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與寶象(16)
寶象從床上醒過來的時候,朱星龍在泡茶。 還沒等他把這盞碧雪銀芽泡好,自己的肩膀上已經(jīng)多出了一個腦袋并一個牙印子。 朱星龍被咬的疼的嗷嗷直叫喚,又不能把肩膀上的小女人甩下來,只能哀求地讓她松口。 “大姐你松口成不成?!”他疼的飆淚?!笆悄阏业奈?!我給你看病的時候你昏倒了我才把你帶到我家里來的!”發(fā)覺寶象松了口,他立馬蹦地叁尺遠! “我救你!你還咬我!你男人呢?!讓他出來賠我醫(yī)藥費!”朱星龍像是猴兒,他揉著肩膀控訴她。 寶象低下眼睛不說話,只是抱著胸前的小袋子看地面。 “哎;看來你這醫(yī)藥費是不好收了?!敝煨驱埧吹贸鰜韺毾蟮漠悩?,其實上次看診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這妹子應(yīng)該就是自閉癥一類的心理疾病。 但是不代表她聽不懂他說的話。 “咳咳,你自己知道自己懷孕了嗎?”朱星空推了推眼鏡。 寶象一只手摸了摸肚子,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 朱星龍輕哼了一聲,看來她自己是知道的。 “那你知道不知道你有小產(chǎn)的跡象?”朱星龍不是嚇唬她,她的體質(zhì)不好,加上前段時間憂思過甚,懷相并不是特別理想。 這次暈倒也是因為這孩子不斷地汲取母體能量,寶象體力不支才昏了過去。 寶象聞言立刻抬起了頭。 “我還當(dāng)你不想要這孩子呢?!敝煨驱堈f話不客氣,引得寶象惡狠狠的瞪他。 “我記得你是可以說一些簡單的話的,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是不回答我的話,我就不說了?!敝煨驱堥_始耍賴,“看誰先憋不住?!?/br> “說……”寶象耐心告罄,她很想知道肚子里的寶寶有沒有事情。 “哈哈哈哈,這不就挺好。”朱星龍給自己倒了一杯泡好的碧雪銀芽、又給寶象倒了杯溫開水。 “你這個體質(zhì)啊,要好好調(diào)理,底子太差了?!敝煨驱垖懼鴨巫?。 “孕婦還不能藥補,只能食補,你要是相信我,就跟你家人商量下、干脆在我這竹樓里住下,這里還住了一些老人,都能照顧好你?!敝煨驱埡芴拐\。 “對了,你男人哪兒去了?”他問道。 寶象不說話,把小口袋里的結(jié)婚證拿出來放到桌子上。 一雙璧人的黑白照片在結(jié)婚證上,一個嬌憨可人,一個俊朗帥氣。 朱星龍定晶望向那個名字,瞬間睜大了眼睛! “秦可瑜!!那個犯了流氓罪的秦可瑜!是你對象?”朱星龍口不擇言,直到看著寶象眼里溢出眼淚,才手忙腳亂地給她拿帕子擦眼淚。 “你別哭啊!是我說錯了!” 好容易手忙腳亂地把寶象哄好,朱星龍看著這么個佛爺一個頭兩個大,現(xiàn)下想想如何聯(lián)系她家人是正經(jīng)。 可還沒等朱星龍下山去鎮(zhèn)上認真打探,有個犯了流氓罪的男人逃出了看守所的消息就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遍了整座小鎮(zhèn)。 秦可瑜今日飲了叁大碗涼水,把半餿了的米湯就著窩窩頭全塞進肚子里。他的樣子狼狽的很,鼻青臉腫不說,一只胳膊還耷拉著,擱那稻草堆里不細看都以為半截身子入土了。 晌午頭上,倆看守牢房的年輕人一起拿著茶缸子出去打飯,至多叁分鐘的時間,秦可瑜盯緊了那兩米多高的窗戶,狠下心咬了咬牙,用那只斷掉胳膊的臂膀倚靠著墻,另一只胳膊伸上去,連跳了兩下,叁下、四下,成了! 他抓住了那窗戶的邊緣,如同猴子一般攀了上去,那窗戶建的不低,是以也沒有什么銅筋鐵骨,單單幾塊兒腐朽的木頭桿子支棱著。 秦可瑜腦門上全是冷汗,那只斷了的手先掛住了木頭桿子,他用頭狠狠一頂就頂了開來。 傷處尖銳的疼痛讓他忍不住輕哼出聲,嘴里已經(jīng)有了血腥味兒,他已經(jīng)聽到了有人聲傳來,不得已,整個人如同蛻皮的四腳蛇一般將自己硬生生從那窗里拔了出來! 一聲“噗通”,水花炸開! 看守牢房的人端著裝滿飯的茶缸子進來,可那牢房大門紋絲不動,牢房里的人卻已經(jīng)消失不見……一個小眼睛扁嘴巴的小兵望著那破開的窗戶,大驚失色地把缸子摔了下去。 他慌里慌張地往外跑,嘴里邊跑邊喊著。 “流氓犯逃跑了!從窗戶逃跑了!” 一時間、看守所內(nèi)外都喧囂不已,而秦可瑜早已順著那河流流去了下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