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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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川沒想到,事情會如此棘手,幾萬大軍,每日的耗費著實龐大,朝廷委派石靖做林州知府,就是為了給大軍籌備軍糧。如今,石靖叛變,林州府被慕容晟占下,周圍城池也如奉賢府一樣,被穆家軍將糧食搜刮一空。軍中若是斷了糧食,將士們哪里還有力氣打仗,早晚將性命丟掉。 裴川眉頭緊鎖,召集幕僚連夜商議對策,如今之計,只能先向朝廷要糧,讓禎元帝重新籌備糧草,。 入夜,他端坐在案幾上執(zhí)筆書寫,這是往京城傳送的加急密函,他緊皺眉頭,奮筆疾書。在石靖叛變之后,禎元帝收到他的密報,在朝中清理出穆王眾多暗線,俱都秘密抄家處了。 現(xiàn)在朝中的局勢并不安穩(wěn),禎元帝也面臨著巨大的壓力,大慶朝內有穆王叛變作亂,外有蠻族屢屢進犯,且糧草緊缺,世家爭相霸權。裴川上書讓他籌備三萬擔糧食,邊疆急報讓他籌備五萬副盔甲,一萬匹駿馬,國庫早已虧空,他哪里能籌措得到。 收到禎元帝慕容泰的密件,裴川苦笑一聲,眉心皺成一個深深的溝壑,他就知道,朝廷不可能在籌備出糧食了。林州府那十萬擔糧草,生生便宜了慕容晟那小兒,可恨那吃里扒外的狗賊石靖。 案幾上擱著數(shù)壺酒,每當思慮凝滯時,他便舉壺豪飲,幾天下來,他不思茶飯,只以酒提神,接連喝了好幾壺。 今日,接到禎元帝慕容泰的密件,他心思愁悶,喝得太急,嗆的連連咳嗽。 李梧和程邵恰巧此時來稟告軍情,見他咳嗽不止,忍不住地說:“將軍,注意身體,下官讓人將大夫請來給將軍醫(yī)治,聽說這奉賢府有神醫(yī)在?!?/br> 裴川揉了揉發(fā)疼的頭,看了他兩人一眼說:“我沒事,不必請大夫?!?/br> 第157章 蘇家人被抓 奉賢府發(fā)生的戰(zhàn)亂并沒有給百姓們帶來什么影響, 一是穆家軍全體撤軍都是在暗地里進行的,二是穆家軍軍紀森嚴,除非必要不得擾民, 慕容晟這一點做的非常好。 相比之下, 朝廷的軍隊就散亂很多,內里良莠不齊,什么樣的兵都有,多虧有李梧和程邵兩人強行壓制著。裴川又確實是個將才,短時間內倒也能控制的住,但就怕朝廷糧餉供應不上, 會引起兵變。 這幾日,裴川什么法子都想了,想要在奉賢府籌備起這幾個月所需的三萬擔糧食,簡直是天方夜談, 沒有糧食,朝廷這幾萬大軍就得餓著。幕僚們商議來商議去,也沒有好計策, 新糧讓穆家軍搜刮的一干二凈,陳糧也被挪作他用。 在這青黃不接的時日里 ,他裴川就是把整個奉賢府刮地三尺也弄不出糧食來, 那些豪門富戶們已經(jīng)被他關在地牢里三天了,強逼他們每家交夠了糧食才能放人。三天過去了,交上糧食的富戶寥寥無幾, 嚴刑拷打之下, 有幾家甚至直接在牢里自縊身亡了。 看著禎元帝讓人送來的密報,朝廷別說籌備三萬擔糧食,就是區(qū)區(qū)五千但也籌備不起, 密報上說,為了防止軍變,燒、殺、劫、掠任他自選。 裴川只覺的胸腔里堵著一口氣,喉嚨里癢得厲害,他忍不住地一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起來,且越咳越厲害,后來竟然咳的直不起腰來了。 他怒氣沖沖的拍了一下案幾,禎元帝這封密報簡直是自掘墳墓,越想他咳的越厲害,咳著咳著便收勢不住了,只咳的臉色蠟黃,差點憋過氣去。 李梧和程邵兩人見他臉色憔悴,眼窩深陷,擔憂地對視了一眼,李梧忍不住地說:“將軍兩天兩夜沒有睡覺,這又生病了,長此下去,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抗不住。下官還是派人將那位神醫(yī)請來給將軍醫(yī)治?!?/br> 裴川也知道自己的身子熬的太狠了,糧食的事情讓他急的五內俱焚,自從領了兵,他就沒有好好休息過。搶攻林州府,拿下鳳城、陶冶,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但因朝廷用人不當,錯信了石靖,大意之下失了林州府三個城池。如今中了慕容晟的金蟬脫殼之計,朝廷大軍又被算計的即將斷糧,諸多事務亟待處理,他哪里有心照顧自己的身子。 這段時間,他幾乎徹夜不眠,乏累之時便以烈酒提神,他也知道,若在這么強撐下去,別說跟慕容晟打仗了,累也能把自己累倒了。 程邵伸手將案幾上酒壺拿了起來說 :“將軍千萬不要在飲酒了,雖然軍中有諸多的事務要處理,但將軍也得顧好身子。你若是不好,屬下這些人都別想活,慕容晟那廝狡猾jian詐,不如我們一鼓作氣,直接發(fā)兵林州,將糧食能搶回多少是多少。” 裴川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說:“莽夫所為,他慕容晟等的就是你送上門去,現(xiàn)在軍中的糧草還能堅持三五日,等到了林州府,兵困馬乏,哪里還有力氣打仗,直接送命還差不多?” 程邵干笑了一聲,慌忙給裴川倒了杯熱茶說:“將軍別動怒,屬下還不是著急嗎?你先喝盞熱茶,休息片刻。屬下讓人去請那神醫(yī)給將軍治病,病好之后,咱們在商議對策,今日關在牢里的富戶招供說,穆家軍的糧草和蔬菜瓜果這一年多的時間,都是南壩村的蘇家供給最多。屬下已經(jīng)讓人去蘇家催糧了,若他們推脫不給,直接抓了關起來打上一頓,看他們還敢不敢違抗軍令。” 奉賢府南壩村的蘇家能有哪個,裴川揉著發(fā)疼的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腦海中突然想起蘇桐倔強白皙的小臉,說起來,他有近兩年的時間沒有見到她了。 自從穆王反了之后,蘇寶田作為程言忠的親外甥,被禎元帝嚴加看管起來,應該說是變相地囚禁。起初,他和蘇桐還有書信來往,但自從慕容晟占了奉賢府之后,書信便再也送不進去了。奉賢府內的暗探報給他消息,整個南壩村防衛(wèi)森嚴,是因為慕容晟看上了蘇家的小姐,想要將神醫(yī)美貌的嫡傳弟子納為妾室。 接到暗探的密報,他勃然大怒,五個日夜不停歇的騎馬趕路,從邊疆魏城到奉賢府,路上跑死了三匹馬,累的精疲力竭,卻進不了城。無奈之下,他不得不轉回京城,向禎元帝請命領兵平叛。 如今,他重新回到奉賢府,卻近鄉(xiāng)情怯,不敢去見她,整個奉賢府的豪門富戶都被他抓進了大牢,唯有蘇家,他沒讓人動。 李梧吩咐侍衛(wèi)出去后,轉身回來又權裴川說:“將軍還是先躺會吧,你幾日夜沒休息了,如今有病在身,再這么拖下去身子要累垮了。軍中還有諸多事務需要你決斷,這時候你可不能倒下了?!?/br> 裴川無奈地點了點頭,閉眼歇息了一下,再度睜開時,眼睛明亮了許多,他抬頭看向李梧和程邵說:“蘇家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們不可魯莽行事,既然有神醫(yī)在,便備好重禮讓人前去相請,你們二人各自約束手下兵將,不可擾民,欺辱百姓,違者斬立決?!?/br> 李梧和程邵見裴川一臉鄭重的神色,兩人那些想要殺雞儆猴,燒殺劫掠的話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穆家軍撤的無聲無息,南壩村的許多百姓在城外,并不知道城內已被朝廷軍占據(jù)的情況。 李梧和程紹派出的人到了蘇家不由分說,便把人全部抓了起來,按程紹的想法,蘇家給穆家軍供了一年的糧食蔬果,家底肯定很是豐厚,裴川之所以不動蘇家,估計是因為那程神醫(yī)的面子,不想逼迫蘇家。 可這奉賢府里的豪門富戶都被下了大獄,現(xiàn)在除了蘇家興許還有糧食之外,別的富戶都幾乎被榨干了。裴川既然說不讓他們動蘇家,兩人也不敢觸霉頭,便暗地里商議,先讓蘇家吃些苦頭,熬不住他們便會自動的拿出糧食來。 蘇桐一早便帶人去了后山,新糧剛收下來,就被慕容晟帶人搜刮的一干二凈,因為安置了太多的流民,糧價不停的上漲。去年的時候每石糧不過三五百錢,今年竟然漲到了每石五兩銀子,就這樣高的價格,還買不到。 蘇家三個莊子被安置了盡千戶流民,幸虧她經(jīng)營有方,沒有糧食還有家禽rou食、果脯、蛋類果腹,好歹能讓莊子上的百姓熬到秋收。 蘇家后山的存糧已經(jīng)被搬空了,現(xiàn)在里面存儲的是新存放風干的rou干,腌菜、咸蛋,勉強夠蘇家人撐到秋收。 “運完這一趟,恐怕就不能出城了,現(xiàn)在到處缺糧,朝廷的軍隊進了府城,慕容世子將糧食都帶走了,他們沒有糧食,可苦了奉賢的百姓,城里的富戶都被抓進大牢了,前兩天聽說還死了人?!辈裢鷩@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蘇桐,聲音沉重地說。 蘇桐點了點頭,臉色凝重,五年前她便讓人買下了至陽縣松江村的整個后山,連地帶山林盡三百頃土地。其中有田地一百多頃,剩余的全是山林,她讓人種了果樹,改良了稻米種植,從開始的畝產(chǎn)一百多斤到四五百斤,五年來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收獲也很好。 她接著便讓人建了窯廠,糧倉、酒窖,將這些年建的糧食都儲存了起來,果子做了果脯,釀了果酒。她本來想用糧食來釀酒的,沒想到碰上了穆王造反,戰(zhàn)亂開始,糧食就更重要了。權衡之下,她便將計劃延后,任誰也想不到,深山里會存有那么多的糧食。 瞥了一眼山洞了新放的糧食,柴旺自言自語地說:“穆王若是登了帝位,戰(zhàn)亂明年便能止住……” 他話音未落,就見外面有人急沖沖地跑了進來說:“姑娘,柴管家,快些下山吧,不知為何,南壩村來了好些官兵,將蘇家的人都抓起來了,還吵嚷著說要找神醫(yī),給朝廷的什么將軍治病……” “柴叔你帶人處理后事,我回去看看!” 蘇桐說完,軟轎也顧不得坐了,轉身便往山下跑去, 蘇家的院子里,只見幾十個手持刀劍的兵士將蘇家團團圍了起來,蘇家老小都被人用繩子捆綁住,小六、小七被嚇的大哭不止,小八繃著小嘴一聲不吭,蘇映雪和蘇映梅姐妹兩個抱在一起嚶嚶哭泣,周蕓娘則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向那個站在一旁的兵士哭訴:“我們確實不知道神醫(yī)在哪里,你們要找的人興許是我大閨女,她醫(yī)術高明,經(jīng)常被人請去瞧病,就連穆家軍都請她上門醫(yī)病” “周氏,你胡說什么?”程言忠氣惱地怒斥周蕓娘說:“桐丫哪里是什么神醫(yī)……” 周蕓娘瞥了他一眼,恨恨地說:“官爺,我那大閨女若不是神醫(yī),穆家軍能那么禮待她,穆王世子能對她另眼相待。” 那官兵聞言斜眼瞪視了程言忠一眼,拿起手里的鞭子毫不猶豫地抽了上去說“人在哪里?快說,不說打死你個老東西?!?/br> “不許打我舅爺!”蘇小七像一頭憤怒的小獅子,沖著那官兵撞了上去。 “小七不可……” 蘇桐進來是便瞧見蘇小七的被人鞭打,她想都沒想地便沖了過去,將他護在身下,那鞭子便“刷”地一下抽在了她的背上,打得她悶哼一聲,差點叫出聲來。 周蕓娘看到蘇桐出現(xiàn),頓時喜出望外,聲音高亢地對那官兵說:“官爺,她就是我那經(jīng)常給穆家軍瞧病的大閨女,也是我們蘇家的當家人,官爺想讓蘇家拿糧食,找她就行……” “你就是那個神醫(yī)……!”那官兵頭目,看了蘇桐一眼,收起鞭子,邪氣地笑了笑說:“看不出來,這么個嬌滴滴的姑娘,還挺厲害?!闭f罷,用手一指蘇桐說:“來人,將蘇姑娘帶回府衙給將軍治病,其余的人都給我守在在里。” “慢著,若讓我給你們將軍治病也可以,不許對我的家人動刑。” “少啰嗦,帶走!” 蘇桐被那人動作粗魯?shù)耐屏艘话眩茏屃艘幌?,扭頭看了周蕓娘一眼,冷笑了一聲說:“人說,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娘,你這心比那黃蜂尾上針還毒,我若是有什么事,你以為你能活著,弟妹們能活著嗎,你這榆木腦袋……” 馬車一路疾馳,駕車的馬夫只管趕路,絲毫不顧忌坐在車里的人,蘇桐被顛的東倒西歪。 事情來的讓人措手不及,一路上,她做了最壞的打算,朝廷委派來奉賢府的五軍都督定是四皇子的人。紀明月嫁給了四皇子做側妃,因為向老夫人的緣故,對蘇家的恨意很深,若是如此,蘇家此番定是兇多吉少了。 蘇桐心亂如麻,想了許多脫身之策,柴旺說奉賢城內的豪門富戶都被抓進了大牢,威逼他們將糧食交上來。實在不行,她便將后山那些剛運來的糧食交出來,好歹能讓蘇家老小活命。 到了府衙,蘇桐被人帶著進了后院,看著那暮色中的四合院,這院子她來過三次,一次是因為向南辰,當時這是向南辰的書房,第二次是慕容晟,他把這當做辦公的地方,第三次了,則是朝廷這新上任的五軍都督。 四周雖然景色依舊,如今卻物是人非。 “什么人?”一道粗聲粗氣的呵斥聲傳來,隨即走過來一個滿臉虬髯的軍將,看到蘇桐上下打量了一下說:“做什么,這里是將軍辦公的地方,不得私自亂闖,違者斬立決!” 蘇桐停住腳步,轉身看了身旁帶路的丫鬟一眼,卻見她嚇得臉色蒼白,嘴唇顫抖,囁嚅著說:“這……這……是…….大夫……” 虬髯將軍冷冷地看了蘇桐一眼,分別用手一指蘇桐和那丫鬟說:“你跟進來,你下去,無事不得在此閑逛,否則格殺勿論。” 院子里的這些下人還是府里遺留下的那些仆從,他們這些大老爺們也不會煮飯燒茶,只能暫且先用著,殺雞儆猴的嚇唬了一番,下人們敢怒不敢言,為了活命,只能老實的干活。 那丫鬟慌不迭的點了點頭,立刻提裙跑了出去。 蘇桐理了理散亂的頭發(fā),提了藥箱,跟著他走了進去。 她眉眼不動地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huán)境,只見院子的地上、墻角屋縫處有不少的血跡,檐廊柱子上則面布滿了刀痕,可見這地方曾經(jīng)廝殺慘烈。 第158章 將軍你請盡興 裴川意識不清地躺在書房的榻上, 他本來只想瞇上一會,沒想到精神氣一松,竟然發(fā)起了高熱。在加上他胡子拉碴, 臉色蠟黃, 整個人瘦的脫了相,以至于蘇桐坐在榻前給他診脈時,并沒有認出他來。 蘇桐心里憋著氣,根本沒仔細看他,給他診完脈,開了藥方遞給身旁的侍衛(wèi)說:“先將藥抓了, 三碗水煎成一碗喂他服下,退了高熱在換別的方子調理身子?!?/br> 李梧一邊讓人接了方子去抓藥,一邊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裴川說:“你先別走,等我們將軍醒來再說?!?/br> 蘇桐聽到這話, 眉頭緊皺,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沒有做聲,她知道此時跟這么個粗魯?shù)能姖h什么也說不通, 還不如等著這病的要死的什么狗屁將軍醒來在說。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瞧著這狗屁將軍病的這樣厲害,就算她醫(yī)術在好,他也得二三天能下床。 下人不多時便將藥抓來了, 李梧不敢耽擱, 讓人盯著熬好端了進來,吃藥的時候卻又遇到了麻煩。由于裴川高熱的厲害,整個人都昏了過去, 書房套間本就地方窄小,他和侍衛(wèi)都是男子,身材高大健碩,往那一站,半尊鐵塔一般,別說給裴川喂藥了,進去根本轉不開身。 李梧暗自罵了一句娘,讓人將裴川身子扶起來靠坐在榻上,用手一指蘇桐說:“你過去,給我們將軍喂藥,別耍什么花招,否則讓你們蘇家滿門陪葬。” 蘇桐深深地緩了口氣,按捺住摔了那藥碗的沖動,從侍衛(wèi)手中將藥碗接了過來,躬下身子,抬起裴川的后頸,把藥一點點的往他嘴里灌去。 身為醫(yī)者,眼里除了人的性命在無其他,什么男女之別,在蘇桐看來都沒有命重要。否則,當初她也不會給慕容晟診治那等重傷。如今,面對眼前這個病的人事不知的男子,她一樣心無波瀾,唯一不同的是這人的下屬抓了蘇家老小一大家子威脅她給他治病,讓她心不甘情不愿。 女子的力氣畢竟有限,就算蘇桐習武出身,長時間的保持一個姿勢,也是累的難受。更何況,來府衙之前,她背上還被人抽了一鞭子。那等粗野的軍漢,力氣可想而知,一鞭子下去,抽的她身上衣裙破裂,血水瞬間浸濕了里衣,緊接著便將她帶來此處給眼前這個狗屁將軍醫(yī)病,處理傷口的機會都不給她。 蘇桐心里異常惱怒,這鞭子若是抽在小七身上,他小小的孩子,焉有命在,這仇她記下了,若有機會定會讓那人生不如死。 此時,她躬著身子給這狗屁將軍喂藥,背上的傷口疼的她心都痙攣起來了。 時間一長,她拿著藥碗的手都在抖,等這狗屁將軍將最后一口藥喝完,她便再也撐不住了,身子一軟,倒在了他的身上,手肘好巧不巧地壓在了他兩條腿上。 裴川悶哼一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蘇桐,見她臉色慘白,一臉尷尬神色地壓在他的身上,他心里突地一跳,眉峰一凜,出口問道:“桐丫,你在做什么” 驀然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蘇桐倏然抬頭,恰巧對視上他凌厲的眸子,兩人眼睛對著眼睛,鼻子貼著鼻子,能聞到彼此呼出的氣息??吹窖矍坝行┦煜さ难凵瘢掷镆凰?,只聽“當”的一聲,藥碗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這狗屁將軍叫她“桐丫”瞬間意識到什么,她心里一慌,再次跌倒在他身上,壓到不該壓的位置,敏感部位被壓到兩次,裴川疼的心里一抽,手握成拳,鼻腔里發(fā)出一聲沉重的悶哼。 緩過神來,蘇桐顧不得其他,嘴里面不確認地喊出聲:“你是裴川!”說完,顧不得背上疼火辣辣的傷勢,騰地站起身,把他臉上的絡腮胡子扒拉開,將他的模樣看了個仔細。 眼前的男子雖然瘦削的可怕,膚色蠟黃,眉眼塌陷,眼窩下面青灰灰的一片,但依然能看出四五分裴川的模樣。 一時間,蘇桐心里五味繁雜,又驚、又喜、又憂、又悲、又氣,種種滋味摻雜在一起,讓她差點失了理智。反應過來,她一手拽住他滿臉的絡腮胡子,一手握拳用力的向他腦門上猛砸過去,邊砸便罵:“裴川,你個混賬王八蛋,你害的我好苦,你讓人把我們都抓起來,你還要殺了我們全家,你還要殺了我,我打死你個王八蛋……” 被她這么一鬧,裴川混亂的意識漸漸清醒,想起昏睡前吩咐的一些事,忽然心神一震,眼眸驀然一睜:“起來!” 蘇桐被他的呵斥聲驚到,瞬間停下動作,圓睜著兩眼看向他,卻見他嘴唇緊抿著,神色間帶著狠戾,她氣的差點哭出來說:“裴川,你個混賬王八蛋,你說,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這么對蘇家,就算是爹不同意咱們的親事,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因此生恨。小六、小七、小八還是個孩子,他們懂什么,雪丫、梅丫從小叫你裴大哥,養(yǎng)傷的時候照顧你,給你做飯,你怎么忍心讓人欺負她們……你算計舅爺,算計我還不算完,竟然還想要我們全家人的性命……” 裴川此時意識渾渾噩噩,眼神里夾雜著狂亂的神色,腦子里不斷的閃現(xiàn)出暗探報給他的信息,慕容晟看上了蘇家的大姑娘,想要將她納為妾室,因此將南壩村看守的水泄不通,什么消息也遞不進去。蘇家這一年多的時間給穆家軍供給的糧草蔬果最多,聽說蘇家大姑娘和那慕容晟暗地里有私情…… 他不安、恐懼、憤怒、暴躁,他向禎元帝請命領兵平叛。到了奉賢府,接手了公務他才知道,穆家軍這一年多的糧食蔬果供給,都是蘇家繳納的最多,且蘇家大姑娘非常得慕容晟的歡心。還給慕容晟提出不少合理的建議和良策,安置流民,改良稻米種植,養(yǎng)殖家禽、種植果蔬等等,慕容晟對那蘇家大姑娘幾乎言聽計從…… 天知道,當他親耳聽到這樣的消息時,心里是什么滋味,那種疼痛,猶如萬箭穿心,而他卻毫無抵擋的力氣,痛的他身上的每條筋脈每天、每時、每刻都在痙攣,都在抽搐,那種撕心裂肺的疼,讓他痛不欲生。在那一刻,他才體會到什么是所謂的“美人淚,英雄琢,什么是所謂是為情所傷!” 那種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整日丟了魂魄,渾渾噩噩的滋味,他寧愿死都不想在經(jīng)受第二次。 如今聽到她大聲的指責,他心里猶如百劍穿心般的痛,強自按捺住抱她的沖動,他眼神里閃著冷漠的光,厲聲呵斥說:“走開,離我遠點!” 蘇桐被他的反應驚呆了,冷靜下來,見他眼神冰冷,神色淡漠,她瞬間意識到什么,慌亂起來說:“裴川,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變心了,也是,你現(xiàn)在是五軍都督,朝廷派來的平叛大將軍,位高權重,京城里有那么多的高門貴女讓你選擇,你哪里還記得我蘇桐這么個鄉(xiāng)間民女?!?/br> 突然間的相逢,讓蘇桐心神狂亂,又因他這么冰冷的相對讓她失了心神,記憶里他從來沒有這么對過她。眼前他的瘦削和憔悴讓她心疼不已,卻也讓她心驚膽戰(zhàn),她本以為,在和裴川這段感情里,她做為一個穿越而來的現(xiàn)代女性,是能拿得起放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