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咦?”外面人明顯有些驚奇。 等霽云慌忙跑出去時,卻只有阿遜一個人站在院子里,臉上的面具卻是不翼而飛,一張俊美逼人的容顏赫然顯露出來。 “怎么回事?”霽云大吃一驚,什么人這么厲害,竟能把阿遜的面具都搶了去? 正自驚疑不定,一道有些沙啞的悅耳女聲清晰的傳來: “不許欺負(fù)小meimei,不然,我家軒軒會很生氣,我家軒軒生氣了,我也會很生氣——” 這都哪兒跟哪兒???霽云聽得一頭霧水,可等等?什么叫,她家軒軒? 難道是—— 霽云一下屏住了呼吸,拔足就往外追: “站住,快告訴我,我三哥在哪里?” 阿遜忙也追了出去,只是街上人流熙攘,哪還有方才那人半點(diǎn)影子? “阿遜——”霽云一把握住阿遜的手,神情焦灼,太激動了,聲音都是抖的,“你方才也聽到了,那人提到三哥,是不是?” “是,我聽到了?!卑⑦d心里說不清什么滋味兒,自出道以來,還從未有過敵手,卻沒想到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竟有這么強(qiáng)的功夫,怕是,還在自己之上! 好在,聽她的口氣,應(yīng)該不是敵人。 “咱們進(jìn)去吧,她若想走,怕是沒有人留得住她。”阿遜反握住霽云的手,安慰道,“不過,三哥若和她在一起,安全絕對有保障?!?/br> “那是容霽云?”馬路對面,安鈞之和穆璠正好走來,一眼看到霽云,以及她身旁明顯舉止親熱卻絕不是安彌遜的那個俊美年輕人。 安鈞之只覺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恨不得仰頭大笑三聲: 還沒成親,就被戴上了這么一頂綠乎乎的帽子,安彌遜,你也有今日! 對了,今早上的那豐厚嫁妝,說不定,自己想個法子的話,也可以省了呢! ☆、147以牙還牙 “有什么好玩的嗎?”瞧著安鈞之臉色青紅不定,一會兒橫眉冷對一會兒眉開眼笑,旁邊的穆璠很是奇怪,忙順著安鈞之的視線瞧過去,卻是什么都沒看見。 安鈞之這才回神,回頭看見穆璠正一臉探究的瞧著自己,頓時就有些尷尬: “公子不是想要逛逛商鋪,買些小玩意嗎,前面就是了?!?/br> 說著,一指前面霽云和阿遜方才站的那處店鋪。 要想人贓俱獲,怎么著也得多掌握些證據(jù)才好。 穆璠目光定在店鋪前面“祥豐”兩個大字上,眼睛閃了閃,心里卻是不住冷笑,祥豐,不就是容家世女的商號嗎? 倒要瞧瞧,自己那個攝政王心里,這女人的分量有多重! 當(dāng)即舉步,往鋪?zhàn)佣ァ?/br> 謝家商鋪的大掌柜周發(fā)正好送個客人出來,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安鈞之領(lǐng)了人過來,愣了一下,忙笑瞇瞇的迎上前: “哎喲,姑爺,您怎么來了?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的?” 謝玉名下的鋪?zhàn)赢?dāng)初也是一并交給周發(fā)打理,安鈞之倒也認(rèn)得,想了想道: “是這位穆爺想要買些稀罕玩意兒,這鋪?zhàn)永锏氖虑槟阋彩菢O熟的,跟我們來吧?!?/br> 周發(fā)頓時受寵若驚,再一看安鈞之對穆璠恭敬的模樣,心里頓時泛起了嘀咕——自家姑爺那是什么身份,謝家的女婿,安家的少爺,無論抬出那個名頭出去,那可都是驚天動地! 現(xiàn)在卻對個少年,這般恭敬,豈不是說,這少年的背景怕是更加顯赫?! 又見安鈞之竟然領(lǐng)著穆璠直奔容家鋪?zhàn)佣?,心里更是驚疑不定,卻也不敢去問,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因霽云和安鈞之在里面廳里商量事情,這會兒是張才守在這里??吹絹砹丝腿?,忙迎了上去,笑呵呵道: “幾位客官,不知想買些什么?” 還沒靠近,卻被幾個侍衛(wèi)一下格開,張才猝不及防,差點(diǎn)兒跌倒,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穆璠卻高興地拍著手哈哈大笑。 這是誰家孩子,這么囂張? 張才很是惱火,自打跟著小姐做事,什么時候被人這么冒犯過?也不知哪家的孩子,帶了這么幾個豪奴過來,竟然就敢在容家地盤上撒野。 想要發(fā)火,卻又想到小姐吩咐過,做生意的人,要以和為貴,只得把那口氣又咽了下去。交代了伙計一聲,自己則回身鋪?zhàn)永?,不想再搭理穆羽幾個。 “喂,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穆璠登時就來了氣,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本就是存了別的心思,這會兒自然是要借題發(fā)揮,“敢在朕,真爺面前擺譜,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看穆璠不高興,旁邊的安鈞之忙使了個眼色,便有侍衛(wèi)上前攔住張才的去路。 真爺?張才簡直要被氣笑了,多大個小屁孩,自己面前也敢稱爺?卻還是忍了氣,皺著眉頭道: “這位小哥,你要什么,告訴伙計一聲就是,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小二?”穆璠臉色拉的更長,“怎么侍奉爺委屈你這奴才了?把你們主子叫出來,真爺還不讓你伺候了,讓你們主子自己滾出來伺候吧?!?/br> “讓我們主子來伺候你?”張才一聽就火了,這小屁孩還真是蹬鼻子上臉啊,自己不和他一般見識也罷了,真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小姐侍奉他?還,滾出來?這人以為他是誰啊? 手一揮,不耐煩道: “走走走,小孩家家的,不和你一般見識——讓你家大人快把你領(lǐng)走,不買東西別搗亂——” 手卻忽然一痛,卻是被兩個宮中侍衛(wèi)倒剪住雙手,狠狠的推倒在穆璠跟前。 那周發(fā)這會兒也明白了,怪不得少爺會領(lǐng)著客人到容家的鋪?zhàn)觼?,原來是擺明了要來收拾容家的!這少年的身份,竟是顯赫到容家也惹不起嗎? 這段時間真是被容家打壓的很了,現(xiàn)在看張才被這般粗魯對待,周發(fā)心里頓時暢快至極,擠到前面狐假虎威道: “真爺是誰呀?你這殺才也敢惹?!張才,你好大的狗膽!還不快給真爺磕頭賠罪!” “周發(fā)?”張才愣了一下,頓時恍然,怒道,“這些人都是你叫來故意到我們鋪?zhàn)永镎也绲氖遣皇??快帶著你的人滾出去,不然——” 話音未落,穆璠已經(jīng)朝著旁邊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那侍衛(wèi)臉色一寒,抬腳朝著張才當(dāng)胸就踹了過去: “大膽!我們爺面前,也敢放肆,真是找死!” “小兔崽子你敢打——”張才沒想到那人竟敢真就動手打自己,頓時大怒,哪知一句話剛出口,那侍衛(wèi)臉色就是一變,當(dāng)胸一腳踹了過去,張才慘叫一聲,就飛了出去,頭不偏不倚,狠狠的撞在墻壁上,又從墻壁上慢慢滑下。 “裝什么死狗,快起來——”看張才躺在地上不動,周發(fā)愈發(fā)快活,跑過去,狠狠的踢了張才一腳,“想要裝死嗎——” 卻再沒想到,張才的身體一下翻了過來,脖子卻是呈現(xiàn)不正常的扭曲狀態(tài),看那模樣,怕是真的,死了! “啊——”周發(fā)嚇得慘叫一聲,臉色頓時和白紙一般,還以為張才都是裝的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就真的把人給打死了? 不會是自己方才踢得那一腳吧? 周發(fā)好險沒嚇暈過去,轉(zhuǎn)身就想跑,卻不防一下被人揪住后衣襟。 周發(fā)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伸手一指那動手的侍衛(wèi):“啊,張才,不是我殺的你,是真爺?shù)氖窒隆?/br> 身后人手一抬,周發(fā)身體朝著穩(wěn)坐在中間的穆璠就砸了過去。 穆璠驚得忙要閃躲,卻哪里還來得及?眼看就要被砸個正著,方才那侍衛(wèi)倒是眼明手快,一腳朝著周發(fā)的后心就踹了過去,周發(fā)肥胖的身體重重的砸在大街上,一下暈了過去! 穆璠雖是沒有被砸倒,卻還是因?yàn)樘^驚慌失措,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旁邊的安鈞之則是大喜,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俊美男子,可不就是方才那個同容霽云很是親密的男人?果然還沒有走!這事情還是鬧得再大些才好! “你們誰殺了張才?”霽云扶起張才的頭,才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沒了氣息,頓時又驚又怒。 穆璠已經(jīng)在侍衛(wèi)的攙扶下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怎么狠毒,卻也畢竟是小孩子心性,再加上穆羽雖是獨(dú)攬大權(quán),卻也從未虧待過他,哪里吃過這般苦楚? 頓時大怒,冷聲道: “是那個狗奴才自己該死,怎么你是不是也想學(xué)他?” 先是殺了張才,現(xiàn)在還敢在自己面前對霽云這般無禮! 阿遜眼中全是冰冷的殺意,忽然出手如電,朝著周發(fā)方才指認(rèn)的那侍衛(wèi)就攻了過去。 穆璠沒想到這突兀出現(xiàn)的男子竟敢如此大膽,先是用周發(fā)來砸自己,現(xiàn)在更是要手刃自己侍衛(wèi)的樣子!當(dāng)下恨聲道: “你們一起上,殺了他!” 安府侍衛(wèi)本是奉命前來保護(hù)穆璠,自然知道穆璠的真實(shí)身份,方才看那侍衛(wèi)驟然使出殺手,也很是憤怒,這會兒看阿遜這般悍然無畏,本來很是佩服,可穆璠既然下了命令,卻也不敢不聽,剛要一起涌上,阿遜已經(jīng)手起刀落,咔嚓一聲砍了那侍衛(wèi)的人頭下來: “哪里來的賊人,竟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在上京街頭殺人,真是該死之至!” 說著,提了那血淋淋的人頭對著穆璠一揚(yáng)手,森然道: “所謂血債血償,你這兇徒,竟敢縱容手下如此為非作歹,當(dāng)真膽大妄為,某家今日也算替你清理門戶罷了,識相的話,還不現(xiàn)在就滾去官府自首!” 隨著阿遜的動作,那被砍了頭顱的侍衛(wèi)腔子里頓時有幾滴血濺到穆璠臉上,溫?zé)岬难任秲?,再配上阿遜猙獰的表情,饒是穆璠那般陰狠的人,也嚇得差點(diǎn)兒尿褲。 那些侍衛(wèi)更是完全被阿遜神出鬼沒同時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身手給嚇到,生怕阿遜再對穆璠不利,忙把穆璠護(hù)在中間。 安鈞之則是大喜,自己正想著怎么對那jian夫下手,正好,這小子就自己送上門了,當(dāng)即一揮手,對身后一直冷眼旁觀沒有任何動作的府中暗衛(wèi)到: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抓刺客!” “抓刺客?”霽云已經(jīng)放開張才的尸體,上前攔在眾人面前,冰寒的眼睛直視安鈞之,“還真是好大的口氣!看著你長得人模狗樣,沒想到卻是這般冥頑不靈的兇惡之徒!我這管事也是有妻有子有家有室之人,你們竟然不問請問皂白就將他這般虐殺,當(dāng)真可惡至極,該死之至!” 一番話完全說到了安府暗衛(wèi)的心里,只覺面前這位公子罵的真是爽極了!他們自來跟在老公爺身旁,何曾做過這般欺凌百姓之事,卻沒料到今日卻因安鈞之的緣故,成了助紂為虐之徒! 卻又暗暗為霽云擔(dān)心,雖然知道這兩人的氣度看著應(yīng)該也是身份高貴之人,可再怎么說,穆璠都是西岐國君啊!即便有名無實(shí),可也代表著西岐國體,這幾日瞧著那西岐攝政王也不是善茬,若真是兩國之間因此產(chǎn)生沖突…… 安鈞之被罵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更沒想到的是,自己都下了命令了,這群暗衛(wèi)卻仍是猶豫著不肯上前,頓時很是光火: “一群飯桶!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把那殺人兇手拿下!” 卻不防阿遜早聽的不耐煩至極,忽然上前揪住安鈞之的衣襟朝著大街上就摔了過去 ☆、148 以牙還牙(二) “二爺——”本自發(fā)愣的安府侍衛(wèi)沒想到阿遜竟然有這么高妙的手法,竟然可以突破他們的重圍,輕而易舉就把安鈞之給摔了出去,個個大驚失色之余,也覺得顏面無光,當(dāng)即咬牙拔出寶劍就向阿遜圍了過去。 “我看你們誰敢!”霽云怒聲道。 “這位公子你還是閃開吧,不然,別怪我等刀劍無情——”一個侍衛(wèi)終是有些不忍,出聲勸道。 “刀劍無情?”霽云一聲冷笑,“真當(dāng)我們?nèi)莞呛闷圬?fù)的嗎?” 話音剛落,又一群侍衛(wèi)一涌而出,牢牢守護(hù)在霽云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