要她搬到這里來的話,冷軒蓉只怕還得留在那驍瀚王府中,她和顏良大哥留在那里一日,就還有可能成為驍瀚王杜亦霖和五先生竇彥東手里的棋子,為了免于這樣的命運,冷軒蓉就算是千個萬個不愿意,最后還是利用了皓維先生。 為此冷軒蓉不知道責備了自己多少次,可不管她再怎么責備自己,事情都已經(jīng)演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 曾顏良雖然知道他們突然從驍瀚王府搬到這里來一定是因為出了什么事情,卻沒想到是因為冷軒蓉知道了下毒的人是五先生。他看到冷軒蓉露出痛苦的神情,急忙安慰道,“五先生當初答應(yīng)過冷伯父要照顧你,他卻做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不用查出什么證據(jù),等以后安穩(wěn)下來,我一定會找他把事情說清楚,讓他當面給你解釋為什么要這么做?!?/br> 冷軒蓉搖了搖頭,她雖然不知道竇彥東具體有什么打算,但她卻也能夠多少猜到竇彥東走這一步棋到底是為了什么。說到底,還是為了要將安家搬到,具體做法根本沒有多大關(guān)系,只要事情是按照他想象中的發(fā)展,最后有了好的結(jié)果,那么冷軒蓉就算是中毒也心甘情愿。 可再看宮宴上發(fā)生的事情,五先生的所作所為似乎根本沒有對安平之有什么威脅,按照冷軒蓉得到的消息,他和驍瀚王最近似乎也沒有在朝中得到什么進展。那么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想到這一點,冷軒蓉就不由得傷心起來。差點丟掉性命卻沒有換來結(jié)果,這才是最可悲的。 冷軒蓉將宮宴上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曾顏良,最后她緊緊攥著顏良大哥的手,顫聲道,“當時我根本沒有想到安平之和五先生他們之間的較力會從我那么一句沒有頭腦的話開始,安平之簡直就是故意引我上他圈套的……最后五先生和驍瀚王都輸了一陣……” “這不能怪你?!痹伭茧p眉緊鎖,他猶豫一下,道,“我猜這件事五先生他們也未必就是輸了一陣,我在調(diào)查你中毒事情的時候聽說過不少關(guān)于五先生的事情,他可不是一個簡簡單單就能輸?shù)舻娜?。按照你說的,五先生和驍瀚王也許還是在計劃著什么……”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么那位李成祥不就是白白死掉了么? 可反過來說,難道五先生當初讓他去請李成祥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他會有這樣的命運了? 曾顏良想著這些,不由得狠狠咬了咬牙。 人人都說竇彥東比狐貍還精,但曾顏良卻是從這時才知道他竟然還是一個為了達到自己目的會不顧一切的人。曾顏良按下決心,只要有了機會,他一定會去好好問問他,軒蓉受的苦絕對不會就這樣簡簡單單算了。 這件事他們暫時都沒有什么辦法,冷軒蓉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又對曾顏良說,“顏良大哥,你不在皇城的這段時間,我還見到了一個人。” “誰?”曾顏良感覺到了冷軒蓉身子的顫抖。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一招制敵,三式緊隨 “梁三公子?!崩滠幦卣f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腦海中便浮現(xiàn)起了那天他望向自己的冰冷眼神。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讓冷軒蓉焦頭爛額了,她知道梁三公子不會對衲巖縣的事情善罷甘休,他現(xiàn)在就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伏兵,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出現(xiàn),給他們致命一擊。 冷軒蓉想著這些,背后不由得冒出冷汗。她緊緊攥著顏良大哥的手,囑咐道,“梁三公子一定是知道在衲巖縣的時候是我們將那封信放在梁秋榮書桌上的了,顏良大哥,你以后可千萬小心!” 曾顏良聞言也是一驚。當初他去縣衙私宅放那封信做的也算是沒有什么破綻,他不知道冷軒蓉為什么會覺得梁三公子知道那件事是他們做的了,可眼看著冷軒蓉露出無比害怕的樣子,他便只是點頭應(yīng)下,不再多問了。 梁三公子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現(xiàn)在更為重要的是眼前的局勢。 陰差陽錯之下,今生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與前世不同了。冷軒蓉從曾顏良口中得知了武明郡那邊的動向,她幾乎可以肯定那賀笠靖是不會到皇城來了。賀蕊萍的死讓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一團亂,賀笠靖會如何應(yīng)對這件事,安家又會怎么辦,而驍瀚王杜亦霖和五先生竇彥東他們到底在謀劃著什么,冷軒蓉完全想不出來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冷軒蓉才突然想到,前世杜亦霖到底是被什么事情逼到了絕路上,所以才會利用她這個小丫頭去做那么危險沒有保障的事呢?又或者其實他那時也是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計策? 按照冷軒蓉之前的想法,安龍義意圖謀反,所以拉攏了賀笠靖,這樣他就能夠守住要塞一舉滅了皇家這些人??裳劭粗@樣的情況以及被賀蕊萍的死給扭轉(zhuǎn)了,那么安龍義謀反的企圖豈不是難以達成了?他會不會放棄造反?還是要另謀其他途徑? 兩人坐在一起整整聊了一夜,眼看著天光見亮了他們才各自去休息。 兩人之間的討論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進展,他們都不是為官的人,不懂官場上的進退,更不能斷定所謂的天下大事會怎么發(fā)展。冷軒蓉躺在床榻上默默想著,也許一切都不重要了,也許他們真的該離開這里回到父親身邊過自己的日子了。 一晃幾天過去,顏良大哥天天早出晚歸,冷軒蓉在這老宅里住著,不時的回憶起更早之前的事情,心里總是有些陰翳。好在有守居陪著她,冷軒蓉總算是免了寂寞。冷軒蓉發(fā)現(xiàn)守居是個機靈孩子,他不太和其他下人聊天,冷軒蓉問過他為什么對那些人那么反感,守居說他們都是別人派來的jian細,他不想跟他們攪和在一起。聽了這話,冷軒蓉也只能苦笑。相比于其他人來說,守居這么個孤苦的孩子確實更讓冷軒蓉放心。 這天剛過晌午,守居撒腳如飛跑來給冷軒蓉報信,說是前廳來了客人。冷軒蓉一問那人長什么樣子,守居瞪著一雙圓眼用極夸張的表情說,“白毛鬼!小姐!您怎么還認識這樣的……白毛鬼!” 所謂的白毛鬼一定就是安平之了。冷軒蓉有些驚訝,沒想到安平之竟然會親自到這里來。她千叮嚀萬囑咐讓守居管好自己那張嘴,然后收整一下,來到前廳。 今天天氣很好,前廳里也很明亮。安平之顯然有些受不了,所以倒背著雙手站在屋中一個背陰的角落里等著冷軒蓉。冷軒蓉進門看到這樣的安平之,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伤K究笑不出來,與安平之施禮之后將他帶到了里面一間相對陰暗一些的屋中去了。 守居給兩人奉茶的時候還忍不住一眼一眼的瞟向安平之,安平之看到他那樣子,笑道,“這孩子看著眼生,叫什么名字?” 守居沒想到“白毛鬼”竟然會問起自己,猶豫了一下,拔腿跑了。 冷軒蓉笑著搖搖頭,對安平之說,“他是個苦命孩子,沒有親人,以前把這老屋做了遮風擋雨的地方,我回來之后就讓他在這里做了下人。這孩子不懂什么規(guī)矩,還請長公子莫要怪罪?!?/br> 安平之放下茶杯搖頭道,“我到了冷府便是冷府的客人,哪有怪罪你府里人的道理呢。軒蓉姑娘,沒想到你說從驍瀚王府搬出來,還真的就搬出來了。”說著,安平之微微瞇著雙眼望著冷軒蓉,問道,“回到這老宅,心中可安穩(wěn)一些了?” 冷軒蓉聞言一愣,心想難道我以前在他面前露出過什么不安的樣子? 安平之像是讀懂了冷軒蓉的表情一樣,笑道,“我可聽說了,冷姑娘你有意離開皇城,要回子夏巔去找你的父親,一同過神仙日子??赡堑蹘煾男∩贍攨s執(zhí)意挽留,所以你才到這里住下了?!卑财街膊还芾滠幦氐捏@訝,接著說,“我還聽說這幾天驍瀚王一直陰沉著臉,剛才我來這里的時候,還正巧碰到他騎馬奔馳而過,搭眼瞧瞧,確實那臉色比往日陰沉多了。唉……這莫不是也與軒蓉姑娘你離開了王府有關(guān)么……” 冷軒蓉吃一塹長一智,她在心中默默告訴自己,安平之說的話十句里面有九句半都是圈套,自己絕對不能再上當了。有了這個念頭,冷軒蓉再看安平之,越看越覺得他長得像白毛狐貍,不管是眼神還是樣子,都越來越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