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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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會兒,其他人開始收拾爐灶準備啟程的時候,那位年輕的小大夫帶著一個小包走了回來。 他來到曾顏良身邊,將小包裹打開,只見里面放著幾株不知名的青草。小大夫把青草拿出來放在手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用的力氣,雙手合上再打開,那幾株小草就在他手心中變成一灘帶著綠色汁水的草藥泥了。 小大夫用手指將那些草藥泥涂抹在曾顏良身上那些傷口上,涂完之后又從懷中拿出幾個雪白的小面團,把剩余的草藥泥捏到面團中。 “張嘴?!毙〈蠓蚶渎暶畹?。 曾顏良嘴巴剛一張開,那幾個小面團就被丟進了他的口中。 奇怪的辛辣味道在嘴里彌漫開來,曾顏良差點把這幾個東西吐出來。小大夫抬手捂住曾顏良的嘴,再次命令道,“不許吐!吞下去!” 吃了這奇怪的藥,曾顏良不僅沒覺得有所好轉(zhuǎn),反倒難受起來。倒是身上那些傷口不疼了,這才讓曾顏良相信這位小大夫不是故意要毒死自己的。 “起來吧,看看能不能走?!?/br> 小大夫說完,抱著肩膀站在旁邊看著曾顏良。 曾顏良扭頭恰好看到了那個曾經(jīng)被自己拿來做拐杖的樹枝就丟在不遠處的草叢中,他小心翼翼的對小大夫說,“能幫我把那個拿過來么?” 小大夫立即給了曾顏良一個白眼,然后走過去把樹枝撿過來,丟給了曾顏良。 借助這根樹枝,曾顏良好歹算是站起來了。 說也奇怪,站起來之后曾顏良身上原本那股難受勁兒似乎很快就消失了。而等他稍微動了動手腳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也能夠走動了。曾顏良看看一直冷眼望著他的小大夫,覺得這也許是他給的那些奇怪的藥丸的作用,但他又不敢把這話說出口。這位二十出頭的小大夫看上去遠比那些在醫(yī)館坐堂的老頭子們可怕多了。 隊伍很快重新開始前行,曾顏良走的雖然吃力,卻還是盡量跟著麒麟營眾人在往前走。他們選擇的方向并不是曾顏良來的那個方向,曾顏良也不知道那邊到底是上山的路還是下山的路,又或者他們現(xiàn)在是走在平坦的地方……這山林中處處都是高低起伏的緩坡,偶爾還能看到遠處有懸崖峭壁,但就是分辨不清自己身處何處。 也不知道麒麟營的軍師是根據(jù)什么來分辨方向的,總之這些人不單是信心百倍,而且還似乎樂在其中。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背著一人來高的巨大行李,看上去負重不少,但就算是這樣,他們走起路來看上去還是十分輕盈,曾顏良知道,這應(yīng)該是他們平日里訓練的結(jié)果。奇怪的是這些人之中并非每一個都是健碩的大漢,就比如那個小十九,他的身材如同少年一般,看上去就十分單薄。而曾顏良記憶之中還有一位叫做白重令的人,他似乎也是個看上去有些文人樣子的人。 一直到這些人再次找了地方休息,曾顏良都努力的保持著沒有掉隊。也許是出于對這一點的贊賞,小大夫再次來給曾顏良送食物的時候,態(tài)度明顯好了許多。 “吃吧,你餓了很長時間,所以不能一下子就讓你吃飽。這可不是故意要餓著你的?!毙〈蠓蛞贿吔忉專贿厡⑹掷锬且煌氡仍缟仙晕⒄吵砹艘稽c的粥交給了曾顏良。 曾顏良說了一句多謝,接過粥和勺子吃了起來。 吃了幾口,他抬頭發(fā)現(xiàn)小大夫一直盯著他看,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曾顏良被盯得有些尷尬,便問,“大夫您是還有什么事兒么?” 小大夫聞言,蹲下身來望著曾顏良,開口道,“聽說衲巖縣發(fā)生的事情你也參與了?” 曾顏良點了點頭,不明白這個小大夫為什么對那件事情有興趣。 “那個竇皓維竇先生,你認識么?”小大夫又問。 曾顏良又點了點頭。 小大夫微微瞇起眼睛,那目光就像是盯住了玩具的貓一樣,壓低聲音問道,“那位竇先生與我們將軍回去之后,身上的傷好了沒有?” 曾顏良被問愣了。當時衲巖縣的事情亂七八糟的,而且事情結(jié)束之后竇先生很快就被王爺帶走了,他怎么知道竇先生的傷好還是沒好…… “竇先生與驍瀚王一起返回皇城去了,他身上若是還有傷癥,應(yīng)該也能被妥善醫(yī)治吧……” 小大夫聞言有些掃興的長嘆了一聲,起身要走。曾顏良想起什么,急忙叫住他問道,“請問,谷將軍在哪里?” 小大夫扭頭看看曾顏良,臉上又恢復了之前的冰冷,沉聲道,“我們將軍想見你的時候自然會讓人來找你,在此之前,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曾顏良沒想到麒麟營中的人都這么有默契,小大夫的話幾乎被所有他問道的人都重復了一遍。這些人可謂是守口如瓶,他們似乎只能從曾顏良那里問出什么有趣的事情供大家作樂,卻不能告訴他任何一點關(guān)于他們現(xiàn)在行蹤以及他們之后要去的地方的消息。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xù)了兩天。這兩天之中曾顏良的體力不斷的恢復,卻對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一點都不清楚。 小十九他們似乎是整個麒麟營的先頭隊伍,他們的職責似乎就是在前面探路,所以這些人不單走的相對緩慢,而且還常常要根據(jù)后面隊伍傳來的消息調(diào)整方向。如果再遇到個野獸什么的,他們便會歡快的去追逐野獸,等迷失了方向就在原地一邊烤野味一邊等著后面?zhèn)鱽硇碌南ⅰ?/br> 兩天下來,曾顏良對麒麟營中那位給他們指路的軍師已經(jīng)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同時他也對那位能夠馴服這樣一群人的谷將軍五體投地了。 到第三天頭上,小十九突然再次出現(xiàn)在曾顏良面前。 “走吧,我們將軍要見你?!?/br> 曾顏良長出一口氣,急忙隨著小十九順著他們來的路往后面走去。 走出很遠,他們才見到另外一撥人。 這撥人的穿著打扮與前面小十九帶的隊伍都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個隊伍之中還跟隨著不少馬匹。 一堆篝火周圍坐著不少打扮與小十九差不多的,曾顏良知道,這些人應(yīng)該就是麒麟營中的若干管事了。再仔細看看,他認識的那位名叫白重令的人也坐在那里,這便證實了曾顏良的想法。 谷峙翼居中而坐,他手里拿著根樹枝,樹枝上面還插著一個撥了毛的大鳥。這大鳥已經(jīng)被烤出了香味,看起來味道應(yīng)該不錯。 曾顏良走到篝火附近,沖谷峙翼一抱拳,朗聲道,“多謝谷將軍救命之恩,曾顏良無以為報……” 話沒說完,谷峙翼手里那樹枝連同插著的大鳥就突然沖著曾顏良飛了過來。曾顏良上步閃身抬手抓住了樹枝,有些疑惑的望著谷峙翼。 谷峙翼微微一笑,對曾顏良說,“顏良兄弟好身手!聽小大夫說你已經(jīng)可以正常吃東西了,今兒恰好飛來一只野雞,順便烤了給你補補身子??靵碜?,我們邊吃邊說?!?/br>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何以歸期,山中異世 曾顏良一邊啃著烤rou一邊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詳細的告訴了谷峙翼。谷峙翼連同身邊眾人都靜靜的聽曾顏良說完,而后谷峙翼才問曾顏良,“這么說,顏良兄弟你是跟著安平之手下武師到山里來的?” 曾顏良就知道谷峙翼一定不會只是想要知道這件事情,于是連同鴉青墨閣和武明郡中的來龍去脈他也挑揀了一些告訴了谷峙翼。等他這次說完之后,谷峙翼皺起眉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等曾顏良將這只大鳥吃完了,他才開口問谷峙翼,他們要去什么地方。 谷峙翼拍拍曾顏良肩頭,小聲對他說,“我們受了皇上的旨意,要在這山中查點事情,等那件事查完之后,我們……就休假了?!?/br> 休假這個詞從谷峙翼口中說出來,曾顏良甚至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休……休假?”曾顏良不由自主的問道。 谷峙翼周圍那些人都苦笑著搖頭,坐在谷峙翼身邊的白重令對曾顏良說,“可不是么,皇上圣旨,欽賜的休假。我們是想休也得休,不想休也得休啊?!?/br> 曾顏良不太明白他們苦笑中的意思,但他卻知道,這支皇上直屬的軍隊不可能隨隨便便的休假,估計是其中另有什么隱情吧。 這時谷峙翼又對曾顏良說,“顏良兄弟,我知道你被驍瀚王收做了王駕親衛(wèi),那么在這件事情上,你也應(yīng)該不算是外人了。我們在這里能夠與你相遇,也是冥冥之中的定數(shù)。我們現(xiàn)在要去做的事情是沒有辦法改變的,所以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一是獨自離開我們的隊伍自己下山,我會讓軍師給你指一條路,但你也知道,這山嶺之間變化莫測,誰也不能保證什么。第二個選擇便是與我們一同行動,這樣至少你暫時不會有性命之虞?!?/br> 其實就算是谷峙翼不說,曾顏良也知道他將要面臨的選擇僅此兩條。如果選擇了第一條,按照之前的情況看,自己的性命怕是難保了。這深山之中到處都是狼蟲虎豹,就算曾顏良現(xiàn)在身子恢復一些了,可若是再遇到那樣一群狼,他可未必能有這次這樣的好運氣了。但是,如果選擇與麒麟營這些人在一起的話,想要完成他們的任務(wù)可就不一定要在這山上逗留多少時日了。 軒蓉一定著急了。 仔細算算,從曾顏良離開武明郡大概已經(jīng)有六七天了吧,曾顏良很難想象到這六七天之中冷軒蓉會是什么樣的心情。她恐怕心急如焚,而且曾顏良也知道,現(xiàn)在冷軒蓉似乎沒有什么辦法能夠來找他。孤立無助,驚慌失措……單是這樣想著,就足以令曾顏良心疼了。 然而之前迷路時的絕望與恐懼,被野狼圍住時所想到的事情都還在曾顏良的腦海之中。他知道,無論如何,只要自己能夠活著返回鴉青墨閣,活著出現(xiàn)在軒蓉面前,就比自己在這深山之中死了的好。 “谷將軍,我雖然不一定能助你們一臂之力,但一定不會為你們添什么麻煩的。請讓我跟著你們吧?!痹伭颊f著,站起身來沖谷峙翼和周圍眾人一抱拳。 谷峙翼嘴角挑起一絲笑意,他擺擺手,讓曾顏良坐下。 “既然如此,顏良兄弟,有些話我還要告訴你。”谷峙翼的聲音非常沉穩(wěn),說出的話來似乎也充滿了威嚴,“你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經(jīng)過之前的事情,我也就不把顏良兄弟你當外人了。我們這麒麟營不單是看上去奇怪,實際上也處處都奇怪。所以我希望顏良兄弟你不管見到什么,都別好奇,別問,以后出去了,也別對任何人說。麒麟營中很多秘密是不能露在外面的,若是有了什么差錯,我們也不能心慈手軟。再者就是我們將要去做的事情。我們麒麟營做事都是皇上親自下旨,除了皇上的,我們誰的都不能聽。哪怕是驍瀚王今天在這兒,我也只能按照圣旨辦事兒……顏良兄弟,明白么?”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要是曾顏良再聽不明白,那他可就是傻子了。 麒麟營的事情之前曾顏良都是聽冷承戚說的,而實際上這個神秘的皇帝直屬軍隊到底有多么神秘,在這兩天的接觸之中曾顏良已經(jīng)稍微有了點體會。至少別的軍隊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這樣的深山老林之中的。 從當上衙差的那一條起,曾顏良就一直遵從著師父昌洪凱告誡他的那幾句話,聽到了不該聽的事情,絕對不要多問,更不能出去隨便亂說,見了不該見的東西,分清自己該看還是不該看,但無論該不該看,都要假裝沒看到。 曾顏良發(fā)現(xiàn),這幾句話似乎特別適用與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唯一令曾顏良有些不明白的,是谷峙翼所說的最后一句話。說到皇上和驍瀚王,這位谷將軍的氣勢似乎都變得有些冷了起來。 但曾顏良還是決定首先就將這個疑惑壓在心中,不去理會了。他點了點頭,又沖谷峙翼一抱拳,“將軍所言,顏良謹記于心。” 谷峙翼似乎十分滿意,而后又將曾顏良交托給了小十九,小十九便領(lǐng)著他重新回到了最前面他們的那支隊伍。 回來的路上曾顏良才聽小十九提起,整個麒麟營實際上不止是曾顏良看到的這兩支隊伍,他們整個營所有人都在這山上,之前在篝火邊坐著的那些,便是帶領(lǐng)那些隊伍的首領(lǐng)們。 “我這個開路的先鋒可是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毙∈耪f到這一點,似乎十分自豪。 曾顏良看出來了,他們這些人都是好戰(zhàn)的家伙,巴不得在前面胡沖亂撞。 “剛才只顧著與谷將軍說話,忘了問哪一位是軍師……”曾顏良有些遺憾的說。 小十九呲牙一笑,“怎么?覺得我們軍師厲害???嘿嘿嘿,告訴你吧,我們軍師那可是神機妙算的半仙之體,聽說比那位竇先生還厲害呢!不過軍師只是個‘半仙’,說是還沒學會飛天遁地,所以每次碰到這樣用不了車馬的路,軍師就只能被甩在后面了。有專門的人照顧他,用個二人抬抬著他走……” 聽小十九這么一形容,曾顏良自動自覺的將那位軍師與竇先生劃歸到了一處,心想,書生文人,大概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吧,也難得他能跟著這些家伙們了。 一想到書生文人,曾顏良又想起了冷軒蓉的父親冷承戚。當初他見到那老頭兒的時候只當他是一個平平常常膽小怕事的老頭子,誰又能想到那樣一個沉迷賭場的老頭兒竟然會是朝中四品的大官呢,誰又能想到他現(xiàn)在又會變成縣令呢。 冷承戚像是邁過了一道坎,當初曾顏良還要東躲西藏的時候沒少了與他聊天,曾顏良那時候才發(fā)現(xiàn),像冷承戚那樣的文人所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多的曾顏良不得不佩服他。而等他再與竇先生相識之后,曾顏良又覺得他們那些文人之間似乎有種相同的氣息,是那種不必說話就能將別人隨心所欲的拉到自己身邊或是從自己身邊推開的感覺。就算是曾顏良這樣沒怎么念過書的人在他們身邊,似乎也能很快感覺到他們是想要與他說話,或者是暫時不想被人打擾。這對于曾顏良而言,是一件很神奇很有趣的事情。 冷軒蓉也識文斷字,雖然她算不上文人,但她知道的事情應(yīng)該也比曾顏良自己知道的多的多。有時候曾顏良也能從她的身上感受到這種氣息,只不過更多的時候,冷軒蓉像是會有意無意的將這種氣息隱藏起來,不被別人發(fā)覺。她是那么堅強,哪怕是怕的渾身發(fā)抖,也要咬牙硬撐著冷靜的思考,哪怕是悲傷的淚流滿面,也沒有說過要放棄…… 等曾顏良回過神來,自己已經(jīng)又在想冷軒蓉的事情了。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抬頭看看那些遮天蔽日的樹葉,心中暗想,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她…… 頭痛欲裂,脖子后面一陣陣的酸麻,冷軒蓉睜開雙眼,視線模糊不清。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但手一碰到哪里,鈍痛便更加難忍了。 自己是被人打暈了。 冷軒蓉很熟悉這種感覺,她閉上雙眼盡量深深的呼吸了幾次,然后再睜開眼睛,這才多少能夠看清周圍的情況。 她身處在一間十分普通的房子里,身下是木質(zhì)的床榻,她的身上還穿著自己的衣衫,一張棉被被胡亂的蓋在她的身上。床榻周圍沒有幔帳,扭過頭去看,面前不遠處便放著一張老舊的木桌和幾把椅子,木桌上放著幾只茶杯,卻沒看到茶壺。桌上還有一支燭臺,除此之外便再沒有別的了。整間屋子里也再沒有別的東西了。五六步之外便是窗子,蠟黃的窗欞紙透過微弱的光線,許多灰塵堆積在上面,讓這屋子里顯得更加昏暗了。旁邊的木門緊閉著,但從木門上的縫隙卻能夠看到外面。 第一百八十二章 身處何處,棠沙徐娘 冷軒蓉瞇起眼睛透過木門上的縫隙朝外面看去,只見那里似乎有人影晃動,卻看不清對方的衣著相貌。冷軒蓉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身處何處,所以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喚人進來。她一邊揉著自己疼痛的脖子,一邊回憶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冷軒蓉記得她是與安平之和齊宗燕他們一起到鳳泉嶺上來找顏良大哥,齊宗燕不知為何成了山賊龍寒慶的同伙,而安平之又不知為何要讓手下人將冷軒蓉給打暈。 顏良大哥從山賊的山寨中逃走了,這也許是好事,但卻也有可能是壞事。只要還沒有見到顏良大哥,冷軒蓉就不得不為他擔心。但是冷軒蓉也知道現(xiàn)在擔心他也沒有用,不如先想辦法弄清楚自己這邊的情況?,F(xiàn)在這個時候,冷軒蓉真是沒有辦法信任任何人了,那個齊宗燕自不必說,就連安平之也不是她能夠依仗的。他與龍寒慶說話的時候冷軒蓉想著顏良大哥的事情沒有聽仔細,但就安平之最后的行動來看,他們之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讓冷軒蓉聽到。 冷軒蓉躺在床榻上好不容易將思路理順,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弄清楚的只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安平之和龍寒慶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其中的來龍去脈也許對以后也非常重要;第二件事就是自己應(yīng)該如何擺脫現(xiàn)在的處境,只有平安無事的回到鴉青墨閣之后才能再去想辦法尋找顏良大哥。 就在冷軒蓉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一開,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冷軒蓉下意識的比起了雙眼,假裝還在睡覺。 “喲,冷姑娘醒了?” 耳邊傳來的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既然已經(jīng)被識破了,冷軒蓉也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她睜開眼從床榻上坐起來,打量進屋來的女子。 這女子徐娘半老,卻也說得上是風韻猶存,一身櫻紅的衣衫,領(lǐng)口開的很大,胸前露出一片花白,隨著她的動作不住的微微顫動。女子手里提著一個食盒,小食盒看上去十分粗糙,也裝不了多少東西,女子將食盒放在桌上,也不打開。她臉上掛著讓人琢磨不透的笑容,也在打量著冷軒蓉。她的目光銳利無比,像是一下就能將人看透似的。 冷軒蓉下意識的避開她的目光,開口問道,“請問……這里是什么地方?” 嗓音有些沙啞,這時候冷軒蓉才感覺到干渴。 “喲,是要喝水吧?”女子猶豫一下,轉(zhuǎn)身出了屋子,不多時提著一個粗瓷的茶壺回來了。她隨手在桌上拿過一個茶碗,看也不看,到了一碗水端到了冷軒蓉面前。 冷軒蓉低頭看看那茶碗中的水,似乎還有些渾濁,也不知道是這里的水不干凈,還是那茶碗本身就不干凈。她抬頭看看女子,沒有伸手去接那茶碗。 女子見冷軒蓉那樣子,似乎知道了她的心思,只聽女子冷哼了一聲,“啪”的一下把茶碗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