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豪邁是暫時的
“唉,不是吧老王,你這可不厚道了,這么重要的消息你之前一點(diǎn)都沒透露?”一聽王立健說他知道消息,兩人的表情立馬變了。 王立健依舊昂著頭說“嗨,莊言自己說的,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我也沒有辦法?!?/br> “那你給我們說說唄……” 莊言在前面聽到他們對話,撇著嘴角笑了笑,他可知道王立健根本沒有得到任何消息,現(xiàn)在是在忽悠馬寅初他們兩個呢。 越是跟馬寅初這些人混久了,覺得這些“古人”,特別是這些名人們,其實(shí)跟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 尤其是馬寅初,年紀(jì)不算老,三十多歲,如果不認(rèn)識,只能看到他一臉嚴(yán)肅,只有混熟了,才知道這家伙愛湊熱鬧,愛開玩笑,笑起來像一個貼了福的冬瓜。 當(dāng)然莊言肯定不是在貶低他,因?yàn)橐粋€會笑的冬瓜在莊言看來可是一個褒義詞。 王立健可能要老成一點(diǎn),但是玩笑也能開得起來,不論是知識分子的玩笑,還是市井無賴的玩笑,他都能接的過去。 任一蓮走在他們后面,看著馬寅初和于海一左一右地把王立健夾住,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馬寅初、王立健包括于海,她都不是第一次見了,但是從前見他們時,他們頭上都是有光環(huán)的,經(jīng)濟(jì)學(xué)家、文學(xué)家、哲學(xué)家、文藝界總編…… 她父親是古典專家,在文藝界也是一個人物,所以她從小就認(rèn)識不少文藝界大佬。但是在她眼中,這些名人們,包括他的父親,平時都是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 最多他們有時候?qū)λπΓ仓荒苷f得上是和藹,卻不能稱為可親。 而此時,她卻看到眼前這三個像是小學(xué)生一樣插科打諢,完全沒個名人的樣子。 不過他們也就是趁走在后面沒人吵鬧一下,一走到會議廳里面又恢復(fù)了原樣。 回到會議廳,交流會重新開始,時間又變得無聊起來,不過此時的任一蓮倒是覺得還行,因?yàn)樗呀?jīng)從后面的位置挪到了莊言他們那一排。 也不是她特意為此,而是因?yàn)樗麄儊淼臅r候其他的位置已經(jīng)坐得差不多了,獨(dú)獨(dú)留下一排沒人坐,任一蓮只能跟莊言他們一起坐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過程很無聊,莊言中間甚至忍不住想要提前先走,后來還是克制住了。 一直等到傍晚時分,交流會才終于結(jié)束,這時莊言已經(jīng)感覺到有些疲憊,但是馬寅初卻依舊精神十足,還提議“今天正好聚在一起,作協(xié)晚上沒有安排,不如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如何?” “敢情好啊,今天這酒店的飯菜不行,吃得我胃不舒服,今晚去洗洗胃?!庇诤Uf道。 莊言本來想說有些累要回去睡覺的,但是看到他們幾個都很有興趣,他也只有點(diǎn)頭說道“那好,就一起去吃個飯,不過說好了,今晚可不要喝酒,就算是喝酒,也不要喝多啊。” “好好好,都依你,昨晚不就沒喝嘛?!?/br> 聽到他們要去吃飯,一直跟在后面的任一蓮笑著告辭道“各位老師,時間不早,我先回去了?!?/br> 馬寅初卻是喊住了她,“你別走,今晚跟我們一起去,說起來你爸爸任為民老師跟我還共過事,你也算是我的小輩……” “唉,說什么呢!”梁啟超這個老好人都看不下去了,“人家管辜先生他們叫伯父,她是你小輩,難不成你跟辜先生一個輩分?” 馬寅初訕訕笑道“不敢不敢,咱們各論各的?!?/br> “各論各的也不行,你才多大,比人家大幾歲,就敢叫人家小輩?” “我看她也就十八的樣子?!?/br> …… 這下連莊言的額頭都黑了,這個馬寅初,還真是臉皮夠厚。 任一蓮也是被逗得臉頰發(fā)紅,馬寅初笑道“嗨,剛才是逗你的,我年歲長你一些,當(dāng)你一聲哥哥還是當(dāng)?shù)闷鸬?。還有這幾位,年歲都比我大,也都是你哥哥?!?/br> 隨后他又看了一眼梁啟超,“咳咳,要是有個別的你叫不出口,叫叔叔也行。” 這里梁啟超年紀(jì)最大,不過也就四十三歲,但是他向來沉穩(wěn),再加上穿著一直樸素,所以看起來比實(shí)際年齡要老一些,小五十的樣子。 任一蓮笑瞇瞇地彎了彎腰,“各位哥哥好?!?/br> 馬寅初又?jǐn)[了擺手,指著莊言說道,“這家伙你不能叫哥哥,他比你小,該叫你jiejie。來,子言,叫聲jiejie?!?/br> 莊言的白眼翻到了天際,撇嘴道“你不是說她十八嘛,怎么就能叫jiejie呢,該叫meimei才對。” 他本來是跟馬寅初開玩笑,卻沒想到任一蓮笑道“那莊言哥哥好?!?/br> 這下莊言倒是臉紅了起來,“任姑娘,我是跟馬元善開玩笑,你可不要見怪。” “我不見怪,我今年就是十八啊?!?/br> 看到莊言臉紅,于海起哄道,“這meimei沒說什么,哥哥臉倒是紅了起來。” 莊言無奈道,“你們還吃不吃飯了?” “吃,當(dāng)然吃,北門涮rou,走起!”馬寅初大手一揮,他們又往北門涮rou殺去。 老地方,老朋友,不過這次多了一位新朋友。 吃飯之前都說不喝酒,可是一坐上桌,馬寅初就跑去抱了壇酒過來,氣得莊言忍不住直拍桌子,“你們這些又是人民教師,又是公務(wù)人員,怎么就能這么天天腐敗,國家八項(xiàng)規(guī)定看來是管不住你們了?!?/br> 馬寅初抱著酒壇子不松,嘿嘿笑道“這不帶你來了么,大家放心,今天有大財(cái)主在,咱們使勁喝?!?/br> 莊言拍桌子完全是因?yàn)椴幌朐倏吹竭@些人喝醉酒之后的樣子,特別是他們喝完了還要把他們安排送回家。 至于喝酒的錢,馬寅初當(dāng)然有,他雖然是老師,卻是一個經(jīng)濟(jì)學(xué)教授,來錢的路子很多。 而同樣是教授,身為哲學(xué)系教授的梁啟超,就顯得貧困得多,平常就吃點(diǎn)稿費(fèi)而已。 這次莊言早就已經(jīng)混熟,也不再跟他們喝酒,而是倒了杯茶以茶代酒。旁邊任一蓮也倒了杯茶,兩人還坐在一起,算作是一派了。 “沒想到馬老師和梁老師他們倒也是性情中人,十分豪爽?!比我簧徳谂赃呅χf道。 莊言搖了搖頭,“豪邁嘛,只不過是暫時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