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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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容月姑娘現(xiàn)下已經(jīng)離開我們府上?!?/br> “離開了?” 如玥接過話道:“是,我們勸說她在這兒多休養(yǎng)幾日,容月姑娘本是應(yīng)下了,但最后還是留下字條離開了?!?/br> “她是于昨日何時離開的?可有說明去向?”慕云漪心驚,她回頭與莫衍對視一眼,難道鐘離山皇陵被發(fā)現(xiàn)的人是……容月有傷在身,若是她又一次為了救自己而以身犯險,那便糟了。 “昨晚亥時左右,我們府上的婢女還給她送過湯藥。”如玥據(jù)實以道,并掏出了字條遞給慕云漪。 慕云漪攤開字條,上面確實是容月的字跡,寥寥數(shù)字不過是些感謝的字眼,并沒提及她將要去哪里,“如此說來……便是亥時之后。” 雖說隆順鏢局距離鐘離山并不算遠,但快馬加鞭如何也要三個時辰左右,而昨夜亥時,皇陵的享殿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知身份的“冒替者”,這么看來,應(yīng)當(dāng)不是容月。 如玥觀察到慕云漪眉頭緊蹙,以為她心中有責(zé)怪之意,便道:“沒能看護好容月姑娘,還請公主見諒。” “賈夫人言重了,阿月的性子我再清楚不過,她若想走,任誰都攔不住的。” “敢問,公主今日這是從何處而來?”賈元問道。 慕云漪聞言,終是松下了一口氣,看來賈元也不知道自己是從鐘離山而來,那便進一步說明夜闖皇陵之人不是容月,她方才醒來半日,絕不可能得知慕云漪的行蹤。至于容月離開隆順鏢局之后就算真的去了皇陵,只要她知道闖入者另有他人而并非慕云漪,容月自然不會以身犯險。 定心之后,慕云漪回答道:“我去找無庸先生求證了些事情,有了結(jié)論,不放心阿月,就又折返回來了?!?/br> “聽聞公主與孟神醫(yī)二人自幼相熟,此番孟神醫(yī)同行也是為了助公主一臂之力吧?!辟Z元順理成章地明白了孟漓出現(xiàn)的意義,能隨時得見無庸神醫(yī),又能讓孟漓現(xiàn)身相隨,大約只有這安和公主才有這么大的情面了。 “孟漓”但笑不語,算作默認。 “不知公主所欲求解之事,可有了結(jié)果?”賈夫人如玥知道,慕云漪之行必然是與自己斗垮自己那位嫡長姐有關(guān)。 慕云漪明白賈夫人的急切,言明:“籌碼已在手中。” “有了公主這話,我們夫妻便可安心了?!辟Z元夫妻二人激動之心溢于言表。 慕云漪卻是搖了搖頭“真正的惡戰(zhàn),才剛剛開始?!?/br> 第240章 容月的故人 容月離開隆順鏢局之后,得知西穹太皇太后入殮之期已到,即將葬入萬獻帝陵,她便料定以慕云漪與太皇太后的感情,她必然會去送皇祖母這最后一程。 這也就意味著,慕云漪極有可能會在皇陵附近,無論如何,容月都放心不下慕云漪,畢竟她孑然一身,如今世上與她相關(guān)的人就只有慕云漪一個了。 有了之前蘊山行宮的教訓(xùn),且容月本身傷勢未愈,所以靠近鐘離山萬獻帝皇陵后,她并未冒然沖進去,也就在這時,她無意中聽聞皇陵之中有刺客闖入。 “糟了,莫非小漪真的落網(wǎng)了?!比菰掳到胁缓?。 就在她正欲潛入皇陵附近之時,她發(fā)現(xiàn)山中似有蹊蹺:照理來說,既然慕云漪被抓,大部分巡邏兵力應(yīng)當(dāng)回到皇陵之中才對,可是容月入山之時,卻發(fā)現(xiàn)侍衛(wèi)們竟還在搜尋著何人,甚至從皇陵方向出來搜查的士兵竟越來越多,這完全說不過去。 容月暗中打暈了一名侍衛(wèi),換上他的衣服潛入皇陵,才明白被捕之人并不是慕云漪而是另有其人,而那人并不是容月相識之人。 那陌生人究竟是誰,容月無暇顧及,只要不是小漪,她便可安心了。 容月當(dāng)初便是軍隊出身,此時偽裝得極好,并未有人發(fā)覺,輕松地便離開了皇陵,準(zhǔn)備先出了鐘離山這個是非之地再做之后的打算。 就在她騎馬幾乎離開鐘離山境地之時,身后傳來了一聲呼喊。 “容月。” 驟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容月心中一驚,如此肯定的語氣,且自己穿成這樣都能被認出來,看來,身后應(yīng)是故人了。 她沒有逃跑,反倒是從容平靜地回過了頭,果真是故人,施權(quán),蕭野的親信。當(dāng)初容月是蕭野的副將,負責(zé)協(xié)助他軍中事宜,而施權(quán)則是全權(quán)負責(zé)他近身之事。 “真的是你?!?/br> 她淡漠的回了一句:“別來無恙,施大人?!?/br> 施權(quán)夾起馬肚,行至容月身邊平視著她,“你真的活著?!?/br> 施權(quán)這句話,幾乎激起了容月隱藏在心底的不甘于憤怒,她冷笑:“沒有如你們所愿,死在那場戰(zhàn)斗之中,很失望吧?” 說罷她拉起韁繩繞開了他,除了慕云漪,關(guān)于那個人,關(guān)于那個國以及那座城,她都不愿意再有半分的交融。 施權(quán)對著容月的背影道:“當(dāng)初我們所有人確實以為你死在了南蒼沒錯,但是你對將軍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容月不理會,繼續(xù)加速朝前走。 終于,施權(quán)高聲喊道:“你可知,將軍為了尋你甚至違抗了皇命!” 容月突然停下了馬,卻沒有轉(zhuǎn)過身來,也沒有言語,然而她的身形卻分明有一瞬間的僵直。 “你說什么?” “我說,將軍為了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違逆了皇命?!?/br> 終于,容月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施權(quán)??v然她不肯承認,但她心底根本就是期待著的,期待著有這樣一天,能有人為蕭野當(dāng)初放棄了自己做出一個解釋,哪怕只是一個虛假的借口。 “當(dāng)初,西穹與南蒼之戰(zhàn),你所領(lǐng)之部隊在寺廟被圍攻,將軍在看到了你發(fā)出的信號彈之后,立即親自點兵要前去支援你,誰知這個時候卻接到了皇上的圣旨,命他下令對南蒼國的出云城及其周邊投放火炮火彈,但凡未曾徹底拿下的區(qū)域,皆以毀滅性的炮擊攻占?!?/br> 聽到這里,容月面上并無半點驚訝,“呵,然后他就依旨照做了不是嗎?!?/br> “不,你錯了,將軍非但沒有立刻照辦,反而寫了一封急函,表示他的部隊可以繼續(xù)作戰(zhàn),并不需要這么早就做毀滅性的攻擊?!?/br> 施權(quán)注意到容月的眼中開始轉(zhuǎn)變的神色,繼續(xù)將當(dāng)初之事細細道來。 原來當(dāng)時蕭野想要暫緩?fù)栋l(fā)火炮,至少先要救出被困的西穹軍,可前來傳旨的將領(lǐng)卻沒有要聽他意見的意思,只言“蕭大將軍,這是皇上的御旨,立即投發(fā)火彈,若您要發(fā)急函回去,這路上一來一往的耽擱,八百里加急也至少要兩三日的功夫......您向來英勇,但我可沒這個膽子陪您一起擔(dān)這掉腦袋的風(fēng)險!” 蕭野卻是急了:“本將說不可以投放就是不可以,那里還圍困這我三支部隊!全部給我聽著,即刻動身,由西北部切入,向出云城進攻!”說罷,他便揚起披風(fēng)大步流星的走向自己營帳,不理會前來傳旨之人。而出云城的西北近郊,正是容月所被圍困的寺廟所在。 “蕭野,你瘋了嗎!”傳旨之人趙通將軍大吼,因為若沒有按照皇上命令行事,之后不止蕭野一個人,自己也會受牽連。 于是趙通自作主張,對著前來候命的火炮軍隊統(tǒng)領(lǐng)下令:“火炮隊聽旨,即刻向出云城進宮!” “究竟是誰瘋了?”蕭野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他回過身子來到趙通面前,對著這白臉將軍道:“你可曾聽聞,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來人,給我把趙通關(guān)起來!” “好一個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那趙通是天應(yīng)帝慕凌的親信之人,怎甘心受蕭野這般氣,當(dāng)即亮出了御賜金牌,“大將軍蕭野反抗圣旨在前,出言不遜在后,免去其大將軍一職,關(guān)押起來等候發(fā)落,今日起,總將由本將暫代!” 在場的士兵們面面相覷,雖說他們都是受領(lǐng)于蕭野,但見金牌如見皇上親臨,他們自然是不可以違逆的。 最終,蕭野被團團圍住,士兵們滿臉為難卻不得不押住了蕭野,畢竟眾人都知道,若違逆皇命,不光是蕭野一人,這里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皇命不可違,將軍,得罪了?!?/br> “你們……你們!”蕭野眼睜睜地看著火炮火彈隊的士兵們受領(lǐng)出發(fā),他下意識地看向容月所被圍困的方向,終于喪失了理智,對身邊抓著自己的士兵們動了手。 縱然足有六個人扣押著蕭野,卻不是他的對手,很快就被他撂翻在地,見狀,更多士兵為了上來,試圖壓制住他。 第241章 蕭野抗旨 “快給我站??!”蕭野一邊同將士們扭打,一邊看向已經(jīng)出了軍營的火炮部隊的統(tǒng)領(lǐng)。 雖說一部分士兵因與蕭野的部下情意不肯動手,但是更多人畏懼趙通手中的金牌,所以一波一波地沖上前來制伏暴怒之下的蕭野。 恍惚間,他眼前仿佛浮現(xiàn)出那副景象:容月所在的寺廟燃起nongnong黑煙。蕭野便心下陡涼,縱然容月功夫再好,可一旦被劃入了必死部隊名單,那火炮和火彈的威力......蕭野竟然不知從何時開始,容月對他來說已經(jīng)如此重要,重要到自己從未想過她有可能會離開自己。 蕭野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怒火和擔(dān)憂,拿起長槍一掃,將近身所有人推翻在地,而趙通帶來的人又紛紛圍了上來。 最終,蕭野還是被拿住了,把他給我捆起來! “趙通,你快放本將!”蕭野向來看不上趙通這個以諂媚手段上位的所謂將軍,更遑論此時此刻趙通小人得志地在他面前耀武揚威,蕭野的眼眶瞪得近乎要滴出血來。 “好一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蕭大將軍真真是好生威武啊?!壁w通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押在地上的蕭野,心中亦是一段快意,這么多年來這蕭野向來看不上自己,如今還不是落在了自己手里? “你少廢話,回朝之后,皇上面前我自會解釋,快放了我!” “我若不呢?”趙通皮笑rou不笑,“你以為這軍營之中還是你做主嗎?來人,給我拉下去看好!” 就這樣,蕭野被關(guān)押在了營帳之中,被趙通的人重重把守,他逃生不得,只能聽著遠處不斷傳來炮火的轟鳴聲,說來也是諷刺,一生行軍無畏無懼,而如今他竟第一次開始懼怕戰(zhàn)斗之中的犧牲。 第二日,天應(yīng)帝又傳來旨意:西穹全軍撤退出南蒼國境,聽從后續(xù)旨意。 趙通隨即燃放了撤退的信號彈,示意西穹部隊全軍撤退。 蕭野也被放開了,然而他聽到皇上的旨意和撤退的燃燒彈后,立即沖進了趙通的營地吼道:“不可以!出云城西北近郊還有一支部隊在等待救援!” “蕭將軍,您應(yīng)該清楚什么是全局為重,戰(zhàn)爭之中的犧牲在所難免,難道為了區(qū)區(qū)一支小分隊,就要賠上整個西穹大軍嗎?” “我們目前的兵力和糧草尚足,何以急著退兵?讓我領(lǐng)兵前去,可以救出他們的!”蕭野克制著自己的脾氣,試圖曉之以理,不與趙通來硬的。 “東昭的援兵已經(jīng)到來,再這樣耗下去,我們占不到半點好處,所以,本將決定撤退?!壁w通目如鋒芒的看著蕭野,“馬上?!?/br> “若我不呢?”蕭野向前邁了一步,與趙通的距離只有咫尺,言語如冰。 “那么。”趙通勾起嘴角,像是早料到了一般,再一次舉起金牌亮于眾人面前道:“陛下在臨行前便有旨意,此次本將出戰(zhàn)南蒼,若軍中有誰違抗旨意,不論軍職,本將皆可代陛下處置!” 見到金牌,軍營中所有將領(lǐng)士兵全部跪了下來。 “大將軍蕭野,違抗御旨,行事荒唐,現(xiàn)押送回西穹,聽候皇上發(fā)落!” “不!”蕭野站起身便要反抗。 “怎么,你還想再抗旨一次不成,蕭野,你將皇上至于何地,將西穹至于何地,又將出戰(zhàn)的全體將士們至于何地?!”趙通高聲喝道。 蕭野聞言突然停下了手,自己一時氣惱,竟真的要拿更多將士的性命做賭注嗎?可,容月呢?容月的命怎么辦呢? 見蕭野不再反抗,趙通帶來的人將蕭野押了下去。 “容月......”蕭野絕望地看著寺廟的方向,任身邊之人將他拉去囚車之上。 就在回城的時候,蕭然手下的一名副將不忍心,趁大家都在休息用膳之時,悄悄把蕭然放走了,蕭然頭也不回地沖向了容月發(fā)出信號彈的寺廟。 然而當(dāng)他看到滿目瘡痍的廢墟,遍地面目全非的士兵,以及崩裂的沙石木枝,他腦中一陣轟鳴。 “容月!”蕭然發(fā)瘋了似的扒開那些被灼燒腐爛的尸體尋找那個身影。 結(jié)果幾乎每具尸體都被他翻了個遍,卻沒有發(fā)現(xiàn)容月的遺體,就算面目全非,可紫金雁翎刀至少不會被炸裂。 如此說來,她很可能還活著。 “不,她一定活著!一定活著!” 蕭野心中稍稍安穩(wěn),或者她已經(jīng)趁亂逃走,也罷,只要活著便好。后來蕭然追上了回城的部隊,自請上了枷鎖,回宮請罪…… 竟然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容月的瞳孔微微顫抖,施權(quán)的講述依舊在繼續(xù)。 “將軍回朝之后被罰了俸祿、降了軍銜官職,更是吃了軍棍,半年內(nèi)不準(zhǔn)帶兵?!笔?quán)嘆了口氣,似乎是回想到了當(dāng)年蕭野失意時的樣子。 “其實將軍從沒有放棄過尋找你,只是他對別人從沒有提及過,可我天天跟在他身邊,又怎會不知呢?大多人都認為你已經(jīng)死在了南蒼一戰(zhàn)中,也有極少部分副將統(tǒng)領(lǐng)知道你也許并沒有死,然而行軍之人哪個能看得起逃亡茍活之人,他們也順理成章地認為將軍再不愿意提起你是因為你的‘逃命’而失望之極?!笔?quán)輕笑著搖了搖頭,“起初我也這么認為,但突然有一晚,我到將軍府里找將軍議事,見他竟獨自在后院喝悶酒,似乎還在自言自語著什么,屏息細聽,才聽得他說‘容月,既然你安然活著,就不要再回來了,你那樣純良正直,軍中的殘酷黑暗究竟是不適合你的,你本該過著與從前一樣簡單的日子,現(xiàn)在這樣,便該是最好的結(jié)局?!?/br> 容月猛地抬頭,似是用眼神在問施權(quán):“這是真的嗎?這些話當(dāng)真是他所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