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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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軍寶瞪著莫子涵,莫子涵也冷冷的看著他,前者本就覺著自從莫子涵有點出息就開始不拿他當(dāng)回事,神為人父,更能打心底里感覺得出女兒從來就沒瞧得起他。平時還好,今日心有火氣,加之喝了點酒,心中怒火瞬間就激化了出來。 王鳳英這一推他,莫軍寶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別跟我逼逼扯扯的,我是她爹,我打死她都是應(yīng)該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莫子涵眸中微閃,冷芒乍現(xiàn)。先前她一直不愿去想莫子涵身死那件事,是因為看這莫軍寶雖然混賬,卻不是大惡之輩,比起那些險惡的人來說,莫軍寶可以算是單純無害。他打死莫子涵也必定不會是有心,難道她要殺了這個身為她父親的男人來為前身報仇? 抱著他人家事不愿多管的心思,莫子涵盡可能的讓自己忽略莫軍寶犯下的過錯。但也一直將他當(dāng)做了陌路人般。如莫軍寶所想,她從來就沒看得起他,更沒將他當(dāng)成是自己的父親。 莫子涵認(rèn)同了王鳳英,卻并不代表她可以接納莫軍寶。 但此刻,莫軍寶的這句無心之言卻是激起了她心中繃緊的一根弦。 隨著王鳳英的倒地,莫子涵眼眸微瞇,冷冷的瞪著他。 “瞪著我干啥!再瞪老子就打死你!”莫軍寶滿嘴酒氣,瞪著眼睛上前兩步。絲毫沒有意識到眼前有著何等的危險。 莫子涵面色冷峻的邁步,緩緩走向了他。 莫軍寶瞪著眼睛,見她根本就是忽視了自己的話,頓時覺得自己這父親在女兒面前沒了威信。 “你說你要打死我?”莫子涵聲音慵懶中帶著三分涼意。也沒有去看倒在一旁的王鳳英。 莫軍寶怒道,“你是老子生出來的,老子打死你你也得受著!” 莫子涵頓時怒極反笑,或許,前世那個姓莫的男人,也是這樣想的吧。 想到后心那致命一刀,莫子涵的唇角就牽扯出一抹令人心悸的弧度,這個表情,哪里像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 她身姿忽然騰空而起,抬起手來一拳砸在了莫軍寶的下顎,后者噔噔噔倒退數(shù)步,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莫子涵瞇著眼睛在瓷磚地面上身形一滑,就來到了哎呦痛叫的莫軍寶身旁,一把揪起他的脖領(lǐng),手中微微一抖,就現(xiàn)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來,聲音冰寒道,“你打死了我,不如,就一命償一命?!?/br> 莫軍寶沒有挺清楚她說什么,就見眼前明晃晃的光線一閃! “子涵!”王鳳英和剛剛走出房間的老太太都失聲大叫! 莫子涵身形一僵,手中向下的刀尖緩緩向上翻過。然后她瞇著眼睛站起身來,徑直走向房間。 躺在地上的莫軍寶直到現(xiàn)在都傻愣愣的沒有弄懂發(fā)生了什么。王鳳英卻清楚的看見莫子涵手中的小刀,心中大駭之下爬起身去檢查莫軍寶的傷勢,對女兒也是擔(dān)憂不已。 老太太嘴唇動了動,看著莫子涵走進房間的背影,終是沒有說話。 但她可以感覺得出,剛剛的莫子涵,似乎是變了一個人。 老太太早就感覺得出莫子涵對于親情很是生疏,很多時候,一些細(xì)小的舉動就能讓她眼神微閃。她不知道莫子涵以前是個什么樣的人,但卻能感覺得出她在逐漸的改變。而剛剛莫軍寶的那番話語,似乎撥動了扎在她心間的某一根利刺,讓她變得冷酷,變得殘忍。 莫子涵走進房間,就聽到了門外傳來王鳳英的哭聲,莫軍寶的罵聲,還有老太太的關(guān)門聲。 倒在床上閉上眼眸,莫子涵就深吸口氣,腦中不?;厥幹妼毜哪蔷湓?。 你是老子生出來的,老子打死你,你也得受著…… 目光充愣的伸手摸向后心,被殺死了,也要默默承受嗎? 第二天一早,莫子涵就離開家門,走在上學(xué)的路上,她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電話片刻才被人接起,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你好,找哪位?” “李博,是我。”莫子涵聲音放沉,站在馬路邊,將電話舉在耳畔。 “你好,找哪位?”對方再次問了一句。 “我是鷹?!蹦雍曇羟宓拈_口說道。 對方那頭的呼吸明顯一滯,隨后對方驚聲問道,“什么?不,怎么可能?” 莫子涵的唇角,漸漸的牽起了一抹笑容,頭頂上旭日高升,清風(fēng)拂過面頰,帶起她額角的碎發(fā)。深邃冷漠的眼眸中,染上了點點睥睨之色。 “我是鷹?!彼曇舫领o的再次重復(fù)。 【015】云南煙草,驚人利潤 “鷹!你……你不是死了嗎?”李博聲音中夾雜著明顯的震驚。 莫子涵就站在街口的馬路旁,眼前是蘭城市久負(fù)盛名的自行車大軍,期間不時夾雜著幾輛并不算昂貴的小轎車。 小城內(nèi),自行車鈴發(fā)出的叮當(dāng)聲,讓莫子涵此刻的心中產(chǎn)生了強烈的反差。 “或許,我還活著?!碧а弁^頂上的天空,莫子涵清淺的笑了。 “我需要一批貨?!蹦雍珠_口說道。 那邊并未有絲毫的停頓,直接問道,“需要什么貨?” “煙草?!蹦雍p緩的開口,對方明顯愣了一下,聲音遲疑道,“煙草?” “嗯”了一聲,莫子涵淺笑著道,“我需要一批煙草,你幫我想辦法。” 對方沉默了一下,“你真的是鷹?” “五年前我們結(jié)識于印尼雅加達,三年前在云南邊境,我把你從金三角救出。兩年前你在曼德勒與當(dāng)?shù)剀娊灰总娀?,請我隨行保護,我又救了你一命。同年十一月,你遠(yuǎn)赴塞維利亞接觸西班牙足球黑市,被人扣住又是我救了你一命。去年九月份我找你幫我藏放芯片,你險些給我搞丟……” “好了好了,別說了?!睂Ψ綄擂蔚妮p咳一聲,這些事情她說得分毫不差,他已經(jīng)沒了懷疑的理由,在曼德勒那次的事情非常隱秘,就是他最近親的人都不知道她的隨行。 所以她的身份已經(jīng)不用再懷疑了。 莫子涵微微一笑,自己的聲音雖然稚嫩了一些,但放沉后刻意模仿,還是能找到七分相似。這是在電話里,更加容易掩飾過去。 見對方不再懷疑,莫子涵就微微一笑,“你幫我搞定,如果這次再出了差錯……” “保證完成任務(wù)!”那邊的聲音明顯十分歡快,半晌又無奈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會這樣死了,他們沒這個本事。讓我失望的是,你竟然沒在第一時間通知我。” 莫子涵勾起唇角,“我是死是活,需要通知你嗎?” 那邊的聲音明顯有些生氣,“的確,以咱們倆的交情,你的確沒有必要通知我?!?/br> “恐怕從現(xiàn)在開始,變成是我需要你的幫忙了?!蹦雍瓱o奈一笑。其實李博說得很明顯是氣話,因為他們二人心中都是清楚,李博是莫子涵極少數(shù)有交情的朋友之一,且還是關(guān)系最為親近的。 “我的榮幸。”李博哈哈大笑。 莫子涵留下自己的手機號碼后就掛掉了電話,掛斷前,她醒他絕對不能泄露她的消息。更不要企圖尋找她。當(dāng)李博詢問,她只道自己現(xiàn)在的行蹤飄忽不定,這個手機號碼,只是臨時暫用而已。 李博并沒有懷疑她的話,因為這符合她的風(fēng)格。 至于這個李博,用普通人的話來定義,就是云南境內(nèi)某大型幫派的頭目,俗稱黑道老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金三角,李博吃的自然就是毒品份子。 在金三角,每年都會有一小部份額流入李博的手中,以供他的幫派維持開支。當(dāng)然,李博的收入當(dāng)然不可能只靠毒品,在云南境內(nèi)幾乎所有與錢沾邊的買賣,他都略有涉及。說他是個錢簍子倒也一點都不過分。起碼在莫子涵眼中,他就是個鉆進錢眼里的男人。 他的幾次遇險,也都是為了賺錢而東奔西跑。所以當(dāng)莫子涵如數(shù)家珍般一一道出那些李博的光榮歷史時,后者才那般尷尬。 走向車站時,一輛紅色轎車停在了自己身前,車窗下滑,露出了班主任陳可洋的笑臉。 “這個時間去坐車,恐怕會遲到了?!标惪裳筇Я颂?,借口拙劣的笑道。 莫子涵一看時間,才六點半鐘,卻也笑著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陳老師,坐車其實只需要十分鐘而已?!?/br> 陳可洋就笑著聳了聳肩,“足球賽的事情多虧你了,一直沒有時間好好謝謝你呢?!?/br> “謝我做什么?”莫子涵瞥了他一眼。 陳可洋就樂道,“這件事全??啥荚诳丛蹅儼税嗟谋憩F(xiàn),校長親自跟我夸獎了你,說你是可造之材,品學(xué)兼優(yōu)!” 莫子涵就摸了摸鼻子。這次月考她考了個年組第一,加上上次救人的表現(xiàn),運動會的成績,看來的確扭轉(zhuǎn)了她在學(xué)校里的形象。 陳可洋就笑道,“校長說了,只要你肯替學(xué)校參加今年的蘭城初中運動會,期末就給頒個三好學(xué)生獎狀。” 莫子涵瞥了他一眼,說了這么多,這才是陳可洋的目的吧。 “除了三好學(xué)生,還有什么?”莫子涵靠在座椅上懶洋洋的問道。 陳可洋笑道,“三好學(xué)生還不夠?不過我可以給你申請市三好學(xué)生,但這個還要看你接下來的成績。如果能替學(xué)校在市里拿下幾個比賽,問題應(yīng)該不大。” “沒興趣。”莫子涵閉上眼睛。 陳可洋想到過莫子涵會跟他談條件,但卻沒想到她就這樣一口回絕了。 莫子涵閉著眼睛淡淡道,“沒有實質(zhì)性的報酬,就想我為學(xué)校賣命,這樣的買賣我從來不做?!?/br> “呃?”陳可洋側(cè)頭驚訝的看著她,“報酬?賣命?買賣?”為學(xué)校出力,為自己贏得榮譽,怎么能跟賣命和買賣扯到一起。這個比喻著實荒唐至極。 莫子涵就牽了牽嘴角,也不睜眼看他。在她以往的世界里,讓她出力,就得付出相應(yīng)的報酬。最簡單直白的道理。 除非她想,才會隨性而為。 “對了,我叔叔還說想什么時候見見你呢,跟你切磋切磋。”陳可洋戲謔一笑,打量起莫子涵說,“你這小丫頭還真是厲害,連那個老古董都對你贊不絕口的。” “我跟他只見過兩面,有什么可贊不絕口的?!蹦雍拇稹?/br> 陳可洋就無奈的回頭開車,絲毫不介意莫子涵懶散怠慢的口吻,“就是夸你手法專業(yè),不像是第一次處理外傷,尤其是彈傷?!闭f到這,陳可洋眼眸微閃。 莫子涵沒有說話。 “所以老頭子對你好奇得很,隔三差五想起來就念叨念叨,你真不打算跟他見見?或許對你有好處?!标惪裳笥值?。 莫子涵睜開眼睛搖了搖頭,陳可洋就看她一眼,沒有再勸。 來到學(xué)校門口,莫子涵下了陳可洋的車,后者直接開車駛?cè)雽W(xué)校。 “子涵!” 回過頭,就見莫夢瑤滿面驚愕的站在大樹底下,肩上背著個單肩包。見莫子涵回過頭,莫夢瑤就快步走上前來,“那是你們班主任吧?你怎么坐他車來了?” “正巧碰到就搭我一程。”莫子涵笑了笑。自打黃渤南‘死’后,白子振也調(diào)離了蘭城,她保護莫夢瑤的任務(wù)就算是已經(jīng)完成,現(xiàn)在也不用每天跟在莫夢瑤的身邊了。 莫夢瑤就點了點頭,笑著說,“那你們老師也對你夠好的,我們老師就是在路邊看著班里同學(xué)估計也不會打聲招呼。” 莫子涵就笑了笑,她跟陳可洋的情分,應(yīng)該是從那場綁架案才建立起來的。 莫夢瑤與莫子涵一同走進學(xué)校,前者側(cè)頭看了看她,“不過也對,有你這么優(yōu)秀的學(xué)生,哪個老師能不另眼相看?足球比賽以后,莫端莫正都一直念叨著你呢?!?/br> 莫子涵就挑了挑眉。 “莫端想找你練球,你那天可真是驚著他了,我現(xiàn)在想起來他那時候的表情,都忍不住想樂呢。” 莫夢瑤一邊說著,就一邊看著莫子涵的側(cè)臉,觀察她的神色。她知道莫子涵與莫端的關(guān)系可謂的僵硬到了極致。想和好絕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現(xiàn)在難得的是莫端有些被莫子涵折服了。看來不止是她自己,身邊所有人都在慢慢接受著她的轉(zhuǎn)變,習(xí)慣了轉(zhuǎn)變后的莫子涵。從最初的不屑,到后來的驚訝,直到現(xiàn)在的服氣。莫夢瑤自己就是經(jīng)歷這樣的心路歷程。 所以在莫端頻頻與她提起莫子涵的事情后,莫夢瑤想著是不是可以借機讓他們和好? 莫子涵也側(cè)頭看向莫夢瑤,她哪里看不出她在撮合他們和好,只是以前的莫夢瑤,可不是會多管閑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