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一口答應(yīng)
小÷說◎網(wǎng) ,♂小÷說◎網(wǎng) , “哪一家?” “黃家。就在城北邊上?!?/br> “你不要進來,你這個人怎么說不聽的!”急急的腳步聲竄來,顧越澤和離盞都莫名抬頭,一個破布爛巾的老頭站在門前想往里擠,火頭正使命拽著他的袖子,狀像十分不堪。 顧越澤覺得大煞風景,眉心微微一蹙。 “怎么回事?”離盞問火頭。 火頭解釋,“哎呀,他家兒子中了風寒,七天過去了還沒好,嚷嚷著一定要讓主子您去看病。我跟他說了,他那一兩銀子不夠咱們當家的身價,而且主子您也沒空。他點頭要走,我就去招呼別的人了,誰知他突然調(diào)頭就往這里面跑,先竄到后院跑了一通,沒見著主子,現(xiàn)下又竄到花廳來了,奴才攆都攆不走!” 那老頭艱難的向離盞揖手:“二小姐,您是菩薩心腸,求求你行行好,給我兒子看看病吧……” 離盞一心想著方才顧越澤邀她看戲的話,這一幕并沒有太放在眼中。 她隱約能感覺到顧越澤對她有些好感,但突然請她一起看戲,卻實在是她始料未及的。 呵……他這是受不了白采宣小性子了,還是尋花問柳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把她當成不諳世事的鄉(xiāng)野的女子,妄圖用電小恩小惠,想騙她與他暗地里交好。 呵呵,可惜老天卻給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如今他想盡辦法要偷腥的人,就是他上輩子厭透了的下堂妻。 若換成平常女子,別說有沒有小恩小惠施予了,就以他太子的身份,輕輕勾一勾手指頭,女人們也會沖昏頭腦,被迷得找不著調(diào)。 但離盞是萬萬不想和顧越澤重溫舊夢的。 只不過多留了個心眼想了想,她父親翻案的事情,如果能直接從顧越澤身上找到線索,倒是件極其省心的事情。 離盞眼轱轆轉(zhuǎn)了轉(zhuǎn)。 顧越澤與白家暗結(jié)姻親,所以即便對她有點意思,也絕不可能被外人知道。 邀她去看戲……這簡直太招搖了些。 即便他能包下整個戲院,只有他二人一起看戲,但戲班子總會知道。 以他謹慎的性子,應(yīng)當不會這么不小心。 除非……離盞轉(zhuǎn)念間,生出個大膽的猜想。 除非那戲班子就是他名下的實業(yè)……他,就是戲班子的老板! 心中猛然一震。 像是穿山越嶺,跋山涉水之后,突然站在了崇山峻嶺之巔,撥開了重重迷霧,窺見了世間的本貌。 她渾身都繃得緊緊的,用力睜著瞳仁,只想將這本貌看得再清楚些,再透徹些! 即便她猜測是錯的,她也要親眼看個究竟。 “二小姐?”火頭看著目光錚亮的離盞。 離盞莞爾一笑,看向門口激動等待的老人家,已經(jīng)斂去了眼中的光色,變得平淡無奇。 風寒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重癥,且纏纏綿綿反復(fù)發(fā)作也是正常,她記得,局里的掛名大夫有一個姓常的便很擅長治療風寒之癥。 她耐心道:“老人家,風寒之癥是常見的病癥,你兒子七天未好,恐是有點嚴重,但局里有的是大夫能治風寒。我先讓常大夫去給你兒子看看,若是瞧不好,我再走一趟,老人家覺得如何?” 老頭子遲疑片刻,終是點點頭,火頭便哄著他離開了。 離盞轉(zhuǎn)身坐下,抱著茶喝,一邊喝一邊給顧越澤道歉,“盞林藥局靠著西面就是這樣,都是做苦力的人家,禮數(shù)方面一直不大在乎,冒犯太子殿下了?!?/br> 殷紅的唇瓣輕輕含住雪白的瓷盞邊緣,粉色的小舌壓在下頭,吮了一口甘甜的菊茶,這樣的動作再正常不過,可被美人做出來,卻成了一種要命的誘惑。 顧越澤也端了茶水喝了一口,掩飾住喉頭滾動的沖動。 他眼睛變得晶亮,聲音愈發(fā)溫和。 “不礙事的,當年北冠大雪,本宮領(lǐng)了救濟糧去分撥的時候,路上還被刁民搶了兩車,對這樣的事,早已司空見慣了?!?/br> 他刮著茶蓋,悄悄看了一眼離盞的臉色,“方才本宮的提議,離小姐可曾有考慮過?” “噢……”離盞聞之,笑得極其欣喜自然,“我以前在鄉(xiāng)下,并沒有看戲的機會,殿下說的黃家戲院我也不大知道,但能得殿下邀請,民女卻之不恭,就愿殿下別嫌棄我不懂欣賞就好?!?/br> 站在一旁巧兒突然抬頭,面有訝色。 她覺得奇怪極了…… 主子是個謹小慎微的人,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 祁王殿下待主子這么好,主子都沒未對祁王這般隨和親近過……太子和主子的交情并不多,怎么主子就一口答應(yīng)了呢? 難不成,主子對太子…… 不……不,這不太可能。 要說喜歡,離盞對祁王殿下明顯更在乎些。 就算她看走了眼,但宗室子弟是不可能同庶民成婚的,主子因此還時時注意和祁王拉遠距離,在太子這頭,又如何會轉(zhuǎn)了性? 況且太子除了身份比祁王來的重以外,論身姿,論樣貌,論才學,哪樣不把太子踩在腳下。 所以,離盞答應(yīng)得愈果斷,巧兒便愈想不通…… “那明日酉時,本宮在黃家西院設(shè)宴等你,那時候,盞林藥局應(yīng)該不忙了罷?” 酉時,正是用晚膳的時間,盞林藥局都要關(guān)門了,自然是不忙的。 明面上像是為她考慮,但離盞隱約可以猜到他心里所想。 吃完飯,聽完戲,天差不多就黑了,顧越澤便可以借著這個由頭,順理成章的送她一程。 到時候孤男寡女的坐在馬車里,說說情話旁人也聽不見,摸摸小手,別人也看不著。 誰知道他會做什么呢?畢竟是個模樣翹楚的衣冠禽獸呢。 離盞心里覺得好笑,可這樣好的機會,又不想錯過。 明日去黃家戲院,仔細觀察觀察他和戲班子之間的關(guān)系,說不準,真被她猜中了也說不一定。那翻案的計劃就可以從黃家戲院著手了。 離盞心里很是激動。耐著性子與顧越澤聊了約莫半個時辰,重新給他配了藥水,才親自恭送他離開。 顧越澤很是低調(diào)謹慎,婉拒了她的相送,并含沙射影的叮囑她,此事是二人之間的私交,不宜讓旁人知道。 意思,是讓她管好手下的嘴。 只是言語上說得十分好聽,換做旁人,定然會乖乖順從。 離盞也欣然點頭,撤銷了他的所有顧慮,目送他從后院穿進了前堂。 孫察看見太子離開,忙從前堂跑到后院來,一臉歡喜。 “主子,太子殿下還特意送了禮來,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兒啊?” “沒什么,就是之前給太子配的藥水很靈,殿下特意備了份禮,以表謝意?!?/br> 離盞如此說道,想斷絕孫察和下人們的所有遐想。 換做以前,她定然是不攔著這些下人亂說的。 畢竟白采宣是個極愛爭鋒吃醋的人,若是能傳到她耳朵里,氣一氣她,也很痛快。 只是經(jīng)過上次刺的事情,離盞不敢太激怒白采宣,畢竟一個破了相的女子,整天患得患失的,精神有點不太正常。 再有,顧越澤讓她不要傳開此事,她也低調(diào)些才好。 不然,若是這次去黃家沒探到什么消息,下次再想和顧越澤聯(lián)系,卻因著流言不得不拉開距離,或者失了顧越澤的信任,索性斷絕了來往,這便是很惱火的事情了。 “太子手上的事情,鬧得頗大,前一陣還有不少老臣集結(jié)參奏他。朝中的明暗較量復(fù)雜得很,不是我等庶民可以參透的,所以太子今日來盞林藥局的事情,千萬不要聲張,以免惹了禍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