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宣兒有難?
一秒記住【3q中文網(wǎng)】,精彩無彈窗免費閱讀! 她就曉得,白照芹收到那張紙條不會無動于衷的。 白采宣的脾氣,他身為父親再了解不過,太子宴席上被灌了這么多酒,要是回去再被白采宣喋喋不休的叫罵,還真不好說會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白家同太子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像白照芹這么有城府有遠見的人,豈能不插幾個暗線在太zigong中? 盡管太子也小心翼翼,平日使喚的下人就那么幾個,但這小太監(jiān)畢竟在東宮,來去比旁人都自由,旁敲側(cè)擊打聽點眉目,還是可以的。 “誰道本王沒有證據(jù)!”端王突然大喝一聲,將白照芹都驚了一下,抬頭只瞧見端王對著皇帝稟道:“父皇,兒臣知道太子的金庫所在!” 此太子一黨頓時啞火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白照芹和鐘佩臉上不顯,可頓時都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噢?在何處?” “起先兒臣就提到過,鐘佩是由一個松鶴樓賣茶的跛子,借著賣茶的生意打理周轉(zhuǎn)著各處營生。兒臣順藤摸瓜,發(fā)現(xiàn)那跛子在京城后山有片茶園,茶園里面建了個莊子。那莊子神秘不已,山中居民無人敢靠近,也無法靠近,一問才知,里面不僅有崗哨,還有衛(wèi)兵。兒臣覺得奇怪,一個賣茶葉怎么能有這么多錢建造一個山莊,還搞得神秘兮兮的不讓外人靠近。做生意,不就講求一個禮尚往來,多多走動嘛?于是兒臣決定徹查到底,派了個高手潛入了山莊……” 鐘佩渾身已冒出森森冷汗。 遭了,不久之前,跛子同他說了件怪事,山莊夜里突然來了不速之客,扒了衛(wèi)兵的衣裳混進了山莊之內(nèi),沒偷沒搶,最后又一聲不發(fā)的離開,跟煙似的,沒人瞧見他的模樣。 難不成,這人就是端王派出去的“高手”? 鐘佩大駭。 但細想,又覺得即便就是端王派出去的那個高手,應(yīng)該也只能查到山莊里珍寶無數(shù),并不曉得山莊最大秘密。 畢竟通往“金庫地窖”的只有一口井,而那口井深不可測,單靠一人之力是不可能下去再上來的,再說了,就算他輕功高強,但金庫地窖還有層石磚封著,焉能這么好發(fā)現(xiàn)? 鐘佩不語。 皇帝迫不及待的要聽端王說下文。 端王洋洋得意道:“結(jié)果兒臣發(fā)現(xiàn),那山莊不僅藏寶無數(shù),整個山莊的地基都由金銀鑄成!” 堂上像煮沸的湯鍋一般,徹底沸騰。 “太子還在山莊養(yǎng)兵?” “荒謬荒謬,整個山莊的地基都是金銀鑄成,這是在排戲本子呢?” 兩方叫囂起來,幾個喝醉酒的還同幾個清流擼起袖子干架。 鐘佩此時都不敢跟白家人對眼,幾人心里都毛毛的。 “父皇,兒臣懇請您派人去京城后山上一探便知!” “端王,你可有證據(jù)能表明那賣茶葉的庶民是太子在民間營生的小腳?”白嚴(yán)忠質(zhì)問道。 珠簾之后,皇帝平靜的臉上藏匿著詭變的思緒。 他在猶豫,還在猶豫。 他看著雙方氣急敗壞,暴跳如雷,參合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朝臣之中,盡一大半卷了進來,委實叫人頭疼。 這已經(jīng)不簡簡單單是太子有沒有罪的問題。 雙方開誠布公,公然宣戰(zhàn),便沒有了退路,就如同一群斗獸趕進了牢籠,雙方一旦逮住了對方的破綻,就會立馬齜起獠牙將對方咬個血rou淋漓。 所以這時,皇帝作為他們開戰(zhàn)的號角,也作為他們命運之間的一桿秤,吹不吹號,或者偏向哪邊都顯得尤為重要。 只要秤桿子稍稍一傾斜,之后的平衡便不是秤本身力能挽回的了。 他該幫哪邊,而除哪邊呢? 太子這頭和白家連著姻親,如果太子一倒,端王必然不會放過白照芹。 白照芹是國之脊梁,他若出了事情,朝中根基都不如以前牢固。 自他繼位以來,白照芹助他渡過了“北淵之難”和“木堡之困”,如今皇帝手頭實在沒有能替代白照芹的人選。 能堪當(dāng)宰相的人,必定出類拔萃,不僅頭腦要聰明,處事還得進退有度。 李太傅倒是學(xué)識淵博,極有遠見,但為人太過剛硬,今日得罪了這個,明日又得罪那個。太傅若是當(dāng)了宰相,他這個做皇帝不僅不能多只臂膀,反而要時時刻刻替他圓場,簡直就是負累。 兵部尚書倒是海納百川的氣度,人也機敏,但關(guān)鍵他只善行軍布陣,論起治水賑災(zāi),掃貪正廉,一概不知。 刑部尚書……唉,這人肚子里不僅能撐船,簡直能吞海!任那鐘佩搶他官司,奪他案子,他便沒幾次敢吱聲的。 刑部交與他也就罷了,倘若朝廷也交給他,他偏偏跟啞火炮仗一樣,不鳴不響,國之威嚴(yán)何在? 皇帝實在舍不得白家,但要棄掉端王,亦然有所不妥。 他細細數(shù)了端王那頭的勢力,倒沒有什么要緊的勛貴和朝臣,但也正是如此,太子一黨才顯得異常猖狂。 要是把唯一能和太子叫板的勢力給除了,太子又真的存了造反之心,那皇帝往后的處境也就變得舉步維艱。 君王之道,在于制衡! 皇帝在這方面警醒著呢。 下令容易,但君無戲言,命令一出,覆水難收。 他還在糾結(jié),要不要先將此事按下,別讓兩方大動干戈,私下里悄悄派人查實案子,再根據(jù)案情稍作調(diào)正。 最后留下自己想留的人,去掉自己想去掉的人。 這樣固然是最好的,但端王這邊似乎抓到了太子的鐵證,得理不饒人的想要就此將太子一黨一舉殲滅,永絕后患。 要安撫端王絕非易事。 如果明面上按不下去了,那這案子該怎么查,什么時候查,都決定著事態(tài)的走向。 皇帝諦視著烏煙瘴氣的大殿,太陽xue突突突的跳得厲害。 白嚴(yán)忠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回了席上,端了茶要歇一口再繼續(xù)同端王較量,這時候卻被白照芹拉住。 “父親?” “情況恐有變數(shù)?!卑渍涨蹓旱吐曇簟?/br> “自然有變數(shù),這群人顯然有備而來,事態(tài)非同小可?!?/br> “不,我不是說的這里,我說得是太子那邊?!?/br> “太子那邊?”白嚴(yán)忠想起那張紙條,轉(zhuǎn)了轉(zhuǎn)拇指上的扳指,“父親是指宣兒……” “是,我派了線人去探,據(jù)說二人在洞房里大吵過一架,但線人過去時似乎半點動靜也沒有了。小太監(jiān)以我名義扣門,說是有要事告知太子和太子妃,然而只有太子一人應(yīng)話,稱席上之事已經(jīng)知曉,立馬會過來應(yīng)付,但宣兒卻無應(yīng)答。為父懷疑……” “不……這不可能?!卑讎?yán)忠板起臉,打斷了白照芹的話,“那張紙條來得蹊蹺,剛遞過來不久,林有謙就呈了奏折!這顯然是端王的人想讓我們窩里造反,自相魚rou!父親你想想,是太子他金屋藏嬌不義在先,他怎有臉對宣兒不利?!我們?nèi)粜帕四羌垪l所言,便中了他們的計了!” “為父如何沒有這樣考量?而那張紙條也必然是計!但雖然是計,但所言不一定是假!你想想你meimei的脾氣,再想想太子今日喝了多少酒?!”、 白嚴(yán)忠欲言又止。 “太子沾花惹草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們白家最后這次逼他,逼得夠狠吧?到了這種地步,他亦甘愿冒險和離盞茍且往來,可見他心里已經(jīng)沒有宣兒了!今日拜堂成親的時候,宣兒是如何煞他銳氣,折他顏面的,你以為太子心里完全不計較?他是太子,他若不要顏面,當(dāng)初還爭什么東宮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