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遇見蘇利亞幾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三天了，這三天里沐言了解了她來赫魯前所經(jīng)歷的一切，以及見到了依舊陷入昏迷的格莉絲。

    與格雷澤商議后，兩人一致認為是缺少靈魂能量導(dǎo)致她陷入昏迷。

    或許一般人對此束手無策，但他的隊伍里可是有兩名死靈法師，其中一人甚至還是傳奇級別，對付這種小問題簡直易如反掌。于是兩位死靈法師立刻開始了對應(yīng)治療。

    事實也如他們所想，格莉絲被李奧瑞克當(dāng)成召喚尤涅若的獻祭物，抽取了一半靈魂，再加上冥河的沖刷，因此才陷入昏迷。但同樣借由坎圖沙召喚出亞瑟的蘇利亞則不同，身為領(lǐng)域劍士的她比格莉絲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身為活人的她只用付出一部分氣血就足以應(yīng)對獻祭，所以并沒有昏迷。

    經(jīng)歷起初的混亂和茫然后，少女很快恢復(fù)過來。在得知達米安·瓊斯，也就是扎伊克斯還健在，并仍深愛著她之后，沐言的年輕師母泣不成聲，險些因為激動再度昏迷過去。

    緊接著她不僅向沐言解釋了蘇利亞身上為什么會發(fā)生這些，還告訴了他自己在那間觀戰(zhàn)棚里看到的一切。

    包括蘭斯洛和李奧瑞克兩人的戰(zhàn)斗，他們的交談，以及自己的猜測。

    “我從李奧瑞克身上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以前居住在尼弗海姆時，清道夫每每席卷而過，都會留下類似的氣息。但蘭斯洛閣下身上的金色力量卻能與之對抗，甚至是壓制，這就不是我能理解的了。”

    格莉絲這樣解釋。她還說每百年間都會有大量保留下來的靈魂被河水沖入尼弗海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海底的村落。因為海水本身就是濃郁的靈魂能量，所以她們這樣的靈魂并不會枯竭，除了清道夫尼烏德拉之外沒有其他生命威脅。

    后者就像一頭鯨魚，會有規(guī)律的出來覓食，每次都可以帶走成噸的魚蝦。

    但這并不代表靈魂不會自我湮滅。許多從冥河的沖刷中幸存下來的個體都因為受不了漫長孤獨歲月帶來的煎熬，逐漸喪失自我，淪為靈傭，只能接受指令重復(fù)機械的行為，這也解釋了沐言初次降臨在尼弗海姆時見到的一切。

    了解到這些情況，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蘭斯洛曾告訴過他，當(dāng)年李奧瑞克發(fā)瘋變成怪物，在蠻荒之地讓他陷入絕境時他和瀕死的維妮婭王后被一頭巨龍搭救，那頭龍起初并不會通用語，但后來卻幫助他成為了一名攫魂者。

    雖然劍圣閣下沒有明說后來經(jīng)歷了什么，以及沒解釋他如何來到風(fēng)之蒼穹并成為管理者，但夏穆直面伊蘇時曾從對方嘴里聽到過有關(guān)蘭斯洛的信息，并說“他都懂的隱藏身份，要不是為了復(fù)活那個女人，也不至于被伊卡莉大人發(fā)現(xiàn)”。

    那么很顯然，蘭斯洛也是被一個神秘的存在偷偷轉(zhuǎn)移到風(fēng)之蒼穹的，就像當(dāng)初有人從伊卡莉手底救走了身為傳奇法師的格雷澤，讓他偷渡到赫魯一樣。

    凡人沒有與神抗衡的力量，要么以死相拼，就像夏穆，要么被更高一級的力量搭救，就像格雷澤。

    再加上蘭斯洛展現(xiàn)出的足以和尼烏德拉，也就是奧杜因抗衡的力量與他身為死靈法師創(chuàng)始人的身份，當(dāng)初救他那頭龍的身份呼之欲出。

    與滅世者力量同源的塑魂者帕圖納克斯。

    當(dāng)然不可能是帕圖納克斯本體，塑魂者閣下的本體用“巨龍”來形容簡直是一種侮辱。當(dāng)初關(guān)服之時，帕圖納克斯的身軀在不知多遠的天邊翻滾沐言都看的清清楚楚，換做一般巨龍，大概就像千米外的蚊子一樣微小了。

    也就是說蘭斯洛身上蘊含的是這個世界創(chuàng)世之初就誕生的一部分力量？

    有可能。

    他感覺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溜走了。這種感覺有些熟悉，來到洛坎之前最后一秒，伴隨著奧杜因的黃昏之歌看著服務(wù)器變黑之時他就有同樣的感覺。

    ……

    “咔嗒”一聲關(guān)上門，沐言和往常一樣隨手布置下一層隔音結(jié)界。

    但他似乎忘了屋子里不止一個人，這個行為當(dāng)然被蘇利亞誤解了。

    雖然剛才格雷澤和瑞奇這些壞心人開玩笑用的赫魯語，但擠眉弄眼的表情和往這邊瞟的眼神把他們的用心出賣的干干凈凈。

    蘇利亞突然想起自己看過的一本流傳于貴族女性圈子中的書籍，叫做《馬庫斯的戀愛寶典》，里面充斥著各種讓人臉紅不已，心跳加速的內(nèi)容。

    難道沐言要對我做那些事？

    就在少女胡思亂想的時候，沐言拍了拍她的頭。

    “愣著干嘛，脫衣服啊?！?/br>
    “哦……啊？欸？干，干什么？”

    難道……我的猜測是真的？蘇利亞的臉更紅了，看上去像一個高燒的病人。

    沐言有些詫異，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

    “你沒著涼吧？感覺有些燙。不過穿著衣服不好檢查?！?/br>
    “檢，檢…查？”

    蘇利亞懵了，她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難道我猜錯了？等等，為什么是“不好”的預(yù)感，你在期待什么？

    “對啊，斗篷和外衣脫了就行。我得檢查一下你為什么還在‘發(fā)光’。”沐言指了指她身上的微光，無奈道：“你這個樣子連街都上不去，更別提行動了?！?/br>
    “哦?！?/br>
    少女面無表情地應(yīng)了聲。

    嘁，男人就和書里寫的一樣喜歡騙人，她想。

    ……

    幾分鐘后，蘇利亞坐在凳子上，沐言像個大夫似的圍著她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少女脫下了厚厚的劍士服，露出貼身的藕荷色絲絨上衣，雖然沒有多少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凹凸有致的身材還是被勾勒的十分清楚。

    畢竟是貴族的衣料，輕柔光滑，最關(guān)鍵的就是薄，所以……

    這也讓她有些縮手縮腳，仿佛被人看光了。

    “別緊張?！便逖該狭藫项^，他有些詫異自己的嘴為什么突然變笨了，本來還有一句“我又不是沒看過”，但他覺得這時候說出來不太恰當(dāng)。

    和絲薇特小姐打交道那段時間讓他“與異性j談”這個技能的等級提高了不少。

    但也就那回事。

    年輕的學(xué)者停止胡思亂想，眉頭緊蹙，手指從少女肩頭滑到手背。薄薄的衣料熟若無物，隔著它沐言都能感受到蘇利亞的體溫和肌膚的觸感。

    少女感覺被他觸碰的地方仿佛有一道電流，不自覺地戰(zhàn)栗，埋怨似的瞪了他一眼。

    “咳咳，抱歉?！?/br>
    沐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他發(fā)現(xiàn)問題還有些嚴重，蘇利亞身上的光芒并不全像他想象的那樣是靈魂未被“中和”，固然有一部分這個原因，但還有一點，這種光似乎是某種物質(zhì)。

    他決定弄下來一點研究研究。

    “接下來可能有點痛，如果你忍不住了就告訴我，別硬撐著。”

    “嗯。”

    “那我開始了?！?/br>
    沐言將靈魂能量和冰元素融合在一起，凝成一個中空的細管，三公分長，就像驗血時的采血棒一樣。

    事實證明這種“光”的確是一種物質(zhì)，而且已經(jīng)成為了蘇利亞身體的一部分，深入靈魂。在沐言試圖將它們剝離時，少女就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痛苦但壓抑的呻吟，就像受傷的天鵝發(fā)出高亢的叫聲。

    幾乎是同時，屋外傳來一聲輕微的碰撞聲，似乎有東西輕輕撞在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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