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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外室重生記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急得狠了,猛就使勁兒拍了兩下手,從牙縫里擠出了句:“這可怎么辦呀!”

    薛連追上去,不解一般道:“大哥急甚?”

    “急甚?我求寬限延期的折子才遞上去還沒半個月!”薛通一跺腳,一頭撞死在墻上的心都有,“這就叫皇帝老子撞見我在這里無所事事的請宴吃酒,要是較起來,我有幾個腦袋在呀我!”他愁得抱頭,一頓又指著薛連咬牙,“你說你……”重重一甩手,悔不當(dāng)初:“真真當(dāng)初就不該聽你的話,不該想著多貪這一年的銀子!”

    “大哥!”薛連一按他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都說是帶著李小主出來解悶兒的,這萬歲爺一看就是風(fēng)花雪月來的,哪里有心思去想您虧空的萬兒八千兩銀子?再說這哪家生孩子不請宴吃酒的,公是公,私是私,不是國喪不是家喪,何時有請宴吃個酒還要獲罪的道理?先時咱們上折子請延期,豈是為多貪一年銀子的打算?可不是為著試探萬歲爺?shù)膽B(tài)度 ,萬歲爺既已寬限了一年,那就是還有留用您的打算,我總是已將您在此處的事瞞了過去,回頭見了駕,大哥您只要再留心辦點兒萬歲爺喜歡的事兒,這蘇州織造的職位,不說一年,就是再過十年,也還是您的囊中之物?!?/br>
    一席話說完,卻將薛通嚇了一跳,四下一看,指著他的鼻子驚道:“你!你這是欺君知不知道!”

    “大哥――”薛連一抿嘴,壓下了他的手指,“不入虎xue,焉得虎子?皇帝老子就是再耳聰目明,可究竟是已到了咱們的地界兒,只要小心行事,還能叫他看出破綻?再者,皇上若真雞蛋里挑骨頭,追究您辦宴一事,您且聽我說,愚弟,早有對策……”

    薛通猶然心緒不定,卻顯然已被他說動,慢慢放下手來,但望著他道:“你有何計策?”

    薛連湊近,在他耳邊低言幾句,薛通面色微變。

    薛連言罷,與他對視一眼,但喚了句“大哥”,望著他輕輕點頭。

    薛通連連打望了他兩眼,抿抿嘴唇,猶然難下決斷似的,未置可否。一頓,卻甩袖道:“我且秘密回去安排接駕事宜,這里先交給你,務(wù)必小心行事。”

    這位大哥的心性,薛連回回能摸得□□不離十,當(dāng)下也不逼催,只應(yīng)承道:“大哥放心?!?/br>
    卻說這廂薛通回府,皇帝那里果然未得一點聲息,猶然在昆山戲樓東北角一處不起眼的包房里陪著美人品茶聽?wèi)颍慌砂查e平淡,不過縱然如此,明微卻也發(fā)現(xiàn)他面色略微有些不郁。

    同處數(shù)日,她是少見他帶什么情緒進(jìn)門的,偶爾他在外面發(fā)了火,陸滿福心驚膽戰(zhàn)跟著回來,偷偷就沖她使眼色,可那廂他一開口,往往也是半點郁氣也不見。這會兒臉色怎么都遮不住,可見應(yīng)是氣狠了。

    打從聽了那位薛小爺一言便是如此,想來十之□□要與姑蘇薛氏有關(guān),可廟堂之事,她無從置喙,也不便問詢,唯垂手坐在他旁邊,末了道出一句:“您要是心中煩擾,不若咱們先回去吧?!?/br>
    他倒沒料出來她還有這份兒心,因緩?fù)怂谎?,似笑非笑,“我心中煩擾,你不當(dāng)開解我一番么?”

    明微莞爾:“‘樂以天下,憂以天下’,魏征諫太宗當(dāng)十思,言‘殷憂而道著,功成而德衰’,陛下若為百姓憂,我不當(dāng)勸。唯請您回鸞,與股肱賢臣共議,再圖解決之策。您若是為人所擾,我倒有一言,天下事有千萬,唯不能斷者當(dāng)憂,陛下心里若已有決斷,倒不必再為不相干的人擾心?!?/br>
    不偏不倚,卻是正中了他因薛氏生氣的心思,皇帝握著她的手看了她一會兒,驀地哈哈大笑,笑罷方撫了撫她的面頰道:“我卿卿若則為官,必然是剛正不阿,雷霆鐵血之輩?!?/br>
    剛正不阿,雷霆鐵血,他明明可以說成是心思澄明,洞若觀火,卻偏偏一連用了極為剛硬的詞,又用了一種褒貶難分的語氣說出來,可見是有調(diào)笑的意思,要引得明微撒撒嬌使使性子。可李明微是何其端得住的,任他怎么說,聽了也渾不在意,但笑笑不言語,沒得也叫人覺得自討無趣。幸而他于她向來是山不就我,我便就山的性子,便一攬她的肩頭,又道:“你說得甚有道理,叫我心情舒暢不少,倒要謝你一謝,且說,你想要什么謝禮?”

    明微招架不住這種賴皮勁兒,拿手輕一推他,嗤笑道:“又要謝我,又兩手空空的來問我,您若想要我一句不謝,就直說了吧……”

    一言說得皇帝只是搖頭,連道兩句“罷罷”,“原想你自己挑樣合心的物什,既如此,那便全由我做主了。走,我去給你尋樣謝禮?!?/br>
    一面說一面伸手牽她,明微瞧真要走,忙一扯他的衣袖,道:“我說笑呢……”

    倒也叫他停住,返身捏了捏她的下巴,輕嗤:“半輩子趕不上一回!”說罷方略略正了臉色:“走吧,我在這里呆的郁氣,你若是歇好了,咱們還是出門走走。”

    雖從來到去不過一曲《山門》的時間,明微也仍覺疲憊,卻不會拂他的意思,點點頭便隨他出了門。

    說是走走,沒料他還惦記著那謝禮二字,最后去了間首飾鋪子給她買東西。

    說也巧,明微在珠寶首飾一道向來是不甚在意,可有可無,這回打眼瞧見掌柜往匣子里裝得一只羊脂玉蘭花簪時,卻微微瞬了下眼,停了片刻,方才挪開去。

    依旁人那就是隨便一瞧,依這位小主的性子,恐怕就是能入眼的了,陸滿福算是已摸清了這位的秉性,人看東西清淡,喜不喜歡,全都在不動聲色之間,你需得細(xì)細(xì)瞧著。他篤定李小主是挺喜歡這簪子了,卻沒想到自家主子爺這兩日里也已將察言觀色的本事學(xué)了個爐火純青,瞧見這一幕,主仆兩個的眼神兒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撞在了一起。陸滿福立時心領(lǐng)神會,一點頭朝那掌柜走過去,拱手道:“勞煩,我家主子想請問一句,這玉簪,是否已經(jīng)出手了?”

    掌柜的抬眼,迅速將他一掃,但見面前之人雖自稱奴仆,卻是遍身綾羅,越過他往后一瞧,便見一對很是年輕般配的璧人,穿著打扮俱不同流俗,通身氣度風(fēng)華,更是與常人迥異。

    立時就笑成了一朵花一樣,殷勤道:“可是,諸位晚來一步,這簪子已給人定下了?!币幻嬲f一面上前招呼,“二位若是想要玉簪子,咱們店里還有兩支上品,一支羊脂玉的海棠簪,一支和田玉的綠梅簪,均不遜于這支蘭花簪……旁的釵環(huán)首飾也還有許多,不防到里頭歇歇腳喝口茶,慢慢瞧上一瞧?”

    殷殷切切說了一通,不料來人只是一抬下巴,干干脆脆的吩咐:“這一支拿來瞧瞧?!?/br>
    掌柜的頓時一噎。可開門做生意的,從來是銀子最大,這掌柜也早便練就了一副唯命是從笑臉相迎的好脾氣,訕訕一笑應(yīng)個是,便從伙計手里接下簪子遞了過去。一面有旁敲側(cè)擊:“這簪子是昨兒將將賣出去的,爺要是喜歡,咱們這邊有一等一的雕玉石匠,可將此物拓下,保證做出個一模一樣的來……”

    細(xì)膩溫潤的白玉簪子在手里轉(zhuǎn)了兩圈兒,指腹觸到蘭花葉片上兩個隱隱突起的小字,皇帝便已明了她將將的一瞬眼從何而來,當(dāng)下卻只是自然而然的把簪子遞了過去。

    明微是不曉得他怎么注意到了這支發(fā)簪,盡管向來要自己看淡身外之物,可從他手里接過發(fā)簪的一剎,卻仍有滿滿的不忍釋手之感。

    一時拿在手里微微怔了會兒,適才淡笑著同那掌柜說話:“甚是別致,不知是哪位夫人小姐買了去?”

    掌柜的瞧方才那般架勢,已是微微提了一顆心,恐就遇到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這幾位不知深淺,那位買主也是得最不起的人物,他小小一個首飾鋪子,可是禁不起折騰。正憂心間,卻聽明微和和氣氣的問了這么一句話,立時松下一口氣來。

    這位帷帽掩面的小娘子,一開口就知是個有肚量明事理的人,必不會做些從旁人手里搶東西的強(qiáng)盜事,忙趁機(jī)笑回道:“是位小少爺買下的,說是要送與自家jiejie過生辰。他們家二姑娘頭半年就瞧上了這根簪子,小少爺為此還專程央我留著,足足攢了半年銀子呢!”

    明微沒來由的就往酒樓遇見的那位小公子身上想了想,笑說一句“這位小少爺好生有心”,便要把簪子遞回,不想半途就被一只手壓了下去。

    “且留著,我覺得這簪子只得給你?!被实鄣p牽嘴角,“旁人再不配了?!?/br>
    那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好似簪子已是他囊中之物一般,掌柜也算見多識廣,狂妄至此的卻沒遇過幾個,一時張張嘴巴沒說出話來。

    陸滿福就看著人吃癟的模樣暗暗發(fā)笑,心道這天王老子唯我獨尊的脾氣是白養(yǎng)出來的?您且慢慢領(lǐng)教吧。正這么想著,就察覺自家主子爺拋來一個眼神兒,忙自懷中摸出一錠金子,遞到了掌柜手中,壓了壓道:“這個您先拿著?!?/br>
    先拿著,言外之意,這不下十兩的金子只是一點兒好處。

    出手闊綽,可見一斑。

    生意人哪有不愛錢的,可念及薛家那個散財童子,掌柜的眼神兒一閃,連連后退,直道使不得,萬分為難:“爺見諒,這簪子確已出手了,人無信不立,您就是給我十倍的銀子,我這也不能賣給您呀……”

    圣上素愛微服私訪,體察民情,要是平常時候,聽到這等言論,或會欣慰于民風(fēng)教化,百姓識禮,有興致多說幾句,可今日心情本是不佳,也就懶得同人周旋,不甚耐煩道:“你只把買主是誰交代清楚了……”

    “這……”掌柜的遲疑,覷眼打量李明微,卻見面紗后頭,那位小娘子低眸瞧著手里的簪子只是微微有些發(fā)怔,有一會兒才慢吞吞向那公子道:“這簪子……”

    她頓了下,咽回了以不喜歡打消他的念頭的想法,轉(zhuǎn)而輕笑道:“哪有別個兒才買下東西就上趕著去買回來的,我瞧前面有家畫坊,牌匾題得似是不錯,您不如陪我去看看字畫?!?/br>
    “買賣罷了,既能買,也能賣,與我做生意,還能虧得了他?畫坊倒是可去看看……”皇帝一面渾不在意的言笑,一面取過簪子遞給陸滿福,吩咐:“此事交與你,務(wù)必將此物買下。”一頓又瞧瞧明微,補(bǔ)充道:“好好兒的和人談,該說話的說話,該使銀子的使銀子,甭仗勢欺人,叫你李主子用得不痛快?!?/br>
    這差事可不好干,可主子交代了,你能說不么?陸滿福點頭一哈腰,痛痛快快應(yīng)了個哎。

    一時二個往畫坊里去了,陸滿福留下與掌柜交涉,那掌柜支支吾吾的不肯開口,只道小本生意得罪不起人,那位小爺是個不好纏的,您二位要是不慎生了齟齬,咱們小店以后還怎么在姑蘇城里混。

    磨磨纏纏的就是不肯說,趕巧那薛小少爺心血來潮親自過來拿貨,好巧不巧撞了個正著。

    紫袍子的少年從馬背上翻身而下,摸摸愛馬的鬃毛,手里拎著馬鞭意氣風(fēng)發(fā)的大步踏進(jìn)門來,還沒進(jìn)門就先高喝:“掌柜的,小爺?shù)聂⒆涌炜煅b好拿來?”

    呵,原是這位!陸滿福一斂眼睛。

    薛小少爺也甚是奇怪,怎么一天里頭倒遇見他們兩回,頭回他們搶他最喜歡的一間廂房,再回他們又想搶她二jiejie喜歡的一根簪子。

    白銀萬兩,陸滿福足足加了十倍的籌碼。

    可薛小少爺是誰,打小蘇州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貴窩里長出來的,最不知銀子是個好東西,因小手一擺,瀟瀟灑灑的道了句:“不賣!小爺就愛這根兒簪子,你就是黃金萬兩我也不出手……”

    “嘿,你個臭小子!”陸滿福是看他有意才慢慢出的價,臨了臨了,沒想到只得他這么一句,立時來了火氣,擼袖子就要上前。

    那小少爺半點不怕,反而沖他呲牙,“沒種的,你是想欺我人矮個子小么!來啊……”

    趕鴨子上架,陸滿福給他一激,巴掌都揚(yáng)起來了,猛卻想到將將自家主子交代的話,“甭仗勢欺人,叫你李主子用得不痛快”,主子爺金口玉言,再怎么樣,他可不能惹事啊。

    想到此,那揚(yáng)起的手掌也就放了下去,乜著人撣了撣衣裳,冷冷哼了一聲。

    就知道這蘇州地界兒,沒幾個人敢不買他薛小爺?shù)馁~。薛小少爺翻了翻白眼兒,一面往匣子里收簪子,一面道:“這姑蘇城里多的是首飾鋪子玉器店,也多的是玉簪子,你多去轉(zhuǎn)轉(zhuǎn),指不定能挑到根兒更合你家主子心意的……”

    話說完,東西也收拾好了,便利利落落的起身招呼了一句:“您慢坐,小爺還有事在身,就不多陪了。”

    “慢著――”陸滿福伸手一擋,換了個臉?biāo)频念h首帶笑,“容我問一句,這簪子,薛小爺究竟要怎么才肯出手?”

    薛小少爺眨眨眼,從上到下將他掃了一圈兒,不由起了十二分好奇:“我倒奇怪了,也就是一根兒玉簪子,怎么你家主子就非要它不可?”

    看上眼兒了唄,陸滿福腹誹,面上卻笑著道:“也是合了眼緣,我家娘子難得喜歡樣?xùn)|西,小少爺慢坐,咱們好好打打商量,只要您肯賣了這簪子,條件,隨您開……”

    口氣可大!薛小少爺摸摸下巴,便想到了酒樓里那短暫的一面之緣,只道看起來那么不好像與的一個人,怎么對他娘子就能這般溫柔體貼。

    他拍拍手坐了下去,順手端起桌上的青花瓷杯啜了一口茶,曼聲道:“這么著吧,你帶我去見見你家主子,她要是有什么能叫我心服口服非買不可的由頭,小爺原價出手,否則,要了我的命也不賣!”

    非買不可,什么非買不可,那是芝麻大點兒喜歡的東西萬歲爺就非得給她弄到手不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陸滿福心里頭唾棄,轉(zhuǎn)念一想,這小兔崽子是個不好纏的,真要犯上倔勁了,恐怕就死也不賣,萬歲爺好容易交代一樁事,他不能真弄出人命來,可要是辦不成差事,那也是吃不了兜著走。心里一合計,他這提議卻是再好不過了,一則有李小主在,就算惹著了萬歲爺,也不會出什么差子,二則成也好不成也好,總能把他自個兒撇出來。

    這么一想,也就痛痛快快應(yīng)下了他,同掌柜的交代兩句,帶人往前頭的別開館去了。

    第60章 別開畫館

    別開館,正擇了七里山塘盡頭一處柳青水秀的幽靜之地。

    青瓦白墻的兩層小樓脫開鬧市,臨河而建。外墻上一溜排門,此時只開了底層靠南的四扇。沿著青石板路走過去,即可看見懸在排門正中題了“別開館”三字的匾額。長了青苔的石階,朱漆脫落的雕花門,老舊的灰黑色門額,蒼樸古拙的題字,無不昭示著這座畫館的質(zhì)樸與凝重。

    “只愿這店家不是掛羊頭賣狗rou之流?!被实墼陂T前略頓,打量那匾額一眼,低頭看了看明微。

    明微瞧他,淡淡一笑:“料不會?!?/br>
    不料甫一進(jìn)門就吃了一驚。因偌大一個畫坊里,竟只見兩個四五歲的小童踩著椅子站在柜臺后面,左邊是個雙抓髻抱著算盤的小女娃,右邊則是一手拿筆一手抱賬本的垂髫小兒,生得一般粉嫩可人,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見人進(jìn)來,俱都愕了一會兒。

    “我爹爹mama出門了……”那女童率先反應(yīng)過來開口,緊接著男童就接了話茬,“我和meimei招待你們,你們……”他歪著腦袋想了想,似乎在尋找一句合適的表達(dá),卻被嘴快的meimei搶了話:“你們想要幾斤?”

    兩個咬字都還不清晰,說得話也云里霧里,皇帝好容易蒙了一回,明微卻聽得心頭發(fā)軟,笑盈盈問:“只有你們兩個在嗎?”

    “只有……”小女童眼神躲閃的對手指,男童卻一放賬本兒,斬釘截鐵的道了句只有,話還沒說完,忽發(fā)覺左手邊的房門悄悄敞開了一條縫,陡然就拍桌大喝一聲:“不許出來!”

    萬歲爺活了將近三十年,孩子業(yè)已養(yǎng)了那么幾個,除了容鈺一個,個個兒小大人似的聰穎好學(xué),他只道容鈺已是孩子里頭的異類,卻不知小孩兒家還有蠢成這樣的,由不得忍俊不禁起來,瞇起眼睛打量他們:“那同我說說,你們家畫是怎么賣的?”

    “這個……那個……”小女娃掰著手指頭指點墻上的掛畫,卻發(fā)現(xiàn)不甚掰扯得清楚,于是拽旁邊的哥哥,“喬源源,你說……”

    “meimei!喬湉湉!”小男童有點氣憤,義正言辭的糾正她,“你要叫我哥哥?!睕_她嘟了嘟嘴巴,才轉(zhuǎn)頭招呼兩位客人。

    “這些……”他伸出rou呼呼的小手豪氣的揚(yáng)了揚(yáng),“我都知道要賣多少銀子,一百兩,兩百兩,三百兩……”他挨個的數(shù)過去,數(shù)著數(shù)著發(fā)現(xiàn)被落地花罩擋住了一些,便理所當(dāng)然的朝兩個客人張開了手臂,“抱下來……”

    當(dāng)今叫人這么頤指氣使的使喚,那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聞言竟眉毛也沒動一下,就從善如流的把這位小東家從椅子上抱了下來,瞧見明微正要抱那小女娃,便也代勞,大掌一伸,把人提溜了下來。

    兩個小魔頭一沾地兒就撒了歡似的跑了兩圈兒,跑完才返回來,一人一片衣角的扯了帶著他們?nèi)ァ翱串嫛薄?/br>
    “這個四百兩,這個五百兩……”兩個蠢娃娃數(shù)數(shù)的本領(lǐng)倒好,你一言我一語,竟是沒有出錯的數(shù)到了六千兩,不知怎么就從一人牽一個客人變成了兩個一左一右的繞在明微身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這個道六千兩銀子,那個道沒有銀子一百個糖葫蘆也行,那個再道不行,要兩百個糖葫蘆,說著說著就要打起來了,明微只好一面笑一面勸架,這個拉到左邊那個拉到右邊,把自個兒弄得手忙腳亂。

    皇帝但在一旁袖手旁觀,看得發(fā)笑。只道這樣久的日子了,他是頭一次瞧見她真心實意的笑上一回。果然是要有個孩子,不只是太后那里,于她也是好的。只不過,就算現(xiàn)在就生下孩子,等長到四五歲這么好玩兒的時候,那也得花上幾年的時間,再者他和明微養(yǎng)出來的孩子,萬一……恐怕不是萬一了,他和明微的孩子,萬分之一萬是沒有這么蠢的,可這兩個孩子,不就是蠢的好玩兒么?

    他心里微微有了點兒惆悵,正思量著是不是從襄王府里挑兩個孩子抱到宮里養(yǎng)段日子,就聽明微忽然呀了一聲。

    “怎么了?”皇帝立時收了拿在手里把玩的鼻煙壺,關(guān)切的望過去。

    卻是那兩只小頑猴在嬉鬧之間撞翻了將將端過來打算現(xiàn)場作畫賣畫的墨,剛好淋臟了明微半邊裙子。

    那兩個蠢娃娃顯然是闖禍闖習(xí)慣了的,明微提裙還沒弄清狀況之際,就迅速從打成一團(tuán)變成了抱成一團(tuán),異口同聲:“……不是我們!”

    混賬玩意兒!萬歲爺心頭陡生一種自家孩子被人欺負(fù)了去的感覺,幸而究竟長了二十好幾的年紀(jì),沒有拎著家伙上前幫忙,只是眼神兒一斂,在旁靜觀。

    明微聞喚掃過來一眼,低眸才發(fā)現(xiàn)黑了一片的裙角,也只是略蹙了下眉,并沒十分在意,就微瞇了眼睛看向兩個闖禍精:“不是你們兩個……那是誰?”

    “是……”兄妹兩個犯了難,眼神兒游移之間,正瞥見旁邊一尊大佛,立時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他!”

    眨巴著四只眼睛與一臉匪夷所思的陛下大眼兒瞪小眼兒。

    明微笑得掩面。

    “就是他……他是這樣……這樣打翻的這個碗……”兄妹兩人堅持不懈的辯解,一面口齒不清的理論,一面親身演示,硯臺擱到桌上再砸下來,小手蹭蹭鼻尖,一下就抹了滿臉黑。

    “喬源,喬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