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周子辰干脆伸手握著肖遣的手,對余珊珊說道:“抱歉!” 余珊珊剛才開始就很是搶眼,現(xiàn)在更是吸引了整個酒吧的人看好戲,她惱羞成怒,伸手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就朝周子辰臉上潑去。 ☆、第 67 章 在看到余珊珊伸手拿酒杯的時候,肖遣就動了,他站起來伸手捏住余珊珊的手腕,輕輕推了一下。余珊珊力氣不大,手里的酒杯掉落在地上,酒水四濺。 余珊珊的腳被濺濕了,她連忙退后兩步,憤然道:“你——” 周子辰并不愿與她起沖突,肖遣也不會在這種場合下和女孩子爭吵。于是肖遣先拿了外套,對周子辰說道:“我們走吧。” 周子辰便也點頭,拿起外套起身,打算和肖遣一起離開了。 可是余珊珊哪里咽得下這口氣,她擋住周子辰,說道:“不許走!” 周子辰有些無奈,喚她名字:“珊珊?!?/br> 余珊珊說:“你故意的,你找個男人來氣我!” 這時同一桌有人站起來勸余珊珊,可是余珊珊把人推開,根本不聽。 周子辰依然牽著肖遣一只手,說:“他是我男朋友,我說真的,不是為了氣你或者騙你?!?/br> 余珊珊抬起手來捂住臉,傷傷心心哭了起來。 肖遣見到那女孩子哭得那么傷心,都覺得有些尷尬,像是自己欺負了她似的,他松開周子辰的手,說:“去勸勸吧,我去外面等你?!?/br> 說著,肖遣拿著外套準備往外走,突然聽到有人問道:“怎么了?” 說話時,旁邊不少看熱鬧的人都讓開了,只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朝這邊走了過來,見到余珊珊之后皺起眉頭,說道:“你又在鬧什么?” 余珊珊哭著撲進了那個人懷里,叫道:“哥哥?!?/br> 肖遣身旁的男子壓低了聲音對肖遣說道:“這是余珊珊的哥哥余琛,也是這個酒吧的老板。” 肖遣對這些人不感興趣,準確的這個地方這個圈子里的人本來就和他不會有交集,那是周子辰的人際關(guān)系,留給他自己處理就好了。 肖遣仍是要走,只是突然間注意到余琛身后站了個人,肖遣不禁一愣,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他。 卓小然本來一直安靜站在余琛身后,大概是突然注意到了肖遣的視線,于是朝他看過來。 卓小然與郭少聰不一樣,卓小然大概是真不記得肖遣了,他見肖遣看他,還禮貌地朝對方微笑一下。 肖遣不知道為什么卓小然會在這里,這時候他不是在德國還沒有回來嗎?為什么會人在北京?郭少聰知道嗎? 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肖遣腦海里一閃而過,他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著卓小然,怕抑制不住眼里的情緒。 余琛拉住了余珊珊,對周子辰說道:“不好意思,珊珊太任性了?!?/br> 周子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余珊珊喜歡他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他自己也清楚,之前不管他怎么拒絕,因為身邊沒有人,所以余珊珊都不放在心上;這一次帶肖遣來,確實也有讓余珊珊知道的意思,只是沒想到余珊珊鬧得那么厲害。 周子辰只好對余琛說道:“琛哥,我們先走了,你幫我勸一下珊珊。” 余琛點頭,“有空帶你朋友來玩。” 余珊珊哭得力氣都快沒了,靠在余琛肩頭,就一直看著周子辰。 余琛拍著她后背,說道:“別哭了,丟不丟人?” 周子辰叫上肖遣一起離開,肖遣點點頭,臨走之前又看了卓小然一眼,卓小然湊近了余琛兄妹身邊,似乎是在問什么事。 回去的路上,肖遣有些沉悶,卓小然那件事情不管過去了多久,再見到這個人,肖遣也不能避免心里不舒服。 周子辰也察覺到了肖遣的情緒,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叫你今晚陪我去那里的?!?/br> 肖遣抬頭朝他看過來,“為什么?” 周子辰說道:“我沒想到珊珊會鬧成這樣子,她以前也一直說,可是我都沒當真的?!?/br> 肖遣伸出手來,揉了揉周子辰的頭發(fā),“不,沒什么的?!?/br> 他不高興,也并不是為了余珊珊。 肖遣突然有一種沖動,想要把過去那些事情都告訴周子辰,他覺得那些東西壓在自己肩上太沉重了,想要有個人能夠分擔安慰自己??墒沁@也總是一時沖動罷了,等他把車窗稍微按下來吹到外面的冷風時,那沖動也就很快消失不見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周子辰開車送肖遣去開會,下午結(jié)束之后,又去會場接他。 肖遣是個成年人了,他安排自己的私人時間,他導師也不好說他什么,就說會議別缺席。會議前后一共開了三天,第三天會議結(jié)束,肖遣的導師就打算坐當晚的飛機回崇豐市,而肖遣則和周子辰一起,還要晚兩天回去。 當天肖遣親自送了他導師去機場,由周子辰開車。 回來的時候,周子辰接到了余琛的電話,說是聽說周子辰過兩天要走了,請他喝酒順便替余珊珊道個歉。 “客氣什么,”周子辰對著電話說道,“珊珊的事情我本來就不介意。” 余琛說道:“還是來一趟吧,叫上你朋友一起,順便你幫我再勸一下珊珊,叫她死了這條心?!?/br> 周子辰與余琛本來算不上太熟,聽他這么說,實在有些不好推拒,不過在答應(yīng)余琛之前,還是先問了肖遣的意見,他害怕肖遣并不想去。 肖遣其實倒并不是像周子辰以為的排斥那些場所,那種地方他上輩子經(jīng)常待,這輩子到?jīng)]什么感覺了,他只是不太想周子辰去,害怕那里有人把他的子辰給帶的歪了,就像大一時候那樣。 不過這種朋友邀請,該給面子還是要給的,肖遣很明白,他不希望周子辰因為他的關(guān)系,而失去了自己的朋友。 兩個人開車朝酒吧去了,在路上肖遣想起了卓小然,他希望不要再見到卓小然了,不然他很難當做這個人不存在。 今天的酒吧跟那天比起來清靜了很多,余琛說是請周子辰來喝酒的,就真是只請了周子辰和其他一些跟周子辰比較熟悉的朋友,酒吧算是停業(yè)了。 周子辰和肖遣一進去倉庫大門,余琛就站起來招呼他們,說:“今天的酒隨便喝,我請客?!?/br> 余珊珊也在,見到周子辰立即睜大眼睛看過來,在看到肖遣之后,又一臉失落低下頭去。 余琛走過來,靠近周子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低聲道:“珊珊那丫頭老覺得你在騙她,你們可以再親密一點,讓她看清現(xiàn)實?!?/br> 周子辰勉強笑了一下,和肖遣一起走過去。 肖遣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了卓小然身上,卓小然這時正和旁邊的人說著話,周子辰他們走近時,他才轉(zhuǎn)過頭來,神態(tài)自然地打了一聲招呼。 周子辰和肖遣剛剛坐下來,余珊珊就對周子辰說:“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br> 周子辰有些遲疑,看了一下肖遣。 肖遣手放在他腿上,說道:“去吧,好好跟女孩子說話?!?/br> 周子辰起身,和余珊珊走到一旁,其實也不是太遠,就在隔壁一桌,只是他們說話聲音很低,其他人都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 這時,這一桌有人對肖遣說道:“這么大方啊?不怕男朋友被搶了?” 肖遣聞言笑了,“這么容易被搶走,這種男朋友要來干什么?” 卓小然轉(zhuǎn)頭看向肖遣,微笑著問道:“聽說你是崇豐人?” 肖遣收拾著情緒,也對他笑了一下,“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卓小然說:“因為我也是崇豐人?!?/br> 肖遣道:“那真是太巧了?!?/br> “是啊,”卓小然伸出一只手去,“老鄉(xiāng)你好?!?/br> 肖遣垂下目光,緩緩伸手去握住他的手,“你好?!?/br> 卓小然的手是冰涼的,肖遣覺得大概就跟這個人的心一樣,是冰冷沒有溫度的。 過了一會兒,周子辰和余珊珊回來了,余珊珊這回沒哭,周子辰輕輕攬了一下她的肩膀,她不太高興的說道:“我知道了?!?/br> 然后周子辰回到肖遣身邊坐下,他剛才看到肖遣和卓小然在說話,于是問道:“在聊什么?” 卓小然和周子辰點頭,說道:“在聊我們是老鄉(xiāng)的事情。” 周子辰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你也是崇豐人?” 卓小然笑道:“差點把你忘了,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卓小然?!?/br> 周子辰于是說道:“我叫周子辰?!?/br> 卓小然道:“我知道你是周子辰,大明星嘛?!?/br> 周子辰正要客氣兩句,余琛端著杯酒坐到了卓小然身邊,說道:“小卓你不要太謙虛,你們知道小卓什么身份嗎?” 肖遣沉默著沒說話,周子辰問道:“哦?是何方神圣?” 余琛大笑道:“人家是大提琴家,那個叫什么,漢諾威音樂學院畢業(yè)的?!?/br> 周子辰很捧場地做了一個驚嘆的表情。 余琛對卓小然說:“今天人都來了,要不給我們搞個獨奏會?” 卓小然說道:“那得收門票的。” 余琛笑道:“我包場。” 卓小然站了起來,笑得很大方,“大提琴沒帶,今天彈首鋼琴曲給大家聽吧。” 一桌的人都開始鼓掌,還有人吹著口哨。 卓小然朝著表演臺上走去,姿態(tài)落落大方,就真好像是來參加演奏會的一般,他走到鋼琴前面坐下,掀開琴蓋,說道:“我是業(yè)余的,如果彈得不好,希望大家不要笑我?!?/br> 卓小然修長白皙的手指按在琴鍵上,發(fā)出低沉的聲音,緊接著他手指靈活跳動,婉轉(zhuǎn)流暢的音符自他手下流淌開來。 就連肖遣這種不懂音樂的人也覺得很是動聽。 卓小然的頭頂打著燈光,照著他俊秀的一張臉,看起來細膩精致,沒有一點瑕疵,他閉上眼睛時,睫毛濃密細長,微微顫抖著在眼下留下一片陰影。 就是這個人,肖遣忍不住回憶起來,他那時被人壓在地上,卓小然踩著他的手指,一巴掌扇他臉上,冷笑道:“你以為郭少聰信你還是信我?別天真了?”“兄弟?兄弟算什么?你真當郭少聰死心塌地拿你當兄弟,你對他比我還重要?” 肖遣覺得手指微微有些發(fā)冷,就好像那時被卓小然踩在腳下的感覺,他垂著目光,似乎在傾聽琴聲,伸手拿起桌上裝酒的玻璃杯子,然后突然松開手指。 玻璃杯落在地上,發(fā)出一聲碎響,所有人仿佛被驚醒,卓小然嚇了一跳,彈琴的手也停了下來。 一下子安靜下來,肖遣說道:“對不起,沒拿穩(wěn)?!?/br> 周子辰握住他的手,問道:“怎么了?” 肖遣搖搖頭,壓低聲音對周子辰道:“有些不舒服。” 周子辰立刻緊張了起來,“那我們回去吧。” 肖遣點頭說好。 周子辰拉著肖遣起身,跟余琛他們告別,雖然有些掃興,不過肖遣身體微微倚著周子辰,似乎真的不舒服的樣子,于是也沒阻攔他們。 從酒吧出來,周子辰幫肖遣把外套拉攏,然后拉鏈拉上,說道:“是不是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