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勝利來自戰(zhàn)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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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場上的時間總顯得慢而且充實,譬如葫蘆谷的戰(zhàn)斗,百余名騎士圍攻一人,每個人每時每刻都有動作,內(nèi)心有想法,同時伴隨著情緒的變化,這些虛實之物交織起來,把時間的畫卷填得滿滿當當。 對方笑云而言,這是一場艱難與機遇并存的戰(zhàn)斗,狂沙騎兵的攻勢如水流般連綿不絕,以他目前的能力而言,這樣的攻勢壓在承受的極限,時刻需要做出最大努力才能維持局面。 反之對狂沙騎士來說,這場戰(zhàn)斗是一場不折不扣的羞辱,經(jīng)過雙重加持的狂沙騎士不可能比現(xiàn)在更強,即便如此,被圍攻的那個人狼狽萬分,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卻偏偏一直屹立不倒。尤其難以接受的是,對方是修行者卻沒有用過任何法術(shù),自始至終憑借rou身與技巧周旋。時間一長,圍攻者與旁觀者漸漸明白方笑云故意如此,內(nèi)心愈發(fā)驚疑。 “他這樣做是為了......學習?” 吉默是唯一猜到真相的人,但卻緊皺雙眉,苦思不解。之前方笑云明明用過蠻神百變,此時卻好像忘記了一樣,正在苦苦尋找記憶。 蠻神百變說到底是一種技巧,會就是會,不會就不會,怎么會剛剛用過又忘掉?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之前他在巨犀上的表現(xiàn)仿佛是刀尖上的舞者,看似危機重重,實則穩(wěn)如泰山?,F(xiàn)如今,方笑云的動作生澀笨拙,屢屢遇險甚至受傷,每當遇到應付不了的情況,他會選擇以小傷交換,憑借強悍的rou身扛過攻擊。 這表明他正在學習,不然完全有機會憑借法術(shù)改變局面,最簡單地法子,施展幾個流沙術(shù)把地面變軟,就能限制騎士的行動。 這幾日,吉默從一些只言片語中知道,巡邊候的修行方式似乎存在一些問題,但他畢竟是煉氣士,總不至于連基本的法術(shù)都不會。 會的突然不會,是因為存在某種禁忌,還是祖神的考驗? 又或者...... 腦海之中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吉默臉色微變,情不自禁扭頭四望。 阮養(yǎng)、巨靈王、阿吉、安古......戰(zhàn)斗進行到這種程度,方笑云身邊的強者一個都沒出現(xiàn),其本人刻意不用神通,難道是為了防范? 他在防范什么?是對面的三名強者還是隱藏著的敵人?又或者是......自己這邊的人? 對了,前兩日方笑云閉關之前曾經(jīng)吹牛說......說是有幾大強助即將到趕來,到時周吉、圣女不來便罷,敢來要讓他們走不掉。 巡邊候最讓人詬病的地方就是愛吹牛,有時自我吹噓,有時替部下,次數(shù)多了,周圍的人將其當成鼓舞士氣的習慣與手段,內(nèi)心都不太當真。 如今想想,似乎真有這種可能,否則他如何能夠安安心心在戰(zhàn)場上修煉。 看似處處逞強,實則示敵以弱,讓對手認為這邊的實力僅限于此?真這樣的話,這位侯爺?shù)男臋C未免太可怕。 該是表明態(tài)度的時候了,唯一的問題:選個合適時機。 心里想著,吉默幽幽嘆了口氣。 ...... ...... 吉默在山坡上胡思亂想,戰(zhàn)場上,隨著時間流逝,方笑云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動作卻一點點靈便自如起來。反之,久攻不下使得狂沙騎士的情緒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 飛濺的塵土如煙,戰(zhàn)馬暴躁地嘶吼,縱橫槍影即將刺入身體的那個瞬間,一抹不起眼的綠色掠空而來,與漫天煙塵中準確找到那桿槍的主人。 它就像荒漠之中長出的嫩芽,帶來死亡的同時破解了一次殺局。 鮮血汩汩涌出喉管,帶著幾分不甘自指縫中滲出,被射中要害的騎士用手捂住咽喉,眼里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跟進的人見狀紛紛大喊,連綿不覺的攻勢為之一頓。 出其不意殺蛇狂沙首領后,方笑云馬上傳音阿瞞讓他輕易別在出手。沒有這句提醒,阿瞞早已暴露行跡,而不是拖到現(xiàn)在。 “殺了他!” 一股騎兵從隊伍里分出,策馬狂奔沖向發(fā)箭的人,阿瞞伸手凌空一招,綠色短箭回到手上,再一揚手,綠芒重現(xiàn)。 作為芒克族唯一一名覺醒戰(zhàn)士,手中拿著本族圣物,阿瞞無需全力就能輕易殺死狂沙騎兵。沒有那支箭,方笑云未必應付不了之前那一槍,有那支箭,方笑云便能將攻守逆轉(zhuǎn)。他抓住機會奮力打出一拳,身體順勢倒飛追上一名從身邊狂奔而過的騎士,伸手抓住其后頸凌空甩飛。 兩側(cè)騎兵持槍疾刺,方笑云低喝一聲,身體再度騰空。這一次他像長了翅膀一樣飛躍十余米的高處,如飛鳥滑翔超越身前的人,一直掠到寨門前。 阿瞞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切,半開的弓仿佛凝固在手里。 “傻了?” 之前阿瞞的那一箭,讓方笑云確定這個人可信。若他想殺方笑云,那是最好的機會......吉默的猜測沒錯,方笑云自始至終對這對叔侄懷有警惕之心,直到此刻才消除。 經(jīng)過之前的戰(zhàn)斗,方笑云對狂沙騎士的攻擊力心存忌憚,一察覺到對方轉(zhuǎn)移目標,立即趕來相救。他不知道阿瞞近戰(zhàn)能力如何,不敢冒險。 辛辛苦苦騙到手的覺醒戰(zhàn)士,方笑云不允許他簡單出事。 而在看到方笑云的舉動之后,阿瞞的眼睛里涌出敢動的神色,雙手一晃便要開弓。 “等一下?!狈叫υ粕焓职醋∷募绨?。 “???”少年戰(zhàn)士瞪大雙眼,茫然不解。 之前的戰(zhàn)斗看似激烈,狂沙騎士的損失極其有限,此時氣勢洶洶地沖過來,豈能就這樣置之不理? 方笑云偏偏就是這樣做的,非但如此,他還做了一個大膽的嘗試:解除狂化狀態(tài)。 與蠻人狂化不同,方笑云的狂化借助于外力、或者叫外物。因為怨魔,他先后吞噬過大神官、巴郎,還有一瓶至今不知道誰的血。幾次狂化經(jīng)歷,方笑云漸漸摸索到一些門道,找出了自己狂化的原因,用一句話描述就是:血液燃燒。 對煉氣士而言,燃燒精血短暫提升實力一點都不新鮮,方笑云唯一特殊的地方在于:他通過怨魔將吸收到蠻血化為己有,對自身血液也有一定影響。 那種影響能否幫他得到永久的狂化之力,方笑云暫時不能確定,但他知道,別人很難通過類似的方法實現(xiàn)狂化,他還知道,燃燒精血可以控制。 此次狂化是被動狂化,原因在于暴漲的魂力刺激了血液自動燃燒,如今他的身體里得到安定,應該可以將其中斷。 想做便做,方笑云斂息靜氣,一邊淡淡的聲音道。 “時間差不多了?!?/br> “什么?” 狂沙騎士近在眼前,槍鋒卷動的呼嘯驚動眉梢,阿瞞情不自禁掙了兩下,但被方笑云如同鐵鉗般的手牢牢按住,動彈不得。 有那么一瞬間,少年戰(zhàn)士懷疑他居心叵測,大喊起來。 “你干什么......?。 ?/br> 撲通!狂奔的戰(zhàn)馬忽然摔倒,事先沒有任何征兆。背后的狂沙騎士毫無防備,整個人飛到空中,哇哇大叫著摔到地上,滾了兩滾,剛好到了兩個人的面前。 撲通撲通......后來者“爭先恐后”效仿,近百匹戰(zhàn)馬紛紛倒地,無一幸免。相應的,騎士們的下場極為悲慘,除前面幾個摔到空地,其余要么被戰(zhàn)馬壓在身下,要么與同伴撞到一起,骨斷筋折者為多數(shù),當場喪命者亦有不少。 青峽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悲劇,竟在此處再次上演。 “這......” 阿瞞的眼睛瞪大到極限,兩側(cè)山坡上的芒克人目瞪口呆,幾名長老面面相覷,只有族長無意中抽了抽鼻子,猛地尖叫起來。 “五靈散!是五靈散!” “謝謝你呃?!狈叫υ坡牭阶彘L的尖叫,回頭應了聲。 五靈散是用五色花煉制的一種毒藥,毒性不像五色花毒那樣猛烈,卻有獨到之處。 它有兩個特點:容易隱蔽且效力持久,用泥土掩蓋,氣息更難察覺,當初方笑云湊近了聞才能分辨。 芒克人主要用它捕獵,就是用在陷阱里的那種。當野獸掉到里面,掙扎勢必攪動塵土,五靈散的氣息隨灰塵被獵物吸入身體,行動便會受到影響。 為避免獵物的血rou產(chǎn)生毒性,芒克人煉制五靈散時非常小心。方笑云無意間獲知此事,當即向族長要了一些,當時他的打算不是為了眼前這一仗,而是想留到將來剿匪之用。 勝利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這句話是至理名言??裆瞅T士絕無法料到,方笑云自巨犀身上下來就開始下毒,只需戰(zhàn)馬狂奔激發(fā)煙塵,毒性便會散發(fā)到空中。 方笑云的目標是馬而不是人,算的是全體而不是一部分,他只需要瞞住那些普通人的眼睛將五靈散布置在周圍,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吸住對手,把狂沙騎士留在一定范圍之內(nèi),并且堅持一段時間。 射殺首領激發(fā)狂沙騎士的怒火,加上方笑云的身份,足以讓他們生出不殺此人決不罷休的念頭。 相比之前玄甲軍的遭遇,這批狂沙騎士更為凄慘,戰(zhàn)馬中毒已久,發(fā)作起來不給騎士任何緩沖,加上戰(zhàn)斗對體力、情緒的影響,災難一旦發(fā)生如同雪崩,非死既殘。 結(jié)局如現(xiàn)在看到的,全軍覆滅。 “我的天......” “殺了你??!” 看到結(jié)局而且知道原因,過程便很容易推斷,人們震驚的時候,最先倒地的騎兵不顧自己斷了一條腿,哭喊著朝方笑云撲過來。 方笑云一腳踩在他的頭上,送開按住阿瞞肩膀的那只手,指向前方一片開闊空間。 “告訴我,你的最大攻擊距離是多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