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衛(wèi)清……”

    “她大概正春風得意吧，說不定……正在好好休息睡美容覺。”

    其實姜瀾真正想說的是，衛(wèi)清說不定正在愚蠢的世網娛高層尸體上大快朵頤，作為世網娛內部唯一在這次時間中明顯表示態(tài)度的人，現(xiàn)在的衛(wèi)清幾乎是唯一的勝利者，她的戰(zhàn)利品卻幾乎就是整個世網娛。

    “說不定她知道世網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br>
    姜瀾看了姬青一眼，猶豫了一下。

    “要不你試試看她在不在。”

    姬青想了想，打開了通訊。

    然后衛(wèi)清加入了虛擬聊天室。

    她看上去心情不錯，不過似乎很累了。

    “我聽說你受傷了，還好吧？”

    “一天時間就可以恢復，現(xiàn)在已經沒事了?！?/br>
    姬青猶豫著不知道要怎么開始提問，衛(wèi)清就搶先開口了。

    “如果你們想問上面干了什么，那他們做的所有事情你們都應該已經看到了。如果你們想問世網娛發(fā)生了什么，那其實很簡單，什么都沒有發(fā)生?！?/br>
    姜瀾抬起頭看了衛(wèi)清一眼：“就算發(fā)生了這么嚴重的事情，上面也不準備改變世網娛的現(xiàn)狀？”

    “對于他們而言，有些東西根本不重要。”

    衛(wèi)清嘆了口氣。

    這有點不好解釋，上面的人并非什么都不做，但是世網娛內部確實沒有太多變化，這其中涉及一系列復雜的交換與權衡。

    當然，在這一切復雜而重大的事件發(fā)生之后，一切都完全不同了。

    只不過這很難解釋。

    “有些事情已經在醞釀了，但是十分隱蔽，也必須隱蔽。上面不希望世網娛內部的任何人認為世網娛要變化，但是這次的事情也絕對不允許再次出現(xiàn)?！?/br>
    姬青仰起頭嘆了口氣：“聽上去真復雜?！?/br>
    “你們應該也會參加吧，明天應該會有次會議?！?/br>
    ……

    大會議室樸素的大門打開，然后那天姬青看到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同志們，現(xiàn)在開會?！?/br>
    然后這個男人以一本正經平淡無奇的口氣，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

    姬青雖然開啟了個人終端將他說的所有話都記錄了下來，但他完全沒有明白這一切意味著什么。

    而在他身邊，姜瀾和會議室中的大部分人一樣，用原始落后的紙筆記下了所有要點。

    會議繼續(xù)，姬青終于還是徹底放棄了，他就這樣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對耳邊的說話聲視而不見。

    直到姜瀾的名字出現(xiàn)，讓姬青驚醒。

    “……姜瀾，擔任世網娛列席股東，副總經理，特殊事務辦公室主任。”

    姬青一臉茫然，雖然他大概猜得到姜瀾升官了，卻不明這背后的邏輯，也不明白這對于世網娛而言意味著什么。

    就在姬青還迷茫的時候，他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姬青，擔任世網娛列席股東……”

    然后是衛(wèi)清。

    “衛(wèi)清，擔任世網娛列席股東……”

    直到會議結束，姬青都沒有想明白這個所謂的“列席股東”代表著什么，他跟在姜瀾身后，剛想要說出心中的疑問，就聽到那個主持會議的大人物在叫他。

    姬青有點猶豫，然后姜瀾轉身把他推到那個中年人身邊。

    “姬青，你好，以后你就是世網娛的列席股東了。也就是說，不會有任何關于你異能者身份的爭論，你只要好好干就行了。”

    然后他就轉身離開了。

    姬青一臉訝異地站在會議室外面的小房間里，茫然地看著已經關上的門。

    “他說得夠清楚了，走吧?！?/br>
    “我還以為他要說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

    “他剛才說的就是特別重要的事情?！?/br>
    姜瀾笑著看了姬青一眼。

    “不懂。”

    “我升官了?！?/br>
    “列席股東有那么重要？好像只是在開大會的時候可以旁聽而已吧？”

    “要是你有衛(wèi)清一半聰明，那我就可以退休享受生活了?！?/br>
    姬青忍不住笑笑：“那我還是一直這樣好了?！?/br>
    ……

    “世網娛內部的股東席位從成立起就從來沒有增加過，而且并不存在什么列席股東，這次的變動其實就是一次警告，如果你們已經是列席股東，那在類似這次的時間發(fā)生之后，就可以成為新的股東，到時候，世網娛股東中不同立場的人數(shù)比例就會徹底改變?！?/br>
    衛(wèi)清看著一臉迷茫的姬青，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知道這理解起來有點困難，你只要知道，至少十年之內，再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就行了?！?/br>
    “那就好?！?/br>
    姬青點點頭，似乎徹底放心了。

    “你這個人還真是容易相信人啊?！?/br>
    “我其實更好奇，到底世網娛最后是怎么解釋那個實景記錄的?！?/br>
    衛(wèi)清笑笑。

    這種事情相比于世網娛內部的調整而言，就像是順水行舟相比于以水刀切開鉆石，不但毫無技巧可言，而且實在十分老套。

    “世網娛的新宣傳視頻你沒看嗎？”

    “什么？”

    “那個視頻是世網娛新出的動力裝甲宣傳片，聯(lián)動第三世界開放，而之前的實景記錄，其實是花大價錢拍攝的宣傳片，那個被黑黑進玩家論壇的樣子也是假象，是病毒營銷，后來的玩家都在感嘆，世網娛真的是動了真格。”

    看著一臉驚訝的姬青，衛(wèi)清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她已經習慣了和聰明人在一起，就算不是刀光劍影的爭奪競爭，也是如履薄冰，像是姬青這樣單純毫不掩飾的情緒，就像是小時候第一次玩雪，突然想起，心胸一寬。

    “所以說，我們擔心得要死，姜瀾不停地熬夜，最后把黑抓到了，結果其他人都以為整件事情根本就沒發(fā)生過？”

    “對啊，你有沒有看到玩家論壇上還有不少人說他們覺得那個實景記錄是真的？結果下面幾乎都是別人在說，這是個被世網娛騙了的老實人。”

    衛(wèi)清露出一個帶著嘲諷的笑容：“謊言最可怕的不是被當成現(xiàn)實，而是讓真話顯得不再可信，人類其實是很可憐的生物，注定沒辦法真正看清一切?！?/br>
    “也許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