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利誘
一秒記住【3q中文網(wǎng)】,精彩無彈窗免費(fèi)閱讀! 孫福正被支開,她又背朝著床上動彈不得的顧越澤,現(xiàn)下下手,顧越澤只會以為她在治療白采宣,不會發(fā)現(xiàn)端倪。 離盞擠出白采宣桃包里的淤血,繼而摸上紅手鐲,小聲的取用了碘酒給傷口消毒,然后又取了幾根銀針。 那三根銀針照著白采宣頭頂?shù)娜巟ue道一入到底,泛著寒芒的細(xì)小針尖完全藏進(jìn)她的頭顱之內(nèi),仔細(xì)看也發(fā)現(xiàn)不了。 離盞細(xì)細(xì)瞧了地上的女子一眼,人已經(jīng)昏死過去,可她臉上神情依舊透露著不安和張煌。 離盞愜意的笑了笑,柔荑般的手在白采宣臉腮的花鈿上來回?fù)嶂?,上輩子害死她全家的仇人,這時候只能安靜的躺在地上,任她擺弄。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白采宣,你當(dāng)日背棄我的時候,可曾猜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睡吧,睡吧,睡你人生最后一次安寧覺,等你醒來,便將是你人生噩夢真正的開始! 離盞肆意的笑著。 少頃,孫福正取來干凈的白綢,離盞幫她包扎好傷口。 “怎么樣?她有沒有什么危險?”顧越澤在身后問。 離盞回頭看他,“殿下是希望娘娘沒有危險,還是希望……” “自然是希望她沒有危險!她若死了,這姻親之好就徹底斷了,恰又死在洞房花燭夜里,本宮百口莫辯!” “那殿下大可安心,盞兒仔細(xì)驗查過傷勢了,娘娘腦后就有個很大腫包,里面裹著很多淤血,應(yīng)當(dāng)是跌倒之前就已形成。方才磕碰在地,撞破了腫包致使淤血流出,昏迷不醒。實際上并沒有生命危險。只是一時半會恐怕醒不來?!?/br> “她多久會醒?明早能嗎?” 人都成這副樣子了,他還巴望著白采宣第二天就能生龍活虎的爬起來,跟他一起去和皇后請安。 唉…… “怕是不能。” “噢……”顧越澤抱著頭發(fā),一陣揉搓。 “殿下接下來有何打算?”她回頭看著地上人事不省的人。 “怎么辦?怎么辦……我能怎么辦呢?她明日若醒不過來,皇上遲早要責(zé)問,白家定然也會知曉。可若她能醒過來,這事情指不定會更糟……” 腰部的劇痛又伺機(jī)而起,絞得他連聲哼叫。 離盞裝作關(guān)切的模樣,又替他把了脈,故意裝作大事不好的模樣,“偏生這時候殿下還病得這樣急……孫公公,你且快些找個穩(wěn)妥的小太監(jiān)去藥局拿藥吧。” 孫福正應(yīng)下,“唉,只是那張紙撕爛了,還得勞煩離小姐再寫一張?!?/br> “不用,方才娘娘在場,很多事情我不好敞亮了說,你派個小太監(jiān)直接去拿藥,就說是石淋,病情來得急,他們便知道怎么抓方子?!?/br> “噯!那奴才這就派人去了,今兒夜里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這里能指望的就是離小姐,還望離小姐多多照應(yīng)著,奴才點(diǎn)選好了人,很快就回來。” “洞房花燭夜,本就不會有人輕易打擾。喜婆和丫鬟們撤下之后,應(yīng)該也不會來別的人了,殿下這邊我會仔細(xì)照料著,公公放心。” “大恩不言謝!奴才我給您磕個頭!” 老太監(jiān)向離盞鞠了個大禮,跪下磕了個響頭才推門而出。 房間里就只剩下離盞和顧越澤。 顧越澤無力的蜷縮在床上,那張本稱得上京城女子人人閨中夢的俊顏,此時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怎么辦……盞兒,你說本宮該怎么辦……今晚白采宣受傷的事情,我尚可去向白家請罪,可等白采宣醒過來,她定會將我的病癥告訴白家。白家都是些唯利是圖之輩,一旦知道我得了這樣的病,肯定會和我翻臉。我該怎么辦?” “盞兒只曉得治病救人,不懂這些……” “是……我問了也是白問,我尚且不知如何是好,盞兒心思單純,又怎知該如何與這群老jian巨猾的jian佞周旋?”顧越澤痛苦中擠出一絲兒苦笑,“怪就怪本王看走了眼,還以為她待我存著幾分真心,卻不想一聽見我得了這等怪病,她便跟避瘟神一般立馬要同我一刀兩斷。你知道嗎盞兒?今日的大婚,是她白家著人看的日子,若不是她著急催促,我和她還沒這么早成事呢……你說可不可笑?!?/br> 離盞沿著床坐到他身邊,嘆了口氣。 顧越澤覆上她的手,緊緊的握著,滿含神情的看著她,“若她能及上盞兒的一根手指頭也好,若本宮先遇上的是你便更好……盞兒是不會背叛本宮的對吧?” 離盞漸漸抬目,端正的迎上他的目光,“不會?!?/br> 手心豁然傳來一陣疼痛,顧越澤將她攥得很緊很緊,就像是在深淵底部摸到了一根攀天索似的,生怕一不留神,這跟繩索就會竄進(jìn)霧里再也不見了似的,連同看她的眼神也真切萬分。 “等我安撫好白家,過一陣子就迎你入宮,本宮必定會慢慢為你鋪路,封你為后?!?/br> 離盞不安,連連擺頭,“這話說不得,大逆不道?!?/br> “便只有我二人在,說說這既定的事實又有何妨?我是太子,是孟月國將來的君王,等我坐上皇位,慢慢削減白家的勢力,終有一天會將盞兒扶正,盞兒相信我的吧?” 我信你個邪! 離盞羞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盞兒相信?!?/br> “不過當(dāng)前的事情,殿下可想到對策了?” “有是有,不過還看盞兒能不能幫我?!?/br> 呵,就知道他許諾鳳位,目的不純。顧越澤,你哄女人的招數(shù)什么時候能變一變,別每次都被人猜到。 離盞覺得乏味無比,面上還是裝著激動的模樣,“殿下快說有何法子!” “盞兒能不能讓她變成個傻子?” “嗯?” 顧越澤側(cè)頭,冷冷的瞥了地上的女人一眼?!八舫闪税V傻,白家人就永遠(yuǎn)不知道今夜發(fā)生了什么事?!?/br> “這……”離盞環(huán)顧一周,“可是這洞房亂成這樣,殿下之前又和娘娘吵過架,丫鬟和喜婆都聽見了。到時候娘娘變成傻子,白家肯定要追查,若那些奴才嘴巴不緊,走漏了風(fēng)聲……” “盞兒無需擔(dān)心這個。就算白家不追問,也肯定知道我和那賤人吵架了。這愚婦最善妒忌,依得她的脾氣,估計昨日夜里就在白府鬧翻天了,今日肯乖乖上花轎,八成還是他父兄苦苦相勸的結(jié)果。在白家眼里,我與白采宣在洞房里吵架再正常不過,而她頭上早就有傷,本宮到時候就說,白采宣憑著幾封仿信就沖本宮大打出手,推搡過程中自己不慎跌倒在地,撞破了腦后的舊傷,這才成了癡傻。左右那些喜婆和丫鬟都聽見白采宣咄咄逼人辱罵本宮了,如此一來,白采宣根本就不占理……啊……” 他悶哼一聲,腰部的劇痛又纏了上來,他拼命忍住道:“再說了……再說到時候白采宣成了傻子,若再悔婚,以后誰肯娶她……白家再懷疑,再想刨根問底,最后把責(zé)任推到我身上,我遭了彈劾和排貶,他們又能得什么好處?畢竟白采宣成了傻子,只能依附著我。只要和白府仍是親家,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事后我會向他們解釋賠禮,許以好處,他們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及時止損?!?/br> 嚯,好心機(jī)。 “盞兒,你醫(yī)術(shù)高明,知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能讓人變成傻子?” 離盞猶豫半響,一臉犯難,“盞兒是大夫,只能救人,如何能害人。” 顧越澤眼里晶亮,“你的意思,是有辦法的對不對?盞兒,你不是在害人。若她不變成傻子,那白家遲早會知道我的病癥,失去白家的助力,盯著太子之位的人一定會竭力彈劾我,我一旦被廢黜,兵權(quán)被收也是遲早之事。待我手中實權(quán)被人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掏空,我便成了板上魚rou,任人宰割。白家會放過我么?我的那些兄弟們會放過我么?她若不傻,便是我死!盞兒,你不想看著我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