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真叫人痛快
小÷說◎網(wǎng) ,♂小÷說◎網(wǎng) , “勞煩公公了?!?/br> 孫福正前腳才跨進去,隨后就是“嘭”的一陣碎裂聲。 “滾!都給本宮滾!” 離盞聽得一愣一愣的,喜兒在她身旁道:“許是殿下痛得很,平日倒不會隨意吼嚇我們這些做奴才的?!?/br> “嗯?!?/br> 他不是不吼嚇你們,是你們不值得他動怒。離盞心里如此笑道。 很快孫福正出來,請她快些進去。 她挪著步子往里,孫福正用拂塵給她挑開簾子,她見著顧越澤躺縮在床上滿頭大汗,一張英俊的臉變得煞白,風(fēng)流倜儻這四個字完全跟他沾不了邊。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他眼里分明透著喜出望外的光色,手抓著床梁柱子。 “盞兒!” 離盞背皮子一麻,還是走了過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忍著惡心的情緒,臉上硬是擠出了幾抹心疼。 “殿下,你這是怎么了?” 顧越澤揮手,屏退了周圍的人。 “有些事情,你聽說了罷?” 離盞晦澀的低頭,月目微蹙,作難過狀,“殿下是說東宮采選的事情?” “是。本宮起先沒同你說,是覺得此事還有轉(zhuǎn)還的余地,誰知白家發(fā)難于本宮,本宮不得不……” 離盞眼角瑩瑩發(fā)亮,似有淚,看得顧越澤心疼不已。 “是本宮對不住你,后來想與你解釋,卻又抽不得身,此事辦得頗急!你知道的,就是打從黃家戲院過后,白采宣嫉妒在心,說給了她父兄聽。連采選名單上也不得有你的名字!” “盞兒?你是不是生本宮的氣了?” 離盞攢著袖子擦了擦眼角僅有的濕氣,搖頭,卻沒有說話。 “是本宮對不住你。本宮有時候就想,我最先遇見的,為何不能是你呢?” 噗嗤,離盞忍不住笑出聲來。 顧越澤詫異的看著她。 她又趕緊蹙了額頭,看起來像是苦笑。 可這實在是太可笑了,他最先遇見的明明就是她呀! “我不敢生殿下的氣,我與殿下之間本就是清白來往。殿下策妃,我當(dāng)為殿下高興?!?/br> 她愈是這樣卑微,顧越澤就愈是忍不住拿她和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白采宣比較。 一人就像是立在頭上隨時都會掉下來的冰渣子,一人就像是他指尖縈繞輕撫時刻都能安撫他情緒的綠蒲。 即便知道離盞說得是違心的話,他也覺得喜歡。 “本宮遲早會迎你入宮的,你只需耐心等待,旁的都交給我就好,就是不知盞兒你愿不愿意。” 離盞低頭沒吱聲。 愿意二字要是說出來,她怕自己把自己給惡心吐了,只好默聲,不讓顧越澤看見他的表情。 他以為她在害羞,就當(dāng)她默認了,歡喜中,忽而眉頭又擰做一團,失聲叫了一陣。 “殿下,腰痛還沒請?zhí)t(yī)來看么?” 孫福正挑了簾子進來,給離盞端茶水,順便在旁做著解釋?!半x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采選剛剛才結(jié)束,要是殿下生病了,保不齊以前的流言又會傳開。再者,采選就是為了止住大臣們的上奏。他們彈劾殿下,就是抓住殿下手上有疾這一點。要是殿下身體再出狀況,屆時,那群居心叵測之徒恐怕只會變本加厲?!?/br> 離盞細思之后,頗為受教的模樣,板正的點點頭:“公公說的是,我一庶民不懂這些,光顧著擔(dān)心殿下的病情了。不過我就是大夫,我可以給殿下看病?!?/br> “虧得有你,盞兒!” 顧越澤高興的去勾她的手,被她躲開。 呵……這不就是你請我入宮的主要目的么? 離盞羞赧的摸上了他的脈,一邊細細聽著,一便輕聲問他:“殿下主要是哪里疼?” “腰疼?!?/br> 脈象上看,他有些腎虛。離盞想到自己之前給他用的葡萄糖口服液,和毒液反應(yīng)過后,會在身體里形成結(jié)石。 他一陣一陣的疼,就很像結(jié)石的癥狀。 但不僅是腎結(jié)石會腰疼,尿道結(jié)石,膀胱結(jié)石都會腰疼,他或許得了其中一種,又或者三種都有。 各處作用到一起,他更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疼,就覺得腰上那一片都痛得要死。 “殿下是不是覺得一陣一陣的絞痛?” “盞兒怎么知道?” 離盞已離脈,“而且還出汗,覺得惡心?!?/br> “是是?!?/br> “問一句不大方便的話,但是我是大夫,殿下如實答也無妨。殿下近日尿急不急,頻繁么?還是說不大利尿?” 顧越澤臉上第一次有了羞澀的表情,他很為難的,要不是離盞一直用正經(jīng)的目光看著他,他怕是不會如實以告。 “有時候確實很頻繁。” 膀胱結(jié)石就會尿頻,尿急。 離盞欣喜萬分,只看來他不僅有腎結(jié)石啊?,F(xiàn)在只盼著他全身都能長滿結(jié)石才好,長成個石疙瘩,痛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哈哈! 離盞心中插著腰,仰頭大笑三聲。 “離小姐,你別只問卻不回話,殿下這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我……” 離盞回過神,難為的摸了摸腰上的宮女穗子。 “可是嚴重?” 離盞點了點頭,“殿下得的這是石淋,萬不可傳揚出去?!?/br> “什么,石淋?!” 孫福正不禁叫出了聲,又趕緊捂住了嘴。 在這個醫(yī)學(xué)不發(fā)達的世界,是不分什么腎結(jié)石,膀胱結(jié)石的,引起腰痛的的這幾種結(jié)石都并稱為一種癥狀,叫石淋。 他們也不曉得是石頭具體藏在了哪里引起發(fā)痛,也不曉得要用什么方法把石頭給取出來,或者排出去。 總而言之,石淋就是種不治之癥。 病的輕的,就一輩子受著痛,病得重的,就聽天由命,說不定哪日活活痛死了也說不定。 如果叫人知道了太子得了這樣的不治之癥,那上奏的諜子豈不要磊成山了? “那不叫太醫(yī),又能怎么辦?離小姐,你醫(yī)術(shù)高明,你可有什么好辦法?” “我……”她辦法倒是多,開膛破肚什么的,嚇也把他嚇?biāo)馈?/br> 可惜就算他不害怕,她也不會替他治的。要開膛破肚,也是往里面裝石頭,而不是卸石頭! “我也從來沒聽說過根治石淋的辦法,這是自古以來的一個難癥,至今無人能解。我只能開些補腎的方子給殿下,讓殿下好好調(diào)養(yǎng)著?!?/br> “殿下……”孫福正一聽離盞都沒有辦法,心就涼了半截了。 所謂病急亂投醫(yī)。 雖然離盞醫(yī)術(shù)高明的,但在孫福正的眼里,太醫(yī)院的院判周太醫(yī)在醫(yī)術(shù)上也是個很有建樹的人,倘若告訴他,他不知會不會有更好的辦法。 孫福正眼巴巴的看著顧越澤,等他拿個主意。 一是保命,一是太子之位。 如果就這樣選,那肯定是保命要緊。 但抉擇難就難在,即使舍棄了太子之位,命也未必能保住。 于是,顧越澤臉上呈現(xiàn)糾結(jié)萬分的表情,加上腰疼不止,一副心力交瘁的樣子,乍一眼看上去,像是剛從戰(zhàn)場上跑下來的逃兵,眼里無措又惶恐。 離盞心里愈發(fā)痛快,和他在一起的五年里,他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狼狽的神色。 這應(yīng)當(dāng)是他打生下來起,遭過最大的一次挫折吧? 可惜,這混賬也有被蒙在鼓里的時候,像個傻子一般對著她這個罪魁禍首求醫(yī)問道。 真是叫人好笑! “盞兒,你再好好想想,這病真的沒有治愈的希望了么?” 離盞篤定點頭,“我敢拿項上人頭保證,此事去問太醫(yī)院的周太醫(yī),他也會這般告訴殿下,不過話會說得委婉點,好聽點。但意思是一樣的。我是個庶民,嘴上不會撿什么好聽的說,只會據(jù)實已告,殿下不要怪罪?!?/br> “那不可召太醫(yī)來,本宮不需要他們?!鳖櫾綕蓴嗳粨u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