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土丘、白花、北望(求訂閱?。?/h1>
跨過雍州,便是司州,而且雍州占地面積不大,只是益州的四分之一。 劉巖輕率重軍,又有何靜大將軍的牽制和支持,想來十路諸侯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怎么樣。 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是棄了官道,選擇了偏僻的山道。 像劉巖這種一輩子謹慎習慣了的人,是永遠不可能行什么張揚的事情的。 于是,這是一場低調的東都之行。 然而,令劉巖沒有想到的是,盡管他如此低調,還是在這偏僻的山野之道上,遇到了一群攔路者。 當劉巖拉開馬車的簾幕時,看見了山林兩道,布滿了弓箭手、nn手。 在山野大道上,全是披著重甲的騎軍,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布置,只是對方為何知道他又走哪條路? 劉巖很是不解地看著周圍的敵人,臉上寫滿了警惕,生死之前,沒有人敢不認真,哪怕他是一直在后漢深藏不露的劉巖。 就在這時候,那些身披黑甲的騎軍紛紛朝著兩旁如潮水一般散了開來。 一人單騎策馬走了出來,身著紫金蟒袍,身肥體胖,滿臉橫rou,虬鬢束發(fā)。 他的長相很是嚇人,僅次于符邦,但與符邦是截然不同的猙獰,符邦像是天下最大的匪寇,他則像是天下最大的魔王。 劉巖恍然大悟,笑道“原來是你,文卓,怎么自己爭取不到這個魚躍龍門的機會,就想要來搶的么?” 文卓說“這里才出益州的雍州山野,你在此死去,有什么證據(jù)就指明是我干的,誰不知道你們益州在內亂,為什么不能是你們益州廬山郡的姬羽干的?” 劉巖冷笑道“你以為何靜大將軍是傻子?” 文卓搖了搖頭說“我覺得,你像是個傻子?!?/br> 劉巖聞言,臉上的笑容驟然收斂,他是一個謹慎而儒雅的人,但并不代表他懦弱沒脾氣。 就在這時候,他心念一動,數(shù)道亮芒從他拂動的衣袖中飛了出來,竟然是無數(shù)把飛刀。 宛如一個個活潑可愛的小精靈,圍著他翩翩起舞。 可是這些小精靈并不如同表面那般可愛,而是會殺人的。 文卓唇角微微上揚,饒有興趣地看著被無數(shù)閃爍著冷芒的小小飛刀圍著的劉巖,仿佛在看一個嘩眾取寵的小丑。 這樣的目光,讓劉巖很是不舒服。 再怎么說,文卓也只是一個靠著金錢上位的暴發(fā)戶,有什么資格用那樣輕蔑的目光來看著他? 于是,劉巖有些微惱,一臉嚴肅的冷聲說“雖然西涼鐵騎,為天下四大雄師之一,即使以我益州精銳士兵相比,仍然是地下與天上的差距?!?/br> “但,這世界上,與天相斗,蜉蝣撼大樹的事情,時有發(fā)生,也總有人成功?!?/br> 文卓瞇了瞇眼睛,嘲諷地笑道“你覺得,螳臂能當車?” “能不能當,要試過才知道!” 隨著劉巖斬釘截鐵地一聲冷哼,他大手一揮,那些益州精銳士兵便紛紛持著兵戈舍生忘死地朝著敵軍撲了上去。 跟著,文卓那邊的西涼鐵騎開始沖鋒。 山道曠野里潛藏著的nn手和弓箭手開始放箭。 一時間,此起彼伏的喊殺聲,金戈鐵馬、肅殺之氣籠罩于整個山野。 也就在這時候,劉巖衣袖拂動,數(shù)把閃爍著冷芒的飛刀出現(xiàn)在了他周身,宛如一個個活潑可愛的小精靈在圍繞著他翩翩起舞。 可是,看到這些閃爍著冷芒的飛刀的人,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可愛,只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 文卓的手中,也不知在何時出現(xiàn)了兩個南瓜錘。 錘又胖又大,就如同他整個人一般。 這是劉巖被放逐到益州做州牧后,第一次出手。 那些閃爍著冷芒的飛刀,在他翻飛的衣袖之間,化作了無數(shù)道細小的閃電,疾馳而出,朝著文卓席卷而去。 與此同時,文卓手中的巨錘,也泛濫起了浩蕩如海的靈氣。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當初姬羽所用的聽潮劍法一樣。 但比起聽潮劍法來,多了些霸刀與暴戾。 卷著雷電的數(shù)把飛刀眨眼間便來到了文卓身前,文卓左右手各一把的南瓜錘,也卷著磅礴如海的靈氣,朝著那些飛刀砸了過去。 大風忽起,天地變色,草木盡折,激戰(zhàn)開始! 比起在雍州山野激烈的戰(zhàn)斗,益州廬山郡卻是風平浪靜。 郡守府,依然在瘋狂擴張著兵馬。 山雨樓內,依然是少年僧人和小乞丐那些無趣、毫無營養(yǎng),卻又別有玄機的對話。 兩人桌案上的食物,已經(jīng)由酸辣牛rou面變?yōu)榱艘娲ㄔ吹穆槔被疱仭?/br> 這是兄妹二人,來到廬山郡這么多天,第一次吃上第一頓正宗的益州火鍋。 少年僧人夾著一片秀色可餐的肥牛丟入了口中,邊嚼邊說“聽說,姬羽特別愛吃這家的麻辣火鍋,郡守府有什么大活動,都會去益川源吃一頓?!?/br> 小乞丐一臉不樂意地說“原來,你是因為崇拜姬羽,所以想要和嘗嘗他愛吃的東西,才會如此破費?” 少年僧人得意洋洋地說“你沒看到,我寫的那些佛經(jīng),字畫已經(jīng)有了買主了么,以后的生活何須太過拮據(jù)?” “若我朱重斂得天下財,到時候莫說你想頓頓吃麻辣火鍋,就是想吃北海鯤,想吃天上鵬,我都給你弄來?!?/br> “若我朱重得這萬里山河,必然與你共享江山?!?/br> 小乞丐聞言,卻是笑得前俯后仰,合不攏嘴“哥哥,你又在吹牛皮了,就不怕不小心給牛皮吹破嘍,就你還斂盡天下財,還得萬里江山,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嘍!” 說到這里,她忽然神色一變,一本正經(jīng)地問“不過,哥哥,你說的北海鯤,天上鵬真的存在么?” 少年僧人怔了怔,有些感慨地說“真的存在啊,只不過在天外天!” 山雨客棧內的談話,自然傳不到外面來,就是偶爾有經(jīng)過那房間的人聽到了,卻也只會當作瘋言風語。 更何況,整個廬山郡郡守府都很忙,軍部也很忙。 在符邦等人的威逼利誘之下,各縣之主紛紛繳械投降,獻出了自己的兵馬。 而在效仿大秦二十級軍功爵位制的影響下,廬山郡各縣百姓,要來郡城從軍的,也數(shù)不勝數(shù)。 畢竟這年頭,若是生意場上失利,要想飛黃騰達,那就從軍,戰(zhàn)功換富貴,很是公平。 所有人都在忙碌,姬羽卻是單騎、拎著一壺老酒策馬出了城,來到了城外的曠野上,向北而行。 終于來到了一個小土丘上,他不知地從哪里摸出了一朵很是好看的白花,放在了小土丘上。 寒風驟大,卻不知為何也不能讓那小白花移動分毫。 姬羽向北而望,神色有些傷感,就像一個參加葬禮的人一般。 當然,這份傷感,卻有些虛幻,有些不真實。 他喝了一口老酒,朝著北方高遠的天空,幽幽嘆息道“我要取益州了,你果然還是不在人間了,我看命數(shù),向來很準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