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白勝得了東乘蜃洲的海域地理,心里也頗多歡喜,跟這群大力魔宗的弟子道了一聲叨擾,就駕馭了遁光直奔無生幻境而去。他在路上摸出了一卷赤城pad,將剛才所得之東乘蜃洲海域地理記錄下來,然后駕馭了遁光,直奔無生幻境。 白勝這邊才走,就有人問道:“宙光真法只有幾個大宗才有流傳,這人把這部真?zhèn)餍逕挼娜绱藚柡?,莫不是三大無上正宗的弟子?” 剛才跟白勝對答的虬髯大漢嘿然一笑,說道:“這卻不是我們管得了的事情。元始魔宗自號魔門正宗,掌握了七十二塊神魔碑,欲要號令群魔,但太上魔宗和無相宗總是不服,三大無上正宗爭斗為了誰人正統(tǒng),不知爭斗了多久。如今我魔門一十四位溫養(yǎng)老祖,都出自三大無上正宗,其中元始魔宗就占了七位,瞧他的路數(shù),說不定還是哪位長老的真?zhèn)鞯茏樱覀兇罅δё谖幢卣腥堑闷?,讓他自去罷,我們繼續(xù)巡視大修羅殺場便是。” 七百九十五、東乘蜃洲(四) “按照那幾個大力魔宗的弟子所言,若是能夠在天魔境走出,就能去元始魔宗領一支道兵,豈不是說我就有機會去瞧一瞧那七十二塊神魔碑?不過這個法子太過迂回了些,也不知有無更好的辦法?!?/br> 白勝雖然也頗自傲本事,但也知道,憑自己的力量,想要去硬闖元始魔宗,未免太過自不量力。尤其是九空天軌的力量未能夠覆蓋到這么遠,他在東乘蜃洲召喚不出來赤陽鏈,幽冥血河旗和五燈神主,只能靠自己的手段,未免就更弱一些。何況白勝和孫無妄斗法一回,雖然沒吃了虧,但卻也處于下方,他也不知道魔門是否還有跟孫無妄一般,修成十大神魔真?zhèn)髦叄桓逸p舉妄動。跟一些魔門的旁支弟子爭斗和直闖元始魔宗的山門,可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兒。 白勝飛到了無生幻境入口,瞧看了一眼,見這一處殺境是數(shù)百座島嶼組成,用魔門的無上秘法煉成一座陣勢,外面只覆蓋了數(shù)千里方圓,內(nèi)中卻不知有多深遠。而且這座陣法若是沒有相當于金丹級數(shù)的法力,根本闖不進去,里面想要出來,也須得沖過六座門戶,這六座門戶都有人看守,主要卻不是阻攔人出入,而是宣泄無生幻境中各種法力激蕩,對外界的沖擊。 白猿大圣和白元霸跟在白勝的背后,也在無生幻境外面落下了遁光,他們不識得這座大陣的奧妙,也不知道白勝有什么心思,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說話才好。 白勝在無生幻境外面逗留了片刻,就對白元霸和白猿大圣說道:“這里你們進去不得,我要進去走一遭,片刻就出來,你們等候我片刻便好?!卑讋僖膊坏葍扇嘶卮?,駕馭了遁光就直沖了進去。 白猿大圣微微有些緊張,瞧了一眼白元霸,搖了搖頭暗暗忖道:“這里想來是魔門鍛煉金丹以上的弟子的場所,按理說我也有資格進去。但是沒有獲得太古魔猿的血脈,我學的先天七十二變有些破綻,闖進去了也未必有甚好處,說不定反而吃人家斬殺。白勝這一去,雖然他說隨后就出來,但也說不定需要多久,我跟白元霸還是在附近尋一個地方,等候白勝出來罷?!?/br> 白猿大圣一招手,帶了白元霸就要在附近尋找一個無人的小島,他這邊遁光在天上才徘徊了半圈,從無生幻境之中就飛出了一道遁光來。白猿大圣以為是白勝,就徑直迎了上去,但是到了切近他才發(fā)現(xiàn),遁光中居然是一個千嬌百媚,一身白衣的女子。 白猿大圣眉頭微微一皺,忍不住就退后百十丈,不欲招惹事端。但是那個白衣女子卻嘻嘻一笑,忽然說道:“好一對精壯的男子,正和我百花娘娘的口味,既然都迎上來了,又何須退走?”白猿大圣畢竟是個有脾氣的,當下就怒道:“兀那女子,你胡說些什么?” 白衣女子百花娘娘把素袖一揮,登時在虛空中擴張為一座青天紗帳,把白元霸和白猿大圣一袖袍籠了去,然后這才收了法術,吃吃笑道:“我是胡說么?莫有胡說也!”白猿大圣和白元霸法力也自不俗,在這位百花娘娘的手底下,居然沒有半分抗拒之力,就被生生擒捉了下來。 百花娘娘似乎有些急事兒,收了白猿大圣和白元霸之后,也不逗留,駕馭了遁光,一路投奔東乘蜃洲而去,遁光快捷,晃眼不見蹤影。 白勝入了無生幻境,立刻就遭遇了兩名魔門弟子的聯(lián)手攻擊,這兩名魔門弟子的修為,各族都不俗,雖然比不得孫無妄的那個級數(shù),至少也不輸給在南蟾部洲圍困北海的那些的魔門精銳弟子。 白勝不能動用本身法力,催動宙光真法,一時間居然爭斗難分勝負。他跟這兩名魔門弟子苦苦爭斗了兩三個時辰,這才找了一個機會,甩脫了這兩人,但是無生幻境變幻無窮,不過片刻就有轉了一名魔門弟子過來,這名魔門弟子身上氣息強橫,居然有道基的級數(shù),白勝知道光是憑自己的宙光真法,怎么也不可能斗得過此人,虛晃一招之后,就欲遁逃。 結果這名魔門弟子緊追不舍,白勝且戰(zhàn)且走,幾次險些吃了虧,這才用了計謀,把此人甩脫。接下來白勝就連番遭遇惡戰(zhàn),因為限定了只能夠運用宙光真法,白勝非但沒占什么便宜,反而連番遇險。好在白勝刀法如神,縱然在萬不可能之中,也要沖殺出一條生路。但在無生幻境之中廝殺了四五日之后,白勝也明白,憑自己的宙光真法修為,是絕無可能去天魔境中廝混的,就算是在無生幻境之中,他也不能夠呼風喚雨。 當然要是他運用玄冥派的道法,無生幻境之中也許就沒人是他的對手,但接下來必然是魔門無數(shù)弟子,前來圍剿他這個仙道之士。所以這么不劃算的事情,還是絕逼的不能夠做,白勝試過了無生幻境之后,就想要退出,就在他尋找門戶的時候,忽然一道金光卷過,把他生生從無生幻境之中拉扯了出來。 白勝心底暗暗吃驚,剛才出手這人,法力幾乎是脫劫大宗師的修為,只是一時間他還分不清這人的法力,究竟是度過了幾重劫數(shù)。 白勝把宙光真法催動,身外生出了無數(shù)宙光真水,時空交錯變幻,無始無終,做出要抵抗此人法力的模樣,但是隨即他就聽到了一聲斷喝:“你才是煉罡的修為,還沒有去過元始魔宗的神魔碑下修行,就敢來無生幻境中胡鬧,真?zhèn)€是找死?!?/br> 白勝周身一輕,忽然睜眼,看到的是一個身材雄偉的男子,手中托著一盞五色天燈,瞧了他一會兒,就冷冷的問道:“你是哪一宗的弟子,為何如此魯莽?” 白勝也分不清此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答道:“我是幻魔宗弟子,叫做百鳥生!” 那人微微一愣,幻魔宗這個名目,在東乘蜃洲幾乎沒甚流傳,但是他卻知道,魔門卻是有這個宗派的。不由得暗暗忖道:“幻魔宗不是幾乎已經(jīng)被滅了,難道還剩下了幾個死剩種?此人既然不是什么大派,我的那個計較,倒是可以使得!” 七百九十六、拜師學藝 “我是心魔宗宗主華天誅!我瞧你是個人才,幻魔宗早就沒落,不如你投入我心魔宗罷!我可以收你做個親傳弟子?!?/br> 白勝微微一笑,心道:“我倒是正要去尋個魔門宗流去拜師,不過這心魔宗不知什么來歷,若是跟我想要學的四猿真?zhèn)鳑_突,這個師還是不能拜!” 華天誅雖然是脫劫大宗師,兼且手段深不可測,但白勝卻也怡然不懼,他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打出來的底氣。當下先是左右盼顧一番,卻不見了白元霸和白猿大圣,不由得微微露出了幾分怒容,還沒等他動問,華天誅已經(jīng)替他解了疑問,喝道:“你的那兩個同伴已經(jīng)被百花娘娘攝走,百花娘娘也不會為難他們兩個,只是嬉戲一場罷了,玩厭了必然放走。日后你可去百花山尋找,只是若無我心魔宗背后撐腰,你去了也難回來?!?/br> 白勝微微思忖,緩慢辯解道:“我修煉的是宙光真法,若是投入了心魔宗,又要去修煉別種法門,豈不是此前苦功白費?” 華天誅呵呵笑道:“若非是你精修宙光真法,我還不會起意收你為徒。我心魔宗傳承了十余部魔門真?zhèn)?,其中尤以宙光真法,太獄真法,天凰七幻,天魔九幻四部法門最為精深。你投入我門下,必然可得宙光真法正宗,修為只會增長,不會有甚妨礙?!?/br> 白勝微微一愣,不由得露出幾分沉吟之色,他已經(jīng)學得宙光真法和先天七十二變,除了十方凍魔道和吞日神猿變之外,也不想再多學什么魔門真?zhèn)?。但是華天誅言稱心魔宗精擅太獄真法,卻讓他微微動心。他收伏了一頭太獄,將之煉入了白骨舍利之中,演化三千地獄神通,勾連玄冥派和赤城仙派的道法,乃是極關鍵的一門神通法術。 但這門法術乃是太獄天生神通,白勝雖然能夠隨意運使,就跟自家修煉的一般無二,但想要日后再有什么進境,可就要有許多礙難。心魔宗居然有太獄真法,他又知道魔門的道法都是仿了上古神魔而創(chuàng),就不由得思忖起來。 “我若是學了太獄真法,重煉三千地獄神通,必然不用多久,就能將這一門魔門真?zhèn)餍拗链蟪?。這一門太獄真法,對我來說有無窮好處,雖然不是四猿真?zhèn)髦?,但也要學到了手。也罷,就投入心魔宗一回,看看有甚機緣?!?/br> 白勝當下就拱手喝道:“既然如此,師父在上,徒兒這邊有禮?!?/br> 華天誅哈哈大笑一陣,對白勝說道:“想要修成我魔門真?zhèn)?,必須的去元始魔宗,參悟神魔碑上奧妙,取得上古神魔的血脈。我心魔宗每七年一度,可以送五十名弟子前往元始魔宗,參拜神魔碑,我便做主給你一個名額,你看可好?” 白勝自是大喜過望,拜了三拜,算是入了心魔宗門墻。只是華天誅開口就給了他許多好處,卻不提有什么交換,白勝心底總有幾分疑慮。 華天誅見白勝乖巧,微微一笑說道:“為師要在這里看守無生幻境,不能親自送你回去,不過我這里有令牌一塊,你可以持了先回心魔宗道場。你從此地往東,進入陸地之后,飛遁三千里,看到本宗所在的爛骨山。本宗弟子甚多,你盡可便宜行事,先自行尋一處洞府住下,等為師職責完了,回來傳授你道法?!?/br> 白勝拱了拱手,忍不住說道:“徒兒既然已經(jīng)拜了師父,師父怎么也要先傳下些法術來方好。不如師父現(xiàn)在就把太獄真法傳授徒兒如何?” 華天誅連聲道好,魔門傳授道法,從來也不推三阻四,也不隱藏私手,都是傾囊而授,只看誰人天資過人,修為勤勉,便可脫穎而出。并不似道門還需要有許多檢驗,查看心思人品,又要瞧看是否清白,又要分了親厚疏離,許多說法。 華天誅把手一揮,就有一道黑光飛出,沖入白勝的識海,不但把太獄真法詳盡傳授,更把一塊令牌賜予了下來。白勝接過了這塊令牌,隨手將之收起,問了華天誅一些心魔宗的事情,就駕馭了遁光,直奔爛骨山而去。 華天誅眼瞧白勝走了,忍不住捏了胡須,暗暗自得道:“我心魔宗許久都沒有收過上等弟子,這個叫做百鳥生的家伙,天資卻是不俗,若不是我有職責在身,必然要細心調教一番,看他是否能夠把本門心魔真?zhèn)餍蕹?。如今我魔門天才輩出,若是再無一個得力弟子繼承道統(tǒng),只怕我心魔宗下場堪虞,我勉強還守的住這份基業(yè),待我大歸之后,心魔宗只怕就要湮滅,再無留存。” 華天誅嗟吁了幾聲,猶如隱入了無生幻境之中。 白勝遁光起處,心里暗暗忖道:“百花娘娘聽起來似乎秉性風sao,白猿大圣和白元霸落在她手里,怕是要受一場風流劫數(shù)。若是百花娘娘稍微性急一點,現(xiàn)在也不知已經(jīng)春風幾度,我現(xiàn)在去救也沒甚意思。不過這也不當什么事兒,男兒受些此等災劫,也不過春風過懷,不會真遭什么大罪。我?guī)Я怂麄?,也沒什么幫忙,不如等我有機會去元始魔宗的時候,才去尋找他們兩個。倒是這太獄真法,我要趕緊先修煉起來……” 白勝沒有無上心猿的血脈,修煉宙光真法不能得其真諦,但是他卻有一頭太獄,正被鎮(zhèn)壓在白骨舍利之中,想要獲得太獄的血脈可半點不難。他的宙光真法難得更進一步,在東乘蜃洲到處都是魔門弟子,光憑宙光真法寸步難行,若是他能夠把太獄真法修煉到了火候,憑了三千地獄神通,就算爭斗不過那些脫劫大宗師,至少也足夠自保了。 白勝把華天誅留在識海中的太獄真法,重新推演一番,改成了赤城真符為根本的道法,這才著手開始修煉。他一路上暗暗運轉法力,又要辨識路途,仗著宙光真法的遁術也甚不凡,兩三日后就登上了東乘蜃洲的陸地,他再多辨識了一回路徑,這才直奔爛骨山而去。 等白勝到了爛骨山,瞧了一眼這座山峰,登時忍不住暗叫了一聲:“苦也!上了那廝鳥的惡當!” 七百九十七、太獄真法 爛骨山說是一座山,還不如說是一座破爛山! 漫山遍野都堆了無數(shù)骨骸,白骨無數(shù),本來也頗有魔門大宗的氣派,但在無數(shù)白骨之中,還有許多垃圾,無數(shù)瓦礫,各種毒蟲橫行,更不時從山場的某處,噴出一團怪霧來,不須湊近了去聞,就可以知道那味道絕對不會讓人好過。 “顛倒來去,這心魔宗怕是要倒斃了,這才亂收弟子!我入了這等門派,只怕前途無亮,這個老師十分無良,居然哄我拜入這樣的宗門?!?/br> 白勝雖然不是特別挑剔的人,也沒什么潔癖,但瞧見了這么一座臭氣熏天的爛骨山,還是按不下遁光去,猶豫了片刻,在爛骨山七百里之外,尋了一個無人的小山峰,先把遁光落了下來,這才尋了一個看起來還干爽的山洞安身。 白勝運轉太獄真法,暗暗溝通被他鎮(zhèn)壓在白骨舍利中的太獄妖獸。這頭妖獸早就被鎮(zhèn)壓的老老實實,被白勝催動法力,只是須臾間太獄真法就如坐了沖天火柱一般,急遽飆升,連沖數(shù)關。 太獄真法每進境一層,就要吞吸一部分太獄的本命神通,煉化其一部分精血。 待得白勝的太獄真法突飛猛進到了第五層,體內(nèi)太獄真氣猛然爆發(fā)了開來,化為無數(shù)小世界,旋生旋滅,跟他精修的宙光真法居然隱隱有融合之勢。 白勝心頭駭然,他當然不肯讓太獄真法和宙光真法合一,他的宙光真法是日后要跟四猿真法合一,參悟十方如意百變千幻大神通的。 一旦宙光真法跟太獄真法合一,白勝之前的努力就要全廢,只能重頭來過。 “如此瞧來,太獄真法和宙光真法,也許還要再加上別的幾種魔門真?zhèn)?,也是十大神魔法門之一。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一門,只是不管是哪一門,我都沒功夫來修煉了。” 白勝本身法力極是雄渾,故而生生把兩部魔門真法分開,倒也能強行鎮(zhèn)壓兩部真法的融合。 再過了數(shù)月的功夫,太獄真法驟然突破,進入了第六層的境界。 白勝得了太獄精血,修成的太獄真法正宗無比,隨時可以化為一座小山般的太獄,壽元也突破了瓶頸,cao縱三千地獄神通猶如呼吸一般輕松。 白勝鎮(zhèn)壓的那頭太獄本來是道基級數(shù),若是他還想更進一步,把太獄真法突破到第七層,倒也不難太難。只是白勝不敢再繼續(xù)突破了,一旦太獄真法的境界占了上風,就會對他本身的玄冥派和赤城仙派的道法產(chǎn)生干擾。他的道行境界雖然上去了,戰(zhàn)力卻要跌落,運使兩派道法再不能圓融如意。 可即便如此,白勝也大為暢快。 他的宙光真法只能修煉到煉罡級數(shù),憑了這個級數(shù)的法力,實在難以在東乘蜃洲縱橫。太獄真法修煉到金丹級數(shù),他能夠運用的手段可就多了去,尤其是太獄真法之中也有一門虛空切割的法術,跟十八泥犁地獄劍本質一般,名叫勾離魔光圈。白勝若是以十八泥犁地獄劍的修為,催動勾離魔光圈,當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幾乎可以發(fā)揮他本身六七成的劍術了。 白勝在爛骨山修煉了好幾個月,卻不見華天誅歸來,他此時已經(jīng)沒必要再多修煉,不由得就生出了幾分奇怪來,暗暗忖道:“華天誅令我來爛骨山,自己卻久久不歸,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如今我太獄真法有些成就,未必就要靠他的心魔宗,才有機會進入元始魔宗,我再等上半個月,若是華天誅還不回來,我就先走了吧?!?/br> 白勝的爛骨山附近修煉,心魔宗的修士早就覺察,只是白勝并不做什么舉動,他們也懶得前來招惹。但是白勝突破太獄真法第六層,鑄就金丹,卻讓爛骨山的心魔宗修士大為驚訝。心魔宗上下,人數(shù)雖然不少,但是卻沒幾個人才,雖然魔門進入金丹境界容易,但是如今爛骨山上也只有三名金丹真人,都是華天誅的親傳弟子。 這三名金丹真人修為在南蟾部洲的金丹修士中,也只算的尋常級數(shù),但是在心魔宗卻是主持大局之人。華天誅不在,他們就能決定心魔宗的一應事務。這三名華天誅的親傳弟子,瞧著白勝潛修的方向,眉頭臉上,都各有憂色,忍不住面面相覷。 心魔宗的大師兄陽宗吾忍不住說道:“此人在我爛骨山附近徘徊不去,顯然有所圖謀,他居然修煉的是本門的太獄真法,而且居然就在本宗山門突破金丹,若是沒有陰謀,我是不信的。如今華師不曾回來,我們該如何是好?” 華天誅最小的一個弟子,陽宗寶喝道:“還有什么可說的!我們師兄弟帶齊了人,這就去把此人殺了,自然是一了百了。管他有什么陰謀詭計,死人總是不會搞鬼。憑他一個才晉升金丹的人物,如何抵擋的過我們?nèi)寺?lián)手?何況本門上下也有千余弟子,一起出手,穩(wěn)穩(wěn)圈殺了此人?!?/br> 二師兄陽宗光深以為然,也建言道:“此人來歷鬼祟,又是修煉的太獄真法,這門道法我們師兄弟都不曾修煉有成。只怕是別的宗門派遣來,想要吞并我心魔宗的jian細。本門雖然有華師坐鎮(zhèn),但卻再無其他強者,如今華師奉了元始魔宗的命令,去看守無生幻境的門戶,幾乎都已經(jīng)過了期限,還不曾歸來,只怕有什變故,我們師兄弟正該小心才是。” 大師兄陽宗吾雖然還是有些猶豫不決,但此時有兩個師弟慫恿,也覺得不該這么繼續(xù)下去,精神微微振奮,喝道:“既然兩個師弟都這般說,我們就去查探一下此人的虛實好了。此人只是孤身一人,我們?nèi)值荦R去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可以壓制的住,就不須興師動眾,把所有的同門都呼喝起來了?!?/br> 陽宗吾這么說話,倒不是不想興師動眾,而是他雖然身為大師兄,卻不大指揮得動心魔宗的其余弟子。一旦號令傳下去,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來,豈不是太丟他大師兄的面子?陽宗寶和陽宗光嘿然曬笑,倒也不在這方面多做饒舌,他們?nèi)值鼙緛硪膊缓湍溃ハ嚅g都拉攏了一批師兄弟,為了心魔宗下任宗主的位子,明爭暗斗甚多。這一次兩人也是覺得機會難得,要在師兄弟中露臉爭勝,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 七百九十八、小山壓頂 白勝正在運煉真法,要把太獄真法修煉到得手應心,七十道十八泥犁地獄劍的劍光,在他的手中化為一圈又一圈的黑光,旋生旋滅,變幻無窮,他正在嘗試把十八泥犁地獄劍的劍光,用勾離魔光圈隱藏起來,忽然心頭微生感應,看到不遠處的爛骨山上有三道遁光縱起。 “是心魔宗的人,他們要來我這里作甚?” 白勝一眼就瞧出來,這三道遁光是沖著自己來的,不由得微微一笑,散去了法術,也不做什么舉動,只是用幽冥界域暗暗護住了身子。 陽宗吾,陽宗寶,陽宗光三師兄弟,遁光到了白勝所居的山峰上頭,陽宗吾越眾而出,大喝道:“何方道友在我心魔宗道場外游蕩?這里乃是我心魔宗禁地,素不許人來往。”陽宗吾順手先給白勝扣下一個大大的帽子,然后才好說嘴。 白勝微微一笑,心道:“魔門素來奉行強橫,這人卻先來跟我講道理,雖然這道理有些蠻不講理,但也可見此人必然是膽怯,不敢上來就動手。也罷,心魔宗若是都這么不成話,我就小小的教訓一番,順手收了到囊中也好!” 白勝一聲清喝,連新煉就的殺招也不使,只把三千地獄神通放出,無數(shù)黑色的晶體飛出,這些黑色的晶體皆為正四面體,看起來極其古怪,陽宗吾等三兄弟知道白勝修煉的是太獄真法,也不敢掉以輕心。只是他們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白勝居然是能把太獄真法衍生道法合一,修成三千地獄神通的大高手。 當陽宗吾,陽宗寶,陽宗光三師兄弟各自催動法力,各自放出百十道雜色劍光的時候,三千地獄神通往下一落,就把三人盡情籠罩在內(nèi)。 白勝也沒有想到,這三人如此不濟,他運轉三千地獄神通微微一轉,心魔宗的三位師兄各自催動法術,是誰也顧不得誰了,立刻就把各自的本事露出。白勝瞧了一看,不由得的暗暗嗟吁,心道:“華天誅也算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能夠修成脫劫的手段,放在南蟾部洲也是一派總是,就算魔門脫劫宗師多,也應該是數(shù)得著的人物。怎么他的門人弟子這般不成器?這三人修煉的都是天魔九幻,但是這幾手幻術,只怕連我赤城仙派門下的幾位煉罡的師兄弟都打不贏!” 魔門弟子在斗法上,一向都略遜道門修士,魔門弟子更重rou身修煉,故而在同級數(shù)的時候,不敵道門修士法術強橫。白勝雖然早就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在南蟾部洲,遇上的磨滅魔門弟子,都是魔門中最杰出之輩,尤其是孫無妄更是壓過了他一頭,故而并不覺得魔門弟子在法術上有甚弱處。 之前在大修羅殺場擊殺的魔門弟子,都是煉罡級數(shù)以下,這種修為比他弱的對手,不管是天才還是愚才,都是一劍可殺,白勝也分不出來其中有無才俊之士。但這一次鎮(zhèn)壓心魔宗的三大金丹弟子,倒是讓白勝對東乘蜃洲的魔門,多了幾分切實的了解。 “如此看來,魔門人數(shù)雖然極多,但真正厲害的弟子卻也沒多少。怪不得他們有數(shù)百萬門人,也不能把圣門徹底壓制。若是魔門都是譬如孫無妄之輩,圣門上下早就被殺個干干凈凈了,哪里還有本事逃去南蟾部洲重整旗鼓?” 陽宗吾被困入了三千地獄之中,很快就醒悟過來,此人法力非是自己師兄弟三人可以抵御,心念轉變之下,瞧了兩位師弟都不在身邊,就拜倒在地,苦苦哀求。白勝因為一貫出手太快,尚是首次遇到這般沒骨氣的魔門弟子,若非是心魔宗是他新拜的師門,早就把這貨捏成齏粉,又或者煉做地獄部眾,永遠墮入幽冥地獄去了。 白勝總算還記得新拜過師父,當下就傳遞了一道意念下去,喝道:“你若是肯降服于我,就受了這星神元靈種子,若是不肯,反手便殺了?!标栕谖岵桓抑?,一咬牙答應了下來,白勝彈指飛出了一道星神元靈種子,把這位心魔宗的大師兄收伏。 陽宗寶和陽宗光比大師兄也沒撐上多久,也都心生怯意,白勝見機就把陽宗吾投靠自己,得了星神元靈種子的影像傳出,兩人一面破口大罵,一面爭先恐后的向白勝屈服,白勝暗暗搖頭,對心魔宗實在沒了話說。他先后把這兩位師兄也種下了星神元靈種子,然后這才撤去了三千地獄神通,喝道:“我乃是華天誅老師新收的弟子,如今老師讓我來整頓本門,你們?nèi)齻€立刻把本門所有的師兄弟都喚來我處,如是有不從的,我必然降下懲罰?!?/br> 白勝自稱是華天誅的弟子,倒是讓陽宗吾,陽宗寶,陽宗光稍稍有些安慰,三人雖然并不是十分相信,但是此時,他們?nèi)齻€心魔宗的師兄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辦法,只好按照白勝所言,前去爛骨山傳信。 他們?nèi)齻€雖然是心魔宗僅有的三位金丹真人,但威望真是不高,三人在爛骨山上呼喝了半天,也只有十余人飛身出來,跟他們?nèi)齻€湊到了一起,其余心魔宗的弟子,都不理會他們,只當這三位師兄都發(fā)了失心瘋。陽宗吾見此,也是有些無可奈何,正不知要如何跟白勝交代,卻見從白勝存身的那座小山峰猛然飛了起來,一晃眼就飛到了爛骨山山空,猛然覆壓了下來。 雖然魔門弟子rou身盡皆強橫,但是誰也不敢生生承受這小山峰的一壓,這一下變化,讓心魔宗上下都活躍起來。不旋踵就有上萬道遁光飛出半空,無數(shù)人在破口大罵,都不知道究竟招惹了哪路瘟神。白勝催動了太獄真法,把存身的這座小山峰祭起,逼出了心魔宗的所有弟子,不由得微微一笑,暗道:“爛骨山實在不是什么好基業(yè),我把這些心魔宗的弟子盡皆收伏了,棄了這座山場罷了。有了心魔宗為根基,憑我的手段,想要在東乘蜃洲的魔門中混出一番光彩來,卻也不算太難。有了這個身份為掩護,我想要去元始魔宗,瞧一瞧神魔碑,應該就不甚扎眼了?!?/br> 七百九十九、道法如爐 白勝從來不是循規(guī)蹈矩之徒,所以他雖然拜入了華天誅門下,但卻并未有任何坐待其成的意思,若非因為宙光真法限制修為的問題,白勝絕不會在爛骨山浪費這許多時候。但此時他已經(jīng)把太獄真法修成,足以掩蓋本身修為,就再也不甘寂寞,要另行開辟局面。 白勝把袖袍一揮,悠然浮上天空,身外數(shù)百道黑光化為一團團的光圈,明滅不定,其中有九成以上是正宗的太獄真法煉就的勾離魔光圈,但也有七十道黑光圈,其實是十八泥犁地獄劍的劍光所化。若是論起威力來,勾離魔光圈未必就遜色十八泥犁地獄劍,但白勝在勾離魔光圈上至投入了數(shù)月功夫,在十八泥犁地獄劍上卻不知投入了多少精力,故而這七十道十八泥犁地獄劍的威力,遠遠超過他新煉的勾離魔光圈法術。 白勝要收伏這些心魔宗的弟子,故而一出場就氣勢大盛,魔威鋪天覆地,三千地獄神通展開,把方圓數(shù)千里方圓的虛空盡皆封鎖了。除了陽宗吾,陽宗寶,陽宗光三師兄弟,心魔宗再無金丹以上的級數(shù),光是這些魔門的煉罡以下之輩,白勝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道法之輩,只要修為高了一級,法力高出一重,就是天地。何況白勝的太獄真法已經(jīng)徑直突破的這部魔門真法最關鍵的一步,把太獄真法衍生的一切法術歸一,化為三千地獄神通。 在他的三千地獄神通籠罩之下,心魔宗的弟子再多,只要不能組成道兵,排成陣法,就只有任他予取予求的份,不能有半分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