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道具
兩人回頭,看到一燈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走廊。 “結(jié)界?”柳扶風(fēng)疑道。 一燈說道:“那可不是,人家設(shè)了個結(jié)界,將你們包圍其中。你們的一舉一動人家掌握得清清楚楚。你們所看到的,都是人家想讓你看到的。所以,你們才會中了‘調(diào)虎離山計’,人家就從你們面前大搖大擺地走進重癥監(jiān)護室,你們也看不到?!?/br> “原來這樣?!?/br> 剛才兩人看到的其實都是幻象。就連柳扶風(fēng)第一次進入重癥監(jiān)護室時與聶小妖的對話都是幻象。 “師傅,小聶不見了,傷員已經(jīng)被害了……”柳扶風(fēng)趕緊向一燈介紹情況。 “我都知道了?!币粺羯焓种浦顾^續(xù)說下去。 胖豬迎上前,打招呼道:“鮑叔,你怎么來了?” “收拾道具。你以為是來觀光?”一燈一邊說著,一邊擠過擋路的兩人,朝重癥監(jiān)護室的門走去。 “道具?什么道具?”胖豬和柳扶風(fēng)面面相覷,跟著進去。 路過門口時,看到了兩名昏過去的警員,一燈干凈利落地試了試兩人的脈博,然后說道:“等我離開后再弄醒他們。” 到里面,一燈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了。他不知道從哪拿了一個黑色大塑料袋,將那“尸體”掰成一塊一塊,裝了進去。再把床上的碎屑收拾干凈。 柳扶風(fēng)看不出一燈收拾的到底是真人的尸體還是仿生尸體,反正看起來很像,胸部到現(xiàn)在似乎還在起伏。說不定是機器人。 “本來呢,全世界只有四個人知道這件事,現(xiàn)在變成了六個。如果有第七個人知道,你們兩個最好小心點?!币粺艟娴?。 “全世界?只有六個?”柳扶風(fēng)接道。 “這么神秘,哪六個?”胖豬好奇兼打趣地問道。 一燈白了他一眼,邊扎袋口邊隨口說道:“你們倆個混小子,老張,李護士長,小聶。別忘了,門口的兩個小子等我走后再弄醒,不要對別人說我來過了?!?/br> “這才五個?”胖豬問道。 一燈抬起頭,無奈兼同情地看著胖豬,說道:“一個字……什么都不說了?!?/br> 然后背起黑袋子就走。 柳扶風(fēng)趕緊上前搶著背,被一燈制止了。他停下來,回過頭,認(rèn)真地說道:“記住,我沒來過。你們沒見過我。你們繼續(xù)處理后事?!?/br> 在兩人凌亂中,一燈消失在走廊盡頭。 “我們下一步該怎么做呢?”柳扶風(fēng)問道。 胖豬卻說道:“為什么不是五個人呢?我們倆、大拿張、李阿姨、嫂子……哦!馬告!還有鮑叔?!?/br> 柳扶風(fēng)沒理他。 “明白了?!?/br> 柳扶風(fēng)拿出手機,打電話向趙黑子科長報告突襲情況,沒想到這都過了零點了,趙黑子卻并沒睡著,立即就接了電話。 “真沒想到這小子還真能玩命。”柳扶風(fēng)說道。 “誰知道他是不是在過夜生活!”胖豬打諷道。 “別整沒用的,干活!” 接著,柳扶風(fēng)和胖豬又把兩個值班的民警弄醒,安排他們回去,天亮后到局里述職。 安排完,胖豬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背后竟然站著一個老年女人。披頭散發(fā),面無表情,膚色慘白。 “李阿姨,你好。怎么這大半夜地過來了?”柳扶風(fēng)也看到了,打招呼道。 原來她正是一燈說的李護士長。 “還債。都是前世做的孽,到這輩子來還?!?/br> 她邊說著,邊把擋路的兩人左右一抗,進入重癥監(jiān)護室,迅速收拾床鋪。 把兩人留在當(dāng)場凌亂。 兩人看到事情都已經(jīng)做了安排,看看天還沒亮,就先回家睡覺。 聶小妖呢?柳扶風(fēng)一直擔(dān)心,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這個時候是不能打電話給她的,萬一她在暗中跟蹤,就會暴露,那樣她的處境就十分的危險了。再說,多半她也會提前關(guān)機。 就這樣,忐忑地回到家里。從守夜站崗的兩位俚僚侍衛(wèi)嘴里得知藍(lán)竹也不在家。 柳扶風(fēng)和胖豬都睡不著,做在大廳里。坐臥不安,竟然摸出香煙來,干抽起來。 這兩人平時都不抽煙,所以也只是一邊抽一邊吐,走個感覺而已。 “走,去苗圃看看?!绷鲲L(fēng)說道。 胖豬問道:“今天刑偵的人都已經(jīng)掘地三尺了,還去看什么?老邢頭肯定不在。去了也沒用?!?/br> 柳扶風(fēng)道:“我總感覺這苗圃有問題。你想,‘昌邦社’的二號大佬——老甩為什么會去那里?而且是在傍晚時分?不是太蹊蹺了嗎?那面具人應(yīng)該是一個有修為的人,為什么會對幾個凡人大動肝火、殺人滅口?” 胖豬不以為意,說道:“萬一是碰巧路過呢?萬一在面具人修煉前兩人就結(jié)了梁子……比如,睡了人家女人。你知道,修煉是要避開女人的,這樣面具人的女人就會怨守閨中。正好老甩有錢有勢,出手闊綽,能出入高檔場所見識燈紅酒綠,又能呼風(fēng)喚雨,與上層人物說上話,況且長得也油頭粉面,應(yīng)該屬于怨婦最喜歡的那種類型。所以,金風(fēng)與玉露就這么一相逢,兩人就順勢而為嘍……結(jié)果有一天面具人修煉回來,發(fā)現(xiàn)了后帳掛綠,紅杏卻出了墻,于是……” 他又開始八卦。 可是,柳扶風(fēng)并沒有聽他八卦,當(dāng)他抬頭時,柳扶風(fēng)已經(jīng)到了門外。 “喂,等等我?!睘榱瞬怀承奄盗殴饕粠腿?,他只能輕聲喚道。 然后迅速地追了出去。 當(dāng)他上了墻頭時,柳扶風(fēng)已經(jīng)到了苗圃的墻上,正貓在墻上向內(nèi)觀察。 胖豬搖了搖頭,一閃身就到了苗圃的墻上,在柳扶風(fēng)邊上,輕聲問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沒……啊……” “啊……” 兩聲尖叫傳來。 原來,那個貓在墻上的人并不是柳扶風(fēng)。而是個沒見過的小伙子。 此刻的柳扶風(fēng),正從自己院墻外的行道樹叢里鉆出來。他那時靈時不靈的輕功,又一次出賣了他。剛剛,他一縱身,就從墻頭上掉了下來,跌在院外的行道樹叢里了。只是,他沒好意思驚呼出來。 胖豬只顧著看遠(yuǎn)處,沒在意墻下。而他的速度又太快,所以沒發(fā)現(xiàn)柳扶風(fēng)就在自己腳下。而且,因為自己以為對方是柳扶風(fēng),也就沒看清墻上的人是誰。 那人本來就因為這里死了人而心驚膽戰(zhàn),又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人給嚇得七魂路了三對半,所以從墻上直接掉進了苗圃之中,然后連滾帶爬地拔腿就跑,向苗圃另一面飛奔而去。 可想而知,他肯定會撞鬼。因為他兩條腿再長,也跑不過“株隱者”。 “等候多時!”胖豬抱著膀子,深沉地低著頭,對著正跑來的那個人。 那人見胖豬在前,嚇得大叫“鬼啊!”掉頭又跑。 只是兩腿發(fā)軟,東倒西歪,把苗圃的花架推翻無數(shù)。 這次,攔在他前邊的不是剛才那個土行孫,而是一個身材修、面色慘白、滿臉沒有表情的人。 他兩腿一軟,就跪坐了下來,閉著眼睛,在地上大聲叫道:“看不到,看不到!我什么都沒看到,我什么都沒看到!兩位鬼大爺,饒了小人吧!我還上有五十多歲的老母,下有未過門的女朋友,不能死呀……” 這哪跟哪! “說,你在這黑漆漆的夜里穿的黑漆漆的翻墻倒院的到底有何圖謀?”胖豬問道。 “鬼大爺,我聽說這里出了人命,就想過來看看熱鬧……”那人連哭帶叫地回道。 “真是在騙鬼耶!知道這邊死了人,躲還來不及,竟然敢在這半夜三更的過來看熱鬧,你是來看鬼的吧?難怪會碰鬼,哦不,是碰到我們。老實說,到底是來干嘛?”柳扶風(fēng)訓(xùn)道。 “鬼大爺英明,是我錯了,我說謊了。我其實是來偷花的。我知道這苗圃犯了事,這幾天老邢頭都不會在,所以過來看看,說不定順手也能撈幾盆花回家養(yǎng)養(yǎng)……”那人繼續(xù)答道。 “嗬……他真的欺負(fù)我們當(dāng)鬼的沒腦子耶,竟然張著人嘴說鬼話,看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不老實?!迸重i在身后說道。 “不要??!鬼大爺,鬼爺爺,我知錯了,我不敢再騙鬼了,饒了我吧,我還要回家吃早飯哪……”那個小子猛地磕頭。 柳扶風(fēng)聽了,暗里一笑,與胖豬使了個眼色,問道:“好啊,看看你誠不誠實。說,你叫什么?” “鬼大爺,我叫蔡小虎,外號小腳菜。”那家伙原來外號叫小腳菜。 “還小菜一碟呢。說,你來此是不是看望我們哥倆來收這幾個亡魂的?”胖豬問道。 “??!原來是牛頭馬面爺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我哪敢來看你們的場子,不敢,不敢,誤撞見的?!毙∧_菜趕緊解釋。 “我去!你聽說過牛頭馬面出來勾魂的嗎?”柳扶風(fēng)都要笑抽了,故意嚇唬他,只有他精神崩潰了,才能說實話。 剛才在極度驚嚇的情況下,他都不說實話,可見這小子還是有過人的定力的。在黑社會中混,需要更聰明的頭腦、更堅強的心里素質(zhì)。 “啊,是小的錯了,一時糊涂,猜錯了,我對陰朝地府不是太熟,請恕罪。專門勾人魂魄,那您二位一定是判官大人了!受小的一拜?!蹦切∽右矅樀萌嗽捁碓挿植磺辶?,頭腦一片空白。 兩人未回他話。只是各長長地責(zé)問的發(fā)出了一聲:“嗯?” “又錯了,那您二位一定就是夜叉大人嘍!請恕小的眼濁,以后多燒紙錢元寶給您二位,請高抬貴手!”小腳菜接著求饒。 “大膽!竟然不識本陰差大人?!迸重i故意嚇?biāo)?/br> “又錯了?”小腳菜已經(jīng)徹底懵圈了。 “我們是——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 這小子算是明白了,在電視中看過,黑白無常專司勾魂。 想到這,他一下子就嚇得癱軟在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抖得如篩糠一樣,含糊不清地說道:“無常爺爺,饒了小人吧……我這全身都不聽使喚,是不是二位爺爺把我的魂抽走了?” 胖豬一伸手,用罡力把它憑空掛了起來,懸在空中,說道:“你的命先寄在我這,老實交待,你來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