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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文藝界奇葩在線閱讀 - 第三百七十六章 文人

第三百七十六章 文人

    初春,雖然還沒有花的洪流,沖毀冬的鐐銬,奔瀉著酩酊的芬芳,泛濫在平原,山坳。

    “朋友,是春天了?!?/br>
    莊言仿佛聽到了耳畔響起了舒婷熱烈的聲音,腦海中隨即浮現(xiàn)出她的那首《初春》。

    寒風料峭之后,二月的金陵慢慢褪去蕭瑟,莊言站在陽臺朝遠處眺望,原來被大雪覆蓋的小山包,也露出了可人的淡青色。

    八九點鐘的太陽,斜斜地照在地面上,漫反射四散的陽光像是一個一個活潑的孩子,沒頭沒腦地到處鉆。

    陽光,是溫暖的,但是,寒風依舊沒有完全退去。

    莊言裹了裹身上的睡衣,被一陣冷風拂面,剛起床還未散去的睡意這時候就完全消失不見了。

    昨天剛剛回到金陵,家里面還沒收拾,就連床鋪都沒換,他就倒頭睡著了。這一覺睡了很久,也睡得很舒服,似乎是從他到這個世界之后,就沒有睡過這么好的一覺。

    看來燕京雖好,最終抵不過自己的家。

    本來出了陳佳清這件事情,他應(yīng)該是寢食難安才對,但是昨天新聞出來的時候,他竟然沒有什么感覺。

    去樓下吃了個早飯,然后給自己倒了杯茶。

    莊言才拿出手機,有一些未接電話,還有一些短信,都是梁啟超和馬寅初他們,還有楊昭的。

    他們也沒問別的,都是在問《貝加爾湖畔》的事情,向他求證這歌到底是不是他寫的。

    先把梁啟超他們放在一邊,莊言上網(wǎng)看了新聞。

    不用特別去找,關(guān)于他的新聞,就在各大媒體首頁掛著,不論是擺渡還是fof,一點進去,就會有個醒目的熱搜詞條,說的就是他的事情。

    新聞還是昨天的新聞,內(nèi)容上沒有什么進展。網(wǎng)友們圍繞的重點也有兩方面,第一,莊言跟陳佳清的關(guān)系,第二,莊言到底是不是《貝加爾湖畔》的詞曲作者。

    雖然新聞上已經(jīng)發(fā)了截圖,而且任何人都能到音樂版權(quán)保護網(wǎng)站上查找歌曲的版權(quán)信息,但是網(wǎng)站上的版權(quán)信息只有一個名字而已,并不能看到其他的東西。

    所以有人就質(zhì)疑,是不是一個跟莊言同名同姓的人寫的。

    但是這個質(zhì)疑也被其他大部分人質(zhì)疑,世界上哪有這么巧的事情,恰巧就有這么一個莊言只寫了一首歌,而且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如果真的有這么一個莊言的話,他早就應(yīng)該跳出來了吧。

    當然了,不論如何,陰謀論都是可以找到依據(jù)的。

    有些人說,這些事情從頭到尾都是陳佳清的公司一手策劃的,可能真的有另外一個莊言,不過已經(jīng)跟公司那邊達成了某種齷齪的協(xié)議。再說了,名字這個東西,換起來并不麻煩,說不定就是為了這場炒作,特地讓作曲人去換個名字呢?

    反正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觀點很亂,怎么說的都有。

    現(xiàn)在絕大多數(shù)網(wǎng)友,都希望莊言站出來,回應(yīng)一下,這《貝加爾湖畔》的詞曲作者到底是不是他。

    只要這件事情確定了,那陳佳清跟莊言談戀愛的事情也就確定了。

    也有人認為,陳佳清跟莊言是否是男女朋友,跟《貝加爾湖畔》是否是莊言寫的根本就是兩碼事。

    難道說給誰寫歌,就說明兩個人是男女關(guān)系?邏輯上根本講不通啊。

    不過廣大網(wǎng)友不接受這樣的邏輯分析,他們認為,如果歌真的是莊言寫的,那兩個人肯定有事,不然莊言為什么只寫了一首歌給了她,而且從來沒有對人說過,不對人說那就是心虛,而且《蘇菲的世界》里面的陳穎也姓陳,種種跡象表明,兩人是情侶,至少曾經(jīng)是情侶。

    現(xiàn)在,全世界都在等莊言一個答案。

    不過莊言不覺得自己有給他們答案的義務(wù),他們想知道答案是他們的事,自己給不給又是自己的事情。

    在網(wǎng)上翻了半天,看得差不多了,莊言便給馬寅初他們一一回了電話。

    其他人他可以不去管,但是自己的好朋友們肯定要適當解釋一下。

    他也沒準備解釋得太細,只跟他們說自己確實認識這個陳佳清,歌也是他寫的,不過不存在男女關(guān)系。

    說起來也就是三兩句話的事情,但是莊言像復讀機一樣給他們一個一個說完,也是口干舌燥。

    給楊照的電話掛了之后,莊言最后撥通了姚謙的電話。再次將跟馬寅初他們說的話說了一遍,姚謙在電話那頭有些激動地說道,“莊老師,這歌還真的是你寫的?”

    聽到他語氣中的激動,莊言好奇道,“你對網(wǎng)上的緋聞一點都不擔心?”

    在莊言想來,身為自己的經(jīng)紀人,都這些新聞應(yīng)該是最在意的,不過看姚謙的樣子卻完全不是,他似乎一點都不關(guān)心緋聞的事,而是跟馬寅初他們一樣,將關(guān)注點放在了歌上面。

    姚謙笑著說道,“這有什么大不了的,且不說你剛才說戀情是假的,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樣,才子愛美人,有些風流韻事無傷大雅?!?/br>
    莊言笑了笑,姚謙說的是有道理的,不論哪個時代,民眾對文人才子的容忍度都要高很多。

    就比如說“yin”,普通人的yin,是俗邪之yin,而文人的yin,那可是性情之風流。

    性情,性情,某種意義上,對讀書人來說,這兩個字是分不開的。

    不然蘭陵笑笑生不會寫出《金瓶梅》,曹雪芹不會寫出《紅樓夢》,賈平凹也不會寫出《廢都》。

    再看看古代,蘇東坡扒灰,韓愈成批換小妾,柳七整日倚紅偎翠,死后還要ji女捐錢給他下葬。但是誰也沒有說過他們有問題,反而因為這些事情覺得他們有真性情。

    再比如說比較近的季羨林大師,他將自己的日記不經(jīng)刪減出版。要是個普通人,肯定有人罵那日記庸俗低級,不堪入目,但是因為那是季羨林的,所以人人都說這才是大師,有如此真性情。

    莊言倒不覺得那日記的內(nèi)容有什么真性情的,不過是個普通男人的普通想法而已。只是季羨林大師竟然能夠把它一點不刪地發(fā)出來,這個行為才是真性情。

    莊言不想拿這日記與《懺悔錄》或者《隨想錄》相提并論,因為這并不是什么需要懺悔的東西,莊言只是覺得他有著巴金和盧梭一樣的勇氣。

    外界對于莊言這樣的文人,在某些方面是有些超乎尋常的容忍度的。文藝界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