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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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蘇婥身邊的婢女開了口:“奴婢方才聽說,新來府上的丫頭毛毛躁躁,打翻了酒壺還差點絆倒了楚婳郡主,還好少爺及時扶住郡主,只是他們二人的衣裳被弄臟了?!?/br> 慕云漪微微蹙眉,見楚婳此刻面若桃花,明眸善睞,與那一晚施淬毒暗器時的陰狠毒辣簡直判若兩人。 而慕云漪這番神情叫蘇婥看去,卻是另一番解讀,蘇婥不動聲色,繼續(xù)與慕云漪看向廳內(nèi)之景。 楚婳迎面緩緩走到已經(jīng)換好一身干凈錦袍的蘇彥旁邊,無比自然的伸手去幫他整理腰間有些凌亂的玉穗子。 “咳,不用了,我自己來?!碧K彥面色尷尬,隔開楚婳的手。 楚婳卻刻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我來吧,這本就是女子該做的事情,里頭那么多賓客,萬萬不要失禮了才好?!?/br> 這時,皇后與姜氏對視了一眼,一同起身朝蘇彥和楚婳走來,眾人的目光也齊齊聚了過來。 “皇后娘娘,母親?!碧K彥見皇后和姜氏過來,連忙行禮問安。 站在蘇彥身旁仿佛小鳥依人一般的楚婳,亦盈盈欠身拘了一禮,“皇后娘娘,蘇夫人?!?/br> “彥兒,你與楚婳當(dāng)真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本宮看在眼里真真是歡喜。” 聽了這話,蘇彥心下一驚,忙要上前解釋:“不,皇后娘娘您誤會了,這……” 一旁的楚婳卻也同時開口,但面上卻是難掩的嬌羞“皇后娘娘切莫打趣小女?!?/br> “本宮哪里是打趣,分明是將你們兩人的情投意合真真切切的瞧進(jìn)了眼里?!比~陽皇后笑吟吟的對旁邊的姜氏道:“芷菡啊,今兒個既是你的好日子,不若喜上加喜如何?” 蘇彥心頭浮上不祥的預(yù)感,上前一步欲要再次向皇后解釋,這時站在旁邊的姜氏卻早有預(yù)料般的扯住了蘇彥。 “皇后娘娘賜喜,臣婦喜不自勝,只是不知皇后娘娘口中之喜意為何事?” “這可不是本宮一人的意思,今日本宮來,一是為你慶賀生辰,二來也是代為傳達(dá)皇上的意思。” 姜氏聞言便要跪下,被皇后一把扶住:“芷菡,本宮今日只是口頭傳達(dá),日后自會有旨意傳到鎮(zhèn)國公府,那時你們再正式接旨不遲。” 說罷,皇后掃視了一圈在場眾人,隨即看向蘇彥道:“彥兒是皇上與本宮看著長大的,就如同我們自己的孩子一樣,現(xiàn)下彥兒已到適婚年歲,皇上十分重視,今有楚藩王嫡女楚婳,毓質(zhì)名門,溫良淑德,與彥兒當(dāng)真是天作之合,故皇上賜婚與你二人。” “皇后娘娘……”蘇彥大驚失色。 “怎么了,彥兒?”皇后看向蘇彥。 姜氏再一次擋在了蘇彥面前,向他遞了個眼色,轉(zhuǎn)而向皇后回道:“您瞧彥兒這孩子,高興的都不值說什么好了,承蒙陛下和皇后娘娘如此厚愛彥兒,成全他與婳兒?!闭f罷,她拉起身邊楚婳的手,這“成全”二字用的十分微妙,在場之人便都認(rèn)為這蘇彥與楚婳早已是情投意合。 一旁的楚婳雖一直沒有作聲,然而臉頰上嬌羞的紅暈已然說明了一切。 第69章 兩不相欠 “賜婚。” 慕云漪聽得這二字之后,耳邊霎時一陣轟鳴,周圍的一切事與物,甚至是時間,仿佛凝固靜止了一般,她無從探究自己此刻的心中是驟然聽聞的失落、悲傷,亦或是早已料到的解脫與釋然,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蘇婥帶自己來這廊亭之中卻不進(jìn)正廳的緣由。 而此時的蘇彥亦醒悟過來,他竟生生被擺了一道,還是被自己的母親! 除了慕云漪,自己的心里哪里還容得下別人? 而如今皇后娘娘當(dāng)著在場眾人面前說出了皇上賜婚的旨意,這又是母親的生辰宴,蘇彥根本沒有解釋明白的余地。且前些日子楚婳對自己的言語之間分明表示不愿強(qiáng)求,更有她自己的原則,怎的今天竟是這般毫無反駁,甚至欣然接受?無論如何,他還是要與母親和皇后娘娘說清楚,卻在這時,陳管事過來弓背回稟道:“夫人,晚膳席面已經(jīng)備好,您看是不是過去了。” 姜氏看向皇后,“娘娘,咱們?nèi)胙绨伞!闭f罷,便同皇后一同走向宴席,眾人也紛紛跟了上去。 蘇彥冷冷的杵在原地,面容色陰沉,看著母親閑庭信步的背影仿佛昭示著她的勝利,可今日事已至此,縱然再有不甘,此刻也只能作罷,日后再求他法。 “蘇小姐,我先行告辭了。”慕云漪心如亂麻,只想快些逃離這蘇府。 蘇婥卻叫住她:“安和公主,您還未說今日到來所為何事,怎的就這般急著要走?” 慕云漪想起了昏迷不醒的慕修,猶疑的看著蘇婥。 “若有什么困難,你盡可以說出來,在黯緲洲之時你救過哥哥,說起來我們蘇家欠你一個人情呢?!?/br> “實不相瞞,我今日來,是想求貴府的凝虛草?!?/br> “凝虛草?”蘇婥看著慕云漪,雖然猜到慕云漪來府上找蘇彥必有要事,卻沒想到竟是來“討藥”的,且她胃口也是十分大了,竟然直接開口要“凝虛草”。 “實不相瞞,我一友人身中奇毒,危在旦夕,唯有凝虛草可救,可凝虛草遠(yuǎn)在北境,且極難碰到,我無意間聽聞當(dāng)年皇上曾賞賜鎮(zhèn)國公府一株凝虛草,于是特來求藥。” “能讓安和公主親自來求藥,想來那人于公主來說應(yīng)是十分重要吧?!?/br> “是,極其重要?!蹦皆其粞鄣撞o半分遮掩。 蘇婥對于等凝虛草救命的這位心中已大致有數(shù),那順親王世子慕云鐸雖有傳言是中了劇毒,一直未醒,慕云漪突然這般匆匆忙忙求藥應(yīng)不是她那弟弟。除去慕云鐸,如今慕云漪身邊便只有…… 蘇婥突然想起那日自己與哥哥的爭吵,哥哥是那般珍惜當(dāng)年慕云漪的那屢頭發(fā),雖然自己一直十分抵觸哥哥與慕云漪的情感,但此刻見慕云漪竟放下一切驕傲為別人這般求藥,心頭竟莫名有些為哥哥氣惱與不甘。 “你說的此人,應(yīng)就是那位慕修吧?!?/br> 慕云漪沒有否認(rèn)。 “說起來,這慕修對安和公主當(dāng)真是情深義重呢,當(dāng)初在黯緲洲之時,慕修就差點為你喪命,如今不知如何,又身中劇毒了嗎?”蘇婥搖搖頭,心念慕云漪此刻是有求于蘇府,于是言辭之中更是毫不客氣,“安和公主也太不知足,既然身邊有這樣一名為你甘愿付出一切的人,又何故屢屢來招惹我兄長呢?” “你說什么?” “我是說安和公主好手段,能夠讓我哥哥和慕修二人都為你死心塌地。” 慕云漪沒有心思理會蘇婥此時刻薄的言語,她盯著蘇婥,目若冷鋒:“我是說,前一句?!?/br> 蘇婥被慕云漪看的渾身發(fā)毛,“當(dāng)初慕修在黯緲洲為了尋你,遭遇黑衣人襲擊,我趕到之時,他腹部中了毒箭,已是奄奄一息,若再晚些治療,恐怕你早就見不到他了?!闭f罷,蘇婥才突然領(lǐng)悟到什么,“難道你根本不知慕修當(dāng)初去了黯緲洲?” “慕修他……真的去了黯緲洲?他竟從未跟我提起過……”慕云漪銳利的目光突然渙散下來。 蘇婥亦暗自驚嘆,世間竟有如此情種,分明為慕云漪差點丟了性命,事后竟只字不提? 兩人各自沉默了片刻,蘇婥終是開了口:“罷了,你隨我來吧?!?/br> 蘇婥帶著慕云漪穿過長廊和中院,來到了庫房門前,“你在這里稍候片刻?!?/br> 說罷,蘇婥走到庫房門前,伸出手腕,用手釧上掛著的一把小鑰匙打開了門上的所。 不一會兒,蘇婥走出來,拿著一方紫檀木盒,遞給了慕云漪,“靈虛草,拿去吧?!?/br> 慕云漪打開木盒,里面是已經(jīng)風(fēng)干了的一株沒有見過的植物,這應(yīng)當(dāng)就是孟漓所需之物。 “謝謝,蘇小姐?!?/br> “不必,我已說過,你曾在黯緲洲救過我哥哥,原是我們蘇家欠你,只不過……”蘇婥目光流轉(zhuǎn),“這凝虛草是御賜之物,又是絕世罕見,你用它來作救命之用,如此一來,我們蘇家與你便也算是兩不相欠了?!?/br> 聰慧如慕云漪,自是聽得出蘇婥的言外之意,她合上紫檀木盒,緩緩道:“今后,我不會與蘇彥有任何交集。” 隨后為了避開人群,慕云漪由蘇婥的婢女檀兒帶著從后門出了府。 回來之后,檀兒站在蘇婥身邊悄悄問道:“小姐,奴婢不明白?!?/br> “不明白什么?”蘇婥坐在席上,一面看著宴上眾人,一面不動聲色的問道。 “既然您那般不待見那安和公主,最后又為何將凝虛草給了她?” “她既然經(jīng)得住我那一番奚落,我便該將凝虛草給她,何況……若我不給她,她日后豈非還要與哥哥糾纏不休?” “哦,怪不得,奴婢這下便曉得了!” 實則不光如此,蘇婥取出凝虛草給她,亦是因為自己起了惻隱之心。 一時間,蘇婥的目光有些迷惘,大約是自己從未遇見過那樣純粹真摯的愛吧,唯一一個她深愛的人,卻在不久前言明心中從未有過自己。 慕修那樣一個情癡,可千萬不要如此輕易的死去啊。 第70章 孟漓正在慕修房中為他換藥,門被推開,孟漓見是慕云漪歸來,連忙起身問道:“如何,拿到了嗎?” 慕云漪一言不發(fā),只把紫檀木盒子遞給孟漓,接著走到慕修身邊。 孟漓打開木盒,看著里面被風(fēng)干呈倉綠色的帶有根須的草,眼睛一亮,這與自己在古書典籍上看到的關(guān)于凝虛草的描述記載一模一樣。 “就是這凝虛草沒錯了,我便知道有你出馬一定……喂喂,小漪漪你干什么?”孟漓驚異的大叫。 只見慕云漪猛地將慕修身上的棉被掀開,然后扒開了他的里衣,除了胸口上此刻依舊觸目驚心的傷口,他的下腹還有一道弩箭傷痕,雖早已結(jié)痂,但這絕非是陳年舊傷。 這應(yīng)當(dāng)就是蘇婥所說,在黯緲洲時那些黑衣人留下的…… “你是在看這個傷嗎?”孟漓順著慕云漪的目光,“上次在皇家獵場為慕修治傷時,我也發(fā)覺了這個傷口,那時我便奇怪,這么深的傷為何竟草草處理,可他卻不肯多說?!泵侠炻柭柤纾拔蚁热ヌ幚硪幌逻@凝虛草。” 慕云漪看著慕修蒼白的面容,眼眶脹的生痛,內(nèi)心仿佛有什么東西正逐漸的陷落、崩塌。 慕修,你究竟為我做了多少事…… 沒過多久,江哲敲門進(jìn)來,手里端著一罐墨綠色的“漿糊”。 “公主,孟神醫(yī)說這凝虛草分開兩用,根部入藥煎服,莖葉搗碎摻入他調(diào)配的藥膏之中,給主子涂在傷口上。” 江哲說著便要去為慕修上藥,而慕云漪卻道:“我來吧?!闭f著便伸手拿過藥膏。 見慕云漪這般,江哲把一旁放著換下來帶血棉布的水盆端起,輕聲退出了房間。 江哲端盆到灶房打熱水,正巧碧瀅也在里頭打水,碧瀅見他問道:“孟公子不是讓你給你主子上藥嗎?怎么這么快便出來了?” “公主說她來,我便出來了?!?/br> “哦?”碧瀅擠了擠眉毛,故意拉長了聲調(diào)。 “怎么?”江哲莫名的看著碧瀅。 “你沒有發(fā)覺最近公主對你主子十分關(guān)切嗎?”碧瀅放下水盆,湊近江哲神神秘秘的說著。 “這很正常啊,主子受了這么重的傷,大家都很著急啊?!苯芤琅f面無表情。 碧瀅見江哲這般毫不開竅,嘖了嘖嘴搖頭道:“你這個石頭腦袋,日后你且慢慢瞧著吧!” 盡管慕修正昏迷著,慕云漪為他上藥時依舊小心翼翼,看著那雖已不再發(fā)黑卻依舊血rou模糊的傷口,她實在無法想象慕修是如何忍受住這種痛苦。 這時,孟漓端著藥走了進(jìn)來,慕云漪無比自然的接了過來,扶起慕修,小口小口的將藥緩緩喂下。 孟漓眼下劃過一絲狡黠:“不想我們小漪漪也有這般溫柔仔細(xì)的時候啊?!?/br> 慕云漪白了他一眼道:“要是你也病成了這樣,我定也會如斯對待你?!?/br> 想著自己的寶貝蛇撕咬慕修胸口的那一幕,孟漓打了個寒噤,趕緊轉(zhuǎn)了話題:“對了,這幾日還未來得及問你,在灃城你可見到容月了?” “是,見到了。” “那她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