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認(rèn)完臉后，姜游和唐不甜便告辭了。抱著姜末走出一品花城，姜游把姜末放了下來，他說：“自己走會兒，”他甩了甩胳膊，“再這么抱下去，我腰圍沒減下去，臂圍要上去了，或者你有絲分裂一下，這樣我可以一邊一個每天舉舉?！彼麄兟蛭幕值姆较蜃呷?。“徐佳琪認(rèn)人挺厲害的，”姜游從口袋中拿出糖盒，倒了兩顆薄荷糖在手心里后，把盒子遞給了唐不甜，“我看那些人頭照，覺得都長的差不多，她倒能認(rèn)個大概?！薄八蠈W(xué)后怎么辦？”唐不甜倒了一顆后，把糖盒還給姜游。“什么怎么辦？”姜游接過盒子?！安徽f話，老師點名，讓他回答問題，他怎么辦？”“需要說話的時候就會說了，他又不是和尚，要練什么閉口禪，”姜游看著姜末搖搖晃晃地走在前面，“其實你很聒噪的是吧，姜末同學(xué)？話癆姜末同學(xué)？”姜末沒有理他。“送你去金山寺做個小沙彌怎么樣？”姜游繼續(xù)逗他，“來唱個歌，師傅我堅持不住啦……”姜末停住腳步，轉(zhuǎn)身。此時他們已經(jīng)走入了文化街的入口，三個人的影子被陽光拉長。唐不甜看到姜游伸手向前一抓，抓到一團(tuán)蛛絲，接著他走到姜末身邊，再次把他抱了起來，然后把蛛絲糊在他的衣服上，又摸了摸他的頭，“不就讓你多走兩步路么，這么記仇干嘛？”走到文峰路42號的時候，唐不甜問他，“你說的張麟的套路是真的嗎？”“我哪知道，”姜游跨進(jìn)了蟲屋，“我又不是什么情感導(dǎo)師，泡學(xué)達(dá)人，我和人相處都是真心換真心的?！薄澳悄恪薄艾F(xiàn)編的?！苯伟呀┓旁谇锴希屏艘幌潞?，他繼續(xù)向前走，“讓徐老安安心，不是女兒太蠢，而是套路防不勝防。”走上臺階，開門，打個哈欠后他轉(zhuǎn)頭看唐不甜，“你信了？”“很有道理?！薄坝械览淼脑挾嗔巳チ?，正的反的都能編，特別是文科論文，為了推論符合邏輯，什么亂七八糟的都寫上去，浪費紙。”“所以你幫徐佳琪掙脫了控制？”“不是我，”姜游看著姜末在秋千上躺了下來，“文化街這附近都是他的領(lǐng)地，我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大?！苯瓮ｎD了一下他解釋說：“他領(lǐng)地意識挺強(qiáng)的，外來人口不來拜個山頭，想亂來是不行的……”他走到柜臺邊，“對了，你幫我寫的促銷的廣告吧?！薄笆裁础碧撇惶疬€沒問完，她就看到姜游不知從什么地方摸出了一個小黑板，他向外走了兩步，把小黑板放在長桌上，然后推到唐不甜面前，“隨便寫點買一贈一，三件五折之類的，再寫一個部分商品特價件20元，我清一下倉，然后進(jìn)點新貨，明年好好做出點成績來?！薄澳阋龀鍪裁闯煽儯俊薄氨热缳嵆鰝€水電費之類的，商業(yè)用水用電可貴了。”姜游又從柜臺上找出了一盒彩色粉筆，他拿著放在了黑板旁邊，“寫的漂亮點，讓人一看就想進(jìn)來?！碧撇惶鹂戳丝捶酃P，又看了看小黑板。她抽出了一支藍(lán)色的粉筆，畫下了第一筆?！盀槭裁床蛔」ⅲ俊薄斑@里風(fēng)水好，”姜游半靠在店門上，姜末又坐了起來，秋千晃動著著，他從口袋中找出了煙和打火機(jī)，點燃。煙氣入喉。再緩緩?fù)鲁觥！拔乙粋€學(xué)姐，實習(xí)的地方和盤錦在一幢樓。”他聽到唐不甜的聲音從店內(nèi)傳出?！八蚵牭搅耸裁?？”“她認(rèn)識林洋，小淘氣應(yīng)援會會長，盤錦傳媒的員工。林洋說他的確是小淘氣24的粉絲。公司和他說，走公司渠道去買大屏廣告會有折扣，這樣集資款能夠得到更有效率的利用。”“還有呢？”“沒有了?！薄靶什桓甙??！薄皸钶嫱藞F(tuán)了?！薄笆前。依蟼牡??！薄皢物w不好嗎？”“飛著飛著就啪嘰掉下來了，”姜游慢慢吸著煙，“我和你提過那本《美國眾神》吧？”“看了，很無聊?！薄靶叛鲋`和真神是不一樣的，她只有人設(shè)，沒有作品……”“有作品會怎么樣？”“掉下去的時候會比較心安吧?！苯纹藷熥呋氐昀铮撇惶鹨部鞂懲炅?，字好看，配色舒服，看上去挺文藝小清新的。唐不甜放下了粉筆。寫完促銷詞后，她用紅粉筆畫了一個中式風(fēng)格的邊框，和院子的風(fēng)格很搭。姜游拿著小黑板走了出去，把它掛在院門邊的掛鉤上，調(diào)整了一下位置后，他滿意地點累點頭。唐江機(jī)場。張麟在接機(jī)處等到了吳婭，他接過吳婭手中的行李箱，他們向出口走去。“徐佳琪徹底掙脫了控制？”吳婭向張麟確認(rèn)?！跋灎T熄滅了，是不是那天，你去她房間里動了什么東西被她發(fā)現(xiàn)了？她心細(xì)，特別注意細(xì)節(jié)?！薄安豢赡?，我做的很小心，你今天和她聯(lián)系了嗎？”“中午的時候給她發(fā)了微信，約她晚上吃飯，她說今天不舒服，讓我改天再約?！弊叱鰴C(jī)場，坐上出租車。張麟的房間中，半截藍(lán)色的香薰蠟燭靜靜地立在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