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脫離宛家(4)
宛佳眼睛一熱,親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我想幫你們!” 這句話,其實她早就想說了,不為了別的,就是為了龍炎桀。 因為,她知道龍炎桀是要抗日的,然而跟著一個賣國的政府,他總有一天,要走出這條路。如果,自己先邁進(jìn)去,也許能幫他鋪出一條路。 徽文軒激動地反握她的手,壓低聲音說,“我們就等著你這句話。你知道嗎?東北掀起的那場抗日運動波及了全國,我們組織上對你高度重視,這次你不撤回來,我們組織上很可能就會派我去說服你,讓你暫時撤離,畢竟,你可以做的事情還很多,沒必要做無謂的犧牲。至于龍……還是先不說他,先說你?!?/br> 宛佳眸光微暗,隨即興奮地點頭,“好,我要做什么?” “做你自己就好,經(jīng)商,建立一個強大的商業(yè)王國,你知道嗎?為何那些彈丸小國都敢欺負(fù)我們?因為我們窮,不夠他們強大。所以,我們要建立強大的商業(yè)網(wǎng)絡(luò),讓我們整個民族都富強起來?!?/br> 宛佳認(rèn)真地點頭,“好,我聽你的?!?/br> 徽文軒松開了手,認(rèn)真地伸出手掌,“宛佳同志,歡迎你加入我們愛國抗日大家庭?!?/br> 宛佳眼睛一熱,鄭重地握住他的手,一股暖流傳遍全身,她終于感覺不再是一個人努力扛著,對抗島國人,對抗那些欺凌中國人的列強了,她的背后有徽文軒他們這個看不見卻很強大組織,重要的是,這個組織不需要偽裝,不需要偽善,一股繩擰在一起。 “來咯,吃飯了?!毖绢^們笑盈盈的端著幾大盤子上來,兩人趕緊讓開,不一會兒石桌子都擺滿了。 “真是好香?!蓖鸺延芍缘卣f,這幾個月在東北,雖然和龍炎桀在一起很快樂,但總是提心吊膽,每天應(yīng)對著變幻莫測的事情,心理壓力非常繁重。 回到這里,身邊的全是熟悉的親人,江南怡人的氣候讓她舒緩放松。 “明天,我想去看母親?!蓖鸺褜瘴能幷f。 他點頭笑著說,“行,我明天陪你去,順便要去看看蘇城的幽蘭社,花蕊他們夫妻干得很出色,開了五家分店了?!?/br> 宛佳高興地點頭,“有他們幫著我,真是我的福氣?!?/br> “那也得你值得他們幫啊,如你,誰都愿意幫?!被瘴能幣c宛佳相視一笑。 滄州,隸軍軍政處。 龍炎桀對著電話冷冷地說,“這場仗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否則,我們隸軍干什么?” 霖慶在電話那頭焦急地說,“現(xiàn)在總要的不是占領(lǐng)地盤,而是要維護好北方和各國通商來往的通道?!?/br> “我是軍人,不是護送隊!” “炎桀,你就不要那么固執(zhí)啦,仗,你打了那么多年了,還打不夠嗎?現(xiàn)在重要的是賺錢??!你手握著那么好的資源,干嘛不為自己多想想……” 啪,龍炎桀憤怒地掛斷電話。 “自私!”狠狠罵了一句。 陳子航走進(jìn)來,“督軍,那邊不同意?” “不同意也由不得他!打!把周邊那些不聽話向日方獻(xiàn)媚的小軍閥統(tǒng)統(tǒng)給我拿下!”他點了點地圖,“這個版塊,一并吃干凈?!?/br> 陳子航看著他點到的地方,正是江南張荀領(lǐng)地與龍炎桀領(lǐng)地的交界處。他知道,龍炎桀這是要給張荀一點厲害看看,讓他知道害怕自己。 他看著龍炎桀清瘦長著胡子的臉,沉了色,“督軍,打是可以,正好不讓我們隸軍將士生手,可以實戰(zhàn)cao練。但是,如果不通過總統(tǒng)府同意的仗,所有開銷和軍費都是隸軍自己負(fù)擔(dān),這筆開銷不小。” “不要緊,龍家的資產(chǎn)就是隸軍的資產(chǎn)?!饼堁阻畈辉诤蹂X,他現(xiàn)在只想盡快繳清障礙。 “對了,宛佳建立的那條軍用運輸通道還有生意在運營嗎?” 陳子航壓低聲音說,“最近沒有了,恐怕是擔(dān)心夫人離開有危險吧?!?/br> 龍炎桀想了想,“你和西北軍方應(yīng)該有些交代,你說,如果我們和他們建立交易,危險性有多大?” 陳子航笑著搖頭,“沒有危險,西北軍已經(jīng)是革命黨旗下的軍隊了,他們被收編后對隸軍向來表示友好,也許是那邊一直對您和隸軍有些什么想法吧。” 龍炎桀眼色一沉,“這些話少胡說!知不知道會連累一片?” 程子航沉默片刻,鼓起勇氣問,“督軍,您真沒想過獨立嗎?” “獨立有什么用?云南獨立了、湖南獨立了,他們強大起來了嗎?個個鬧獨立,以為自己可以做梟雄了,獨霸一方了,最終呢?還不是分裂,群雄割據(jù),最后滅亡,自古都是鬧獨立鬧的!我不會做這樣的軍閥,我們必須將目光放長遠(yuǎn),牢牢抓住根基,強大起來,不管誰,只要你強大了,誰也動不了你!”龍炎桀堅定地說。 陳子航沉默了,他最近有些摸不透龍炎桀的心思。不過,龍炎桀的雄心和龍戰(zhàn)熊一樣,這樣的統(tǒng)帥,他們是跟定了。 不過,太過敏感的話題自然小心為妙,總統(tǒng)耳線甚多。 宛佳和徽文軒坐在馬車上,路過那個油菜花田,已經(jīng)是綠色一片。 那天和龍炎桀的嬉鬧場景,忽然盤旋在腦海,那時的他們多快樂,似乎為了愛可以不顧一切。 可是,如今呢? 世上最痛苦的莫過于明明深愛,卻逼著彼此天涯各一方,相見之日遙遙無期。 徽文軒凝視著她清瘦的小臉上表情沉而傷,心里也很不好受。 “宛佳,其實,你和龍炎桀要重逢是可以有辦法的。” 宛佳聞言抬頭,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欣喜,“什么辦法?” “脫離總統(tǒng)府,加入我們?!?/br> 宛佳腦子飛快地轉(zhuǎn)了個思路,緩緩搖頭,“不容易,其實,我們都考慮過這個問題,隸軍的戰(zhàn)線拉得太長,如果真要靠攏革命黨,那他勢必要放棄一方,而革命黨的勢力多在南方,隸軍的根基恰在北方,沒有完全的考慮,是很危險的。” 徽文軒大喜,“你是說龍炎桀考慮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