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東窗事發(fā)
小÷說◎網(wǎng) ,♂小÷說◎網(wǎng) , 那么好的面具顯然費了不少心思打造,既無大用,又何須周折?所以,什么叫反正以后用不著了? “淼淼,這個大哥哥看起來,正不正常?” 淼淼搔了搔頭:“什么……什么叫正不正常?” “就是會不會覺得他眼神,表情,有點像小孩?!?/br> “呃……你說是像我么?不像的,我比他要機智許多?!?/br> …… 好吧,我無可反駁,你一句話就把人家的嵌寶石的面具給騙到手了,的確是比他機智許多。 “那他現(xiàn)在也在衙門面前打坐?” “沒有,他隨一眾弟子一起走了,說是他們的督教有令,不許他們再滋事端?!?/br> “督教凌霄找到了?” 離盞記得,當(dāng)初千山殿的人之所以肯乖乖聽話去劫她父兄的尸體,就是為了讓顧扶威把督教凌霄給放了。 可祁王府忒大,侍衛(wèi)又多,連去父兄的墳冢上燒點紙錢,也要處處謹防,所以根本就沒動過要去打聽千山殿督教的事。 沒想到,顧扶威主動把他給放了? 也對,長音漸漸開始記起事來,還和顧扶威打了一架,說不定知道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倘若真的如此,顧扶威又把長音都放了,那囚著千山殿的督教也很快就會被人知道,一并放了也是正常。 如此甚好,沒有千山殿的人坐鎮(zhèn),離家就更難把尸體給要回來了。要是老太太和離尺得了消息,恐怕已經(jīng)急得焦頭爛額。 離盞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平了些,只是她想不太明白,千山殿這么大個門派,怎么就忍心把自己同門的尸體棄于不顧。 一日之后,祁王府中。 陰天,剛下過一陣小雨,到處漫著股青草的味兒,十分舒服。 楊管家杵著拐杖在去北院的路上,他此刻的心境就猶如頭頂?shù)倪@片天,陰沉沉的,一想到了離盞和黎家的牽連就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到后來終于知道王爺為什么要揪著離盞的過去不放。因為離盞和誰人糾纏不清,都行,唯獨黎家,萬萬不可。 那是與朝廷,與皇上作對的大jian臣,凡事與其有染,都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想那黎家得勢時,朝中盤根錯節(jié),密友林林,黎老將軍,黎少將軍,成王妃三人被誅之后,所有人脈關(guān)系就如一盤散沙,一朝散進。 謀逆是大事,黎家反了之后,皇上日日夜夜都睡不安穩(wěn),生怕留下余黨再次勾結(jié)。 他是想殺光黎家所有舊部的,可他又不敢殺光,畢竟?fàn)窟B太甚,朝廷過百的人都和黎家來往頗多。由是,只好把有書信實證以外的人一并伏誅了以外,別的都只是做了殺雞儆猴里的猴子,安穩(wěn)的活到了現(xiàn)在。 但活著,不代表信任。往后一旦被人揪住點小辮子,翻舊賬,砍腦袋,那是隨時隨地的事情。 而作為王爺最重要的一顆棋子,離盞必然得是干干凈凈,清清白白,不能成為他的污點,更不能成為他的破綻。 楊管家想著這些,已不知不覺的走到池塘的水廊上。 不遠處,顧扶威倚著欄桿,從西琳捧著的黑玉盒子里撮著一溜兒魚食丟在戲魚。 管家蹣跚上前,目光停駐在他靛藍色的月華錦緞袍上,那袍子顏色雖深,卻半點塵埃都不染,微微一褶,便會反出道道銀色的光亮,叫人不敢多視。 “王爺?!?/br> 管家恭恭敬敬的的行了禮,顧扶威沒回頭,淡淡瞧著廊下爭先恐后躍起搶食餌的魚。 “查到了?” 楊管家點頭:“查到了,京中派了人查探,方霞山也派了人查探?!?/br> “極好,繼續(xù)?!鳖櫡鐾谀窈凶又忻祟w糠米扔了下去。 楊管家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不禁有些猶豫,將雕著龜殼紋的的拐杖頭握了握緊,道:“回王爺?shù)脑挕Y(jié)果與上回并無二致?!?/br> 顧扶威頓了一下,片刻后揉碎了手中最后的魚食,轉(zhuǎn)過身來,遠遠侯在一旁的雀枝便連忙將黑紗絹子遞到他手中。 “并無二致?” “是,離小姐被一家姓牛的獵戶救起之后,便在山中搭棚做窩,茍且了兩年,后來又靠著給人家治病吃飯,無人教過她醫(yī)術(shù)。就近的幾個小鎮(zhèn)都知道她鬼醫(yī)的名號。她周圍有幾戶人家,都一致稱她住在一個小房子里,還養(yǎng)了一個小男孩,除此之外便再不認識別的人,也沒見病人以外的人來找過她?!?/br> “有沒有出過遠門?”顧扶威細細擦拭著手上的余屑。 “沒有。方圓一百里,找她看病的人很多,她又有個小孩要養(yǎng),出去采藥也頂多兩天的時間就回來?!?/br> “那黎家呢?怎么跟黎老將軍認識的?” “如王爺所料,黎老將軍折返青州都要路過方霞山,一次青州鬧了瘟疫,回來的路上軍中有人染疾,大肆傳染,后來離小姐出手醫(yī)治,方才止住病亂,保住數(shù)千將士的性命。后來再去青州,便會在方霞山扎營小駐,把拖回來的重傷士兵交給離小姐醫(yī)治?!?/br> “小駐通常是駐留多久?” “至多不過三日。本來回京就是為了復(fù)命,一有見好,都是立馬啟程?!?/br> 西琳拖著魚食盒子,盤算著:“三日,一年來去一次,就算他們相識了五年,不過也十五日而已。十五日就能交好到把他太子女婿的生活習(xí)慣都告訴給她聽?我是不信的。” “但門去查,交情真的只是如此。”楊管家說話有些急,似乎帶了點偏袒的情緒。 “王爺,門是您親自挑選的,處理事情是什么能力,您最該清楚不過。既然查了兩次都查不到什么結(jié)果,會不會是咱們想太多了,也許那些邪門的事情,偏偏就是湊巧。” 西琳搖了搖頭:“哪有那么湊巧的事,我反正覺得離姑娘和黎家的關(guān)系不一般。自打黎家的尸首被埋進王府之后,我隱在樓上守崗的時候,偶爾會看見她在墳前小立?!?/br> 顧扶威眼里閃過一絲疑光,即刻撇下眾人走出了長廊,在路過花園某處時,他又折回了幾步,看向腳下的一方禿土。 老管家見狀,也不由側(cè)眼看去,這幾寸光禿禿的泥土,不正埋著黎家的罪臣的地方嗎? 只是隨著時日過去,原本聳立的小小墳冢也漸漸的沉了下去,若不是上頭野草甚少,誰又能知道這土被動過。 “西琳,掘開?!?/br> “???” 下面不過三顆人頭而已,埋都埋了這么久了,怕早已腐爛得不成樣子,挖開來做什么? 她后悔方才多言了兩句,可顧扶威的命令卻是不敢不從的,于是朝楊管家伸手,“老頭子,借你拐杖一用?!?/br> 管家依言給她。 拐杖利落的插進土里,用腳一踩,褐色的泥土不斷外翻,本就埋得不深的箱子,幾下之后就露出了邊角。 看得仔細些,能辨出泥土里摻雜著一些絮狀物,黑乎乎的。 “這是什么?”西琳一邊疑問著一邊蹲下來查探,她抓了小搓在手里捻了捻,依手感,似乎是燒過的紙灰。 西林聯(lián)想起之前看到的畫面,心里立刻猜到個大概。 但又顧及著之前王爺替離盞搶回這三顆頭顱,著實費了翻心力,若叫他發(fā)現(xiàn)離盞竟欺他,瞞他,那離盞她豈不是…… 唉……這種關(guān)頭還是別替離盞考慮了。雖然離盞這人是有幾分討喜,但如果非要站邊,肯定是要堅定不移的站王爺這邊?。?/br> 思罷,西琳如實道:“殿下,似乎有人偷偷在這兒燒過紙錢,且怕人發(fā)現(xiàn),燒得極少,不過半踏而已。” 顧扶蹙著眉,沒說話。 楊管家也覺得不大對,謹慎思道:“王爺,既然有人來過,要不要把這三個盒子再打開檢查一下?萬一出了紕漏,這可是逆臣的尸首……” “不用,繼續(xù)挖。” “是。” 事情的走向似乎越來越不簡單,眾人越發(fā)專注的盯著越挖越大的坑,就在這時,泥水中突然冒出一支黃玉釵子,顏色十分扎眼,引得眾人爭相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