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欣：抱歉占用公共資源，打擾到大家。只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還希望@王老師給大家解釋一下：三天前，西山云頂?shù)募医绦畔ⅲ瑸槭裁茨鷽]有在群里發(fā)布？為什么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就周黎一個人知道？

    這條消息是一個多小時以前發(fā)出的。

    之后整整一個小時，沒有任何人說話，群里鴉雀無聲。

    在群里公開質(zhì)問輔導(dǎo)員，這種事，誰看到都會假裝沒看到。

    但輔導(dǎo)員不能。

    所以10分鐘前，她出來回復(fù)，和和氣氣的語氣。

    王老師：@李曉欣確實是有這么個兼職，但是家長自己指定了周黎。只有沒有指定的兼職，我才會在群里公開發(fā)布哈。

    李曉欣立刻回復(fù)：ok，那家長為什么會指定周黎？家長認(rèn)識周黎？如果家長自己就認(rèn)識她，又何必通過學(xué)校發(fā)布家教信息？他完全可以自己私下聯(lián)系。

    王老師沒再回復(fù)。

    李曉欣不依不饒：我猜，是不是家長私下請王老師您推薦一位優(yōu)秀的學(xué)生，您就推薦了周黎？

    李曉欣：那么我就想問王老師了，您又是以什么標(biāo)準(zhǔn)推薦的周黎？

    李曉欣：發(fā)論文嗎？

    李曉欣：我承認(rèn)周黎發(fā)論文很厲害，她也因此享受到了紅利。但是從什么時候起，論文竟成了評價一個學(xué)生是否優(yōu)秀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

    班長蔣彤這時終于看不下去，出聲打圓場：曉欣你這樣說就不公平了，周黎并不只是發(fā)論文厲害，剛過去的獎學(xué)金評定，也是按照綜合素質(zhì)分配的權(quán)重。

    李曉欣：那也是因為成績和科研占了最大的權(quán)重。

    李曉欣：而且獎學(xué)金的評定，至少是公開的，每一項都清楚明白，我們無話可說。但這一次呢，我們甚至根本不知道有這個事兒。

    李曉欣：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在王老師眼里，只有第一名有知情權(quán)，其他人連知情權(quán)都不配擁有？

    ……

    沈曦上午還在睡覺，被電話吵醒，接起來皺眉聽著。

    然后眉頭皺得更緊。

    過了幾秒，翻身起床下樓。

    沈照正坐在客廳沙發(fā)里看手機(jī)。

    沈曦走到他身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說你要是無聊，你就趕緊回去，你這大老遠(yuǎn)跑來，整天盯著垃圾信息看是不是有毛病？”

    沈照看了他一眼，輕飄飄問：“那我走的時候，順便把這房子再賣了？”

    沈曦：“……”

    立刻改口。

    “我是說，這些發(fā)垃圾信息的人想干嘛呢?！?/br>
    沈照輕哂：“想讓我刪她呢。”

    “……”

    沈照手指散漫地把玩著手機(jī)，妖孽的鳳眸眼尾微揚：“我刪了她，她才有錢買智能機(jī)?！?/br>
    “？”

    沈曦呆呆望著他，仿佛在看一個神經(jīng)病。

    好半晌，猛地一拍腦門，想起來正事。

    他連忙將王老師電話里說的話向沈照轉(zhuǎn)述。

    沈曦：“這家教可是你讓我請的，現(xiàn)在節(jié)外生枝，你自己解決?！?/br>
    沈照輕嗤一聲，散漫地伸出手。

    五指修長，骨節(jié)利落。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又要作什么妖，沈曦還是認(rèn)命地將手機(jī)遞到他手上。

    ……

    畢竟是因她而起，周黎斟酌著怎么開口讓這件事過去。

    正在對話框里打字，輔導(dǎo)員忽然發(fā)出一個二維碼。

    王老師：不方便拉家長進(jìn)咱們的群，另建了一個，家長在里面，讓他自己解釋吧。@李曉欣可以進(jìn)一下，其他同學(xué)感興趣也可以進(jìn)去，解釋完群就解散。

    周黎指尖頓了頓，盯著那個二維碼一會兒，長按下去。

    進(jìn)群。

    一眨眼的工夫，群成員就顯示13。

    這時，屏幕上冒出一條氣泡。

    沈爸爸：人齊了？

    王老師：齊了。

    沈爸爸：是請王老師推薦了人選。

    李曉欣：嗯，意料之中。

    沈爸爸：行，那你再料一次，我選人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

    李曉欣：獎學(xué)金排名并不能說明強(qiáng)大和優(yōu)秀，畢竟，不知道多少人吃著導(dǎo)師的紅利。

    這話只差沒有直接@周黎了。

    沈爸爸：誰告訴你我的標(biāo)準(zhǔn)是強(qiáng)？我的標(biāo)準(zhǔn)從來只有一個——

    沈爸爸：人道主義精神。

    沈爸爸：簡單點說就是，慘 。

    李曉欣：……

    眾人：……

    沈爸爸：解釋完了。不慘的退群，慘的留下，詳細(xì)說明姓名、慘的時間、地點，方便我下次優(yōu)先錄用。

    沈爸爸：參考格式：周黎，10月初，被人兩次黑上熱搜。

    沈爸爸：對了，自己買熱搜自己黑自己的不算。

    周黎：“……”

    臥槽！

    這個人有毒！

    她知道是誰了。

    第10章 你想讓我開一次就失業(yè)？……

    微信彈出條私聊消息，周黎點進(jìn)去，居湉湉給她發(fā)來一條語音。

    “臥槽！這個人真的有毒！”

    周黎剛聽完，那邊又接連冒出幾條，語氣就像是剛看了篇打臉?biāo)?，暢快得很?/br>
    “明知道李曉欣就是見不得別人好，他偏偏在那兒懟臉秀優(yōu)越，秀得還這么毒，這個人簡直絕了！”

    “絕了絕了！”

    “你看到?jīng)]？李曉欣是第一個退群的……”

    “哈哈哈哈哈哈這種紅眼病，打死她她也不可能跟人說自己有多慘啊！”

    周黎摁下語音鍵，真心實意回道：“英雄所見略同?！?/br>
    居湉湉給她回復(fù)了一個抱拳的表情包。

    這邊多聊了兩句，切回qq，那邊群就散得差不多了，周黎趕緊跟著退群。

    生怕慢了，沈照那個毒孽會抓著她問：“怎么，你還有更慘的事我不知道？”

    ……

    周黎一退群，沈照就沒什么興致了，意興闌珊地將手機(jī)遞還給沈曦。

    沈曦接過一看，咕噥了句：“你怎么讓她退群了？我還想私加一下她?！?/br>
    沈照聞言，慢悠悠掀了下眼皮。

    “你什么？”

    “我沒聽太清?！?/br>
    沈曦莫名被他這個妖孽兮兮的眼神看得后背一涼，忙道：“還不是為了家教的事兒。”

    沈曦看了眼他臉色，小心翼翼地說：“她讓王老師轉(zhuǎn)告我，說，不來了。”

    空氣安靜了三秒。

    沈照慢騰騰地開口：“幾天了？”

    沈曦：“……”

    沈照：“這么大的事兒，你到現(xiàn)在才說？”

    “不是，我以為你自己都親自出馬了，這就沒我這工具人什么事兒了?！?/br>
    沈曦覺得自己也挺難的：“可雨萱不知道她自己是個工具人啊，一直在那兒問周老師什么時候給她買書啊，周老師什么時候來啊……可憐老父親，都是為了孩子，沒辦法?！?/br>
    “多虧你還有個孩子，”沈照扯了扯唇，“替我謝謝雨萱啊?！?/br>
    “……”

    沈曦：“不是，你不都開上滴滴了嗎？”

    “所以，”沈照咬著字，慢條斯理反問，“你想讓我開一次就失業(yè)？”

    “……”

    “你還挺會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