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白勝的名頭,一時臭名遠揚,無人不曉,就算南蟾部洲的本土修士之,也多有指責他太過殘忍,甚至就連玄冥派都傳出來,這樣的貨色理該門規(guī)處置的風聲。 經(jīng)過了一場大搬遷之后,圣門也借機把所有投靠來的門派整合成了一個整體,實力突飛猛進,再加上吸納了許多南蟾部洲的門派,顛倒輿論,也只不過是牛刀小試罷了。 白勝離開大梁城之后,不過數(shù)日就迭遇大戰(zhàn)…… 白勝輕輕嘆息一聲,隨手一拍,一個也不知是來自哪家哪派的年輕修士,登時身化齏粉,灰飛煙滅。白勝這已經(jīng)是離開大梁城之后的第十場戰(zhàn)斗,其實他有許多方法可以避免戰(zhàn)斗,比如換回“段珪”的身份,比如躲回“三號位面”蛇魔神,但是白勝卻越來越不想那么做。 白勝一直都很堅持自己的身份,只是他穿越到了赤城仙派的弟子身上,根本就不可能改換身份,因為這個身份是他和閻浮提世界的唯一連接,一旦這個身份沒有了,他也就沒有了存的基礎。但是隨著修為日增,而且玄冥通幽法的修為也提升到了煉罡第層,白勝漸漸就有了一個“的身份”,一個他融入了閻浮提世界世界之后,誕生出來的身份。 玄冥派弟子白勝! 雖然段珪這個身份,幾乎代表了白勝閻浮提世界的一切,有他的師門,有他的家族,有他的師兄弟和好友,還有他的未婚妻,都要維系這個身份上,但是當白勝可以用自己的名字,堂堂正正行走日月虛空之下,還是感覺有一種異樣的舒暢。 至于躲回“三號位面”蛇魔神,對白勝來說,已經(jīng)不是一個必然的選擇。閻浮提世界幾乎沒有元神之輩,也沒有等同于這個級數(shù)的存。修為高也不過溫養(yǎng)級數(shù)的老祖罷了,白勝本身的法力雖然才不過是煉罡頂峰,但是他有階天罡法器白骨靈車,還能夠借用幽冥血河旗的小部分力量,管運使玄冥通幽法的時候,他不能催動赤陽鏈的法力,也不能運使人皇金舟,但這些力量仍舊足以讓白勝有信心面對任何敵人。 如今的白勝,已經(jīng)夠資格面對任何挑戰(zhàn),根本也不需要東躲**了。 就如不久之前,白勝還非要殺了麻家四老,因為麻家四老對他是極大的威脅,但是現(xiàn)他卻已經(jīng)不甚意這件事兒,因為有了階天罡法器白骨靈車之后,白勝擊殺麻家四老不要太容易,麻家四老對他的威脅已經(jīng)降低到了警戒線以下,所以他就不怎么乎是否要擊殺麻家四老剩下的兩位。 所以白勝就有了這一十場戰(zhàn)斗,也加坐實了圣門栽給他的許多臭名,只是對白勝來說,他并不怎么乎,其實他喜歡有人怕他,而不是敬仰……鳥生本來就是殺出來名頭的。 六百七十、脫胎換骨故人來 ~日期:~09月08日~ . 白勝輕輕背起雙手,他的眼前已經(jīng)再無敵人,這一次遭遇的戰(zhàn)斗,敵人都很弱,甚至他就連得意的劍術也沒用,只是幾個尋常法術,就把這些人打了只是瞧這批敵人死去之前的神色,宛如見到了鬼神,顯然就算是對白勝來說,只是尋常的小法術,對這些人來說,也太過神乎其技 “這些人真是太浪費生命了,大好的生命,擁有不易,用來干什么不好,卻要被人哄騙,前來鋤jian懲惡,降妖伏魔我這樣的大魔頭,哪里是這么好被降服的?” 白勝慢悠悠的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的周圍是沒有一個活物的,但他絕非是自言自語,白勝是有意把這些話,說給某些隱藏虛暗處的人聽 白勝的話音才落,就有一個面容頹廢,但全身都是凌厲殺氣的男子,一步從一塊形如臥虎的巨石踏出,剛才這個男子就是躲藏一塊巨石之,瞧到了整場的戰(zhàn)斗他冷冷的說道:“大魔頭?大魔頭有算得什么?追殺我的人,可比來尋你麻煩的人厲害多了” 白勝眉頭微微挑起,這個藏身巨石的男子,他早就現(xiàn)了,只覺得此人氣息晦澀,淵深難測,是個厲害的對手,但卻沒有想到,居然還是老熟人他忍不住叫道:“原來是玄鶴山的林逍?你怎么落魄成了這個模樣?” 這個看起來十分頹廢,殺氣縈繞的男子,正是玄鶴山為出色的弟子,曾跟白勝連斗過兩場,卻都輸了的林逍,也是天下十字之的林逍但此時的林逍,卻看起來不知過了多久野人一般的日子,本來豐神俊朗,英俊無匹的少年,現(xiàn)卻變成了一個胡子拉碴,滿臉滄桑的大叔,這種變化真?zhèn)€是連白勝也難想到 林逍瞧了白勝一眼,淡淡的說道:“你認得我?” 白勝點了點頭,林逍卻嘿然一笑說道:“我可不認得你……但是,我聽說過你你能麻五yin的門下,還學到了這一身本事,也真?zhèn)€不容易麻五yin那個廢物,只怕現(xiàn)也未必突破了凝煞的修為,你連兩根手指都用不上,只用一根就能捏爆了他” 林逍說話的語氣,有了一種之前從未有過的豪邁,雖然看起來似乎沒有原來那么注重儀容,但是卻另外有一股奇異的魅力,心態(tài)也為強大,氣勢沉穩(wěn)凝實 白勝微微一笑,忽然說道:“玄鶴山究竟怎么了?” 林逍沉默片刻,這才緩緩說道:“玄鶴山被圣門收伏,如今已經(jīng)成了圣門的一部分,我和幾位不甘心成為圣門爪牙的師兄弟拼力殺出,但后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現(xiàn)……差不多可以說,玄鶴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雖然玄鶴山的山門還,那些長輩也都還或者,但是玄鶴山的傳承,卻已經(jīng)絕了” 白勝也不禁啞然,他雖然有空天軌·混沌,但也只能觀察到哪一個地方有了什么戰(zhàn)斗,卻無法觀察細微到每一家門派的潛修洶涌和門劇變所以他也沒有辦法知道,玄鶴山出了這么大的亂子白勝微微沉吟,這才又自問道:“然圣門如此勢大,林逍道兄準備何去何從?” 林逍瞧了白勝一眼,搖了搖頭說道:“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打算,只希望能多活一天,就多把玄鶴山的后傳承滅絕的時候延長一天罷了你又有什么打算?玄冥派雖然對圣門一直都有防備,也不曾被圣門侵蝕,又有麻長生老祖坐鎮(zhèn),也不懼圣門的攻打,但是他們可不愿意護持你,為了你跟圣門翻臉我聽說玄冥派要把你開革出門派的呼聲甚高,甚至還有人說,你只是麻五yin的記名弟子,根本就不算玄冥派的人,要配合圣門把你活擒,來告慰天下正道修士” 白勝哈哈一笑,說道:“玄冥派本來就是邪道第一大派,從來也不曾標榜過自家是正道,沒想到卻因為我,改弦易轍,變邪為正,這也算是一件大功德之事我才遇到這件事兒沒有多久,亦不知道該如何應變,林逍道兄既然也沒什么打算,不如跟我一起,組成邪道雙兇,先縱橫幾日如何?” 林逍狠狠的瞧了白勝一眼,然后才罵了一句,說道:“我可是正派弟子,跟你一起……算了,現(xiàn)還正個什么派,就跟你混一場,又能算得什么?瞧你一身法術,也算是得了玄冥派真?zhèn)?,可是我絕不信,你能把熊瘟弼殺死,那可是五劫大宗師,就算麻長生老祖親自出手,也未必就能輕松擊斃,還順道殺了八個圣門的真?zhèn)鞯茏印?/br> 白勝微微一笑,他知道林逍也是懷疑到了圣門栽贓,這才答應了跟他一同行動,若不然林逍這等愛惜羽毛的人物,說什么也不會跟一個行事陰邪,壞事做絕的人廝混一起當然這也是因為林逍實有些走投無路了,能夠多一個幫手,怎么也會輕松些 白勝雖然有心辯解一句,熊瘟弼是我殺的,但其他的丑事兒,老子我絕逼有做過但是這件他真的做過的事兒,卻許多人眼里是個大大的破綻,一個煉罡級數(shù)的人,怎么可能殺死一位五劫大宗師?正因為這件他確實做過的事情,才會讓許多智慧通達之輩,懷疑圣門的說辭,所以白勝還辯駁不得 白勝到了后,也只能嘆息一聲,做出來一個苦臉,對林逍說道:“若是我感應不錯,追殺林兄的人就要來了,我們是先躲一躲,還是迎戰(zhàn)一場?” 林逍嘿然冷笑一聲,淡淡說道:“我本來是想要躲一躲的,但是既然跟你廝混一起了,就迎戰(zhàn)一場罷” 兩個都被圣門追殺的少年才俊,就這么三言兩句,就聯(lián)手一起,白勝也還罷了,但林逍卻是陡然精神一振,深深呼吸了一口真氣,全身骨節(jié)出了噼噼啪啪的輕微爆響,真氣游走全身,一剎那間也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居然把全部的潛力都催動了起來,法力竟然暴增了五成有余 白勝微微駭然,他倒是瞧得分明,林逍真氣圓滿,已經(jīng)是即將突破到金丹境界了,這份天資和修為,幾乎快要過了赤城仙派的大師兄公冶長,直追靈嶠仙派的王母娘娘朱月 . 六百七十一、拈葉觀棋 老實說,白勝這個名字忽然崛起南蟾部洲,雖然圣門對他的戰(zhàn)績渲染的十分“精彩”,但是卻沒有幾個人真肯信相信,這位玄冥派的后起之秀,居然可以斬殺五劫大宗師熊瘟弼。 甚至就連白勝殺了八個圣門真?zhèn)鞯茏拥氖虑?,都有人半信不信?/br> 圣門如今南蟾部洲幾乎一統(tǒng)天下,就算天下十大派都有幾個明里暗里投靠了過去,剩下幾個也都閉門不出,圣門弟子的強橫和兇厲,是許多門派都見識過的,就算修為比圣門弟子高出一個境界,往往也要圣門弟子各種精妙無比的法術和無比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之下,生生敗下陣來,何況修為也不過和那八個圣門弟子相若的白勝? 林逍雖然看過白勝和追殺這廝的對手一場惡斗,但也就把白勝的評價,提到了跟自己相仿的地步。要知道以林逍的能耐,年輕一輩之除了白勝這個變態(tài)之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縱橫無敵,這個評價已經(jīng)是高之又高。 白勝把空天軌·玄冥放出,只不過須臾間就尋找到了目標,一道遁光正自不緊不慢的趕來,似乎半點也不擔心林逍走脫,同時也宣xiele強大到無與倫比的信心。來追殺林逍的這個人,什么法器也沒有運使,只是憑借本身法力,凌空踏虛,悠然乘風而來,此人一身白衣,衣袂飄飄,看起來氣瀟灑之極,手只拎了一片不知什么種類的葉子,不住的把玩,渾然不以即將有的戰(zhàn)斗為意。 “我見過的那幾個圣門弟子,不拘修為如何,都非常謹慎,我上次那一戰(zhàn),他們就已經(jīng)算是大意,但各種表現(xiàn)也還算的可圈可點。但這個貨色居然半點緊張也無,不是修為深湛,信心十足,就是腦筋有抽。我瞧這家伙不似腦筋有問題,應該是有什么特殊的厲害手段,身經(jīng)戰(zhàn),所以養(yǎng)成了無匹的信心。” 白勝觀察了一會兒,扭頭對林逍說道:“來追殺你的那人,是個手捏了一片葉子的白衣男子,看起來很有氣派,你跟他交手過也未?”林逍瞳孔驟然一縮,猶豫了片刻,這才說道:“若是此人,我們應該暫且必然,而不是跟他硬碰。此人跟我交手了三次,每一次都是我大敗虧輸,跟我一起逃亡的十名玄鶴山的師兄弟,幾乎都死此人手里?!?/br> 白勝微微遠眺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此人來的雖然慢,但顯然有隱含不露的手段,已經(jīng)鎖定了林逍道兄的氣息,想要逃走是不大可能了。何況這人縱然難纏,我們聯(lián)手都還不敢跟他斗一場,日后就算修為再有進步,也不過是望風而逃的命,永遠都沒有指望追過他去?!?/br> 林逍嘿然一笑,忽然閉上了雙眼,等了好久之后,這才猛然張開了雙眼,目光之神光湛湛,充滿了一往無前,無畏不懼的勇氣。 “此人殺我十余玄鶴山的同門,我林逍必然要斬殺他與劍下,既然白勝道友愿意跟我一搏,我還退縮什么?” 白勝哈哈一笑,隨手從身邊拎出一壇美酒,還摸了一副棋盤出來,邀請林逍坐下,兩人各自斟滿酒杯,一邊下棋,一邊等候那人的到來。大約兩個時辰光景,那人的遁光才慢悠悠的感到了,他瞧見了白勝和林逍凝神下棋,居然也不立刻動手,而是按落遁光之后,就那么一遍觀戰(zhàn)起來。 白勝走了一步棋,瞧了他一眼,順手也給他斟滿了一杯,這個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毫不猶豫的就一口飲干,把酒杯又遞了過來。白勝聳了聳肩膀,這一次他卻不是親手斟酒了,而是把奈何橋的倪家大小姐和鬼女明月放了出來,這兩個美人兒,各個身姿出色,窈窕動人,幫三人斟酒起來,猶如楊柳,風姿綽約,宛如畫之境。 鬼女明月是早跟隨白勝的陰兵,所以白勝上一次幽之地的血rou地獄得了蝕神雷蠱的軀殼,就轉增給了她。如今鬼女明月已經(jīng)蝕神雷蠱的軀殼修煉合一,縱然陽光之下顯化真身,也宛如真人一般,并無鬼軀虛幻不定的破綻。而且一身道氣盈然,宛如一個正經(jīng)的道門女修一般。 倪家大小姐本來就天資出色,被白勝斬殺之后,魂魄上了奈何橋,經(jīng)過多年苦修,一身法力不但都修煉了回來,還因為有玄霜陰煞的滋潤,重修凝練的罡煞威力比生前勝一籌。尤其是白勝保留了她生前的大半本我意識,經(jīng)過這么多年苦修,她的本我意識已經(jīng)恢復了七七八八,原本就清冷凜冽的氣質,露無疑,配合她修煉的冰魄罡氣,悠然有出塵之姿,宛如霜華,讓人凜然不敢侵犯。 這么兩個出色的女修,居然能夠被白勝隨手召喚過來,給三人斟酒,不消說林逍,就連那名圣門弟子,亦露出不小的驚容。 他默默觀棋,并無言語,只等白勝和林逍一局棋終,這才微微一笑,說道:“兩位都是人之龍,若是被我殺了,也殊為可惜。南蟾部洲已經(jīng)大勢難挽,何不加入我圣門,也好為日后抗拒魔門多增添一份力量?畢竟魔門才是我玄宗道門的大敵人?!?/br> 林逍搖了搖頭,說道:“圣門,魔門!對我來沒什么區(qū)別,都是要滅我玄鶴山道統(tǒng)之人。何況你殺了我玄鶴山那么多師兄弟,想要一句話就勾銷了,哪里有這般容易?” 白勝噗嗤一笑,拊掌而笑曰:“這位道兄雖然氣不凡,但也該知道,東乘蜃洲來的仙道之士,必然要滅我南蟾部洲的各大門派道統(tǒng)??v然有幾個漏網(wǎng)之魚,但這個大勢卻是不能變的,白某雖然不得師門待見,但怎么也不甘心做個藏頭露尾之輩,每次出門都給人說笑?!?/br> 那個白衣男子微微嘆息一聲,說道:“如此說來,這一戰(zhàn)是不可避免了!我會竭全力出手,讓兩位走的輕松些。”這句話,話音才落,大戰(zhàn)便自驟然而起,白勝和林逍,還有這個圣門出身的白衣男子,幾乎同時出手,三人之間猛然綻放無量豪光,誰也不曾有半分留手。 p:求一個月票唄,那玩意似乎都不漲了啊 六百七十二、未破繭,不成蝶 白勝催動的是用慣了的十八泥犁地獄劍,通身身上黑光涌動,連幽冥地獄之力亦復催動。(_)林逍催動的亦非是蒼齒仙劍,而是紫薇天恒鏡,動了他大的殺手天紫薇震炫光雷大陣!林逍修煉這門神禁法術多年,如今又是煉罡巔峰,只差半步就隨時可能突破金丹的修為,這門天紫薇震炫光雷大陣念動即,瞬息間就覆蓋了十里方圓,他是深深知道這個人的厲害,所以把天紫薇震炫光雷大陣的威力凝縮,以期倍增威力。 與兩人的聲勢浩大不同,那個白衣男子只是把手拈的樹葉飛出,這片樹葉立刻化為千倍大小,竟然憑了這一枚葉子,生生撐下了南蟾部洲優(yōu)秀,杰出的兩位道門天才的全力一擊。 白勝心思多變,立刻就是覺察有些不對,幽晦明遁法展開,第一時間就先把距離拉開,林逍天紫薇震炫光雷大陣的防御之下,攻防一體,不怕任何變化,仍舊谷催力量猛攻。 白衣男子手的樹葉,已經(jīng)變成遮蔽天日的翠色,天紫薇震炫光雷大陣催動的雷光,落這一層翠色之上,竟似不能撼動分毫。 白勝心里微微思忖道:“這世上的法術雖多,但能夠比肩如意神禁,幽冥鎮(zhèn)獄神禁一級的卻數(shù)不出來幾種,就算我全力催動幽冥鎮(zhèn)獄神禁,也未必能夠輕松吃下林逍的天紫薇震炫光雷大陣,此人何德何能,有什么大神通,居然可以硬撼林逍的天紫薇震炫光雷大陣?” 白勝催動了幽冥真瞳法,強行撕裂虛幻,看到了那片翠色之,有一頭通體碧綠的蠶兒正蜿蜒游動,似乎正不斷的啃食什么,有似乎噴吐玄絲,要做作繭自縛。白勝也不知道這頭碧綠的蠶兒是什么奇異的妖蟲,但是卻能夠一眼識破,這頭蠶兒少也有三劫的修為,故而妖力所化的這一片翠色,才能撐住了白勝和林逍的法術。 “原來是有這么一頭脫劫級數(shù)的妖蟲助陣,怪不得這一片翠色如此厲害,有這樣的一頭妖蟲助陣,不要說林逍斗他不過,就算是朱月的丹成大會時候的我,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若真的只是兩個煉罡絕頂之輩,縱然再怎么天才卓絕,也絕逼的斗這貨不過,虧得我也有幾下散手……” 白勝明白了敵人的手段之后,空天軌·玄冥的奈何橋,立刻化為一道赤金五彩的長虹,從虛空突兀出現(xiàn),橫貫天地,狠狠的撞了那頭碧綠的蠶兒身上。 白衣男子乃是圣門一三十位圣子之一,每一位圣門選定的圣子,都是從千萬年輕弟子優(yōu)選優(yōu),選拔出來,然后分別由數(shù)位名師調教,學也是圣門整合了東乘蜃洲數(shù)十家門派的道法所創(chuàng)出的上乘功法,所用的法器,所享用的資源,亦是為頂尖,故而每一位圣子的法力都強橫之極,超越一兩個境界斬殺敵人,對這些圣子來說,不過是等閑事爾。 白勝之前斬殺的八名圣門弟子,其他第一個交手的那個駕馭三道精虹的木訥少年,還只是圣子候補,身披重甲的那位才是晉的圣子,法力還不算如何強橫,圣門一三十位圣子排名靠后,其余的人都還不夠資格被選拔入圣子的行列。 但這個白衣男子卻是圣子也極厲害的角色,尤其是他豢養(yǎng)的這一頭蠶兒,其實乃是上古大奇蟲之一青玉劍蝶的幼蟲,兇威絕倫,只是被他以秘法飼養(yǎng),一直都不能破繭成蝶罷了。 經(jīng)過圣門的秘法飼養(yǎng),這頭青玉劍蝶的幼蟲能夠把所有生命精華都孕育體內,積累起來。直到有朝一日這個白衣男子修為到了天賦所限,再也不能寸進的時候,就可以把自己魂魄投入青玉劍蝶的幼蟲體內,跟這頭上古奇蟲的神魂合一,然后結繭自縛。待得這頭蠶兒破繭而出,這個白衣男子就能掌控青玉劍蝶,化為妖身,突破人類的壽元限制,甚至體質也能大大的改善,徹底突破本體的限制,為修煉至高境界奠定為雄渾的根基。 這頭青玉劍蝶的幼蟲雖然厲害無比,但畢竟尚未能破繭成蝶,天賦的妖法并不能運用,只能吐絲化葉,寄托自身罷了。這個白衣男子亦不曾料到,白勝居然有如此生猛,第一時間就動了如此凌厲的攻擊,而且奈何橋能穿越幽冥,青玉劍蝶幼蟲吐絲所化的那一片翠色,根本就阻攔不住。他眼睜睜的瞧著自己為珍視的青玉劍蝶幼蟲被白勝用如此暴烈的手段,狠狠轟了一擊。 饒是這頭青玉劍蝶乃是妖蟲,rou身堅固非比尋常,但白勝的這座奈何橋前后不知祭煉進去多少厲害手段,這一擊只轟得這頭蠶兒凄厲鳴叫,聲音尖銳無倫,刺人耳鼓。林逍應變亦是極快,一聲暴喝天紫薇震炫光雷大陣登時展布開來,無窮雷光綿延不絕,只是須臾間就把那一片阻攔他和白勝翠色給轟開了一孔,然后天紫薇震炫光雷大陣所化的無窮光雷,就洶涌投入。 白衣男子扣指一彈,先是飛出一道烏光抵住了奈何橋,這才把青玉劍蝶的幼蟲收起,但這頭幼蟲受了白勝的奈何橋一撞之后,幾乎狂,猛烈噴吐青玉玄絲,似乎就要結繭的模樣。白衣男子當然不能允許這頭蠶兒結繭,連忙催動圣門秘法,先把這頭青玉劍蝶的幼蟲鎮(zhèn)壓,但就此時,白勝的七十道十八泥犁地獄劍已經(jīng)化為燦爛晶虹飛來。 他也是極有決斷之輩,當下便苦笑一聲,喝道:“沒想到,我居然小瞧了人,白勝你手段厲害,算的一個人物。這一次我先退去,等我下一次再來,可就非是這般容易讓你們走脫了。”這個白衣男子一聲清喝,忽然身外爆開一團五彩煙霞,這團五彩煙霞擴散極快,只是須臾間就把整個戰(zhàn)場籠罩。 白勝和林逍雖然各自運使法術,想要把這團五彩云霞轟散,但只是稍遲了片刻,兩人就都知道不妙,白衣男子的氣息已經(jīng)消失,顯然此人手大的戰(zhàn)力,那頭碧綠蠶兒受創(chuàng)之后,居然當機立斷的走脫了。 白勝瞧了林逍一眼,兩人忽然哈哈大笑,心都是暢快無比。 六百七十三、論道 林逍是逼退了大敵,心頭暢快,白勝是對自己的身份亦能融入這個世界,感到輕松,一直以來白勝都覺得自己不夠自己,但現(xiàn)他的這份沒來由的煩惱,忽然煙消云散。 “林逍道兄,此人居然擁有一頭脫劫級數(shù)的妖蟲,雖然這一次被我暗算了一記,逼得他不得不退去,但等他下次卷土重來,可就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了,你可有什么方略?” 林逍呸了一聲,罵道:“龜兒才有什么方略,我們兩個才不過是煉罡級數(shù),就算都是絕代妖孽,又如何能對抗這個級數(shù)的大敵?當然是有多遠就躲多遠,能藏的多么小心,就藏的多么小心。難不成白勝道友,你有本事對付脫劫級數(shù)的大宗師不成?” 白勝雖然有幾個底牌,還真就不懼一頭區(qū)區(qū)脫劫級數(shù)的妖蟲,但此時他可不想破壞這等氣氛,他微微一笑說道:“脫劫級數(shù)的妖蟲,可不等于脫劫級數(shù)的大宗師,若是我能鑄就金丹,煉成高明的劍術,也不是不能跟這廝斗一斗。只可惜……我也不知,何時才能鑄就金丹?!卑讋汆涤趿税刖?,林逍就笑罵道:“你是打算修成煉劍成絲的劍術么?這門劍術,我們南蟾部洲的各派宗師,各位老祖都算上,只怕也不出五人能夠有所成就,而這四五位劍術宗師,差的也是道基的級數(shù)。若是年輕一輩,我只信一個人能夠普一丹成,就煉成如此劍術,你還差上一些?!?/br> 白勝忍不住好奇,隨口問道:“究竟是何人,居然能當林逍道兄如此贊譽?我亦不是妄自菲薄,憑我的劍術,修道年之內的人物,南蟾部洲多也只有聊聊三五人能夠跟我相提并論,這三五人多也不過跟我劍術相若,我做不到的事情,他們也未必能夠做到?!?/br> 林逍搖了搖頭,沉吟片刻之后,這才緩緩說道:“白勝道友之前名聲不顯,近幾年才從那些曾進入了傳說仙羅派的一處秘密洞府的人口,流傳出來一些事跡,然后才有圣門傳誦的種種臭名。我猜你是潛心修煉,極少出門走動,才不知道那個人名頭,此人名喚段珪,乃是赤城仙派二代弟子的第一人,亦復是修道年限年之內的年輕一輩的第一人。當年此人王母娘娘朱月的丹成大會上,純憑一手精妙絕倫的劍術敗了我的劍氣雷音之后,接下來就一劍斬破大氣,露了一手猶我之上的劍氣雷音的絕妙劍術。憑了絕世神通,擊敗了兜率門的諸龍象,讓天下年輕一輩,心服口服,你可以去問問看,各派的年輕弟子誰人不認定了此人劍術無敵。” 林逍說了這些話之后,又復沉吟了片刻,這才緩緩說道:“修煉劍氣雷音和煉劍成絲,所需要的劍訣截然不同,玄冥派并不以劍術稱雄,雖然各種劍訣齊備,但終究差了一些。白勝道友你可曾學到白骨戮神劍法?” 白勝點了點頭,說道:“這門劍法我自然是學過,白骨舍利的諸多法術,也包含了這一門劍訣,只是不算特別精通罷了。” 林逍大吃一驚,瞧了一眼白勝之后,這才說道:“如果你能夠把玄冥派的幾部劍訣數(shù)修成,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丹成之后,就把煉劍成絲的劍術修成,只是這件事怎么也不可能一日半日的就做到,我們還是都不過姬妖神的!玄冥派的十八泥犁地獄劍是斬碎虛空,大挪移劍術的上乘法訣,烏睺雷音劍是劍氣雷音的路數(shù),白骨戮神劍才是煉劍成絲的正宗法門,不過白骨戮神劍后修成的也不算是劍絲,該當算作劍針才是。玄冥派上乘的劍法,還要說是森羅冥獄神禁,已經(jīng)把劍術和法術合一,但我瞧白勝道友修煉的本命法器是白骨舍利,也就沒辦法再修煉這一門道訣。” 白勝這才知道,那個白衣男子居然有這么一個妖異的名字,喚作姬妖神!同時也對林逍居然如此了解玄冥派道法,深為欽佩,他當然不會說,自己的本命法器其實是空天軌·玄冥,而不是白骨舍利,這是他大的秘密,就算麻宗陽老祖也只是知道一小部分,還全部都出自猜測,所以他就把林逍的推測默認了下來。 白骨舍利祭煉所需的十種法術,合并起來便是幽冥鎮(zhèn)獄神禁,可以催動的法術和小神禁法術甚多。白勝想要隱瞞自身修為的時候,很少運使超過白骨舍利范圍的道法,就算運使旁的道法,也都隱秘法術的出手征兆,讓人瞧不出來底細。他駕馭了奈何橋動的那一擊,林逍便瞧不出來,只當是幽冥鎮(zhèn)獄神禁所含的某一種道法。 “段珪”跟林逍之間,只算是對手,很難成為朋友,或者仇人。但白勝卻不同,白勝這個名字,沒有“段珪”那么光芒萬丈,并不會讓林逍這樣以劍術為畢生高追求的人,生出必欲挑戰(zhàn)的心思。何況兩人境況相似,同病相憐,都是因為種種原因被圣門追殺的喪家之犬,反而可以一見如故。 林逍分析了白勝將來的路數(shù)之后,白勝忍不住也說道:“玄鶴山的道法,雖然是以劍術為主,但是我瞧林逍道兄的劍術似乎跟所走路數(shù)不合。你修煉的雷法精奇奧妙,卻非是玄鶴山的家數(shù),若非道兄修煉的道路上有些沖突,此時怕不是已經(jīng)突破到了金丹之境。” 林逍微微一愣,他的天紫薇震炫光雷大陣和紫薇天恒鏡乃是機緣巧合得來,確非玄鶴山道法,他愛這件法器犀利,也愛這路神禁法術的威力,所以就兼修了兩門,但突破金丹之境的時候,卻因此遇上了極大的難關??v然以林逍之能,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任何辦法,為此苦惱良久。 林逍微微嘆息一聲,有些頹然的說道:“若非是我遲遲尋不到突破金丹的路徑,又如何會這般狼狽?白勝道友你也知道,兼修兩門道法,勉力金丹這一關的時候,會有多么麻煩。我?guī)状蜗胍獜娦腥诤闲Q山的道法和天紫薇震炫光雷的心法,卻屢屢失敗,估計非得四五十年之后,功力打磨的圓融無間,方有此指望了?!?/br> 六百七十四、中天紫薇震炫光雷法 白勝心思微微一動,忽然笑道:“或者我有辦法,能夠繞過這個門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