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人行
三人各乘一匹馬,蔓菁夾在中間,蕭邑和鐘郢謙分別在左右兩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往江臨的方向走去。 鳶菱看著這樣的情形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我們谷主近來桃花甚是旺?。 ?/br> “你們覺得谷主會選誰?”玉蘭壓低聲音悄悄問身旁的鳶菱。 “我一直覺得鐘少莊主對谷主是真心實(shí)意的,而且他為人彬彬有禮,一直都盡心盡力地幫助我們谷主。要是我的話,我就會選鐘少莊主。”鳶菱天真的地說道。 “我看未必,谷主對鐘少莊主很是尊敬,對那個冰塊王爺?shù)故峭ι闲牡??!庇裉m說道。 木槿望了望前面三人的背影,也跟著加入進(jìn)來,說道:“我倒覺得玉蘭說的沒錯,谷主每次見到那個冰塊王爺?shù)臅r候都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不然也不會將他帶到谷里來養(yǎng)傷?!?/br> “像我們谷主這般習(xí)慣逍遙快活的人怎么會甘心嫁給一個妻妾成群的王爺呢?”鳶菱說道。 蕭邑來求見的那一次,素心就知道他和谷主之間根本就沒有那么簡單,雖然谷主從未對她們說,但是那個王爺定是曾經(jīng)與谷主有過往的人。付出過真情的人,怎么能說忘了就忘了的,那些潛藏在心底的傷疤也不會消除。她咧嘴笑了笑,說道:“緣分自是天注定,我們只管好好保護(hù)谷主就好了,不管她以后身歸何處?!?/br> “說實(shí)話,我心底有些舍不得谷主嫁人的,一直像這樣,那該有多好?!兵S菱想到一會要與谷主分離,有些憂傷起來。 “其實(shí)我也有這樣的念頭?!庇裉m贊同地朝鳶菱點(diǎn)點(diǎn)頭。 蔓菁對于她們四個就像是再生父母一樣,所以她們自然是很舍不得。 同是趕路,蔓菁覺得再也沒有比這一日的路程更長的了,一條道總好像也沒有個盡頭似的。她回頭望了望身后的四個護(hù)衛(wèi),覺得好像與她們同行應(yīng)該會更舒服一些,于是慢慢地減速,說道:“我還有事同我的幾個手下要交待,所以先失陪了,二位可以先走在前頭?!?/br> “我等你。”蕭邑和鐘郢謙不約而同地說道。 聽見他們倆這么說,蔓菁更覺尷尬。各自往左右瞥了一眼,他們正在看著對方,無形的硝煙升了起來。 蔓菁自覺這五年來自己一個人獨(dú)處習(xí)慣了,整日與一些姑娘們在一起,倒也是無憂無慮的。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得提防著仇家找上門來了,除了這點(diǎn)之外,生活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好的。目前,覺得嫁人實(shí)在不是她的意愿。一下子出現(xiàn)兩個人,倒是有些為難的。她想了想,還是先不要留他們獨(dú)處好了,萬一打起來,她還得勸架不是。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沉默地往前走。 “蔓菁,你累不累?”蕭邑忽然溫柔地問她。 蔓菁楞住,覺得今日的蕭邑總是帶有些稚氣,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她搖搖頭,看見他的臉色不是很好,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絲擔(dān)憂,于是問道:“你的傷口,還好嗎?” 蕭邑含笑道:“有你給我上藥,自然是好得快了?!?/br> 蔓菁實(shí)在是打從心里佩服他,總能把一切話都說得那么曖昧,又有鐘郢謙在場,不害羞都難。她不敢再和蕭邑說什么話,繼續(xù)沉默地直直看著前路。 鐘郢謙聽見他們倆的談話,不免聽出了一種打情罵俏的意味。蔓菁與他在一起時,從來都是客客氣氣,半分不會逾越。有時候他倒是希望,她能對自己兇些,生氣的時候發(fā)發(fā)脾氣??墒?,她一直都沒有,他與她只見仿佛是隔著一道墻,明明近在咫尺卻永遠(yuǎn)翻越不過去??墒牵藿o蕭邑又何曾幸福。嫁給蕭邑,她永遠(yuǎn)得不到他獨(dú)份的愛。而他鐘郢謙可以給她任何的一切,全部都給她,只要她愿意。 眼看已經(jīng)走了好長時間,馬兒也開始有些疲累,看見不遠(yuǎn)處有一座茶水鋪,鐘郢謙體貼地對蔓菁道:“蔓菁,我們趕路也好長時間了,先停下來喝杯熱茶吧!你看你的臉都被凍得有些通紅了。” 蔓菁下意識地摸摸自己臉,確實(shí)有些涼,于是點(diǎn)頭道:“好啊!” 才剛想下馬,就有兩雙手伸過來要接住她。蔓菁茫然地看著他們倆,訕訕說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br> 出現(xiàn)這樣的場面未免有些太滑稽,蔓菁覺得自己都快不認(rèn)識他們了。兩個本來素不相識的人,現(xiàn)在竟然可以表面一團(tuán)和氣地相處,還爭著給她獻(xiàn)殷勤。特別是蕭邑,一臉“無賴”的樣子,相比起來,鐘郢謙可是大度很多。留下他們倆在身后,徑直自己下了馬往茶水鋪?zhàn)呷?。對于她與蕭邑的種種,還是讓它過去好了,畢竟蕭邑身邊注定要有各種各樣的女子,來為皇家綿延子嗣,少她一個似乎也是不打緊的。 茶鋪的老板見到一下子來了這么多客人,熱情地過來招呼。蔓菁此時肚子也有些餓了,便讓他上茶水的時候順便上幾個饅頭。才剛剛坐好,蕭邑和鐘郢謙就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邊。蕭邑更是不管不顧地直接湊到她身邊,與她共坐一張椅子。蔓菁慢慢地挪開,而后訥訥說道:“我還有些事同她們說,二位先坐著。”說完,就欲逃開。 “你這理由卻也充分,不過方才已經(jīng)說過一次了。”蕭邑?zé)o情地揭穿她。 蔓菁微微怔住,而后毫不在意地陪笑道:“方才卻也是說過一次,可并未同她們講,有些事情還是得細(xì)細(xì)叮囑才行?!?/br> 她暫時逃離了三個人的現(xiàn)場,往旁邊的座位走去。 四個人見到蔓菁過來,忙起身,齊齊喚道:“小姐?!彼齻儙讉€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在外時要換個叫法,不過這個聲音可是有些嚇壞了茶鋪的掌柜,一臉驚恐地望著她們。 “看,把人都給嚇壞了。都說了,出門在外不用總給我行禮?!甭嘉⑽櫭嫉?。 “那谷......小姐有何吩咐?”鳶菱問道。 “你坐過去一些,我要同你們一起坐吃茶?!甭颊f道。 四個人面面相覷,想笑又不敢笑,垂著頭不講話。 “你們,竟然敢笑我?!甭肌昂摺绷艘宦?,假意怒道。 “我們哪敢笑小姐,只不過是開心罷了?!兵S菱笑呵呵地說道。 隔壁座位,蕭邑和鐘郢謙大眼瞪小眼的,似是很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