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波折(上)
第四十三章波折(上) “你竟然入道了?”秦沫定定的看著甲斐姬的眼睛,她的眼眸里已經(jīng)有了細(xì)微的絲絲華彩,這是元氣入體的癥狀,雖然細(xì)微的令人難以察覺,但它所含的意義卻是凡人的脫胎換骨。 晚上修煉的時候秦沫并沒有把自己的元氣外放,而甲斐姬吸取的元氣又少得可憐,所以秦沫昨晚并沒有感覺到身周天地元氣的小小擾動。直到今天甲斐姬給他更衣,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而甲斐姬剛剛形成的丹田又過于活躍,秦沫才感到了元氣的共鳴。 “多謝殿下成全?!奔嘴臣]有多說話,只是虔誠的跪拜了下來,額頭觸地,表示著自己心中的無限感激。 秦沫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甲斐姬也長時間沒有抬頭。她很惶恐,秦沫沉默的時間太久了,難道殿下要反悔嗎?畢竟自己是扶桑人,還是個女人。 “以后,有修行上的疑問,多多問過你義父,若是有難處也可以來找本世子。”秦沫的話讓甲斐姬感動的一塌糊涂,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凹嘴臣乃雷冯S殿下直至戰(zhàn)死?!?/br> “不要說那些喪氣話,你有天分,我只是稍稍助力而已,去吧,給我準(zhǔn)備早膳。” 秦沫看著甲斐姬忙碌的背影,心里大是感慨道:“特么的為什么都是妖孽顯得本世子這么廢柴?一個兩個不用藥劑都能得道我這都開掛了都追不上女暴龍,現(xiàn)在又一個,這還怎么玩?”秦沫巴拉巴拉的一陣嘟囔,昨晚修行速度提升的喜悅被人打擊的散去了多半。 大夏軍隊默然而堅定的往北行進(jìn),戰(zhàn)士、勛貴沒有了剛出行時候的熱情,就如一群木偶,按著節(jié)拍重復(fù)著行軍的動作。 秦沫的軍隊在其中算是少有的特例,每天的行軍模式都不一樣,有緩慢的警戒搜索前進(jìn),有奔放的追擊突進(jìn)行軍。到了晚上,更是隔三差五的舉辦競技、家鄉(xiāng)戲曲等等娛樂項目,配合著充足的一日三餐,大員軍戰(zhàn)士的個人體質(zhì)越來越好,相互軍陣配合也越來越默契。 離開帝都半個月之后,秦沫的軍隊終于抵達(dá)了歸化城外,就地扎營。歸化城古稱敕勒川,是水草豐美的地方,占據(jù)這片草場西半部分的就是塔塔兒部落。也是附近最大的草原部落。 胡巴早就派了手下的親信回塔塔兒部報訊,等大軍到了歸化城扎營,很快就有幾十騎到了大營外面求見胡巴和胡琪。 秦沫對于這些瑣事是不管的,他只是在制定戰(zhàn)略方向的時候表達(dá)自己的決議,細(xì)節(jié)都會交給手下去辦,辦的不漂亮不要緊,一次兩次吃虧后,自己就會有一大批有經(jīng)驗的基層執(zhí)行者。 這次把鹽賣到草原上的商業(yè)行為注定不是很順利,秦沫吃過了晚飯被甲斐姬伺候著沐浴的時候,胡巴和胡琪焦慮的在帳外求見。 秦沫隨意的穿了一件長衣,赤足披發(fā)坐在榻上,看著下面跪著的倆草原孩子,姐妹倆顯然是爭吵過,眼角都有淚痕。 “說說吧說的詳細(xì)一些” “殿下,我大哥勾結(jié)了克烈部,打傷了我的姐夫把虎兒,搶走了我很多的牧民,還請世子殿下發(fā)兵征討他們,此后我塔塔兒部愿意效忠世子殿下?!焙偷皖^背誦著自己的臺詞,他還太小,受到這么大的打擊,已經(jīng)六神無主了。 秦沫看著胡巴的樣子,就知道這是有人給他出的主意,不是胡琪就是部落中的其他人,也許他們覺得自己作為大夏皇族,征討幾個草原部落還不是小事一樁? 可是秦沫卻知道這恰恰不是自己可以逾越的事情,他沉思良久之后,做出了決定,對著胡巴和胡琪說道。 “你們效忠的只能是大夏朝廷和皇帝,不能是我,再說出這種話語,我們的合作不但取消,我們還會成為仇人?!鼻啬粗吞鹆祟^準(zhǔn)備開口,用手勢制止了他,然后繼續(xù)說道。 “我們是合作伙伴,我可以給你必要的幫助,但是這些都是不可對外人明言的事情。你們下去吧,我會派人給你們必要的幫助,而且,我只會在這里停留兩天,兩天之后你們要是沒有能力解決內(nèi)部的紛爭我會換人的?!?/br> 秦沫說的是實情,以他和開陽侯、河間王兩大勢力的世子合力,是可以把鹽運到草原上的,所差的不過是一個草原上的合伙人而已,可以說塔塔兒部,也可以說克烈部。他不可能深入的干涉草原部落間的爭斗,那樣會引起皇室和朝廷的猜忌的。 胡琪扯著還想繼續(xù)說話的胡巴出了秦沫的大帳,他比胡巴大幾歲,知道大夏更多的歷史舊事。大夏很強大,對外也很強硬,但是他們的內(nèi)斗同樣很頻繁,雖然很少有草原上部落間火并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但是背地后捅刀子的事情屢見不鮮,秦沫是不可能給其他人留下話柄的。 當(dāng)天晚上,姐妹倆就收到了秦沫說的“必要的幫助”。三百車雪白的海鹽,五十具全身鐵甲和配套的斬馬刀。還有一個少了一只胳膊的老兵。 一車鹽有兩千斤重,三百車就是六十萬斤。整個塔塔爾部落也不過二十萬人,省著點吃可以吃半年了。更別說其中屬于胡巴和胡琪的部族才不到十萬人。 至于這種全身鐵甲,更是讓強巴的口水都流了下來。他第一次見到這種鐵甲是在一個扶桑人身上,那人是個隊正。當(dāng)胡巴問他怎么才能買到這樣的鐵甲的時候,那人對著胡巴露出了鄙夷的眼神,然后掀起了自己的盔甲,露出了身上的一道長長的疤痕,表示這就是代價。 胡巴很沮喪,他父親給他遺留了一副葉子甲,雖然他經(jīng)常給它上油脂,但是依然無法阻擋它繼續(xù)的老舊下去。大夏對于流入草原的鐵器的監(jiān)察太嚴(yán)厲了。而且以胡巴現(xiàn)在的體型,還要幾年之后才能穿上它。 可現(xiàn)在自己竟然有了五十副鐵甲,他小小的膽子立刻膨脹了幾倍大。他已經(jīng)在想象,自己帶著五十名甲士直接沖進(jìn)了自己哥哥的營帳大殺四方,然后把他綁起來掛在旗桿上暴曬致死。 “這些鐵甲是你從走私商人手里買到的,和我家世子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明白嗎?”徐立言冷冷的對著這些欣喜若狂的蠻子說道。他倒是沒有鄙夷他們,因為不久前他自己也和這些人差不多的樣子。 “多謝將軍提醒,我們是從商人手中買到的這些鐵甲,至于那個商人是何許人也,我們也不得而知?!焙鳑]等胡巴反應(yīng)過來就對著徐立言行禮答話。能夠被世子殿下派來幫助自己姐妹的人,一定不是慫貨,哪怕他少了一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