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吧。”“是又怎么樣？”姜游的手掌上沁出了一滴血。啾啾的翅膀扇動了一下，它沒有飛起來，它扭頭向劉博洋看去，眼中帶著慌張，翅膀不斷的撲騰著，卻無法離開姜游的掌心。劉博洋沖到了姜游的身邊，孫宇站了起來，擋住了他。啾啾仰起頭，發(fā)出了尖銳的鳴叫聲。它的身體猛然變大，爪子變得尖銳。大型猛禽的模樣。姜游緊緊地抓著它的雙腳。“它，你把它怎么了？你不要?jiǎng)铀?，我會殺了你的，我會殺了你們的……”劉博洋掙扎著，孫宇努力地控制著他。“真的挺可愛的?！苯慰罩牧硪恢皇置嗣编鳖^頂上的毛。“你……”“兩年前，為什么要自殺？”劉博洋憤恨地看著姜游?！拔以琰c(diǎn)問完，早點(diǎn)回家，對吧？”“你要把它怎么樣？”“看你的回答。”劉博洋往后退了一步，在沙發(fā)上坐下?！八懒司涂梢允裁炊疾幌肓耍彼嘈α艘幌?，“文君和我說，我死了，我父母怎么辦，茜茜會怎么想，我很想和他說，我死了，我就不用去想這些了，我就解脫了，我不會知道，也不用去想，一切都和我沒關(guān)系了。”“是啊，你在辦公室里吞安眠藥，萬一成功了，死在辦公室里，其他人以后怎么上班？”“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小睡一會兒，于是我吃了一片，沒用，再一片……”“安眠藥得攢很久才夠自殺的量吧?！眲⒉┭蟪聊恕！澳闶窍胱層任木蠡?？”劉博洋一下子漲紅了臉?！鞍凑漳愕恼f法，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他后悔不后悔又有什么意義呢？”孫宇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后來呢？”“后來，文君把我出的錢還給了我，我離開了工作室，但我不想回設(shè)計(jì)院，茜茜也離開了，我覺得……”劉博洋停頓了一下，“我沒有活著的意義?！薄拔议_車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我下了車，想要找一個(gè)樹，我找了很久，有的太高了，繩子掛不上去，有的太不規(guī)整，不好看，我找了很久，找到了一棵合適的，很高大，枝葉很整齊，樹冠的兩邊也很對稱，我就把繩子掛上去，系好，然后……”“然后什么？”“然后我看到了它，它從我面前飛過，我想，死前看到這么漂亮的鳥也不錯(cuò)，結(jié)果樹枝突然斷了，我掉了下去，我再醒過來的時(shí)候，它還在我的身邊，看著我，我后來才查到它的品種，是煤山雀……”劉博洋看著啾啾在姜游手中安靜了下來，“那時(shí)，清晨的陽光透過葉片落下，它飛了起來，深灰色的翅膀上帶著一圈白，我突然流淚了，心卻變得很平靜。”“于是你把它帶回了家?！薄皩Φ??！薄皼]有再找工作？”“沒有，文君會時(shí)不時(shí)給我介紹一些活，我在家里完成就行了，我要照顧它。”“你父母呢？”“他們不允許我養(yǎng)它，有幾次，他們來，我都發(fā)現(xiàn)鳥籠子的門開了，他們想讓它自己飛走，還有一次，啾啾不肯吃飯，我檢查后發(fā)現(xiàn)鳥糧的味道不對，很刺鼻，他們想毒死它，我就換了鎖，不讓他們再來了。”“什么時(shí)候換的鎖?！薄耙粋€(gè)月前，所以他們和我鬧，這就是場鬧劇，他們故意弄出抓痕，然后報(bào)警的，啾啾……”姜游甩了甩啾啾。猛禽模樣的啾啾。“不是啾啾，它不會這么做的，它，只有它不會逼我……”“逼你什么？”“我父母逼我回設(shè)計(jì)院，說是穩(wěn)定，逼我和茜茜分手，說他們絕對不會接納茜茜，茜茜逼我出國，說出國了，我才能脫離父母的控制，我們才有未來，文君每一次，每一次都要冒險(xiǎn)，我說什么都沒用……”劉博洋頹唐地捂住了臉，“他們都有道理，只有它會聽我的說的話，理解我，安慰我……”“你和它說過，如果你父母消失了就好了之類的話吧？”“什么意思？”劉博洋猛然抬頭看著姜游。“它當(dāng)真了?！薄笆裁?？”“這鳥我?guī)湍沭B(yǎng)幾天吧，”姜游松開手，啾啾的身體慢慢變小，姜游把它放進(jìn)籠子中，“教他一些做小動物的道理?！苯侮P(guān)上了籠子，“文化街，文峰路42號，我也養(yǎng)不了幾天，下周吧，下周的今天你來見它最后一面?！甭勓?，劉博洋再次撲向了姜游。姜游后退了一步。孫宇拉住了劉博洋。姜游拎著鳥籠走到門前，“別想多，送它回去而已。”姜游走了出去。孫宇放開劉博洋他跟了出去。劉博洋癱倒在地上，他聽到了關(guān)門聲。孫宇把姜游送回了文化街。“也是個(gè)可憐人”他說?！笆前。易约鹤哌M(jìn)去吧。”姜游下了車。他先去了趟便利店。然后一手提著鳥籠，一手提著購物袋回了蟲屋。姜末坐在店門前的臺階上，右手支著頭靜靜地看著他?！熬宛B(yǎng)一周?！薄澳憧?，我買了鮮牛奶回來?！薄安慌?，隨便你怎么玩?！薄澳阋尜愡_(dá)爾傳說？”“我馬上京東上給你買個(gè)switch，現(xiàn)在下單，明天就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