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在南法的夏天結(jié)局，那這是一個缺愛的作精大小姐被拯救的浪漫愛情喜劇?？上?，現(xiàn)實總有一個‘但是’。

    “夏天結(jié)束后，齊淼隨秦銷回了北京，向?qū)W校遞交了春季復(fù)學(xué)的申請。可是秦銷滿世界出差，在京時間的很短。十一月他六次出境，在京只待了……一二三……九天。聚少離多讓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大小姐犯病了。

    “闖紅燈、酒駕、盜竊、天然氣中毒、右腿骨折……她故意把自己搞得一團糟，想要秦銷的關(guān)注?？扇说哪托允怯邢蓿幢闱劁N拯救過她，也不會永遠不離不棄。”

    董秘秘指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警方卷宗與醫(yī)院病例：

    “12月3日，齊淼醉駕出車禍，秦銷連夜從東京趕回……2月19日，齊淼右腿骨折入院，秦銷晚了三天才回國。而且他22號晚上落地，23號下午才去醫(yī)院看齊淼，明顯疲憊厭倦。”

    “分手應(yīng)該是春節(jié)前后，這位烈性子大小姐放火燒了秦銷家、砸了他兩臺車、還開車想要撞死他?！?/br>
    “要是不知道秦銷是個反社會變態(tài)，”董秘秘轉(zhuǎn)過頭，望向汪懸光冰白冷淡的側(cè)臉，“我甚至?xí)榍劁N?！?/br>
    汪懸光神情波瀾不興，端著手臂站在屏幕前，屏幕幽光勾勒著她挺拔的側(cè)影。

    “沒能跟秦銷同歸于盡，齊大小姐的最后一口氣散了，”董秘秘往下滑鼠標(biāo)，“最后幾個月，她閉門不出，用命畫畫，最后躺在畫上自殺了?！?/br>
    時間軸滑到最底部，屏幕上展示著法醫(yī)拍下的自殺現(xiàn)場。

    齊淼穿著雪白的婚紗，宛若裹在羊水中的胎兒，側(cè)身蜷縮在還未干透的巨幅油畫上。

    畫面里白玫瑰開得絢爛，花田深處有一座小教堂若隱若現(xiàn)，右下角有一處未置一筆的空白人形，齊淼用自己的血rou之身補全了整幅畫，最后將巨量的冰毒推入血管。

    董秘秘沉默許久后，唏噓道：

    “永遠別指望男人能拯救你?！?/br>
    地下室安靜昏暗。

    汪懸光的神情淡漠，未置一言，用電容筆在齊淼扎板的空白處寫下四個字：

    ——自毀傾向。

    ……

    即便有最前沿的高科技工具的助力，調(diào)查工作也無法在幾天內(nèi)快速完成。

    楊醇那邊得一個硬盤一個硬盤地掃描，AI也需要時間跑程序，而汪懸光還要根據(jù)AI的反應(yīng)來修改代碼，對幾位受害者的調(diào)查貫穿了整個早春。

    秦銷從海南回來便沒再離京。

    汪懸光對這段時間的記憶，只有開燈和關(guān)燈。

    “啪！”

    地下室燈光大亮，她站在大屏幕前，戴上防藍光眼鏡。

    “啪！”

    關(guān)燈——

    黑雪松的芳香籠罩下來，她被秦銷抱在懷里兇猛地頂撞。

    他汗津津的皮膚，緊緊地貼著她，她感覺到顫栗的洪流沿著脊椎一波又一波地沖上頭頂。

    在地下室一待一天，上來就是挨cao。

    有好幾次高潮時恍惚的瞬間，汪懸光覺得三四個月前，凌晨的高速公路上，她根本沒被秦銷送去機場。

    而是直接被他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小黑屋，任他翻來覆去地cao弄。

    床頭柜里、洗手池旁、餐桌吧臺上……隨處可拿的安全套越來越少。

    就連生理期秦銷也不給她喘息的時間。

    他讓她用手、用嘴，讓她把豐盈的雙胸攏到中間夾住他。

    衛(wèi)生棉在體內(nèi)直接吸收經(jīng)血，方便了邊緣性行為。秦銷從正面壓上來時，讓她夾緊雙腿，把她翻過去時，在股溝里摩擦。

    日復(fù)一日的性事里，汪懸光早已熟悉秦銷的擁抱和吻，從他射出時的那聲輕嘆中，聽到了一絲意猶未盡。

    等到第二輪，當(dāng)那個硬物從股溝中擦過，汪懸光不由緊張起來。

    “別怕，寶貝。”

    彼時，秦銷停下動作，輕舔她肩胛骨上的汗珠，輕輕地笑道：

    “我對后門不感興趣。”

    除了無影燈下的第一次，秦銷再也沒在她面前展示出施虐欲。

    可能他知道，再怎么拉長前戲，她也不會求他進去，再猛烈的cao干也不能讓她嗚咽抽泣。

    所以與她做這件事，秦銷只是在享受，沒有懲罰、羞辱等目的。

    汪懸光本以為秦銷不是個重欲的人，看來她猜錯了。

    同時，她也發(fā)現(xiàn)秦銷在性事上很隨和，沒有偏好的姿勢和體位。女上、后入、還是傳統(tǒng)的正面進入要看當(dāng)時的環(huán)境與氣氛。

    要是面對面泡在浴缸里，她會被秦銷撈到身前，順勢讓她坐到腿上，掐著她的腰側(cè)，讓她上下聳動。

    要是站在淋浴間，他更喜歡從后背貼上來，將她壓在玻璃上，下身撞得兇猛，手指緊緊交纏。

    有時候，秦銷會拉著她的手，在霧氣繚繞的玻璃上寫字。他插在里面，慢慢地磨，要她寫一筆，他才肯動一動。

    有一次，他讓她寫他的名字，汪懸光悶不吭聲，指尖在霧蒙蒙的玻璃上畫了一根jiba。

    在床上的時候，不論是正面進入，還是從側(cè)面后入，秦銷總是會把手護在她頭頂，避免她在cao干中撞上床頭。

    但在隱蔽又刺激的公眾場合——停車場、電梯間、餐廳的衛(wèi)生間——秦銷會一意孤行地把她的腿扛到肩上，將她的身體對折過去。

    他有時溫柔，有時粗暴。

    唯一不變的是，射出的那幾秒，他要她看著他的眼睛。

    兩束目光相撞——

    仿佛黑夜與光明在朦朧中漸漸過渡，透過虛假與空洞，他深切的執(zhí)念和紛亂的欲望，徹底暴露在汪懸光的眼中。

    ——秦銷也有強烈的自毀傾向。

    他愿意冒著洶涌的暴風(fēng)雪開直升機送她去醫(yī)院，才不是多在乎她的生死拆，只是享受著一念生死帶來的刺激。

    大腦中的多巴胺是掌控著愉悅感的神經(jīng)遞質(zhì)，只有在獲得意料之外的快樂時才會分泌。

    秦銷生來擁有一切。

    權(quán)勢、財富、智商、外表……俗世的種種欲念在他的基因里以最優(yōu)質(zhì)的編碼排列存在。早在出生之前，世界已經(jīng)為他選定了“easy通關(guān)模式”。

    他難以體會到驚喜。

    在世的每一秒鐘，注定無法因“擁有”生出半點喜悅，于是他背過身去，為自己找到了一種為世不容的樂趣：

    他癡迷于毀滅別人，也渴望被人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