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鐵牛麻利的用麻繩把銅板串起來,悄悄的問:“賺了不少吧?” 秋菊抬頭看看里面, 沒有動靜, “你可別當著滿月的面說這話, 他再學舌說出去了, 我們臉上可不好看”,然后摸兩把桌上鋪的銅板, 強忍著大笑的沖動,沖鐵牛點頭,“合起來賺了不少,藥都是按著你買的藥包配的, 比下山單賣炮制的藥草貴多了”。 “但是按我在醫(yī)館里買藥包的價錢, 也就貴了五個銅板, 而且還是你把藥熬好了送上門的,他們給二十個銅板沒吃虧”,鐵牛把銅板綁好, 放桌子一邊,等會兒一起放罐子里。 秋菊托著下巴看鐵牛串銅板,得意的說:“那可不,我熬藥的手藝最好,能把草藥里的藥性全熬出來,你們能好的這么快全是我的功勞”。 鐵??此樀吧系囊粓F紅暈,像是散發(fā)著醉酒的甜香,但眼睛里黑亮的精光卻又晃的他心頭發(fā)顫、手腳發(fā)軟,喉嚨滾動兩下,低頭把繩子上的銅板捋下來再重新串,忘了多少個了。 躺在炕上,秋菊興奮的睡不著,要不是燭光還不會吃飯,她都想喝碗酒醉倒睡覺。手伸出去,把鐵牛的被窩扯開,自己滾進去,再把小哥倆的被窩掖好,整個人趴在鐵牛身上,半晌,秋菊頭鉆出來透氣,兩人蒙在被窩里出了一身的汗。鐵牛忍不下去,想換個位置,但身上的那個人不肯,撲棱著按住他,反抗的力道讓他很是舒暢,他就由著她在上面,在緊要關(guān)頭他試圖再翻身,果然遭到了抵抗,慢吞吞的速度由疾風驟雨所代替,最后關(guān)頭的勢均力敵耗盡了兩個人的精力,今晚的一次比以往的兩次更讓人暢快。 …… 去年的冬天來的早,今年的雪也比往年停的早,雪融化后,溫度上升的很快,春芽一夜之間就冒出來了。 悶了一個冬天的大人和小孩撒在山谷里、山腳下,鳥叫蟲鳴都回來了。滿月整天領(lǐng)著小毛驢和肥肥到處亂竄,離的老遠都能聽到他嘎嘎的笑聲,他現(xiàn)在可受歡迎了,遇到嫂子、嬸子、阿婆都拉著他的手給他塞吃的,哥哥jiejie也都帶他玩,所有的狗都認識他,他一招呼,呼呼啦啦的被狗給圍住了,每天都沒有不高興的時候,早上飯后興沖沖的往外跑、中午不喊不回家吃飯,晚上又依依不舍的作別他的兄弟狗友,晚上做夢都高興的笑出聲,他的爹娘給他帶來了所有孩子都羨慕的童年。 今年氣溫回升的快,秋菊抱著燭光在山腳亂晃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香椿樹芽,很多人聞不慣這個味道,但她特別喜歡吃,從進了候府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再吃過,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一大片,可不就可勁兒的摘嘛,她沒有注意到懷里的小兒子在她湊近香椿樹的時候皺著張小臉。 秋菊大嫂剛走到山腳下就留意到秋菊在忙活著摘什么,走過來一看,“弟妹,這香椿葉子也是藥草?怪不得這么刺鼻子?!比缓鬀_燭光拍拍手,“來,大娘抱抱你”。 稀罕了,這個有爹娘在就不要別人抱的小子在他娘懷里伸出了手,她趕緊過去把他抱手上,秋菊也是意外的瞅瞅燭光。 “大嫂,這不是草藥,這個能吃,回去焯下水,跟雞蛋一起炒味道好,你沒吃過?要不我給你摘點?” “這能吃?我不要,聞不慣這味道”,大嫂拒絕,這香椿的味道太沖了,熏的腦袋疼。 秋菊看摘的夠吃了,就打算回去,燭光該喝奶了,“大嫂,來,我抱燭光,快到他吃奶的點了,我回去一趟”,但她伸手去抱燭光的時候,這小子躲在他大娘懷里,看著她就是不讓抱,“嘿,今兒是咋了,這么稀罕你大娘?” 他大娘看他這樣子也是稀罕的不得了,老四的兩個兒子都是一臉機靈像,就是不肯讓人多抱,今兒個被這俊小子稀罕了,可不就高興的恨不得把這奶娃娃抱回家養(yǎng),她讓燭光坐在她的厚手掌上,另一只手扶著他,顛著他走動,“不要你娘了,給大娘當兒子,大娘每天都給你顛起來飛飛,行不行?” 燭光飛飛的咧嘴笑,把他大娘稀罕的更不放手了,“你說都是同一個爺奶的,你家的兩個小子長的像福娃娃,一身白奶膘看著可喜人,我家的兩小子都黑壯黑壯的,生怕人不知道祖上是馬匪?!?/br> 秋菊被逗笑了,當娘的嫌棄兒子來,那都不用別人上陣,“大姜和大粒一看都是打獵的好手,那胳膊腿看著就有勁”。 “有勁是有勁,吃的也多”。 秋菊看大嫂也是有事,就去打算強抱燭光,手剛伸過去,他就皺著臉唧哇亂叫,大嫂也抱的緊緊的,沖秋菊揮手,“沒事,我來抱,讓我稀罕稀罕,我也沒啥事,就是打算去松樹林里看看有沒有鮮菇子,就是個打發(fā)時間的活”。 秋菊看這樣子也不用回去了,“那走吧,我也去看看,老二不急著喝奶我回去也沒事”。 到了之后看一群孩子在樹上樹下找松塔,這個時候沒啥吃的,就來巴拉松塔里面殘留的松子,滿月也背著個小背簍在巴拉,見著他娘來了,顛顛的跑來喊娘和大娘,秋菊瞅了眼他背簍,里面有兩個松塔,看樣子是有松子的,她把茅草捆著的香椿丟進背簍里,滿月聞到一種從沒聞過的味道,頭伸進背簍里,“娘,這是什么葉子,真香,能吃嗎?” 秋菊還沒說話,他大娘先說了,“你們這可真是一家子,吃到一起去了,能吃,你娘說可好吃了”。 滿月把背簍掛前面,低頭就能聞到,也不找松塔了,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娘后面找鮮菇子。 找了半個時辰,就找到了五六叢,全給了大嫂,秋菊更喜歡吃曬干的菇子,這春天的凍菇她只是嘗嘗鮮就罷了。 一直到回家,燭光都是他大娘抱著,等進了山谷,秋菊向她伸手,他那狗樣兒還猶猶豫豫的,秋菊作勢拉著滿月就走,就聽他扯著腔在啊,秋菊再去抱,痛快地伸出了短胳膊。 晚上就用香椿炒雞蛋,秋菊和滿月吃的噴香,鐵牛嘗一口就給吐了,還去喝口水簌簌嘴,直說味道怪,燭光也不要他娘抱他,秋菊這才反應(yīng)過來,“我說今兒的這臭小子咋不要我抱他呢,隨你,聞不慣香椿的味道,這是吃了不會說話的虧啊”。 鐵牛抱著他小兒子,看他大兒子直一筷子連一筷子的在夾香椿吃,顛了顛懷里的胖兒子,“總要給我個做伴的”。 …… 天氣已經(jīng)晴了好幾天,看這樣子短時間里不會下雨,鐵牛就想去挖黃連了,秋菊讓他去問問,有愿意去的就帶著去教他們認認黃連,看他出門了,秋菊忙補充,“給他們說清楚,挖黃連是要在山里過夜的”。 果然,知道要在山里過夜,只有十來個人要跟著去,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發(fā)了,有這么些人一起,秋菊還是讓鐵牛把小毛驢和肥肥帶去了,它倆都長肥了,還是跑跑減點膘,也給鐵牛放個哨。 在山里過了兩個夜,第三天傍晚一行人回來了,直接在外河把附著黃連上泥渣給清洗干凈,鐵牛留下一句“明天讓家里的女人帶著黃連去跟我媳婦學怎么炮制”就大邁步的往家走。 第二天秋菊剛吃完飯就有人來了,刷好碗筷人都來齊了,秋菊拿出刀,教她們切多厚的片,“炮制黃連可以直接切片晾干,這種價錢低一些,還有酒燜黃連和姜燜黃連,用黃酒或是姜汁把這濕黃連燜個一夜,第二天用小火在鍋里給炒干,再晾一夜就能收起來了”。 方法交給她們了,用什么方法來炮制就是她們自己的事了,讓人散了她也要來切黃連片了,秋菊和鐵牛切黃連,滿月用小石磨把野姜磨成汁,之前都是鐵牛磨姜汁,去年他看了一會兒就由他接手了,今年還是他,興趣還在,磨的還挺得勁。 黃連都收進麻袋里了,秋菊抱著燭光帶著滿月去了葡萄架子那里,滿月一歲的時候秋菊就想著移一株到山洞前面的空地上種著,但每年都被耽擱了,今年終于在春天想起這事了。發(fā)現(xiàn)葡萄的那個夏天只有兩株葡萄藤,長了四五年,串發(fā)了十來株,葡萄架子在人為搭建下也越來越繁茂,秋菊沒動手,從小背簍里把小鏟子給滿月,瞅一株長在主藤下面的細藤,讓滿月鉆進去給挖出來。 滿月從小就跟土打交道,挖土窩窩再拿手不過了,還沒一刻鐘就提著那個細藤出來了,根須須都是完整的,秋菊瞅了一眼,他還把挖起來的土又給填回去了,秋菊摸摸他的頭夸他,“我大兒子真棒”。 滿月笑嘻嘻的摸把腦袋,提著葡萄藤往回走,“娘,回去,我種葡萄樹”。 “行,它長大了你也長大了,到時候你給它搭架子……” 種了葡萄后,秋菊覺得家門口空空的,就只有兩方框蒜苗是綠油油的,之后她再在山腳散步的時候,看見好看的花就過去聞聞味道,味道不刺鼻就記住位置,回去后帶她大兒子來移花,之后秋菊每看到門前屋后的花心情就很愉悅,不僅僅是花開的好看,而是這些花都是他兒子為她種下的。 鐵牛知道后,進山巡看動物生長情況時 ,也會留意好看好聞的花,他兒子已經(jīng)種了的他還不要,專找在山腳下沒有的花,在傍晚回去的時候給挖一兩棵放背簍里帶回去。 第55章 五十五章 移栽了葡萄…… 移栽了葡萄藤后, 秋菊又打上其他果樹的主意,像核桃、板栗、松子這些有殼的果子, 鳥也啄不動,只有松鼠摘了做儲備糧,這些樹就不需要移到家門前了,跟鳥搶著吃的桃子、蘋果和橘子,這幾種果子樹可以各移一棵回來,秋天的時候滿月也不會因為不能進山找果子而饞嘴了。 想做就做,時隔三年一家人再次進山, 但這次不止她一家,二嫂不知道從誰那里知道了這個消息,回去了跟二哥吵著也要去,據(jù)大嫂說鬧得可厲害了, 站在她自家的山洞里聽的一清二楚 , 大嫂握著燭光的小腳, 坐在秋菊旁邊跟她說小話兒:“老二媳婦罵老二是個榆木疙瘩, 只會吃拉,都是一個藤上發(fā)的枝兒, 鐵牛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帶婆娘孩子進山玩,又是摘果兒又是送花,天天待在一起,學也學了一招半式的, 就不, 非要當個睜眼瞎, 就天天回來躺著等吃等喝”。 秋菊實在忍不住,還是笑了,也不知道是二嫂罵的內(nèi)容好笑, 還是大嫂會講,學舌學的眉飛色舞,“大嫂你說的還挺逗趣”。 “你別忙著笑,還有呢,你二嫂罵起勁了,還說老二就是個愣木頭,擺哪兒都礙眼,她瞎了眼才找了個不知冷熱的男人,老二也被罵起了火,硬邦邦的回了兩句嘴,然后你二嫂就被氣哭了,吵嚷的越發(fā)厲害,我跟你三嫂過去拉架,就看老二頭發(fā)被扯的亂糟糟的,臉上還有指甲劃的血印子”,大嫂說罷還嘖嘖兩聲。 秋菊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自己一家進個山玩,還成了別人吵架的引子,這感覺挺復(fù)雜的,說愧疚吧談不上,說與自己無關(guān)吧別人也不信,秋菊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怎么接大嫂的話,反正二嫂這個人挺糟心的,你男人是根不通竅的木頭,你怎么教怎么訓都行,把兄弟扯出來對比是個啥事,二哥要是心窄那算是記恨上鐵牛了。 秋菊正思考著怎么說呢,坐在腿上的燭光開始撲棱了,秋菊伸手一摸,褯子濕熱,這泡尿尿的好,“大嫂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燭光換個褯子”。 大胖娃娃抱在懷里也是壓手,大嫂按下她,“我去給你拿,你就抱著胖娃坐著吧,在哪放著?” 秋菊看大嫂站起就往山洞里走,只能坐著等著話題再續(xù)了,有些郁悶的說:“椅子搭的就是,洗干凈的”。 果然,把滿月按在腿上換褯子時,就聽大嫂的話音響起,“你二嫂那個人就喜歡比較,別人有的她沒有,她就說酸話,臉也拉的跟驢臉似的,但正常的時候也是個人,就是一犯病就惹的人想跟她吵架,但想想又不值得,這關(guān)系又斷不了,要吵架那是天天都有架吵,反正就是她不痛快也讓旁人噎的心里難受”。 秋菊想想也是,這幾年也被她膈應(yīng)了幾次,事后秋菊再見著她都懶得打招呼,但在懷孕的時候大嫂和三嫂來幫忙或是送點東西,她也次次不落空,讓人對她的態(tài)度也是拿捏不穩(wěn),好好歹歹的處著吧。她勸大嫂:“二嫂這個人就這樣兒了,也是改不了,將將就就的過吧,或許到老了也看習慣了”,說到這兒,秋菊笑了一聲:“也得虧二哥是個榆木,要是個通竅的他家里也是天天干仗”。 大嫂不知道想起什么,抿嘴笑了兩下,“你打算什么時候進山玩?到時候我們一起,免得我們幾個悶頭悶?zāi)X的進去了不是砍柴就是挖菜,糟蹋了你二嫂鬧了一翻的結(jié)果”。 秋菊驚了一跳,“都去?” “嗯,我當時從你二嫂家回去,就見你大哥湊過來幫我做飯,還邀我進山玩,讓我看看深山是什么樣”,大嫂用肥厚的手掌托著下巴,一臉甜蜜。 秋菊被秀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二嫂和三嫂?” “她倆也是這意思,我們也沒往深處去過,跟你一起說不定還能發(fā)現(xiàn)什么草藥來著”。 秋菊看了眼太陽,現(xiàn)在天還不晚,“我原本打算的是明天就去,面都和好了,晚上烙rou餅,明天火烤了吃,現(xiàn)在天還早,要不你們今晚也準備點明天的吃食,咱們明天早上就進山?” “成,就是多烙點餅子的事”,話畢,她站起來拍拍屁股就打算回去傳話了。 晚上鐵?;貋恚е鵂T光坐在灶口添柴燒火,秋菊轉(zhuǎn)動鍋里的餅子,問被火光照亮臉龐的男人,“二哥二嫂因為咱們進山玩的事干仗了你知道嗎?” 鐵牛砸吧了一下嘴,“四個男人難得的在春天湊在了一起,能不知道嗎?” 秋菊難得的感興趣了,“呦,你們還在一起討論了?” 鐵牛笑一下,那個笑有些得意也有些無奈,印在他臉上讓他在這會兒男人味兒超濃,秋菊有些心癢,也不等他回答,走過去彎下腰,臉湊過去親上他嘴,鐵牛也知趣,看她手上有油就掌著她后腦勺…… 在聞到焦糊味的時候,秋菊抵了他一下,喘口氣去翻餅子。 鐵牛低頭,就見坐他腿上的臭小子仰著臉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瞅他,鐵牛對他打個響舌,這小胖娃張嘴一笑,立馬低頭去看鍋洞里的火。 嘖! 鐵牛也不知道他哪一點戳著她了,能讓她主動湊過來讓親,白撿的便宜哪能放走,這就要像蒼蠅見著rou,遇著了就不放過。 秋菊用小手指捋了下垂下來的頭發(fā),“你沒挨罵挨揍吧?三個兄長揍你起來,你可動都動不了”。 “哪能呢,他們笨還不知道學,挨訓了還好意思揍我?” “你當他們面說他們笨試試,非給你揍的哭爹喊娘”。 “三哥杵了我一拳,喊我禍頭子,哼哼,回來的時候可背著向我偷師呢”,鐵牛說起這就樂的不行,笑著拍了好幾下腿,坐他腿上的那個也去試著拍他腿,結(jié)果他的小手被他爹的大巴掌給拍著了,愣了好一會兒,看沒人哄他,癟著的嘴又翹起來了。 秋菊瞪了那個禍頭子一眼,差點把小磨人精給弄哭了。 …… 第二天,太陽出來了鐵牛一家才鎖門往外走,三個兄長一家都在山谷口等著了。山里這點兒地存不住事,二哥二嫂吵架這事就沒有不知道的,往外走一路上見到的人都笑著打趣:“可要好好玩啊,改天我們兄弟幾家也湊一起進去看看”。 走近了,秋菊也看著了二哥臉上的血痕,鼻子上一個血痂子,左臉有條手指長的血印子,擔心二哥不好意思,秋菊掃了眼就移開了視線。但秋菊小看了二哥的臉皮,一路上高抬頭的走,不怕人看的。 有孩子,一路上就沒有安靜的時候,滿月也就還抱在懷里的時候進了趟山,他那時也沒印象,這一路上就他、小河和小金橘話最多,嘰嘰喳喳個沒完,看啥都好奇,鐵牛對秋菊說滿月這樣兒就像她。 在這種熱鬧的環(huán)境里,最大的大姜也沒繃住,也走在前面打量著這片他還未涉足的深山,小泉看見一只松鼠鉆進樹洞里,大叫一聲把松鼠驚走,他爬上樹去看松鼠的洞xue,“啊…里面有好多吃的,這松子好大,比家的松子大多了”,小泉抓了一把出來,把松子挑出來坐樹上給嗑吃了,下面幾個小的饞的嗷嗷叫,大姜拎起滿月的小背簍,幾下也上了樹,把里面的東西都給掏了,春天了,松鼠也用不上這些存貨,他們幫忙解決了吧,免得爛了糟蹋了。 所有的人邊吃邊走,看到樹上有洞或是看見松鼠了就爬上樹看看,一路上掏了六個洞xue里的存糧,滿月的小背簍都快裝滿了,等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們吃半個餅都吃不進了。 滿月的剩飯一向都是他爹吃,今天也不例外,餅子咬的像老鼠嗑的一樣,往他爹嘴邊一遞,他爹就張嘴咬住,兩口就吞干凈了。 秋菊認識的草藥也不多,她熟悉的都是炮制后的藥草,像現(xiàn)在都發(fā)了葉子,她也不知道是野草還是藥草,在山腳她都是揪片葉子聞,味道不像是野草味兒就采點,等鐵牛帶下山向大夫確認后,第二年她才開始大量的采摘,而且今天她主要是想移栽果樹的。 鐵牛帶著她往他往日摘果子的方向走,挖了一小棵橘子樹,連根挖起后用麻袋把根兜住放到背簍里,三個嫂子看見了也打算挖幾棵,家門口沒地方就種山谷空地上,即使她們不種果樹那地方也是閑著長雜草,自己種果樹也不用想吃個果子還要盼著男人空閑的時候去摘幾個。 之后又移了棵桃樹,這里的這片蘋果樹根株比較大,不好挖,算了,以后遇到了再說吧。 回去的時候沒走原路,這條山道上草很密,顯然這里很少有人走動,秋菊也拘著滿月不再前面跑,就小金橘一個小姑娘,看著路上的花左掐一把右掐一朵的,看著草比較深了,就喊哥哥們幫忙摘,滿月也顛顛的想去摘花送給他這個唯一的jiejie,可惜了,金橘哥哥不少,不缺一個還沒她高的弟弟幫忙。 秋菊牽著不安分的滿月走路,也隨著他的視線到處看,頭都轉(zhuǎn)過來了,停頓了一下往兩人的左前方走去,這葉片她太熟悉了,是枸杞樹葉,這棵樹很大,看著比鐵牛都高,秋菊心里很是復(fù)雜,這棵樹是她發(fā)現(xiàn)的,她想占為己有,但山腳她已經(jīng)有了幾棵枸杞樹,每年的收獲也不錯,說是把枸杞這門藥材介紹給三兄弟,但難遇也難找,從去年冬天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現(xiàn)在這么大一棵讓她遇到了讓出去簡直是在她心上割rou。 還是滿月拉著她往前走的力道讓她回過神,干啞著嗓子說:“等等,別走了,我發(fā)現(xiàn)了棵枸杞樹”。 其他人聽了都跑過來,順著她指的方向走過去,鐵牛走進一看,“真是枸杞樹,真應(yīng)了大哥的話,果然找到了難遇的藥材”。 其他人也都過去,繞著樹仔細的觀察樹皮和樹葉,記在腦子里以后遇見了能認出來,幾個嫂子在問什么時候結(jié)果、什么時候采摘、怎么炮制之類的。 最后涉及怎么采摘這個問題,三嫂說:“既然是咱們四家進山玩發(fā)現(xiàn)的,那就到了秋天我們四家一起來摘”,她注意到秋菊剛剛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話的。 秋菊聽了心里舒服多了,讓出了利要有人領(lǐng)好,讓利的人也不會覺得虧大了。 大嫂二嫂都贊同,秋菊看著她們高興的樣子,心里也就釋然了,枸杞樹還有很多,掙錢的道也不少,自己家里也沒缺錢到這一步,沒必要為一棵樹傷了夫妻、兄弟間的情分。 秋菊清了下嗓子,“咱們回去吧,記住位置就行了,結(jié)果后我們還要來一趟,這是好東西,鳥群也喜歡”。 第56章 五十六章 虎狼之詞 灰狼最近很是煩躁, 第一胎崽長大后都找它解決單身的問題,一個個也不長腦子想想, 它要是有辦法還會有它們的出生? 自從有了崽,春天再也不能愉快的過了,每每約婆娘過春天都要偷摸著來,但總有崽子在后面偷摸著跟蹤,性趣總是被打斷,從婆娘生崽的數(shù)量就知道了,連續(xù)三年, 一胎一個,想親自養(yǎng)崽都沒得機會。 老大的崽子了,都有人類養(yǎng)著,隔三差五的還要讓瘦弱的狼爹獵rou給它們吃, 還一個個兒臭屁的嫌毛卡嗓子, 自己的毛打理的油光水滑, 來了就躺著睡覺, 吃著沾了老子口水的rou還嫌老子毛雜亂,要不是看它們數(shù)量多, 它非給這臭崽子按在泥坑里好好簌簌嘴。 灰狼在它第二胎崽兒還沒出生的時候地盤就擴大了,沒辦法,嘴多了,地盤小了它心里不安穩(wěn), 總怕餓著自己, 婆娘和崽兒不在的時候它的精力主要用來巡邏和標記。第一次當?shù)? 崽又不在身邊,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心疼它們,在它們來之前它都會把雞兔逮好, 咬死放一起,等它們來了直接吃,它想著吃了有它口水味的rou總不會被人類收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