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游帶著姜末先去了一趟六明醫(yī)院，再跑了一趟商場。大包小包地回到蟲屋的時候，就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姜游淘了米，去隔壁小方齋借了一把菠菜，用電飯鍋把粥煮上。然后給姜末洗了個熱水澡，換上新買的衣服。吹干頭發(fā)后，姜末看起來精神了不少。粥剛煮好，唐不甜就來了。“正好，你幫我看一下他?！苯螌χ撇惶鹬噶酥缸谝巫由系慕！昂谩！碧撇惶鹱叩浇┥磉?，姜末轉(zhuǎn)頭看著她，唐不甜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頭發(fā)。“看到院子里的秋千了嗎？怎么樣？”姜游的聲音從廚房中傳出?！翱吹搅??！薄昂戎鄦?？”“好?！苯吻昧藘蓚€雞蛋在碗里，用筷子打勻后混進(jìn)粥中快速打散，蛋花的香味飄了出來。放了半勺鹽進(jìn)鍋里，攪拌了一下。姜游端著兩碗菠菜蛋花粥走出了廚房。他把其中一碗推到唐不甜面前，然后在碗里放了一把勺子。接著他抱起了姜末，坐下，讓姜末橫坐在他的大腿上，慢慢喂他喝著粥。“他怎么樣了？”唐不甜問?！搬t(yī)生建議做康復(fù)治療?！薄拔抑胳`魂?！薄斑@我哪清楚，”看著唐不甜喝了一勺粥，他問：“粥的味道怎么樣？”“還不錯，你會做飯？”“煮個粥方便面什么的還是會的，我今天看到他爸爸的照片了，和我是有點像，又都姓姜，說不定真有親戚關(guān)系呢?！薄芭肿佣奸L差不多?！苯翁ь^看了唐不甜一眼，“你這是歧視?！薄敖裉扉_會，他們認(rèn)為證據(jù)不夠?！薄笆遣粔虬?，就街上意識流接觸了一下，”姜游觀察著唐不甜的表情，“你們年輕人呢，就是沒耐心，覺得做成一件事，就能影響多少人改變世界了，不是把反派毀滅世界的武器毀掉，就能達(dá)成拯救世界的結(jié)果的，現(xiàn)在超英片都不這么演了?！蔽沽税胪胫嗪?，姜末不肯再吃了。姜游用紙巾給姜末擦了擦嘴?！澳悴慌滤麄冋疑夏銌?？”“我有啥好怕的，唐江治安那么好，”姜游吃著剩下的半碗粥，“真找上門了，上門都是客，我可以多賣幾張明信片，改善一下生活嘛，我最近想買車呢，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車買得起，車牌買不起。”他放下了碗，“對了，你和弘真法師熟嗎？我那個大學(xué)同學(xué)帶他女朋友這周末來，我準(zhǔn)備帶他們?nèi)フ液胝娣◣煟瑒偤梦业耐媾歼€沒拿回來呢?！薄拔掖騻€招呼?！薄爸x了?！薄澳阏J(rèn)為我應(yīng)該怎么做？”“耐下心，慢慢做，你看我院子里的這幾顆石榴樹苗，”姜游向店門外望去，“今年剛栽下，明年也許能開花，結(jié)果的話估計很小，到后年也許就能坐在秋千上剝石榴吃了，多好?！薄拔也幻靼??！薄耙粋€勢力的成長，擴張，繁榮，到最后衰敗倒塌，是需要時間的，你看紅樓夢里的賈府，早就是個空架子了，靠著內(nèi)囊盡上去撐著，但到徹底衰敗不還用了好多年？你還是聽我的去搞搞那個根基不深的境外勢力吧。”姜游站了起來，把碗勺放到廚房的水池中，然后洗了一盆葡萄出來。放下葡萄后，他在姜末身邊坐下，捏了一下姜末的臉頰，“都瘦沒rou了?！苯┩蝗粵_著他笑了一下?！鞍堰@笑的，真可愛，是不是？”他剝了一顆葡萄，去了籽，塞進(jìn)姜末嘴中，看著他嚼了幾下咽下去。唐不甜沉默地看著他逗姜末。坐了十多分鐘后，她說：“我走了。”“好哎，我送你出去?！苯伟烟撇惶鹚偷皆洪T口。晚上哄姜末睡著后，姜游看了半部電影后也睡了。一直到周六，趙世奇帶著他的女朋友張青蘇到達(dá)蟲屋的時候，姜游還沒有收到讓他把姜末送回去的通知。趙世奇看了一眼坐在秋千上咯咯笑的姜末，又看了一眼站在秋千后老是推著秋千的姜游?！澳銉鹤佣歼@么大了？！”趙世奇脫口而出。姜游從秋千后繞了出來，他解釋說：“朋友的小孩，幫著帶幾天，”他看向張青蘇，“這位就是嫂子對吧？上次世奇過來，不管我們說什么，到他嘴里都會變成，我女朋友多好多好，喂了我們兩天的狗糧?！睆埱嗵K臉上露出了隱隱的笑意，“他就會胡說。”“怎么會是胡說呢，在我店里坐會兒，還是直接去？”姜游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去的話，剛好還能趕上金光寺的素齋?！薄爸苯尤グ??！北绕鹕洗蝸?，趙世奇的臉色要疲憊很多，眼底也帶著青黑。張青蘇的臉色反而沒那么差，也許是她化了妝的緣故。他們顯然很久沒睡好了。姜游把姜末抱下了秋千，他蹲了下來，平視著姜末的眼睛，“我們?nèi)ス珗@，你試試看自己走一段路好不好？”幾秒后姜末眨了一下眼睛。姜游站了起來，他牽起姜末的手，他說：“走吧?！壁w世奇和張青蘇跟了上去。走了十多分鐘后，就到了文峰公園，姜末走的有些累了，抱著姜游的腿不肯挪步子，姜游便把他抱了起來。進(jìn)了公元后，他先服務(wù)區(qū)租了一輛兒童推車，讓姜末坐了進(jìn)去。“他怎么回事？”趙世奇問?！败嚨湥缓蠡杳缘臅r間比較久，大腦功能受損?！苯瓮浦栖?，他們穿過林區(qū)，坐在推車?yán)锏慕┖闷娴刈笥覐埻??！澳窃趺崔k？”張青蘇臉上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岸囵B(yǎng)養(yǎng)就好了?！薄靶〗　币粋€中氣十足的男聲從林區(qū)的前方傳來，姜游抬頭看去，一個頭發(fā)灰白拿著保溫杯的男人向他走來。他加快了腳步，“林老?！薄澳愫镁脹]來下棋了，我最近長棋了呢。”“又長啦？那下次一定要領(lǐng)教一下?！薄皩δ?，帶朋友過來來玩？”林志海看著坐在推車上的姜末，“這是你小孩？幾歲了??？”“朋友家的。我?guī)麄內(nèi)コ越鸸馑碌乃佚S?！薄鞍ィ悄愕泌s緊了，那邊十點半就開了?！薄班培牛疫^幾天來找你下棋啊?！薄耙欢▉戆?。?！焙土种竞８鎰e后，姜游帶著趙世奇和青蘇繼續(xù)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