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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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突然仰天嘶吼,口中滲出鮮血,整個人頹然地倒在地面,口中依舊猶如困獸般發(fā)出嗚咽,斷斷續(xù)續(xù),上氣不接下氣。 他從來沒有這樣大敗過,也從來沒有帶著數(shù)十兄弟赴死!是的,這就是赴死,行動還未展開,數(shù)十名弟兄已經(jīng)被他帶上了黃泉! 與其說這對嚴(yán)門是一次重創(chuàng),不如說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怎么、可能……”他慘笑出聲,緩緩爬坐起來,面色頹廢地看著眼前這凄慘的景象。大火在他眼中,似乎正在以不可阻擋的聲勢吞滅一切。 “東哥!”后方趕來的兄弟早已將車子停在了遠(yuǎn)處,徒步繞行趕到近前,在發(fā)現(xiàn)了坐在街邊的江海東后,均是神色大振地跑上前來。 江海東剛剛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還沒有緩過神來。手下兄弟將他扶起,攙扶著向遠(yuǎn)方車輛??刻幾呷?。 然而就在這時,一隊人馬從街道旁快速沖出,手中槍支對準(zhǔn)了江海東一行人,將其包圍其中。 一名身材普通樣貌普通,甚至看上去有些流里流氣的年輕男子從這隊人中走出,他嘿嘿一笑,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我們老大等候多時了,江先生,請吧?” 仔細(xì)看去,這名男子伸出的手掌上,缺了一根小拇指。 “楊明!”江海東咬牙,冷冷地看著他,恨不能將眼前的男人生吞活剝了。 楊明頓時嘿嘿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殘缺的小拇指,挑著眉梢嘿嘿樂道,“沒想到在廣州也有人認(rèn)識我了,請吧?” 江海東看著四周多余己方數(shù)倍的人馬,以及他們手中的長槍,頓時面色寒冷地垂下眼來。 來到東鷹拍賣行,江海東雙手已經(jīng)被人用繩索束縛綁在身后,他的一眾兄弟亦是如此,均被繳械。 而剛來到樓下,江海東陰冷低垂的頭部就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他抬起頭來,就見到穿著黑皮坎肩的少女正曲腿靠坐在一樓窗戶的窗臺上嗑著瓜子,她的一條腿正隨意地晃蕩在外面。 剛才砸在他頭上的,正是瓜子皮。 他打量那少女,眉清目秀的小臉上平白多出一份道不出的嫵媚,似乎是因那雙略有些狹長靈動的眼睛。 嫣紅的小嘴正一顆顆的嗑著瓜子,瓜子皮被她胡亂從窗戶扔出,或掉在他眼前的地面上,或打在他的臉上。 “你就是莫子涵?”他冷冷地看著她。 “不用對我說久仰大名,因為那太老套了?!鄙倥畱醒笱蟮男α诵Α?/br> 這是江海東第一次見到莫子涵,卻不是莫子涵第一次見到江海東,不得不說,老天爺對他開了個玩笑。有時候莫子涵甚至在想,如果她沒有重生在這個生長在蘭城市,怯弱膽小的少女身上,如今一切的一切,或許是朝著另一個全新的走向緩緩邁進(jìn)。 而如今,因為她的到來,改變了什么? 江海東就被帶到東鷹拍賣行的大樓前,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在那打橫坐在窗臺上嗑著瓜子的少女腳下,因為雙膝狠狠挨了一下,帶著無盡屈辱地跪在那里。 警車的燈光在遠(yuǎn)處閃耀了幾下,隨后就朝著遠(yuǎn)處因為爆炸而燃燒著熊熊烈火的街道前去了。李鑫帶著人去打點一切,而接了孫清的轎車,也在同一時刻緩緩?fù)T诹藮|鷹拍賣行的大門前。 車門打開,孫清渾身緊繃地走下車來,他清明的老眼打望在莫子涵的身上,并未因為夜黑而漏看她臉上閃過那一抹殘忍的笑容。 “當(dāng)家的?!彼曇羲粏〉鼐従忛_口。 “噓?!蹦雍持肛Q在唇邊。 孫清站在車門前,定定地看著她。剛才一隊人馬來接自己,上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些并非是江海東的人,不過一切都晚了。 “知道嗎孫老,賈先生為了你的葬禮親自趕到廣州?!蹦雍浇菕炱鹨荒ㄇ鍦\的笑容。 孫清背脊微僵,老臉上閃過一抹復(fù)雜的神色,“先生他……” “他只是哀悼,哀悼逝去的孫老先生,不過你可以將它看成是哀悼你們逝去的情分。”莫子涵唇角的笑容轉(zhuǎn)化為冷酷。 孫清仰起臉來,緩緩閉上眼眸,“你要告訴先生?” “我當(dāng)然不會告訴他,因為孫清已經(jīng)死了?!蹦雍柫寺柤?。 孫清緩緩端平臉頰,看向莫子涵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跪在地上的江海東亦是仰起頭,狠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莫子涵。 “不巧,昨兒你們二人談話時我就在屋子里?!?/br> “是你?”江海東渾身一繃,怒氣沖沖地瞪著她。果然他當(dāng)時的感覺是沒有錯的,昨天屋子里還有第三個人,不過卻不是在衣柜里。 莫子涵笑瞇瞇地點了點頭。 孫清握了握拳,“你要?dú)⒘宋???/br> “您老的問題真多?!蹦雍朴埔恍Γ瑔问忠粨?,身體靈活地躍到地面之上。而后緩緩地走到走到孫清眼前。 孫清目不斜視地盯著她,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江海東,“他不能死?!?/br> 莫子涵挑眉看著他,孫清蒼老地聲音緩緩說道,“江海東是霍嚴(yán)冬的左膀右臂,如果他死了,霍嚴(yán)冬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知道你不怕他,但這對你沒有好處。” “或許放了他才對我更有好處一些?”莫子涵嘲諷地勾起唇角。 孫清不語。 “您的老伴我會安排人手照顧,放心去吧?!蹦雍谒绨蛏陷p輕拍了拍,“雖然您老可能并不在乎?!闭f罷轉(zhuǎn)身朝旁走去。 兩名大漢走上前來,其中一人手中握著匕首。 “能把刀給我嗎?!睂O清閉了閉眼睛,沉聲說道。 莫子涵側(cè)頭,隨即笑道,“當(dāng)然?!闭f著沖手下人點了點頭。 那名男子并未遲疑,徑直將刀遞給了孫清,后者接過以后,緩緩地坐在地面之上。 卻見孫清緩緩?fù)炱鹧澞_,口中一邊說道,“今天是我對不起賈先生,對不起賈氏,但我畢竟跟了賈老先生這么多年,相信他也不會愿看著我死在這里?!?/br> 語罷,抬起手中匕首,朝著自己枯瘦的小腿肚子狠狠地扎了一刀!這一刀扎得小腿肚子對穿,刀尖從另一端探出頭來,而后他猛地拔刀,老臉上一片蒼白。 莫子涵靜靜地看著他,黑道上有一種特殊的刑罰,名為三刀六洞。顧名思義,扎三刀,刺穿身體的某一部位,如現(xiàn)在這般將小腿扎穿,三刀下來就是六個洞。 三刀六洞及其殘酷,卻是受刑認(rèn)錯的表現(xiàn)。孫清這是在乞求莫子涵的原諒。 莫子涵淡淡地看著他,眼見孫清再次舉刀,狠狠刺穿了自己的小腿。他蒼老的臉頰上一片蒼白,滿是褶皺的嘴唇上已經(jīng)沒有了血色。 他看著莫子涵,“我做這些事情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賈氏。賈氏淪落到外人手中我就知道它將走向滅亡,現(xiàn)在賈氏被東鷹吞并,不是已經(jīng)驗證了?” 猛地,他將刀子拔出,聲音顫抖地道,“我沒有這個能力將賈先生的事業(yè)保住,我愧對他。”語罷,再次舉起刀來。 就在這時,孫清眼前忽然黑影一閃,手腕就被人死死地扣住,他猛然抬起頭來,就對上了莫子涵那雙陰冷中帶著淡淡嘲諷的眸子,“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賈老先生意不在賈氏,這才將賈氏拱手讓出,而賈氏也并非到了東鷹手中就不會發(fā)揚(yáng)光大,孫老是否有些多慮了?” 孫清哆嗦著嘴唇,卻聽莫子涵淡淡嘲諷笑道,“孫老先生為一己之私串通敵人,意圖接手賈氏家業(yè),這才真真是罪大惡極,不要為自己再找任何說辭,因為您老到底出于什么心態(tài),你知,我也知?!?/br> 賈氏現(xiàn)在落到外人手中,幫派內(nèi)自然有人不服,企圖謀權(quán)篡位是在自然不過的事情,只是莫子涵一直沒有想過這個人會是德高望重的孫清。 隨后莫子涵緩緩抽身,手腕翻轉(zhuǎn)間已經(jīng)卸去孫清手中的匕首,“三刀六洞并不能抹去你所犯下的過錯,國有國法幫有幫規(guī),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br> 說罷,她將那匕首扔在地上,聲音沉冷地道,“把孫清帶下去亂棍打死?!?/br> 孫清瞳孔緊縮,轉(zhuǎn)頭與江海東對視一眼,可惜后者根本救不了他。 “莫子涵我是賈氏老臣吶!”孫清面色蒼白地坐在地面,兩名大漢已經(jīng)架住他的雙臂。 莫子涵淡淡道,“所以我要感謝您老給了我這個殺雞儆猴的機(jī)會。相信你應(yīng)比我明白,黑道的鐵序遠(yuǎn)要比外界嚴(yán)苛得多,背叛組織的下場……”莫子涵眼眸輕閃,想起迪拜密林的那個雨夜。 她笑道,“一定會死的很慘?!彼X得自己還算不上背叛,最多算是個叛逃。 孫清被人拖了下去,口中聲音凄厲地胡亂叫著,大抵都是一些他從前跟隨賈老爺子征戰(zhàn)時所立下的大功,為賈氏奉獻(xiàn)出的一生及諸多貢獻(xiàn)。 莫子涵轉(zhuǎn)過身去,緩緩閉上了眼睛。 江海東忽然在旁冷笑道,“我們嚴(yán)門絕對不會出現(xiàn)這種叛徒,你說對了,他只是為了自己,為了他的野心?!?/br> 莫子涵霍然轉(zhuǎn)頭,一腳飛出甩在江海東的頭上,將他踢得摔在地面,嘴角流出鮮血。 他目光陰毒地看著莫子涵,“你最好今天能把我殺了!” 莫子涵冷笑著蹲下身來,伸手死死捏住他的下巴,“不要威脅我,除非你也想死在亂棍之下?” “我大哥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狗屁的東鷹!”江海東朝著莫子涵的臉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后者卻是輕松閃身躲過。 她忽地一笑,“既然想做個侵略者,就別裝的跟個抗日英雄似的?!?/br> 江海東死死地盯著他,“你比我更像一個侵略者?!?/br> “多謝夸獎?!蹦雍従徴酒鹕韥?,這時,幾輛車子從遠(yuǎn)處駛來,仔細(xì)看去,車身上還有著密集的彈孔。 車門打開,老六帶人從車上走了下來,“涵姐,都解決了?!?/br> 江海東連滾帶爬坐起身來,“莫子涵你做什么了?” 莫子涵挑眉瞥向江海東,忽地一笑,“抱歉,看樣子你手下的兄弟都比你先走一步,還有,珠江醫(yī)院三樓病房區(qū)忽然爆炸了?!闭f到這里,莫子涵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唇角邪惡地牽起。 江海東瞪大眼眸死死盯著他,隨后他忽然雙手捂臉,低沉地嚎叫出聲。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泄露了今日的計劃,被莫子涵所得知。 莫子涵趁著他的計劃而將計就計,設(shè)計埋伏了他,動了他手下的兄弟,更是趁著嚴(yán)門視線集中于此而對那些早先被炸傷還躺在醫(yī)院的嚴(yán)門高層動手。 他這一次徹底的敗了,而且敗在莫子涵這樣一個從沒讓他看得起的黃毛丫頭手中,他無顏再見霍嚴(yán)冬,嚴(yán)門的損失的確是太大了,大到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 莫子涵包抱胸站在墻根底下,無論是醫(yī)院的爆炸,還是公路上的埋伏、炸彈,都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做法雖有些瘋狂,不過確實是她的手段。 “把他給我綁了,好吃好喝喂養(yǎng)著?!蹦雍Σ[瞇地?fù)P了揚(yáng)下巴,手下人便架住江海東朝東鷹拍賣行內(nèi)拖去。 “莫子涵你殺了我!你殺了我!”男人雙眼猩紅,嘶聲大吼。 “殺了你多可惜,或許可以拿你跟霍嚴(yán)冬換點實惠?!蹦雍Σ[瞇地對他擺了擺手。 江海東的嘴被人堵上,掙扎的身影緩緩消失在了視野當(dāng)中。 楊明快步小跑過來,“涵姐,那老東西沒挨幾下就掛了?!?/br> “明天送去火化,骨灰交到他愛人手里,就說……找到尸體了。其他的不要多說?!蹦雍烈髡f道。 “知道了?!睏蠲鞔饝?yīng)一聲便下去吩咐了。 “還有,派人監(jiān)視孫清家人,看有無與嚴(yán)門關(guān)系緊密的?!蹦雍煌鼑诟酪宦暋?/br> 今夜的大戰(zhàn)東鷹算是完勝,但接下來就面臨了警方永無休止的折磨。畢竟那么長的一段公路被人安置炸彈,十?dāng)?shù)輛轎車在公路上發(fā)生了大的爆炸,還有東鷹拍賣行落下的草坪上也傳出了爆炸聲,這一切都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當(dāng)然,這一切莫子涵并未出面,東鷹,也就是原賈氏,有著自己的律師專門解決這些瑣事,而在事情發(fā)生后東鷹處理得滴水不漏,并未留下任何痕跡和線索,警方也取證無能。 時間進(jìn)入到了三月末,莫子涵因為長住廣州而在這里置辦了一套房產(chǎn)。只是普通的居民樓,不過她很有先見之明地買在了繁華地段,樓下就是燈紅酒綠的熱鬧集市,因為天氣轉(zhuǎn)暖,許多小商販都在下面擺起攤子,熱鬧至極。 坐在房間里看著電視的莫子涵忽然聽到門口處有些響動,似是有人將鑰匙插入了鎖孔。 這令她一把將電視關(guān)掉,整個人閃身來到門前。 大門驀地打開,一道身影還未踏入房間就被人一把從身后制住,冰冷的槍口頂在頭部。 他皺了皺眉,“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不喜歡被人用槍指著頭?” “廢話,誰喜歡?”莫子涵見到來人便收了槍,“你怎么回事,又不請自來?!?/br> 來人一雙風(fēng)情萬種的桃花眼已經(jīng)揭示了他的身份,這里就不用再多贅述。 “怎么來廣州了?”莫子涵將槍插在后腰處,回到客廳里跌坐在沙發(fā)上,眼角一掃,竟是掃見白子諭手中拎著的一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