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 借羅公子頭顱一用【6000字大章,
怒江濤濤,殺機(jī)沸騰。 瀾滄江此刻就宛若一條發(fā)怒的黃龍,奔騰起的水浪,就像是黃龍渾身豎立起的龍鱗。 蒼天在色變,厚重的雨云在不斷的覆蓋而來,像是邪魔俯瞰著人間。 壓抑的氣息,激蕩在瀾滄江的表面。 馬車宛若一柄黑刀,一刀劈開了翻滾的江面,拉扯出白浪,欲要跨江而過。 然而,濃厚的江霧迷蒙,迷離著人的眼神,讓人無法看清楚江面上的畫面,而一艘巍峨磅礴的大船,破開湍急的江流,猶如巨獸橫江。 馬匹被嚇的不敢在奔走,瑟瑟顫栗,馬車架子上的袁瞎子頓時大怒,猛地抽打韁繩,韁繩狠狠的打在馬背上,留下一道久久難以消去的痕跡,馬匹這才是不情愿的繼續(xù)前行。 獸類天生對于殺機(jī)有著極度敏銳的感應(yīng),如今,天地間所裹挾的殺機(jī),早已經(jīng)讓他們惶恐,馬匹終于是不敢動了。 馬車懸浮在了江面上,一動不動,任由袁瞎子如何抽打都不愿前行半步。 袁瞎子也是明白,要走,難了。 除非,殺出去。 “公子……走不了了?!?/br> “可能得殺一場?!?/br> 袁瞎子放下了韁繩,拎起了手中的竹杖,歪著腦袋,對垂幕的馬車車廂,道。 馬車中。 羅鴻正在不斷的轉(zhuǎn)移著羅小北精神意志海中的氣數(shù)力量。 聽得袁瞎子的話,倒是面色平靜,此行回歸路途艱難,他也是猜到了。 不過,羅鴻手中有李修遠(yuǎn)所留下的一瓣桃花,實在不行,他可以借助桃花移形換影離去。 當(dāng)然,不到萬不得已,羅鴻不會如此。 “那便殺?!?/br> “反正本公子不是什么好人,這一身修為都是殺出來的,這次來多少人,殺多少人,別管是誰,就算是太子夏極來了,也都弄死他!” 馬車車廂中,傳出了羅鴻淡淡的話語聲,話語雖然平淡,但是殺機(jī)四起。 袁瞎子握著細(xì)長的竹杖,微微一抖。 公子又說笑了,老說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一身正陽氣,八千年佛運(yùn)加身,不是好人能有這待遇? 你這特娘是九十九世大善人的待遇吧,還差一世是怕你驕傲! 但是,不得不說,羅鴻說的對,這一次……想要突圍,唯有殺! 或許,唯有待到瀾滄染紅血,方是此戰(zhàn)結(jié)束時。 袁瞎子輕嘆一口氣。 整個天下,一個甲子里隕落的一品高手都不會超過十人,不知道這一戰(zhàn),會隕落多少一品高手,甚至……可能還會有天榜前十隕落。 能入天榜前十的基本上都是強(qiáng)一品,而且在三大王朝都是一方霸主級的存在。 算上金帳王庭,整個天下也就四十人左右。 而這一次,這四十人中,不知道要減員多少。 馬車停了下來。 趙星河,司徒薇也不再奔走,圓尚和圓合大師也都凝眸,安靜的佇立。 四位一品高手的氣息浮沉,讓翻涌的江水都逐漸安靜下來。 趙星河看向遠(yuǎn)處,那兒胡北河,大周小周三位將主持著墨刀佇立,滿面殺機(jī),他微微吐出一口氣,這是羅厚派遣來的支援。 而遠(yuǎn)處,還有五位影衛(wèi)仿佛遁入空氣中一般。 單單是羅家這一方,一品高手就達(dá)到了十三人,其中袁成罡更是天榜第十。 但是,這樣的力量,強(qiáng)么? 趙星河卻是搖了搖頭,不是很樂觀,這股力量……比起即將面對的力量,根本不夠。 …… 大船橫江,拍竿打下,將浪水都給拍的四分五裂。 這是大夏王朝水師的樓船戰(zhàn)艦,稱作“青龍牙”,江海通行,就算放眼三大王朝,都是頂級戰(zhàn)艦,唯比大楚王朝水師的霸王巨艦要略遜一籌。 這艘青龍牙設(shè)五樓,高九丈,外裹鐵甲,飾丹漆,上下嘶吼,皆不相聞。 行駛之間,裹挾起可怕的壓迫和威勢,讓人喘不過氣來。 甚至,在船板甲上甚至都可以跑馬。 這樣一艘青龍牙破浪而來,讓人無比的色變。 而此刻,青龍牙的甲板上,有兩道身影佇立著,透過濃霧,眺望著那在青龍牙面前猶如一黑點(diǎn)的馬車。 楚天南有幾分神色復(fù)雜的看著那哪怕是濃厚江霧都無法遮蔽的從馬車中噴薄而出的氣數(shù)光華。 在他的身邊,黃老邪換上了一身精致的衣衫,背部背著一把用牛皮包裹的柴刀,楚天南從未見過黃老邪這種狀態(tài),這個放浪形骸的色老頭,這一次好像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 “氣數(shù)之柱啊,真是沒有想到,羅家居然會將寶壓在瘋了十五年的羅小北身上?!?/br> 楚天南感慨。 黃老邪的衣衫精致,整理的一塵不染,哪怕是那斑白的發(fā)絲,也是用梳子梳理的十分的整齊,沒有一點(diǎn)毛躁。 不過,聽得楚天南的話,黃老邪一笑,露出了滿嘴黃牙,便將這高人形象給徹底的打破。 “氣數(shù)之柱的出現(xiàn),的確出乎意料,但是,羅家能夠承載氣數(shù)之柱的,如今,好像也就唯有羅鴻,而羅鴻……太弱了?!?/br> “簡而言之,氣數(shù)之柱暴露的太早了。” “若是晚一點(diǎn),等羅鴻成長起來,再承接氣數(shù)之柱,羅家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現(xiàn)在……夏家定然不會放過他,會徹底扼殺他于搖籃?!?/br> 黃老邪道。 “羅鴻……” 楚天南深吸一口氣。 黃老邪扭頭看向楚天南:“小侯爺不該來的。” “羅鴻在秘境中坑殺無數(shù)地榜二品,傳聞已經(jīng)擁有二品戰(zhàn)力了,小王爺……不如他?!?/br> “哪怕小王爺在皇朝秘境中獲得了大機(jī)緣,但是,依舊不是如今黃榜第一的羅鴻的對手。” “羅鴻此人……有當(dāng)年羅家妖孽,羅紅塵的風(fēng)姿,若非羅紅塵死的早,老黃我都差點(diǎn)以為這羅鴻乃是羅紅塵之子,羅厚只不過是喜當(dāng)?shù)?。”老黃咧嘴一笑。 “來便來了,我順便也可以看一看和羅鴻之間的差距,二品我如今的確戰(zhàn)不了,不過,他死了,我好歹能為他收尸。” 楚天南道。 黃老邪看了一眼楚天南,有幾分詫異,替羅鴻收尸? 為啥? 小王爺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別說什么天驕惜天驕,有機(jī)會天驕都是各自將對手往死里搞的。 “夏皇曾一令圣旨要讓羅鴻入京,不過,被夫子給阻了?!?/br> “那我便帶著羅鴻的尸體入京,給陛下留個好印象,陛下好歹算我半個師父。” 楚天南在青龍牙的甲板之上,伸了個懶腰,眼眸陡然變得鋒銳了起來。 黃老邪恍然。 爾后,亦是看向底下,瞇起眼,咧著黃牙,努了努嘴。 “唔……有人先出手了。” “好像是御林軍的大統(tǒng)領(lǐng),大夏天榜第九啊……” …… 瀾滄江兩岸叢山疊嶺,有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在飛速跳躍,如靈活的猿猴,這大多都是看熱鬧的修士,皆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 他們落在兩岸的密林中,一些古樹中,盯著波濤怒吼的瀾滄江。 然而,在瀾滄江的一處峭壁之上。 卻是有一位渾身都覆蓋著金色甲胄的中年男子,橫刀立馬坐在青石上,絕壁上,狂風(fēng)呼嘯,吹動這位甲胄男子發(fā)絲飛揚(yáng)。 這金甲男子的背后,插著一排的密密麻麻矛尖,每一根矛尖都直指蒼穹,他手中捏著一個酒袋子,在大口大口的灌著酒。 許久,袋子中的酒灌盡了。 男子垂首,目光平靜的掃過,落在了那停在江中的一架馬車之上。 從青石上站起身,男子從地上拎起了金色的頭盔,帶在了頭上。 伸出手,徐徐從背后,取下一根金色的短矛,面色淡漠。 “在下雷兵,御林軍大統(tǒng)領(lǐng)?!?/br> “羅家叛逆,私叩大夏國運(yùn),竊國運(yùn)者,殺!” 男子道,聲音初始并不大,但是,隨著聲音的炸開,竟是引得江水沸騰。 一席金芒掃過,男子從絕壁之上一躍而下,砸落在了瀾滄江之上,江水驟然翻涌而起。 “天榜第十袁成罡,來戰(zhàn)。” 雷兵吼道。 手中握著的短矛,腰桿猛地一扭,短矛頓時如脫韁的野馬,呼嘯掠出,像是一道金龍,在江面上掠出撕扯一道往兩側(cè)翻騰的溝壑水浪,一矛直逼馬車。 馬車上。 袁瞎子歪著腦袋,一笑。 “沖著老夫來的。” “諸位,拜托了?!?/br> 袁瞎子咧嘴,爾后手中的竹竿都是抽出,朝著那一頭掠來的金龍打了上去! 嘭! 竹竿在與金龍抽擊的過程中,頓時寸寸爆碎,無數(shù)的竹屑紛飛。 那金色短矛亦是被抽飛上了天,鉆入了那厚重的雨云之中。 一道銀芒從袁瞎子的黃木匣子中抽出。 袁瞎子粗布衣衫獵獵,踏下了馬車,歪著腦袋,精氣神瞬間變化,一步踏出,江水直接堆疊而起,托著他的身軀。 雷兵大笑,身軀微微俯下,在江面上大踏步狂奔,每一步踏下,江面都會被踩出炸開的浪花。 他體內(nèi)的天地元?dú)鈽O度狂暴。 在狂奔途中,不斷的從背部抽出金色短矛,身軀扭動,短矛彈射而出。 每一桿短矛爆掠,都如金龍,有呼嘯音爆不斷炸開。 大夏天榜第九,對上大夏天榜第十…… 袁瞎子佇立水柱之上,單手握槍尖,舞動之間,密不透風(fēng)。 而雷兵則無比的狂暴,每一招攻伐都猶如雷霆砸入人間,使得江面不斷的炸起波濤。 雷兵極動,無數(shù)的金色短矛如雷霆纏繞在他的周身,而袁瞎子則是極靜,揮舞一桿銀槍,不動如山。 這必然是一場鏖戰(zhàn),短時間難以分出勝負(fù)。 兩大強(qiáng)一品的交鋒,讓江岸兩側(cè)叢山疊嶺間隱藏著的看熱鬧的強(qiáng)者們,直呼過癮。 這一場醞釀了許久的爭鋒,似乎以兩位天榜一品的交手來拉開了帷幕。 袁成罡將戰(zhàn)場拉扯出了距離馬車極遠(yuǎn)的距離。 馬車周圍。 趙星河,司徒薇,還有圓尚和圓合四人,對于袁成罡與雷兵的戰(zhàn)斗,沒有太大的關(guān)注。 他們屏氣凝神。 這一切,只不過是開始罷了。 趙星河盯著遠(yuǎn)處的大船:“那是‘青龍牙’,大夏王朝水師樓船戰(zhàn)艦,由楚家掌握……” “楚家是這一次出手的主要力量。” 他宛若在呢喃自語。 “沒辦法,太子打算讓楚家代替羅家,楚家想要占據(jù)這個位置,也必須要表現(xiàn)出些潛力,讓太子重視的潛力……” 楚家,同樣高手如云啊。 轟! 遠(yuǎn)處,兩岸叢山疊嶺間,亦是有修士掠出,一位位修士踏破江浪,朝著遠(yuǎn)處三位黑甲將主殺去。 “南明宗,大河宗,玄仙宗這三個大夏境內(nèi)一流宗門的三宗宗主,皆是強(qiáng)一品!” “雖然未入天榜,但戰(zhàn)力極強(qiáng)!” “羅人屠派來的三位黑騎將主被纏住了?!?/br> 兩岸之中看熱鬧的強(qiáng)者,紛紛倒吸冷氣開口。 宗門高手亦是出手了,實際上,自從宗門被三大王朝給統(tǒng)御之后,早已經(jīng)成為了王朝大臣王侯掌握的刀劍。 如今這一場圍殺羅鴻和羅小北的戰(zhàn)斗,宗派高手幾乎傾巢出手。 大家沒有太過于意外。 但是,羅家的高品戰(zhàn)力一下子就被拖住了大半。 嘭嘭嘭! 瀾滄江的江水炸開,江流之中,亦是有鋒銳的刀芒殺出,殺向那一位位隱匿在江霧中的影衛(wèi)。 五位影衛(wèi)皆是被攔住,江水之下,七位如浪里白條般的一品高手,皆是阻攔住了鎮(zhèn)北王派遣出的五位影衛(wèi)! “這是楚家掌握的水師中的擅長水道的一品修士!盡管質(zhì)量不如影衛(wèi),但是,人數(shù)多,五位影衛(wèi),被纏住了?!?/br> 有強(qiáng)者再度吸氣。 羅家和夏家,現(xiàn)在進(jìn)行的是一場擺在明面上的,子對子的力量博弈。 以一品高手為棋子。 趙星河心頭猛地一沉。 比起夏家,比起楚家,羅家的高手?jǐn)?shù)量……還是不夠看。 這還是陸地仙強(qiáng)者在夫子的威懾下,不敢明著出手的情況下。 天上,厚重的云雨在醞釀著,雷霆在雨云之間不斷的翻滾,閃爍著刺眼奪目的光華。 轟隆隆! 天公怒吼,爾后云層中,頓時有傾盆大雨滂沱灑下。 雨珠如豆粒般大小,呼嘯過天穹,裹挾起狂風(fēng)。 瀾滄江在怒吼,在暴雨之下,水勢暴漲! 嗡…… 驀地,一柄劍,驟然撕裂了江流,天地之間,只剩下這一道劍影了似的。 犀利席卷而來的劍,速度快掠到了極致。 瀾滄江仿佛都被這一劍給斬斷,漫天傾落的暴雨都在這一刻被光滑切開。 這一劍,直逼馬車而來。 趙星河陡然反應(yīng)過來,渾身元?dú)獗┯?,氣血沸騰,渾身像是一團(tuán)火焰開始熊熊燃燒。 “墨刀!無懼戰(zhàn)!” 手中的墨刀抽出,瞬間天地間浮現(xiàn)一道黑色刀芒。 嘭嘭嘭! 趙星河身上甲胄爆裂開來,口鼻溢血,一品武王境的他,這一刀硬是拼掉了這恐怖至極的劍道歸宗一劍。 趙星河渾身鮮血淋漓,握著墨刀,橫眉冷對。 “誰?!” “何方鼠輩?!” 犀利的爆吼,壓抑住了漫天狂怒暴雨,和江水翻涌聲。 “呵呵呵……不愧是黑騎將主,難怪能助羅人屠鎮(zhèn)塞北,若是有萬軍軍勢輔助,你趙星河一刀可戰(zhàn)天榜?!?/br> 不知道何時,江霧被破開,一位盤坐在劍身之上的瀟灑人影飄然而至。 趙星河目光頓時一凝:“大夏天榜第八……大夏第一宗門,藏劍山莊莊主,藏劍老人?” “你們這些宗門高手,還真是成了太子的走狗!” “你們別忘了,當(dāng)年滅你們的是夏家!” 趙星河抹去嘴角的血跡,道。 手中的墨刀握緊。 那盤坐在劍身之上的縹緲老人淡淡一笑:“可當(dāng)年馬踏江湖……屠盡我藏劍山莊兩千三百人的是羅人屠。” “今日,便殺羅人屠之子,以償命?!?/br> 老人淡笑。 抬起手一撥,身下一劍,再度掠出。 趙星河只感覺頭皮炸開,天榜第八,能入天榜者便已是天下少有的高手,而天榜第八,更是一品中的頂級強(qiáng)者,都有問鼎陸地仙資格的絕世強(qiáng)人。 趙星河只感覺這一劍的劍勢,讓他連呼吸都無比的困難。 藏劍山莊的藏劍老人,當(dāng)年三大王朝馬踏江湖時,這位便已經(jīng)是成名已久的一品高手,得知羅厚率領(lǐng)黑騎殺來,舍棄了山莊上下兩千三百人,自顧自逃命,待到后來,又重新現(xiàn)世,登臨天榜,重建藏劍山莊,得大夏第一宗門的名頭。 而如今,這位藏劍老人,奉著太子的命令,來殺當(dāng)年只是奉夏家命令的羅厚的兒子。 就在藏劍老人這一劍呼嘯而出的時候。 天地間有淡淡的嘆息聲響徹。 爾后,無數(shù)從天而降的雨珠匯聚,化作了一只大手掌,混元落下,一撈,便是將藏劍老人這逼的趙星河透不過氣的一劍給拍入了憤怒大江中。 藏劍老人凝眸望去,便見得江霧之間,有一位穿著尋常儒衫的中年人徐徐而來。 “大理寺徐韞?!” “天榜第五!” 藏劍老人平靜的面容一變,頓時怒瞪。 大理寺寺卿徐韞,不是一直都是和太子一伙的? 怎么會為羅家出手?! 兩岸叢山疊嶺之間,透過咆哮雨幕,觀得那酣戰(zhàn)淋漓搏殺的諸多強(qiáng)者,皆是倒吸冷氣。 啥情況? 大理寺寺卿徐韞怎么出手了? 徐韞不修劍,不修刀,修血色浩然氣,人稱奪命書生。 只是一席儒衫,面色淡然。 “唔,現(xiàn)在的我,不代表大理寺,也不是什么大理寺徐韞……” “我這做五師兄的對小師弟沒有太過幫助,那這一次就以師兄的身份來助一助小師弟?!?/br> 徐韞踏著江浪,緩步而來。 看著藏劍老人,道:“走,上天過幾招。” 藏劍老人有心拒絕,但是,徐韞身軀一抖,竟是有幾分隱隱帶紅的浩然正氣砸落而下,將藏劍老人沖入云端。 “一個藏劍不夠勁,再來幾個。” 徐韞儒衫飛揚(yáng),一步一步登臨暴雨天穹,拂袖間,山嶺間隱匿的幾位夏家派遣出的一品高手,皆是被逼出,一同拉扯入天穹交戰(zhàn)。 而徐韞的話,卻是讓天下人心神俱震。 以師兄的身份? 徐韞……是夫子弟子?! 艸! 這特么是個大瓜??! 暴雨如柱,瘋狂的宣泄,怒吼著大地。 黑沉沉的天穹上,有三頭蒼鷹展翅。 三頭蒼鷹背上,皆是有胡人徐徐睜開目光。 “大理寺徐韞……居然是夫子弟子?” “羅家的底牌,好像比想象中多?!?/br> “不過,僅此而已了?!?/br> 轟! 三位胡人從天上一躍而下,竟是如雷鳴一般,在墜落的過程中,紛紛抽出了腰間的彎刀。 三位皆是氣勢磅礴的強(qiáng)一品,金帳王庭這一次也是派遣出了高手,雖然未曾派遣天榜前十的一品來,畢竟這兒是大夏王朝境內(nèi),他們還是得防著一手。 江面上,趙星河目光一凝,沒有在盯著藏劍老人。 一聲利嘯,墨刀卷起黑色刀芒,朝三位胡人沖殺而去。 當(dāng)然,他一人自然是不夠,司徒薇也是翩然而起,于雨幕中不斷的叩出音刃,與趙星河一同,搏殺三位胡人強(qiáng)一品! 羅鴻所在的馬車,在風(fēng)雨中飄搖,簾幕在不斷的抽打著。 圓尚和圓合兩位高僧,頭戴斗笠,握著禪杖,雨水順著斗笠邊緣嘩啦流淌而下。 驀地! 江霧中,有人誦念道門歌謠,踏著江潮潮頭而來。 江湖中人,人人色變,扭頭看去。 卻見,其中一位道人輕聲一笑:“羅施主,可愿交出《北斗經(jīng)》,與貧道走一趟昆侖宮,貧道保你無恙?!?/br> 馬車中的羅鴻尚未開口,圓尚和圓合大師戴著斗笠,禪杖一橫。 誦念佛號:“阿彌陀佛。” “戰(zhàn)吧?!?/br> 羅鴻身負(fù)望川寺八千年佛運(yùn),豈能被昆侖宮的帶走? 況且,一旦被帶入昆侖宮,羅鴻的下場不用想都知道。 佛號誦念尚未落下,兩位大師便掄起禪杖沖了出去,與兩位道人撲殺在了一起。 佛與道,爭鋒不斷。 至此,羅鴻馬車周圍的一品高手,全部被拼掉了! 馬車在暴風(fēng)雨中飄搖,江水怒號,幾乎要吞掉馬車。 羅家……還有什么手段嗎? 周圍兩側(cè)叢山疊嶺間,高手們紛紛盯著,連昆侖宮都出手了…… 羅鴻和羅小北要安然回安平縣,難啊。 許久,江水炸開,有一品高手撕裂水幕而出,襲殺馬車。 “呵?!?/br> “今日襲殺我羅鴻者,本公子全部都記下了,各位……好自為之?!?/br> 話語從馬車中飄出。 一道黑影,驟然在羅鴻的馬車旁邊凝聚。 猩紅的眼眸,如血色閃電,撕裂了暴雨。 吳天邪影浮現(xiàn),一劍狠狠的壓下,如天人壓頂。 那位從水浪中沖起的一品高手,頓時被吳天邪影的一劍給壓住,砸回了江中。 吳天邪影畢竟是地榜第三,論及戰(zhàn)力,也勉強(qiáng)能與強(qiáng)一品交鋒,主要是死了可以復(fù)活,可以為羅鴻拖延一點(diǎn)時間。 轟隆?。?/br> 青龍牙破開了巨浪。 高大無比的樓船之上。 楚天南居高臨下,黃老邪咧嘴一笑,露出滿嘴黃牙。 “小侯爺,老黃去也?!?/br> 楚天南沒應(yīng)他,只是悶聲說了句:“留個全尸。” “好嘞?!?/br> 老黃一笑。 從牛皮匣子中抽出了柴刀,一腳蹬在了青龍牙的船檐,一躍而下。 “俺老黃,天榜第七,不知公子可還有后手。” “若無,那便借羅公子頭顱一用!” “他日,入陰間,請公子逛花樓,喝花酒,嘿嘿?!?/br> 天榜第七,黃老邪出手了! 所有江湖客皆是眼眸緊縮,有人感慨,有人暗嘆。 說實話,羅家派遣來的高手已經(jīng)夠多了,但是,奈何夏家加上金帳王庭,還有昆侖宮,羅家……黔驢技窮了。 忽然。 躍然而下的黃老邪,猛地扭頭,看向遠(yuǎn)處。 羅家還真有后手? 江霧迷蒙間。 有一道白衣倩影,亭亭玉立,抱著兩把劍,踩著一瓣桃花自江頭飄來! 似是白衣菩薩,踏一葉過怒江。 ps:大章,寫的有點(diǎn)久,求月票,求推薦票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