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風(fēng)與銀的幻之旅、五12班的小小少年們、封天符師、神豪從實名認(rèn)證開始、Fate:穿越不列顛、郡主的邪夫們、史上最牛宗門、盛世良緣,二嫁妖孽王爺、超神學(xué)院之情為何物、漫威之英靈模板
因為生了這種事兒,白勝的心情頗不好,縱然今日去的地方景致頗勝,也有些沒精打采。白雀兒細心,問了白勝幾句,知道他是因為早上的事情不快,不由得勸慰道:“段珪師兄或者不知,南蟾部洲上求仙問道之心向來甚熾,幾乎有些異行之人就會被人盯上要求拜師。只是大多數(shù)的凡俗之人,根本就無從理解仙道本意,只是為了升官財,乃至各種世俗的愿望,這才想要求仙,學(xué)得仙術(shù)也不是為了做好事兒,而是想要掌握這種力量為所欲為,甚至作jian犯科。所以就連明道庵這樣的門派,也不敢建立人多的地方,不敢讓人知道明道庵有修仙之人,對外也只是一座普通的道觀,有幾個不問田舍的女道士罷了?!?/br> 白勝點了點頭,亦知道自己忽略了閻浮提世界跟前世的區(qū)別,這才犯下了如此錯處。要知道他生活的那個時代,雖然有仇富的人,但炫富的人還是不少,大多數(shù)也不會因此有什么倒霉事兒。多就是干爹,干女,紅十字,齊b小短裙之類的各色八卦,雖然大家都說坑爹了,但后也沒見那些干爹有什么倒霉,那些干女兒是就此踏入了娛樂區(qū),混得比之前還要滋潤許多。絕對不會出現(xiàn)某個億萬富豪,萬富翁出行,被人圍住要借錢的荒唐事。 “這種瘋狂的事兒,一來證明了求仙比財?shù)镊攘Υ?,二來也說明閻浮提世界姓的素質(zhì),遠遠不如我天朝子民的素質(zhì)高??!” 白勝得了白雀兒的開解,再加上此事兒雖然煩惱,但卻并不能真的給他造成困擾。畢竟他現(xiàn)已經(jīng)能夠飛天遁地了,大不了十方院道觀不要了,反正也不過就是幾個閑錢罷了,瀟灑一走,這些人還能找得到他不成?這種煩惱只是精神層面,并不會涉及到生活的層面,畢竟仙人跟凡俗之人掌握的力量不同。 汪潮也被白勝帶了出門,他聽到了白雀兒跟白勝解釋修仙道的人為何不愿意跟世俗之人來往,心頭也暗暗慶幸,心道:“虧得我家主人不懂得這些,不然我縱然有毛遂自薦之心,人家也不會要的。我能有如此仙緣,還虧得我那日出手莽撞,不然如何能夠給我家主人留下一個良好印象?” 白勝也沒隱瞞收他的原因,所以汪潮已經(jīng)知道,白勝是覺得他武藝還不錯,是個可造之材,所以才收入門下。 第158章 一百五十八、誰道一家人 白勝游玩了一天,又有白雀兒開導(dǎo),他本身也不是個糾結(jié)的性子,故而到了晚上已經(jīng)輕松自若,放下了所有的包袱。他故意回去了晚了一些,當(dāng)他從云頭上往下望去,見十方院道觀門前雖然狼藉一片,但卻已經(jīng)沒人圍觀,這才讓白雀兒收了翠煙云,三人一起落十方院道觀的空地上。 白勝才自踏足泥土,就是眉頭微微一皺,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十方院道觀現(xiàn)已經(jīng)多了幾個人。 一身朗笑從羅公浮祖師殿響起,然后一個長身玉立,還帶有三分男子漢陽剛之氣的年輕男子,帶了五名從人瀟灑而出。他沖著白勝微微拱手,叫了一聲三哥,來者正是短命鬼的五弟段鈺。 白勝瞧也不瞧他,只是帶了白雀兒和汪潮擦身而過,徑直走到了羅公浮祖師殿里,卻見大殿已經(jīng)擺開了一張足以坐下十余人的巨桌,兩邊擺了金絲楠木的太師椅,看起來十分的氣派。白勝只是略略猶豫,便昂然坐了位,冷眼瞧著段鈺帶了他的手下從人又跨進了羅公浮祖師殿。 段鈺見到白勝占據(jù)了位,也不羞惱,從容了下坐下,卻選了正對著白勝的方向。當(dāng)段鈺的無名手下從者也都落座之后,段鈺這才似笑非笑的緩緩開口說道:“我昨日見得三哥十分歡喜,本來以為三哥猶如神龍,行蹤再也不可琢磨,做弟弟的沒處去討教,卻沒想到三哥這里買了做道觀作為小憩之所,不得不說三哥如今可氣派多了,不似當(dāng)年喪家之犬的模樣?!?/br> 白勝就似沒聽到段鈺挑釁一般,只是輕輕撫摸手腕上,斬云和裁云兩口飛劍所化的鐲子,出清脆悅耳的叮咚之聲。 段鈺見白勝如此,也只是輕輕一笑,不再繼續(xù)挑釁,而是環(huán)顧了左右一眼,若不經(jīng)意的說道:“我這些好朋友都是愛慕仙道之人,正好做弟弟的有這么一個身為仙家人的哥哥,所以就不辭冒昧,帶了這些好朋友,希望哥哥能夠傳我們幾手法術(shù)?!?/br> 段鈺的一個手下,名喚鐵莫言,平日慣使一雙大小板斧,乃是軍有數(shù)的猛將,跟隨了段鈺已經(jīng)好多年,乃是為親信之人。他雖然知道面前坐的這位“段珪”公子是自己主上的三哥,卻也十分瞧不起白勝,只覺得此人遠遠不能跟自己的主上相比,所以說話也就放肆了許多。開口大叫道:“我們武功雖然高強,但行走江湖,或者行軍打仗,卻總遇上許多旁門賊道,個個都玩弄邪術(shù),沒有什么真實本領(lǐng),十分之可惡。若是我們也學(xué)了這些法術(shù),以后再遇上這些旁門左道之徒,都一個個砍了,看他們還能玩弄這些不入流的法術(shù)迷惑人否。我要學(xué)個請大力神將的法門,莫要拿些三流四流的次貨來糊弄我等,要不然就算你是我家公子的哥哥,我也絕不擾你!” 段鈺笑了笑,也不阻止鐵莫言放肆,只是淡淡添了一句話說:“想必你這個做哥哥的不會讓五弟失望罷。” 白勝淡淡一笑,輕輕的說道:“我赤城仙派的規(guī)矩,擅傳法術(shù)與外人者殺無赦?!?/br> 段鈺身邊另外一個身穿黑袍,臉色陰慘慘的手下,陰聲陰氣的說道:“我們都是守口如瓶的好漢子,絕不會跟外人說,三公子多慮了。難不成三公子是信不過我們這些人么?” 白勝搖了搖頭,嘿嘿一笑,忽然五指一并,猛然往下一按,登時便把剛才開口的那個身穿黑袍,臉色陰慘慘的男子一掌拍翻。他這一招隱藏了白骨幻陰神爪的法術(shù),掌力才一及身,就把這人的精血元氣都吞噬了個涓滴不存。待得這個男子被他掌力拍飛,半空已經(jīng)四分五裂,后化成飛灰般的模樣,這才飄落地上。 白勝出手如此兇殘,讓段鈺也變了顏色,他剛大怒的喝了一聲:“三胖子……你敢殺我手下!”就被白勝宛如鬼神一般探手抓住了衣襟,然后狠狠的摜摔地上。 “你們特么的腦殘,以為我也腦殘么?就憑你們這些王八蛋,也值得讓我相信,并且冒險違背門規(guī)傳你們赤城仙派的法術(shù)?你們的腦子是怎么想的?段鈺你那個腦子里,長的是活的腦子不?還是釀的豆腐腦?這種傻到了極點的主意,虧你也還能恬不知恥的說出口來?你當(dāng)我跟你一樣的弱智嗎?小五子……” 白勝后幾句話都是用吼的,把段鈺的耳朵震的嗡嗡轟鳴,就連大腦也都不清不楚起來。待得段鈺好容易恢復(fù)了幾分,卻見白勝端坐的長桌的一頭,慢條斯理的自斟自飲,但是用的酒杯和酒壺都不是原來桌子上的,瞧他的眼神就如瞧一條死狗,那股生殺予奪的味道,讓段鈺心頭驀然一冷。 白勝見他爬了起來,隨手一拍,桌子上的酒水就化為霧氣一起飄起。白勝只是一揮手,這股酒水化的霧氣就飛出了羅公浮祖師殿的兩廂,過了沒有片刻,就聽得撲通撲通的聲音響。段鈺的的一個手下連忙飛奔了過去,過得一會兒便有奔了回來,臉色又驚又白的低聲對段鈺說道:“五公子,我們埋伏兩廂的人手,已經(jīng)都被麻藥麻翻了過去……” 段鈺設(shè)下的這座酒宴,原本有兩招手段,一個是酒藏有麻藥,一個是兩廂埋伏的兩軍的精銳。但白勝不但輕描淡寫就將之識破,隨手就破去了這兩招,把下了麻藥的美酒都化為霧氣,把兩廂的軍精銳都給麻翻了過去。這種手段對仙道之士來說只是小術(shù),但是對這些只懂得武功的江湖豪杰,軍猛將來說,可就是神乎其技,難以置信的手段了。 段鈺狠狠的拍了拍兩邊的耳朵,好容易才能聽到一點聲音,從白勝耳邊大吼的后遺癥擺脫了出來。他冷冷的笑道:“怎么樣?三哥你是打算殺了我么?你現(xiàn)有本事,做弟弟的不是你對手,想要斬草除根便下手罷,皺一皺眉頭我不算段家的好男兒!” 白勝輕輕嗤笑一聲,淡淡的說道:“你視我如仇眥,我卻視你如蟲豸。小五子你莫要高看了自己,滾出去!我已經(jīng)不屑殺你?!?/br> ***:本章有書友鐵莫言出場 第159章 一百五十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段鈺眼恨意熾烈,瞧了白勝好久這才一揮手,帶了四名手下退走。不管是剛才被白勝一掌拍的灰飛煙滅的那人,還是他的兩精銳軍士,段鈺都不管不顧了。從始至終段鈺都沒瞧汪潮半眼,讓這位江湖大寇心底未有訕訕然之感。 白勝使了一個搬運的法術(shù),把羅公浮祖師殿兩廂的軍士都搬出了十方院道觀,隨便往附近的一處空宅一丟,反正這些人也不過是沒麻藥弄翻了過去,用不上多久自會醒轉(zhuǎn)過來,然后也就能自行回轉(zhuǎn)段鈺的大營,一切都不用他cao心。 雖然這場“兄弟見面”頗不愉快,但是白勝也不指望還能有好的結(jié)果。他帶了汪潮隨他去太公望祖師殿,并且指了個地方讓汪潮安歇安歇,便自家把自家關(guān)房間之,消散今日的悶氣。 好白勝的自我心里調(diào)節(jié)能力甚強,靜靜了坐了一會兒,就把心情調(diào)整過來。當(dāng)他心情沉靜下來,隨即就想起了從汪潮身上收取了那團邪氣。白勝能把汪潮收為屬下,亦是有這團邪氣的大半緣故。那頭女鬼已經(jīng)被他收伏,十方院道觀居然還能出現(xiàn)演化為幻陰妖瞳的邪氣,這件事本來就透著古怪。但白勝也并不覺得汪潮的身上還能探究出來什么秘密,反而是那頭被他困奈何橋上的女鬼,說不定還能知道許多東西。 白勝的性子就不是會放任任何可能的威脅不管的人,所以把趁了四下無人,把奈何橋放了出來,催起太陰役鬼劾神禁法的神通,登時把念頭探入了奈何橋當(dāng),化為了一個雄偉男子。 那頭女鬼跟嬰靈統(tǒng)領(lǐng)斗了數(shù)十個回合,開始還能維持個不勝不敗,但現(xiàn)卻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蓋因為奈何橋的法力日日都有增進,那些嬰靈的法力也都日日都有進境,但是她的法力卻日漸衰落,被奈何橋化去不少,此消彼長之下,她當(dāng)然會是越來越弱。 當(dāng)白勝化念飛入奈何橋,卻見這頭女鬼已經(jīng)是苦苦支撐,奈何橋上飄來蕩去,竭全力躲避嬰靈統(tǒng)領(lǐng)的撕撲。白勝輕輕喝了一聲,奈何橋上的一千五頭嬰靈一起哭笑起來,歡迎他這個主人前來。嬰靈統(tǒng)領(lǐng)也撤了下來,跪伏白勝面前,似乎有求寵愛之意。白勝輕輕撫摸了嬰靈統(tǒng)領(lǐng)的小腦袋,倒也頗有嘉許,只是這些小鬼已經(jīng)非復(fù)生人,再也不能放歸去父母家,而且他們也多半都忘記了前生之事,對父母也都有些淡忘,所以只能拘束奈何橋上。 白勝此時心思微轉(zhuǎn),也不知道自己救下了這些嬰靈,究竟是對是錯,但是很快他就不糾結(jié)這個問題,對那個女鬼開口輕笑問道:“不知這位姑娘可愿意臣服某家?”那頭女鬼已經(jīng)吃了甚多的苦頭,知道白勝的法力高深,不可以抗拒,雖然心還是不肯情愿,但口上卻不敢違拗了,只是嚶嚀兩聲,不做真切回答。 白勝催動了奈何橋上的禁制法力,輕輕喝道:“既然你愿意臣服,就讓我把這道符箓打入體內(nèi),從今日起轉(zhuǎn)換了修行法門,若是你還不愿意,我也就留情不得了。” 那頭女鬼心底如何情愿?她的法力已經(jīng)修煉到了相當(dāng)于仙道人凝煞的層次,化虛幻不定的魂體為厲鬼之魄,這些千辛萬苦的功夫煞非容易。但鬼矮檐之下,也是不能不低頭了,所以也只能把一顆螓垂下,表示已然臣服。白勝微微一笑,便把太陰役鬼劾神禁法打入了這頭女鬼的體內(nèi),催動了奈何橋之力,加持這道太陰役鬼劾神禁法的種子上,加速這頭女鬼轉(zhuǎn)化的法力的過程。 要是按照玄冥派道人慣用的手法,早就強行打碎了這頭女鬼的本我意識,讓其從茫然無知無識開始,從頭修煉。但那種情況雖然穩(wěn)妥,卻會損傷收伏的鬼兵靈性,故而往往一萬頭里也不能再有一頭修煉恢復(fù)原本的厲鬼層次。但白勝這個手段,卻是半逼迫,半誘拐,逼著這頭女鬼主動修煉太陰役鬼劾神禁法,就如他收伏的那些嬰靈一般,不損靈性。縱然是重修煉法術(shù),恢復(fù)實力也較為容易些。 開始這頭女鬼還有些不情不愿,但是很快她就感覺到了太陰役鬼劾神禁法的妙用,比她之前所學(xué)的法門高明了不知多少倍。若非她此時已經(jīng)被白勝用法術(shù)拘禁了奈何橋上,光是這一道法術(shù)就足以讓她心悅誠服,但現(xiàn)自然又是兩說。奈何橋和一千五頭嬰靈的法力加持下,這頭女鬼修煉太陰役鬼劾神禁法的進境十分迅速,兩三個時辰的功夫就把體內(nèi)的妖氣煉化了五分,化為了七重太陰役鬼劾神禁法的禁制。 白勝見已經(jīng)收伏了這頭女鬼,這才先制住了她的修煉,把昨日又遇上一團幻陰妖瞳的事情說了,問道:“你修煉的幻陰妖瞳已經(jīng)被我打散,怎么十方院道觀還會出現(xiàn)這樣的邪氣?我本來欲殺滅了你,也就懶得問你的來歷,但既然已經(jīng)將你收伏,自然也要問一問你是什么來歷,為何十方院道觀做鬼?怎么學(xué)來這一身邪門的法術(shù)。” 女鬼被白勝一問,開始還有些倔強,但很快就禁不住悲傷心頭,狠狠落下眼淚來。白勝的幾番催促下,這才把自己化身厲鬼的緣由一一講說了。 這頭女鬼名喚明月,原本是前朝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后來有一日明月自家的繡樓上觀賞園子的桃花,卻有個書生路過她家的園子,恰好看到明月的容顏。這位書生一見明月就一見鐘情,并且明月家的墻上寫了兩句情詩。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夢之情,何必非真,天下豈少夢之人耶? 第160章 一百六十、那年悔去摘桃花 本來這是一件極好的事兒,就算放后世也是可以傳誦的雅事兒。 那書生因為被朝廷授予了官職,要趕著去上任,已經(jīng)來不及成親,便定親之后許下諾言,說等彼方安頓好了便回來接人。但可憐明月一等就是十余年也不曾聽聞那個書生的消息,也不見有人來接。她父母著急,幾番派人去女婿上任的地方尋找,但幾次派了人去都說并不曾聽說有這么一位老爺來上任。 明月誓志絕不改嫁,已經(jīng)打算丫老終身,但就那名書生走了后的第十三個年頭,卻有一個浮浪道人他家門外高聲喝喊。 那年悔去摘桃花, 從此仙心落凡塵。 一十三年勤洗磨 只見桃花痕越深。 明月聽得聲音耳熟,挑簾櫳看時,果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但那書生已經(jīng)換了道裝,回來后也不提親事,只是跟明月講了三天三夜的道經(jīng),留下了一篇法訣,便不管不顧而去。 明月痛哭了數(shù)日之后,便懸梁自,一縷香魂飄渺,本欲投往幽,卻被人半路截了下來。那人極精擅人心,幾句話就勸得明月下狠心,要把當(dāng)年的負(fù)心情郎斬滅道根,讓起永生不能成道。然后明月就被那人傳授了一篇道法,送來十方院道觀潛修。十方院道觀荒涼,早就沒了道士居住,故而明月這里也修煉的清凈,直到白勝前來,這才破去了她的法術(shù),擒捉了她的魂身。 白勝聽了明月所言,心頭不禁嗟吁,這是一個癡情女子。雖然那個書生也未必不好,但既然兩家已經(jīng)有了媒妁之言,卻拋了家業(yè)去修道,總是德行有虧。白勝亦是修仙道之人,料想來那個書生也跟他面臨的難關(guān)一般,都是情關(guān)難過,才有此舉。白勝慨然片刻,亦悚然驚悚,暗暗忖道:“我如今來尋白雀兒,豈不是也走上了這條忘恩負(fù)義的道路?這條路也許能夠走通,那個書生應(yīng)該已經(jīng)突破了天人境,踏入了修煉的正途。但這樣的道路卻非是我想要……” 至于為何十方院道觀還會有邪氣冒出,就連明月也不甚明了,只說那人傳授了她道法之后,曾叮囑過,若非必要不可離開十方院道觀。日后她能否修成道法,斬滅負(fù)心漢子的道根,全這座道觀,若是道行不成就先自離去了,就再也沒有指望能報了昔日恩仇。 白勝問了幾遍,雖然也覺得那個傳授了明月道法之人來歷頗可疑,卻也不能猜測出此人究竟什么打算。他把奈何橋一收,任由了明月奈何橋繼續(xù)修煉,這才暗自忖道:“十方院道觀恐怕鎮(zhèn)壓著什么妖物,這頭妖物只能分神出來,所以才被我輕易擊潰了他的幻陰妖瞳。一個分神已經(jīng)頗了不得,真身不知道如何厲害。雖然我十方院道觀也不長住,但若能除去這頭妖物,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br> 白勝想到此處,把奈何橋放出,自己踏了上去,奈何橋化為長虹,落地之后便遁入了土里去。 這件法器本來便是通行幽冥之寶,上面所附的遁法也極厲害,區(qū)區(qū)泥土根本就阻攔不住。白勝駕馭了奈何橋,一路往地下鉆去,同時亦把幽冥真瞳法放開,掃視地下的一切。白勝前世學(xué)校里,就學(xué)過關(guān)于地幔的構(gòu)成,但是限于科技的不夠給力,所以也沒人親眼見過大地之下的種種情況,多就是深入一些天然的洞xue,去體驗一下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奈何橋化為一道黑虹,白勝站橋上卻并不覺得有什么變化,任何法器的內(nèi)外表象都不會皆相同。所以奈何橋雖然從外面看起來猶如一道黑虹,但是站里面,仍舊是一座雙層的五彩長橋,長橋上無數(shù)男孩女孩,玩樂嬉戲,又或者潛心修煉,就連鬼女明月都長橋的角落里,盤坐著默默修煉,沒有一點異狀。 奈何橋所過之處,泥土砂石皆如幻影,根本不能阻隔分毫,泥土下面雜物甚多,有不知那個朝代的尸骨,有崩塌后被埋地下的房舍宮室,有各種蟲豸,還有許多堪稱古董的珍玩。白勝雖然不是盜墓賊出身,也沒做過摸金校尉,但見到有看似不錯的古董,還是會順手牽羊一番。反正他有幻陰手的法術(shù),攝拿東西也容易,不過一會兒白勝的腳下就多了一堆各種玉飾,金銀器皿,看起來很有些年代的古代刀劍,還有一些雜七雜八連他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東西的玩意兒。 明月開始只顧得自己修煉,還不理會他,后來見白勝弄的東西多了,這才忍不住開口說道:“公子為何喜歡這些破爛?這些東西大戶人家都是不用的,那些金銀之物,就算有人揀了去,也只是賣給工坊重冶煉,其他的東西是連窮苦人家也不要的?!?/br> 白勝微微慚然,這才從段珪的記憶尋得,閻浮提世界并無收藏古董這種愛好。他前世的時候,人人都覺得收藏古物乃是個風(fēng)雅的事兒,而且還能增殖,但閻浮提世界這種收藏古物的行為,卻頗受人鄙視,越是大富大貴的人家,越不肯用這些陳舊之物。 白勝這才搖了搖頭,收了手,他越來越是覺得,自己雖然已經(jīng)算是融入這個仙俠世界頗好了,卻仍舊有許多地方不習(xí)慣,會不自覺的代入錯了情況。 明月亦覺得白勝十分古怪,白勝善于琢磨人的心理,往往能擊旁人心的弱點,但是卻并不顯得老jian巨猾,城府極深,甚至有時候還有些開朗活潑,這種矛盾和交錯的感覺,讓這頭女鬼忍不住微微生出好奇心來。 白勝家去了奈何橋,不是沒頭沒腦的亂撞,而是盤旋而下,漸次闊大的范圍。這種手段驢友頗為常用,去非景點又人煙罕至的地方,尋找丟失的同伴,同時又能保證自己不會迷路。現(xiàn)白勝尋的是一個連他也不清楚的目標(biāo),所以要可能的細致些。 白勝把散魄真訣放開,地下他的感應(yīng)范圍縮小了一半還多,只能擴張到十余里之外,就連精微之處也都不能拿捏,一切的感覺都模模糊糊。這讓白勝的時候為謹(jǐn)慎了些,并且把白骨舍利和烏光黑煞鉤也放了出來,免得遭遇什么不可預(yù)測的敵人,會措手不及。 第161章 一百六十一、不尊神明,只敬祖宗 “咦!這里是什么?” 白勝制住了奈何橋,把一身氣息都收斂起來,這才催動了幽冥真瞳法觀瞧。地下的不遠之處,有一團極為幽深晦澀的氣息,但是這團氣息有隱隱露出無邊的邪意,讓人凜然而生警惕。 鬼女明月猛然站了起來,飛到了奈何橋的橋頭,運足了目力往遠處望去,良久這才有些澀然的說道:“那團邪氣為何跟我之前修煉的法術(shù)一樣感覺?” 白勝把奈何橋又往下沉了十丈,這才清楚的看到,那團邪氣之,困了一頭通體生有千邪眼的妖鬼。這頭妖鬼猙獰兇惡,頭上生有兩支又粗又長,又復(fù)銳利無匹的巨角,全身無數(shù)邪眼都緊緊閉合,似乎陷入了沉睡之。白勝目光銳利,瞧到了這頭妖鬼的身上纏繞了無數(shù)淡金色的鎖鏈,這條鎖鏈把這頭千眼妖鬼牢牢捆縛,生出無數(shù)細小的金色火焰,跟這頭妖鬼身上的妖氣不住的互相拼斗。 白勝甚至可以感應(yīng)的到,這條淡金色所煉上孕育的強大*法力,還有那頭妖鬼身上強橫至不可思議的力量。不拘是那條淡金色鎖鏈還是千眼妖鬼,所蘊含的力量都猶如***般深沉,讓白勝根本無法揣,甚至這條鎖鏈和這頭千眼妖鬼的力量,比他見過的赤城老祖朱商和天都峰羅神君夫婦身上蘊含的力量似乎還要為強橫,為深不可測。 白勝想也不想,立刻就抽身往上遁走,這樣的存已經(jīng)非是他可以碰觸,之前的所有預(yù)想都要推翻。白勝應(yīng)變的極快,那頭千眼妖鬼也似乎毫無所覺,但就奈何橋快要破土而出的一剎那,那頭千眼妖鬼身上的一只幻陰妖瞳忽然睜開,然后脫離了千眼妖鬼的身軀往外飛了出來。 只是那條金色鎖鏈并不肯縱容,生出了一道金色火焰,只是一繞就把那只幻陰妖瞳灼燒的嗤嗤作響。千眼妖鬼就如漠然不察,任由那條金色鎖鏈把那支幻陰妖瞳灼燒的元氣越來越損耗,后不得已又復(fù)退了回來,重融入了千眼妖鬼的身軀。但過得一會又有一只神完氣足的幻陰妖瞳飛出,又復(fù)跟金色鎖鏈斗法起來。如此兩次三番之后,金色鎖鏈就密一疏,從千眼妖鬼身上忽然飛出一道金光,這道金光沖破***之后,便搶走白勝的前面沖破了地面,空只是微微盤繞了半圈,就鉆入了一座大殿之…… 白勝并不知道地下的種種狀況,他飛出了地面之后,暗暗算計,現(xiàn)那頭被金色鎖鏈困住的千眼妖鬼已經(jīng)是地下一千五丈,這種深尋常人已經(jīng)是難以企及,就算道法高深之輩,若無特意尋,也無法察覺到十方院道觀地下居然鎮(zhèn)壓有這般厲害的一頭妖鬼。 白勝收了奈何橋之后,暗暗忖道:“這件事已經(jīng)非是我力所能及,還是等回山之后,跟羅神君說上一聲,看他如何處置罷!既然這頭千眼妖鬼已經(jīng)被鎮(zhèn)壓了不知多少年代,諒必短時間內(nèi)也不會沖破出來,倒是那條金色鎖鏈看起來好生神奇,也不知是什么級數(shù)的法器?!?/br> 白勝折騰了一夜,看看天色又要天明,便收了奈何橋,十方院道觀閑走了一會兒。 十方院道觀的建筑雖然塌掉的不少,但一十七座祖師殿卻都完好,白勝當(dāng)然不會去貿(mào)貿(mào)然闖白雀兒所居的羅公浮祖師殿,但卻把其余的葛良祖師殿,李丙祖師殿,許遜祖師殿,周乞祖師殿……等一十五座祖師殿都轉(zhuǎn)了一圈。白勝雖然知道這些道門祖師,但是卻從無今日這般感觸,這些祖師的大殿前都有祖師碑一座,記述了這些祖師的來歷,道法,成就,飛升年限。 白勝轉(zhuǎn)到了赤炎子祖師殿前時,這位道門老祖的祖師碑上看了有一段字,上面記載了這位老祖開創(chuàng)了仙羅一脈,為上古仙羅派的開派道祖,這才知道原來赤城仙派的根腳這里。當(dāng)初何茉曾跟他說過,仙羅派是千年以前的器修第一大派,跟靈嶠仙派并稱,同樣號為仙道祖庭。后來因為一場大難,艘鎮(zhèn)派的飛仙金舟不知所蹤,仙羅派也分為兩支,一支就是劍仙七大宗門之一的赤城仙派,另外一支就是器修三大宗門的兜率門,兩家傳承都不完整。 但白勝之前也并不知道,仙羅派的開派道祖居然是一十七位道祖之一的赤炎子老祖。 赤炎子老祖三千年就已經(jīng)飛升天闕,乃一十七位道祖修道年限久的幾位之一,如今已經(jīng)有千余年都無法旨降臨人間,也沒有什么傳說聞世,但因為畢竟成道念頭太久,故而地位并不因而降低,一十七位道祖也算是名列前茅。 白勝自忖畢竟是赤城仙派的弟子,也是赤炎子祖師一脈所傳的道法,便誠心正義的赤炎子祖師殿外整理了衣衫,走入大殿,赤炎子祖師的塑像下三拜叩,行了大禮參拜。白勝這人并不尊崇神明,但是卻十分尊敬祖宗,他這輩子唯一進去過,并且大禮參拜的廟宇,就是北京的歷代帝王廟,拜過炎黃二祖和漢家的歷代祖靈。 白勝對段家的祖先并無尊敬,他也沒蒙受過段家的歷代祖先恩惠,他乃是姓白的,跟姓段的本來就沒關(guān)系。但是他穿越以來,卻頗受益赤城仙派弟子這個身份,所需的也是赤城心法,就如現(xiàn)代人晚上打開電燈的時候,未必會想起愛迪生,但至少有機會拜謁這位大科學(xué)的墓地時,應(yīng)該表示一下。 白勝行禮已畢,想起閻浮提世界也有香燭供奉這個習(xí)俗,他雖然身邊帶了不少東西,卻也沒有這樣平時根本用不著的東西。故而也只能再拜了幾拜,默祝道:“弟子出身赤城仙派,習(xí)了一身赤城仙派的道法,因知道這些道法皆傳自赤炎子祖師,故而此誠信***祖師所創(chuàng)道法,福蔭我等晚輩。此時粗陋,弟子也不曾準(zhǔn)備香燭,只求祖師見諒,明日我便去尋個漆匠來給諸位祖師重塑金身,以為致歉!” 白勝默祝已畢,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卻忽然見赤炎子祖師的塑像上,隱隱有一層金光騰起。 第162章 一百六十二、《仙羅真解·副冊》 白勝心頭訝異無比,微微催動了金霞幡,登時緩緩從地山飄起,待得他飛到了赤炎子祖師的頭上,卻見到一個方型鐵盒,正出燦爛金光。 白勝心頭微微一動,把手一揚,卻并沒有出任何法術(shù),而是把丹田的一道鎖仙環(huán)放了出去。 這道鎖仙環(huán)是他修煉的第二道法力,功力比第一道差的多,只有七重禁制。白勝也是思忖,既然這個鐵盒藏赤炎子祖師像的頭上,說不定就會跟赤炎子祖師有些關(guān)聯(lián),而他身上能代表這位祖師一脈傳承的東西,就是這一道鎖仙環(huán)的法力,赤城劍箓都要遜色一籌,而且白勝猜測赤城劍箓既然以赤城為名,說不定就是后來赤城仙派這一脈的祖師創(chuàng)出的劍法,未必會跟赤炎子祖師有多大關(guān)系。畢竟赤炎子祖師開創(chuàng)的仙羅派是以煉器聞名,卻不曾聽聞精擅劍術(shù)…… 這些念頭白勝的心目只是一閃而過,所以他就做出了自認(rèn)為是好的選擇。 當(dāng)他法術(shù)才鎖仙環(huán)落了那個方型鐵盒上,這個合不但再沒有綻放什么光華,而是神光內(nèi)斂,鐵盒上浮現(xiàn)出一道法陣,跟鎖仙環(huán)氣息感應(yīng),登時急轉(zhuǎn)起來。白勝只覺得無數(shù)真氣法力都源源不絕的被這個方型鐵盒吸攝而去,他輕輕一抖金霞幡,除了自身的法力真氣之外,也借助這套法器內(nèi)儲藏的真氣,來供給這個方型鐵盒的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