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碎了的劍,臟了的白衣
那柄劍很小,晶瑩剔透,如果修為不夠,或者說目力不夠的話,根本看不見。 但所幸劉玄的目力很好,修為也不差,因此他看見了這一柄很熊細(xì)的劍。 可他卻攔不下這把劍。 因為這把劍,雖然很渺小,卻夠快。 即使是東華大陸最強(qiáng)的那個人,也不得不承認(rèn)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道理。 修道變強(qiáng)的最基本特點(diǎn),便是更快,更有力量。 如果今天的你比昨天的你更快更有力量,那么你的修為便是精進(jìn)的,這就是判斷一個修道者修為進(jìn)步與否最簡單的方法。 白衣女子比劉玄強(qiáng),所以她勉強(qiáng)能夠攔下來。 一抹碧光生出,仿佛其中蘊(yùn)滿了無數(shù)綠色充滿生機(jī)的植物,攔在了那柄渺小的劍的身前。 就像是一道散發(fā)著無數(shù)光輝的草墻。 那柄渺小的劍撞在了草墻之上。 發(fā)出了極其尖銳的金屬刺耳聲。 散發(fā)著光輝的草墻就此蹦碎。 白衣女子更是直接如同一只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倒飛了出去。 空氣中灑了很多新鮮的血液,那是白衣女子的鮮血。 只是一擊,便讓她受了重創(chuàng),她難以想象,雍州南城墻之上的那個男子有多強(qiáng)。 要是她知道這還是那個男子身處此方天地,修為被刻意壓制到了一個極低的點(diǎn)上的話,那么她大概會震驚的暈過去。 因為受到了阻攔,所以那柄渺小的劍停了下來。 雍州南城墻上的男子有些驚訝:“咦,今天的驚喜可真多,一個人的忍耐力讓我意外,而你竟然能夠接住我一劍?!?/br> 白衣女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臉色蒼白,椅晃的從塵幫爬了起來。 她的衣服很白,就像是最好的大米。 正因為如此的白,所以當(dāng)她摔落到塵幫的時候,這件白衣服便變得很臟。 劉玄欲要跑過來扶她,卻被她倔強(qiáng)的甩了開來。 “你絕不可能是地靈秘境里的人,你是東華大陸何方人士,為何要幫助楚候姬羽?”白衣女子雙目如刀。 盡管她受了重創(chuàng),此時很虛弱,但是氣勢還是一點(diǎn)兒也不弱。 面對如此強(qiáng)勢的質(zhì)問,雍州南城墻上的男子并沒有發(fā)怒。 事實上,益州的大軍都知道白衣女子很強(qiáng)。 所以在白衣女子被雍州南城墻上的男子一招重創(chuàng)的時候,整個益州的人都驚恐了。 當(dāng)然,趙影除外。 因為沒有任何人能夠動飲報仇的信念。 左慈道人當(dāng)然也沒有什么感想,他是個修仙癡兒,并不會對什么事情畏懼。 雖然雍州城墻上的那個男子比楚候姬羽要強(qiáng)很多。 但是他判定,只有楚候姬羽才是能夠繼承奇門遁甲、得通天大道。 因此,他現(xiàn)在最大的執(zhí)念,便是如此。 白衣女子也并不驚恐,她這樣的人很少會懼生死,更何況死亡還沒來臨。 關(guān)飛和張翼兩個人沒什么頭腦,都是劉玄說東他們便往東,劉玄往西他們便往西,哪里會因為這些事情而害怕呢? 但是大軍害怕了,他們不敢與神戰(zhàn)斗,因此他們開始退縮。 雍州南城墻上的男子并未因此發(fā)怒,而是笑問:“這么說來,你也不是后漢的人?” 白衣女子沒有說話。 沉默往往便代表著默認(rèn)。 雍州南城墻上的男子大笑:“就是要東華大陸的人,殺起來才有意思,不知道你們是哪國的可憐人,來此尋何機(jī)緣呢?” 白衣女子反唇相譏:“你又是哪國的人呢?” 雍州南城墻上的男子不僅不怒,反而笑容更盛,且有些詭異:“春草劍我見過,你不過就是那個性以為是的府邸的楚人?!?/br> 白衣女子聞言,勃然大怒:“有本事,去西楚上官府說。” 雍州南城墻上的男子眉頭微微一挑:“好啊,但是我要先殺了你,再去上官府看看,誰敢找老子的麻煩!” 言罷,那柄細(xì)小的劍頓時從劉玄身前消失,如同疾風(fēng)閃電一般,眨眼間便來到了白衣女子的身前,竟然是要直接洞穿白衣女子的胸口。 這把劍很快,即使是全盛時期的她,也不能說一定擋下。 更何況,此時的她,受到了如此重創(chuàng)。 就像以前黃忠將軍在西涼府正廳說的那句話,難道因為山太高,山路太險,便不登了么? 難道因為路太遠(yuǎn),行路太難,所以便不走了么? 即使很可能擋不下這把劍,但是她還是驟然發(fā)力,春草如輝。 那柄渺小的劍撞在了光芒大綻放的春草之上,很快,很是迅猛。 雍州南城墻上的男子唇角葛了一絲譏諷的笑容。 光芒大漲的春草劍,竟然被這柄渺小、看似沒有絲毫威力的劍,就此撞斷。 無數(shù)碧瑩瑩的碎片散落在了風(fēng)里,就好像無數(shù)閃爍著光輝的野草,隨風(fēng)而散。 碎去的不僅僅是春草劍,還有很多東西,例如白衣女子的桀驁或者說,她整個人的靈魂。 春草劍都碎了,她還有什么呢? 白衣女子那張如同天仙一般的面容上,桀驁君散去,葛了一抹難言的凄美,惹人憐惜。 “大小姐!”劉玄焦怒的呼喊道。 很多人有些茫然,不知道劉玄為什么要喊白衣女子為大小姐。 雍州南城墻上的那名男子唇角依然掛著譏諷的笑容:“有意思!” 春草劍是那個男人送給她的東西,因為她夠強(qiáng),所以才有了春草劍。 這春草劍包含了很多的東西,有她的信仰,也有她的夢想。 她喜歡穿一身白衣,是因為這天下最強(qiáng)的劍修也穿一身白衣。 她曾在無數(shù)個夜晚憧憬了那個人無數(shù)次。 如今她連雍州南城墻上的那個人都勝不了,又如何配成為他的追隨者。 春草劍毀了,信仰便毀了。 白衣臟了,夢便臟了。 雍州南城墻上的男子并不知道自己毀了一個少女的信仰和夢,他只是向城墻前方的空中踏出了一步,便來到了益州大軍的身前。 雍州南城墻上的士兵沒有任何動作,只流露出表情來。 那種表情是狂熱的崇拜,憧憬。 如果沒有這些表情,雍州南城墻上的那些士兵,就像一塊塊堅硬而冰冷的石頭。 看著雍州南城墻上那名強(qiáng)大的不像話的男子一步一步走來,整個益州大軍早已經(jīng)散失了斗志,只是退,一退再退。 劉玄薄了白衣女子,驚恐、焦急、淚流滿面地看著那名男子,說:“你不能殺她,她是西楚神威候的女兒。” 神威候上官,一個西楚的傳奇人物,似乎很有威懾力。 但那名雍州南城墻上的男子卻并未被神威候這個沉重如山的名號嚇到,反而流露出了一絲鄙夷,冷笑道:“西楚神威候,很了不起么?也就在你們這些楚人眼里,神威候還算是個人物。” 手機(jī)閱讀訪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