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 修邪,邪了個寂寞!【5000字大章
夫子平靜的滋溜了一口茶。 掃了一眼那天穹之上的三人,之前與李修遠見過一面的高離士神色微變。 他們在得知夫子出稷下學宮,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趕赴而來,希望趁著夫子不在稷下學宮,試探一下學宮的秘密,然而,夫子回來的比他們還快。 望川寺的佛首……連牽扯住夫子一盞茶的時間都做不到嗎? 在這一刻,三位來自三大王朝的強者,面色皆是有些難看。 夫子……太強了。 望川寺的佛首,實力可并不弱,至少,他們之中任何一人對上佛首,都未必是對手,除非三人聯(lián)手方能與佛首抗衡。 而這樣一尊實力強悍的佛首,卻是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撐住。 夫子歸來,那自然是說明望川寺上的問題解決了。 “來都來了,別急著走,下來喝杯茶吧?!?/br> 夫子坐在春風小樓中,淡淡笑道。 而高離士,吳策還有道姑三位三大王朝的絕世強者,聽聞到夫子的聲音,神色不由一變,毫不猶豫,轉(zhuǎn)身就破開云層掠走。 跑的飛快,不敢留下片刻。 夫子半盞茶的功夫鎮(zhèn)壓了佛首,對付他們或許會更輕松。 夫子出言欲要留下他們,三人卻是沒有任何猶豫,扭頭就跑,再不跑,萬一跑不掉可就慘了。 他們本想趁著夫子不在,來探查稷下學宮的虛實,而稷下學宮本身就是一件至寶,若是能夠想方設法得到,定然能讓王朝實力得到巨大的提升。 可如今,什么都別說了,跑! 見三者不理會他,夫子笑了笑。 將茶杯放下之手,徐徐抬起手。 高離士老態(tài)龍鐘,但是逃跑起來速度卻快的很,空氣炸開一圈又一圈的環(huán)形氣浪,堆疊起來,就宛若一頭紫色的蛟蛇。 而另一邊,吳家劍主吳策,御劍而行,展現(xiàn)絕世劍仙風姿,化做一道流星,甩動起璀璨劍氣尾路,瘋狂跑路。 至于那來自大周王朝,姓洪的道姑,則是直接扛起身下駕云加速跑。 三位都是實力極強之輩,他們?nèi)羰且埽煜履軌蛄粝滤麄兊?,寥寥無幾。 東山之上,李修遠走出了春風小樓,在書山石徑上側(cè)臥于一株株搖曳的桃花樹下,一瓣瓣桃花飛揚間,李修遠捏住,輕笑:“你們背后之人來還差不多,就你們想逃,可就癡人說夢了?!?/br> 李修遠輕笑間。 天穹之上的云層驟然變化,卻見無數(shù)的白云匯聚堆積,徐徐的化做了一只大手掌。 那三位飛馳出了千里距離,然而,低頭一看,卻是駭然發(fā)現(xiàn),身下一只大手,宛若覆蓋半個天地,罩住了他們。 他們就算再努力的跑,都不可能跑出這手掌心。 “掌中天地!” 高離士止住身形,紫色的氣浪在周身炸開。 他甩著拂塵,面色極度難看。 這便是夫子的實力嗎? 人間最無敵,真正的人間鎮(zhèn)守的實力! 另一邊,吳策和洪道姑也都放棄逃跑了,逃不出去的,面對這種神通,他們速度再快,也都跑不出去。 “夫子,我等無意冒犯……” 三人皆是懸浮在空中,朝著天地躬身。 春風小樓中。 夫子又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笑道:“無意冒犯?那便是有意為之?” 夫子雖然人在春風小樓中,但是,三位強者耳畔,卻皆是有夫子宏偉無比的話語聲在響徹。 三人:“……” 這么杠的嗎?! “你們對稷下學宮好奇,老夫不怪你們,世間沒有幾個人不對稷下學宮好奇……” “但是,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br> “稷下學宮,海納百川,你們放在人間,也是一方霸主存在,既然來了,便留下點東西吧?!?/br> 夫子道。 高離士,吳策和洪道姑頓時明白,夫子這是打算敲竹杠了! 盡管心中不愿意,但是,他們?nèi)羰钦娴某鍪衷囈辉嚪蜃拥膶嵙?,很大概率會被打死?/br> 洪道姑率先選擇妥協(xié)。 “夫子,在下有五行符甲的煉制手法,可留于稷下學宮,愿后輩有緣人可學之,傳承光大。” 洪道姑道,聲音輕柔,很好聽。 春風小樓中,夫子捋須,手指在椅子護手上輕點二下。 “可?!?/br> 洪道姑聞言,手中出現(xiàn)一本冊子,徐徐拋出,下一刻,這冊子便化作一道流光,迸射入了稷下學宮道修殿宇之中。 拋出了冊子之后,洪道姑頓時發(fā)現(xiàn),天地之間那巨大的手掌消失不見了。 而她恍然方是發(fā)覺,原來她一直都懸浮在稷下學宮上空,根本沒有邁出半步,她那千里距離的奪命跑路,只是跑了一個寂寞。 洪道姑深吸一口氣,扭頭便走,回歸大周。 另一邊,大楚吳家的劍主吳策亦是選擇了妥協(xié)。 身為劍修,或許他可以放棄一切,背水一戰(zhàn)。 但是,面對夫子這種根本看不到實力盡頭的存在,背水一戰(zhàn)沒有任何的意義。 所以,他選擇妥協(xié)。 “夫子,在下愿留下《吳家劍經(jīng)》的上卷于稷下學宮,愿后輩有緣劍修可學之?!?/br> 吳策冷著臉,道。 夫子笑的可開心了,點頭道:“可?!?/br> 遮天大手掌散去,吳策掃視了四周一眼,看到了書山桃花林間,笑看圣賢書的李修遠。 倒吸一口氣,御劍破空而走。 而遮天手掌中,只剩下了高離士。 高離士思索了許久,他知道,不留下點好東西,怕是走不出這稷下學宮的范圍。 “夫子,咱家愿留下機緣巧合所得的《北斗經(jīng)·天權篇》……” 高離士道。 幸好也只是天權篇,北斗經(jīng)七篇中,天權篇是最無用的一篇,天權,亦稱文曲,能夠幫助凝練身上的正陽之氣,能幫助儒修拓寬正氣長河。 對于實力的增幅很有限,但是對于儒道修士而言,卻是個好東西。 高離士就是一太監(jiān),自身陰氣極重,本就不適合修行這種凝練正陽之氣的功法,所以交出來,倒也沒有太心疼。 至于,這《北斗經(jīng)》乃是昆侖宮的失傳之秘,高離士卻是不在意,沒用的東西,再珍貴,對他而言,都是廢物,如今能夠幫他脫困,便是最大的價值。 夫子倒是一怔,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好東西。 這《北斗經(jīng)》,讓夫子想到了羅鴻,那小子一身正陽之氣,太過于濃郁,如今已經(jīng)跨入了儒修四品浩然,踏入三品小儒問題不大,但是,想要入二品正氣長河,將渾身松散的正陽之氣凝練起來就比較困難了。 畢竟那小子的正陽之氣實在是濃郁的離譜。 “可。” 夫子點了點頭,留下了這《天權篇》。 高離士躬身,從寬袖中取出了一片金箔,金箔頓時落下,入了儒修殿宇中。 高離士神色復雜,徑直離去。 三人離去了。 天地間的大手掌亦是消失不見。 李修遠手持圣賢書,回首,情緒有幾分復雜的看向了春風小樓。 “夫子,就這樣放他們走……真的好嗎?” “若是可以,其實該留下他們的?!?/br> “未來,或許會少些壓力?!?/br> 李修遠,道。 夫子搖了搖頭:“留下,雖可以,但沒必要。” “而且,真的留下,不符合規(guī)則……” “他們只是來瞄了一眼,你便一言不合留下對方,那與魔有什么差別?” “咱們讀書人,要講道理,講證據(jù)?!?/br> 李修遠聞言,遺憾的嘆了一口氣:“唉,還是怪那佛首太弱了……” 若是佛首能多抗一會兒,夫子就未必會這么快回來。 那樣高離士,吳策和洪道姑或許真的會忍不住出手,一旦三人出手,夫子再歸來帶給他們巨大的驚喜,那就有理由留下他們了。 春風小樓中。 夫子端坐搖椅,搖椅繼續(xù)搖曳,他望著天與地交聯(lián)的盡頭,目光有幾分深邃,臉上笑容盡退,浮現(xiàn)幾縷嚴肅。 …… 高離士,吳策還有洪道姑,三人黑著臉,在天穹之上分道揚鑣,分別回到了大夏,大楚和大周。 這一趟,他們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被夫子敲了竹杠,有種遭了仙人跳的感覺。 “果然,讀書人沒一個好東西……” 吳策雙手抱胸,端坐在凌空巨劍的前端,黑著臉。 還是他們劍修來的比較耿直。 吳策和洪道姑分別回到大楚和大周,和大楚女帝和大周天子打了個招呼后,兩人就各自離開。 長廊之上,大楚女帝瞇起如水般的大眼睛,看向了安平縣的方向,紅唇微微上挑。 另一邊,大周天子看著黑著臉,報了情況便離去的洪道姑,則是不由笑了笑。 他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鉆回了煙氣沉重的煉丹房。 “快了,快了……” 大夏王朝,天安城。 天極宮前。 高離士氣息鼓蕩,徐徐落下。 那道屹立在皇城之巔的魁梧身影,已然消失。 高離士卻是恭敬躬身,將前往安平縣的情況,一一訴說。 “夫子鎮(zhèn)壓佛首,只不過半盞茶的功夫……” “夫子依舊于人間無敵?!?/br> 高離士感慨道。 魁梧的身影笑了笑。 “沒人比朕更了解他?!?/br> “他若是鎮(zhèn)壓佛首花費的時間久一些……那才是真的棘手?!?/br> “好一個人間最無敵?!?/br> 淡笑之聲縈繞天極宮之巔,下一刻,身影憑空散去。 高離士垂著腦袋,老態(tài)龍鐘的臉上,有幾分似懂非懂之色。 …… 無量山,佛光萬丈。 夫子走了,來也匆匆,去的也匆匆。 來時尚且是邁了六步,橫跨六千里,離去時卻是一步便徑直橫跨消失。 這等神通,讓在場諸多一品高手都是看的心潮澎湃,這才是真正的至強者,人間至強者。 哪怕是天門之后的陸地仙,也自愧不如的存在。 而望川寺,只剩下一片狼藉。 德高望重的佛首,密謀的一場欲要掠奪地藏傳承的佛首,被夫子封印于碎了佛運的萬佛鐘之下一甲子。 算是給了佛首的所作所為畫上了一個等號。 至于佛首說羅鴻入了魔…… 在場的諸多高手原本或許還會因為佛首的德高望重相信幾分,但是,現(xiàn)在…… 簡直是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魔個大頭鬼! 羅鴻都特么的快成真佛了,他若是魔,在場人的眼睛都可以挖下來當玻璃珠彈著玩! 望川寺八千年佛運被夫子一拳打碎。 如今揚灑在無量山,讓羅鴻吸了個舒爽。 看著羅鴻渾身佛光節(jié)節(jié)高升,不斷璀璨,其中時不時的交織著明亮高熾的正陽之氣,簡直像是佛主轉(zhuǎn)世,圣人重生! 羅鴻從對佛道一竅不通,到如今沐浴佛光之下,佛道修為,跨入五品小金剛之境,甚至,在無數(shù)佛光堆徹之下,羅鴻周身又凝聚出第二顆羅漢果,在沖擊四品小羅漢境界。 這特么的……還是人嗎? 這簡直現(xiàn)實版的立地成佛! 這一趟望川寺的機緣,羅鴻可以說是真正的大贏家。 得了地藏傳承也就罷了,現(xiàn)在連望川寺八千年的佛運,也都成了羅鴻的囊中之物…… 許多一品高手都懷疑,這是夫子故意的。 不然的話,夫子直接鎮(zhèn)壓佛首便可,根本沒有必要將萬佛鐘都給打破,讓望川寺的佛運傾塌。 無量山之巔。 風雨飄搖,天空下起了金色的雨,像是觀音在流淚,為古寺而悲。 天地間一片寂靜。 諸多一品高手望著此刻的望川寺,沒有說話。 哪怕是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而一位位望川寺的僧人,看著那安靜盤坐在演武場中,沐浴在佛光佛運中的羅鴻,都是情緒復雜。 想要出手阻攔,卻又不太忍心。 因為,萬佛鐘破碎了,望川寺的佛運失去了承載的依靠,而羅鴻頭頂之上的那小佛鐘,吸收了大量的佛運,積攢的大量的佛運,或許會成為望川寺未來的依靠。 望川寺的佛運并沒有消失,只是轉(zhuǎn)而嫁接到了羅鴻的身上罷了。 這也是為什么,夫子未曾帶走羅鴻的原因。 除了不符合規(guī)則,以及羅鴻尚在沐浴佛運以外,夫子也是明白,等羅鴻承載住望川寺的佛運,望川寺就算不幫著羅鴻,大體上也不會再對羅鴻出手了,這亦算是一種保障。 而此刻的羅鴻,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tài)。 佛道修為的節(jié)節(jié)攀升,他并不在意。 那全是由地藏經(jīng)自由運轉(zhuǎn)所形成的實力提升。 羅鴻此刻關心的是泥丸宮中的佛燈。 原本羅鴻只凝聚了三盞佛燈,而此刻,他借助佛光觀想《小邪燃燈經(jīng)》,卻是再度凝聚了出九盞佛燈。 九盞佛燈散發(fā)出莊嚴的佛光,像是一道道沖天而起的支柱,穩(wěn)固著羅鴻的意志海,讓他的意志海,固若金湯! 羅鴻感覺自己的精神力開始不斷的提升。 原本羅鴻cao控二品的吳天邪影,大概吳天邪影被滅殺個五六次羅鴻的精神力就大體上要消耗殆盡了。 而如今,吳天邪影就算欻欻的被殺個二三十次,羅鴻都感覺自己能扛得住。 這種精神力上的提升,對羅鴻而言好處極大,身為一個優(yōu)秀的邪修,想要cao控一支強悍的不死邪影軍團,精神力是主要的。 若是精神力不夠強,不死軍團被人碾壓一輪他便虛了,那頂個屁用。 邪影軍團的奧義便是在于,不死不滅和圍毆! 若是羅鴻精神力足夠強,哪怕是天榜一品羅鴻都特喵的能給你耗死! 蟻多還能咬死象! 轟! 《地藏經(jīng)》再度運轉(zhuǎn)幾個小周天,羅鴻凝聚了第二顆羅漢果,踏入了小羅漢境界。 羅鴻徐徐睜開眼,眼眸帶著幾分滄桑。 他的背后,佛光醞釀普照,隱隱約約似是要形成一輪佛盤。 再加上飄逸揚灑的正陽之氣。 羅鴻面色發(fā)苦…… 若非丹田中在地藏秘境中過濾死靈之氣,而充盈的煞海。 他特么的都差點以為自己邪了個寂寞! 他這一身異象,若是此刻跳出個人來說他是往前五百年,往后五百年的天地主角,羅鴻都可能會相信。 可奈何,羅鴻深刻的明白,他的本質(zhì)……乃是邪修啊! 不管是正陽之氣,亦或者是無盡佛光,那都是虛的!都是假的! 正陽之氣那是人體的邪煞平衡被打破后所匯聚的。 至于那無盡佛光,那是屬于望川寺八千年的佛運……跟他羅鴻有個屁關系。 遠處。 法羅大師披著袈裟,長眉在風中飛揚,在萬千金雨中一步一步的行走而來,來到了羅鴻的面前。 他的神色復雜,心中有愧疚,但是又感覺對羅鴻這個吸干了八千年佛運,吃的盆滿缽滿,滿嘴流油的家伙有什么好愧疚的…… 明明血虧的是望川寺 醞釀了許久。 法羅大師只能嘆了一口氣。 雙掌合十,雙眸真摯的看向羅鴻:“阿彌陀佛?!?/br> “羅施主,你與我佛有緣……” “可愿入我佛門望川寺?下一代佛首非你莫屬……” 如今羅鴻身上承載著望川寺八千年佛運,對于望川寺而言,乃是全寺上下所有佛僧心中的小寶貝。 羅鴻聞言,嘴角抽了抽。 他站起身,佛光與正陽之氣交織,拄著地藏劍。 “法羅大師說笑了……” “我羅鴻,乃是邪魔?!?/br> 無量山外。 袁瞎子歪著腦袋,拄著銀槍,嗤笑了一聲。 “公子埋汰的好。” 趙星河亦是握著墨刀,微微目光如炬:“公子不愧是讀書人,埋汰人不帶臟話,望川寺的佛首前一刻還說小公子為魔,如今……見公子佛光普照,便又不承認了?” 羅鴻:“……” 求求你們別說話! 他真的在說自己是邪魔?。?/br> 兩人的一唱一和,rou囊法羅大師臉色微微變化,許久,長嘆一口氣。 “阿彌陀佛?!?/br> “貧僧懂了?!?/br> “此次之事,是望川寺對不起羅施主,作為補償,望川寺本不摻和凡俗之事,但這一次,作為補償,望川寺會派遣兩位凝聚菩薩果的一品佛修為羅施主護道?!?/br> 法羅大師雙掌合十,神色誠懇。 這話一出,天下間人人色變。 而羅鴻拄著地藏劍,對于法羅大師的補償,卻是沒有太在意。 他只是看著法羅大師,笑了起來。 許久。 笑容逐漸消失,淡淡開口。 “那現(xiàn)在……本公子可以去見一見七伯了么?” ps:第二更到,出去吃了個飯就回來碼字,感謝大家的生日祝福,當然,若是能來點實質(zhì)性的月票和推薦票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