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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別擔(dān)心,我是看你還沒有走,覺得我們倆好歹也有層師生關(guān)系,你恨我歸恨我,但哪有老師恨學(xué)生的,你說對不對?” 他批了層羊皮,軟綿綿笑起來,帶著些強(qiáng)詞奪理。 ☆、第 29 章 唐驍語塞,看著方鋅墨遞過來的煙,心情有些復(fù)雜,片刻后接了過來,方鋅墨緊追,拿了打火機(jī)來幫他點,唐驍透過火光看著方鋅墨狡黠的笑意,心里深深嘆了口氣。 “之前是我做的不對,”方鋅墨撓撓頭,余光看著唐驍,知道自己抓了軟心思,唐驍總是對這樣的稱呼沒辦法,“不求老師原諒,但希望老師給我個道歉的機(jī)會?!?/br> 他摸摸后頸,“那天沒聞到老師的味道,我回去難受了很久,老師的痛苦都是我?guī)淼??!?/br> 唐驍緩緩?fù)铝藷?,煙霧迷了眼睛,彈彈煙灰說:“你該道歉的不是我?!?/br> “還是該道歉的!”方鋅墨著急解釋,他揣摩唐驍?shù)男乃?,“還有那位學(xué)弟,要是有機(jī)會,我希望能當(dāng)面兒道歉。老師說的對,這些年我被老師照顧地太好,沒長大,年輕氣盛,做了很沖動的事,我真的很自責(zé)。” “你想找他道歉,隨時都可以,不需要給我說?!碧乞敾仡^看了看餐廳。 這下意識的動作讓方鋅墨微微抿唇,他半闔著眼,知道唐驍是在等遲渡,心里那股醋意漫到了喉嚨里,說出來的話都是酸的。 “老師,我會去找他道歉的,您放心。只是我想知道,我做錯了事,老師還會教我嗎?” 唐驍頓了頓,突然哂笑,不假思索地?fù)u了搖頭。 “我不是你的老師了?!?/br> 方鋅墨仿佛被扇了一耳光,莽撞往前一步,而后又收斂地停住了,“可您說過,您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學(xué)生的,難道這里面就不能包含我嗎?” 他渴求在唐驍那里得到一個不至于會陷入死局的答案,可唐驍只去找尋遲渡的身影,目光連一眼都不肯放到他身上,方鋅墨強(qiáng)快憋不住了,恨不得把他的目光強(qiáng)扭過來,只讓他看自己。 “老師,你是不是喜歡別人了?” “是遲渡嗎?”方鋅墨的聲音開始顫抖。 唐驍垂眸,汽車掀起的風(fēng)浪吹散了他的額發(fā),明明他們之間相隔不遠(yuǎn),可方鋅墨卻覺得隔了山海。 “不是?!?/br> 方鋅墨笑起來,正要說話。 “你我?guī)熒壉M,該教的我已經(jīng)教過了,學(xué)不會是你自己的事。你是個聰明人,可聰明人也會有學(xué)不會的東西,我認(rèn)輸,不是每一個學(xué)生我都愿意教的,我不愿意教你了?!?/br> 方鋅墨腦中一聲悶雷,頭頂?shù)穆窡粢驗榻佑|不良,忽明忽暗,讓他的臉色也忽明忽暗。 唐驍把煙蒂摁熄在垃圾桶上的煙灰缸里,兩手插進(jìn)大衣口袋,背對著方鋅墨,微微側(cè)頭。 “還有,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和遲醫(yī)生是單純的朋友關(guān)系。而你我之間,過去一切既往不咎,就當(dāng)做我從沒教過你,你也不要抱有孩子氣的想法,世界不是圍著你轉(zhuǎn)的。我會有新的圈子新的朋友,我會談戀愛,會結(jié)婚……” “老師!”方鋅墨想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今后的生活計劃里,絕不會有你。小墨,有一句話我五年前忘了說,恭喜畢業(yè)?!?/br> 唐驍邁步走出去,在冷風(fēng)里摸出手機(jī)給遲渡發(fā)了條訊息,告知他自己在前面的公交站臺等,而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方鋅墨疼地差點蹲到地上,呼吸停滯,腦子已經(jīng)完全停止運(yùn)轉(zhuǎn)了。 自己究竟哪里沒有做對,他溫柔了,懂事了,沒有強(qiáng)迫唐驍留下,他只是希望唐驍能給他一點機(jī)會,哪怕只是一點,可唐驍似乎并不愿意。 唐驍?shù)脑捳f的那么絕對,連一點回旋的余地都不肯給他。 他想追上去,可他知道,自己是追不回來的,就算是捆了唐驍?shù)碾p手雙腳,那個人還是不會回來了,他的唐老師完完全全放棄他了,開除了他的學(xué)籍,連師生情分都不講了。 望著唐驍?shù)谋秤埃@得那么無力,以前他滿身利刃,把唐驍傷透了?,F(xiàn)在他愿意拔了牙,可唐驍連目光都不會再落到他身上,又怎么會試探他身上是否還有尖刺。 “讓我看著你談戀愛結(jié)婚?”方鋅墨自言自語,“你怎么不讓我去死?” 這一刻,他與以前的唐驍感同身受了,疼到了骨頭里。 “這下滿意了?小方總?” 遲渡出現(xiàn)在背后,方鋅墨收了柔軟的一面,重新帶滿尖刺。 “離老師遠(yuǎn)一點,任何心思都不要往他的身上放?!?/br> 他理理衣服,渾身散發(fā)戾氣。 遲渡慢慢踱過來,拿手機(jī)在方鋅墨面前晃了晃,“唐老師不希望見你,希望見的人是我。” 方鋅墨心中鈍痛,咬牙暗諷,“你?你算什么東西?老師剛剛說了,他和你只是朋友?!?/br> “這有什么關(guān)系呢?您和唐老師之前,不也是單純的普通朋友嗎?”遲渡輕笑,毫無怯意,“我也可以做唐老師的普通朋友?!?/br> 他加重了那四個字。 這四個字簡直是個詛咒,方鋅墨差點沒一拳打在遲渡的臉上,可這樣無疑會讓老師厭惡他,他抓住僅存的理智,順了順呼吸,拳頭緊了又松。 “你倒也真敢在我面前說這樣的大話,剛剛在里面談的那些,你是沒聽懂嗎?”方鋅墨居高臨下望他,Alpha天生對Omega的壓迫感是絕對的,沒有人能在這種壓迫感中挺直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