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大家愣了一會后,有個寸頭男生很快反應(yīng)過來,解釋道:“會長和副會長被院長叫走了,好像商量著院里活動的事情。你不然微信問下會長什么時候回來?” 眼睛卻還在趙唯一身上,帶著好奇和一抹驚艷。 趙唯一啊了一下,“‘要很久嗎?’” “這事你問會長本尊更合適吧?”一個高挑的女生站出來,語氣不善,“會長沒告訴你嗎?他和院長說話之后,我們還要開會。你不會沒有會長的聯(lián)系方式,所以才找到這的吧?” 趙唯一眉頭輕輕挑起,看著眼前的女生,瞬間明白什么意思了。 她“男朋友”的愛慕者。 她確實沒有阮斯然的聯(lián)系方式,所以才不清楚還有這變故,直接按照他本人說的,結(jié)束來后臺找人。 但……這明陽怪氣算什么意思? 趙唯一垂了眉眼,流露出幾分自責(zé),“不好意思啊。” 她說得誠懇,“剛剛他和我說,讓我結(jié)束后在后臺等他的。沒告訴我今晚的安排,所以我也不知道。沒想到耽誤大家時間了,抱歉啊。下次有機會請大家喝奶茶補償吧。” 以退為進,以柔克剛。 “沒有沒有?!?/br> “我們也沒什么事?!?/br> “哎呀,你別聽鄭佩音的,她就是最近看會長忙太多事情,幫不上忙有點自責(zé)?!币粋€女生拉了鄭佩音一下。 鄭佩音不為所動,眉毛皺得緊緊的,她還是不信會長這人是會長的女朋友。 “而且,你這和會長是私事,怎么會影響我們呢?你想等的話,等一下也行,或者直接給會長發(fā)個消息?!?/br> 后臺幾個人,急忙圓場。 鄭佩音是文藝部部長,人長得漂亮,舞蹈專業(yè)還會彈鋼琴,能力也不錯。但大家都知道,她喜歡會長很久了,當(dāng)文藝部部長也是為了離會長近一些。 今天傳出會長女朋友來了,鄭佩音一點也沒信。但看到本尊拿著會長的保溫杯,心態(tài)直接崩了,開始懟人女朋友了。 “等下?!编嵟逡羯锨耙徊剑瓦捅迫说乇埔曋w唯一,“請、問、你、和、會、長、是、什、么、關(guān)、系” 趙唯一看著她,手里摩挲著保溫杯,歪頭,笑了下,“什么關(guān)系啊?!?/br> 鄭佩音手握地很緊,一 瞬不瞬地看著她。 趙唯一輕笑一聲,眼里帶了幾分嘲弄,“我們什么關(guān)系,請問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這是我的私事吧?還是說……學(xué)生會的人就可以這么沒有禮貌地趾高氣揚地打聽別人的隱私?” 這話讓鄭佩音氣得臉色一變,“你!” “我什么?。俊壁w唯一語調(diào)不緊不慢,“我不管你和阮斯然什么關(guān)系,你都沒有沒立場也沒資格問我這個問題。” “如果,你真的好奇,不如問問本尊。” 她輕抬了下下巴,看著不遠(yuǎn)處高挺的人影,笑得燦爛又甜美:“會長大人,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呢?” 羅婷跟在會長后面,一進門就聽到仙女小jiejie問會長,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羅婷:“???” 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嗎? 為什么在這里明知故問? 專賣狗糧嗎? 阮斯然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他眉頭蹙起,看著沖他笑得一臉促狹的女孩,又看看了后臺幾個神色各異的人,尤其是表現(xiàn)格外強勢的鄭佩音。 “會長?!你怎么回來了?院長那邊解決了?” “不是說要很久嗎?” “怎么來這邊了呀?” 幾個人看到阮斯然滿是詫異,按會長嚴(yán)謹(jǐn)且負(fù)責(zé)的做事風(fēng)格,不應(yīng)該現(xiàn)在過來呀。 鄭佩音看到阮斯然的那一刻,臉上的氣勢一掃而光,反而流瀉出幾分慌張,“你……” 阮斯然淡淡道:“有點事就過來了。院長那邊有老馬就行。” 老馬就是副會長。 有點事…… 大家下意識地聯(lián)想到趙唯一說的,會長讓人到后臺等他。 所以…… 這是為了女朋友特意過來的? “發(fā)生什么了?”阮斯然看著趙唯一。 “也沒什么?!壁w唯一收了笑,走到他旁邊,抬頭看他,“就是之前你不是在給我拿水的時候,和我說,結(jié)束后要來后臺等你嘛?!?/br> “沒看到你人,就看到你、同事在忙,所以打聽了一下你在哪里?!?/br> 說到你同事時,她頓了下,好像在想怎么樣的措辭合適。 “可能……”她說話停了下來,瞟了一眼旁邊站著的鄭佩音,眉目間流露出一些委屈,低頭看著地面悶悶地說,“她比較關(guān)心你吧,兇了我一頓,覺得我打擾到你不說。還想問問我們的關(guān)系。” 似親昵的玩笑又像委屈的抱怨。 但無論哪種,都顯示出兩個人關(guān)系的與眾不同,輪到旁人眼里就是撒嬌告狀的女朋友。 “我哪有兇你?”鄭佩音被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激得直接懟了回去,“我就關(guān)心一下你和……會長的關(guān)系,頂多算八卦了一點,怎么就兇了?” 趙唯一“哦”了一聲,平靜又略微些嘲諷的開口:“你們讀書人的咄咄逼人不叫兇,叫什么?” “親切的問候?” 這話一出,大家噗嗤一笑,鄭佩音氣得臉色發(fā)青,礙于場合沒有發(fā)作。 阮斯然眼角也彎了幾度,帶了零星的笑意。 趙唯一的眼睛在燈光下,亮得驚人,她扭頭去看阮斯然,就見到他眉梢快褪去的笑意。 生動的如同雪山下的一枝綠椏,珍貴卻也矚目。 她頓了下,歪頭笑著問他,“對啊,會長大人。不然你說說,” “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呢?” 眼睛飛快眨動幾下,暗示明顯。 懂我的意思吧? 阮斯然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頭。 她眼里明晃晃的笑意就像一個偷腥的貓,在伸著爪子暗暗得意。 “什么關(guān)系?”他重復(fù)一聲。 趙唯一和鄭佩音都在看他。 阮斯然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趙唯一,思索片刻道,認(rèn)真地說,“好像——” “沒什么關(guān)系?!?/br> 看著她期待的小眼神,不知為何起了點捉弄的小心思。 趙唯一忽然就笑了,他說的是實話,他們本來就沒什么關(guān)系,最多是臉熟的路人。 她一點也沒有拆穿的尷尬,反而笑得自然,點頭附和:“是啊?!?/br> “我們本來就是——” “沒、關(guān)、系?!?/br> 說完發(fā)現(xiàn)手里還拿著準(zhǔn)備還回去的保溫杯,輕輕晃了晃輩子,看著阮斯然笑著丟下一句“既然沒關(guān)系,保溫杯是不是也不用還了?”,施施然離場了。 沒有絲毫狼狽,反而接住了他的小捉弄,他反而有點敗下陣來。 阮斯然沒料到她這個反應(yīng),整個人眉眼都帶了幾分笑意,那雙常年無波的眼注進了一汪春水。 眾人看的目瞪狗呆。 注:單身狗的狗。 這是沒關(guān)系? 這沒關(guān)系怎么看起來更他媽像是小情侶之間的情趣? 這沒關(guān)系我們草哥能笑成這樣? 可別說,草哥笑起來的樣子,真的難頂!很難不心動! 而得到了自己期待“沒關(guān)系”答案的鄭佩音,臉色慘白一片,這不像是兩人說的沒關(guān)系,反而更顯得關(guān)系曖昧。 * · 趙唯一剛從大禮堂出來,就接到了張寒今的電話。 問她結(jié)束了怎么還不出來,他車停在距離大禮堂不遠(yuǎn)處等路道上,讓她出來直接找他。 趙唯一踩著昏黃的路燈的投影沒走幾步,就看到路道上張寒今的車。 因為太顯眼了。 她走到車旁,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 車窗下拉,露出張寒今那張帥臉,“大小姐終于出來了?” 趙唯一看著走道,彎腰提醒他:“你這有點囂張吧?” 張寒今開了左車門的鎖,發(fā)動車子,“下次不停著了。今天就等你停了一會。上車,我送你回去?!?/br> 趙唯一拉開車門上車。 不遠(yuǎn)處,出大禮堂的阮斯然和剛從院長那邊回來的副會長剛好看到這一幕。 副會長停下腳步,下意識看向阮斯然。 阮斯然也停下來。 明明還是那張臉,表情都沒變幾分,但副會長就是覺得,會長現(xiàn)在心情不太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