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有點潔癖,除非是戰(zhàn)爭緊急狀態(tài),否則每天都要洗澡?!?/br> 眼前一片漆黑,諾夏只能聽到屬于自己的聲線,在耳畔幽幽響起,“即便是交換了身體,我也見不得自己沒洗澡就上床入睡,你明白么?” “明……明白……” 沒有回應聲傳來,許久的沉默后,才聽到桃兔又說,“這三天我會幫你洗,等到了古爾島,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忍耐幾天,在回到軍艦上之前,暫時……不要洗澡?!?/br> 雖然視線被布條遮蔽,看不見任何東西。 但不知是不是錯覺,但諾夏能隱隱感覺到,桃兔的情緒有些低落與不安,語氣也帶上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祈求味道。 與剛才青雉在時,笑吟吟滿不在乎的樣子。幾乎判若兩人。 諾夏沉默不語。 “哈哈哈,我還以為什么呢,就這種事情嗎?” 下一秒,他突然咧嘴哈哈大笑,“我還巴不得這樣呢,祗園準將,您是不知道,我最煩的就是洗澡了,平時訓練忙起來,一兩個星期不洗澡都是常事,三四天不洗算什么?” “澤法老師還教導過我們,咦,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哦對了,只要進了本部新兵營,一個每天睡覺前,還有多余的力氣惦記著洗澡的海軍士兵,就算不上是好士兵!” “真正的男人啊,就該把被窩和枕頭,也變得全是汗臭味才對!” “真惡心?!?/br> 桃兔屈指用力彈了他的腦殼一下,沒好氣地道,“我怎么沒聽澤法先生說過這種話,小小年紀就學會胡編亂造了,一點都不老實?!?/br> “這話老師真的說過,我對天發(fā)誓?!?/br> “那回馬林梵多后,我去問下澤法先生?” “……我錯了,準將?!?/br> “哼,就知道……好了,少廢話了!把雙臂舉起來,我給你脫衣服?!?/br> “喔,好?!?/br> 見自己的話起效,某人瞬間恢復了正常狀態(tài)。 褪去衣物后,桃兔打開花灑,開始給他沖洗身體。 潺潺水流滑過肌膚的觸感,與往日截然不同,而當桃兔幫他打上香波和沐浴乳,開始用手搓洗時,諾夏更是深刻地體會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與快樂并存。 往日地獄訓練再怎么辛苦,內(nèi)心所承受的煎熬,都不及此時之萬一。 自己之前果然還是境界淺了啊,諾夏默默淋著花灑,那一袋米,終歸沒能扛到頂樓。 第20章 大快刀二十一工 洗完澡已經(jīng)是深夜十點,諾夏換上了桃兔給他準備好的衣物,終于被解開了布條。 依舊是一身白色的準將制服,淡粉色的肩章與袖口,看上去英姿颯爽。 躺在床上,與地鋪上的桃兔互道晚安后,他裝作閉眼入眠的模樣,暗地里卻用意念,嘗試打開系統(tǒng)面板。 幽藍色的面板浮現(xiàn)在眼前,如同往常般順利,看來系統(tǒng)的確如他所料,綁定的是自己的靈魂,跟隨意識轉(zhuǎn)移,并未留在身體內(nèi)。 諾夏安下心來,側(cè)首望去時,桃兔已經(jīng)沉沉睡去,呼吸平穩(wěn)悠長。 晚安咯。 他又默默心念了一句,靜靜看了許久后,躺平身體收回目光。 聽著寂靜黑夜里的呼吸,困意漸漸如潮水般涌來,終于是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xiāng)。 舷窗外,繁星漫天,月色幽冷。 …… 次日清晨,諾夏是被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給吵醒的。 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諾夏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桃兔正呆呆望著天花板,滿臉都是懷疑人生的表情。 “怎么了,祗園準將?” “你還好意思問?” 聽到他的聲音,桃兔猛地扭過頭來,咬牙一字一頓地質(zhì)問道:“你,的,身,體!到底是有什么毛病,嗯?” “為什么凌晨五點半,就會自動醒來,然后再怎么樣都沒法睡著?” 她神情惱火,有些抓狂,還帶著一絲……委屈? 諾夏不是很確定,但非常清楚桃兔睡不著覺的罪魁禍首——很顯然,是自己那精準到秒的生物鐘在發(fā)揮作用。 “好些年了,一直是這個點起床,身體都形成肌rou記憶了,抱歉。” 他訕訕笑了笑,看了眼窗外蒙蒙亮的天色,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自己還要不要按照往常的習慣,出門去晨練? 不晨練吧,總覺得缺了點什么,渾身不得勁,晨練吧,鍛煉的又不是自己的身體,再怎么辛苦折騰,最后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諾夏犯起了嘀咕,糾結(jié)片刻后,決定請教下桃兔的意見。 “不準去?!?/br> 這是桃兔的原話,她用一種不容置喙的態(tài)度,直接把諾夏的念頭掐滅在了腦海里。 理由也很簡單,艦上這么多熟人呢,讓諾夏頂著她的身體,在眾目睽睽中,去傻乎乎地繞著甲板跑圈,或者做一些基礎體能訓練,算是怎么一回事? 堂堂海軍本部的高嶺之花,新一輩的天之驕子,不要面子的嗎? “那這幾天我總不能啥事都不干,一直在房間里憋著吧?”諾夏緊緊跟在桃兔身后,苦著臉表達自己的不滿,“我們東海有句俗話,一寸光陰一寸金啊,祗園準將!” “胡說八道,你的時間哪有那么值錢。” 桃兔正在刷著牙,聞言冷哼了聲,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就三天而已,給我憋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