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原來是你在搗鬼
小÷說◎網(wǎng) ,♂小÷說◎網(wǎng) , “盞兒,過來。”顧扶威像喚只小貓小狗似的沖她招招手。 離盞若有所思的踱著小步子到他跟前,心想,聽方才長音和顧扶威的對話,那藥多半是起了作用。不愧是稀世罕見的奇藥,才用了一粒靈思丸,便開始好轉(zhuǎn)起來,這怎是大大出乎她的預(yù)料。 可長音的腦子好使是好使了,可想起來的記憶,卻不是什么好記憶。 怪不得顧扶威沒讓許驍去長風(fēng)藥局接她,原來是他二人在南院里掐了起來…… 無論是從長音發(fā)病時,對顧扶威的抗拒程度,還是記憶恢復(fù)后,對顧扶威的拔劍相向,他二人之間鐵定是有恩怨的。 但讓她想不通的,是顧扶威對長音的態(tài)度,長音一副恨毒了他的樣子,顧扶威卻并沒有要害長音的意思,反而待他十分寬厚。 這就十分不符合顧扶威的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性格了。 “好盞兒,怎么楞神了?” 顧扶威摸了摸她的頭,被離盞推手擋開。 嘖嘖嘖,我們倆關(guān)系有好到這種程度嗎?別一見面就搞得跟好了十年的老情人似的。 離盞正經(jīng)問話道:“長音他……” “盞兒的醫(yī)術(shù)實在了得,不過一天的功夫,該想起來的,不該想起來的,他都想起了許多?!?/br> 這話不知是在夸她還是在貶損她。 離盞訕笑道:“王爺方才說,長音還沒完全恢復(fù)的好,我有點擔(dān)心他自己跑了出去,沒有藥吃,時間耽擱長了,就難恢復(fù)了。” 許驍在一旁道:“應(yīng)無大礙,屬下剛才看見長音公子把藥方給拿走了,看來他也是有心想恢復(fù)記憶和功力的,八成會自己抓藥吃。” “但照著那藥方抓藥無用,還缺一味關(guān)鍵藥材,外面買不到?!?/br> “何藥?”顧扶威問。 “靈……靈思丸,剩下的幾粒都在我這兒?!?/br> 離盞說完這話,當(dāng)場的人都同是一驚,避諱的低下頭。 為何大家都是這副表情? 縱然靈思丸是味奇藥,但他們這些外行人,平日里根本不關(guān)心什么藥材不藥材的,應(yīng)該不會知道靈思丸是南邊進貢到宮中的寶物吧? 離盞緩緩抬頭,瞄了顧扶威一眼,只見他正拿眼鋒盯著自己,叫人不由想打個寒噤。 “隨我進來?!鳖櫡鐾M房中,合上了門。 屋子里光線萎靡,襯得他漆黑的眸子愈發(fā)深諳。 他直直的定看著她:“那日,是你去了惜晨殿?” 離盞有些無措,撇頭避過他的目光。 他怎么知道的?猜的?還是胡亂炸她一手? 離盞謹慎道:“那日?哪日?惜晨殿是什么地方?” 顧扶威低頭,菱形的嘴角貼上了她的耳廓,輕輕的囁嚅出幾個溫?zé)岬淖盅郏骸昂帽K兒,是本王低估你了?!?/br> 盡管他呵吐出的氣是熱的,可離盞仿若被一條冷冰冰的毒蛇覆上纏緊,呼吸不得。 她思緒又亂,臉上又燙,連忙拿兩手使命撐著顧扶威的肩頭把他往外推。 “殿下說什么,太近了我反而聽不清。” 顧扶威巍山一般巋然不動,他手肘靠著墻面,手背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盞兒別裝了,本王已經(jīng)知道了,故去的‘成王妃’,就是你,對吧?” …… 離盞大駭,頓時面無血色,命都嚇去了半條。 壞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知道又會做什么? 情急之下,離盞胡亂七想八想,一下子猛的念起昨晚做的那個夢,忽如當(dāng)頭棒喝。 當(dāng)真這么靈嗎?夢里哥哥就反復(fù)提醒過她,不要跟顧扶威牽扯到一塊,沒成想,這么快就應(yīng)驗了? 離盞深吸了兩口氣,又覺得不可能……正常人怎么會把一個大活人和一個死了的人聯(lián)系在一塊? 況且如今容貌不同,名字不同,年齡不同,就算他看出來了又能怎樣? 只要她抵死不認,誰會相信她就是死去的“成王妃”? 不用怕他,他就是在耍詐陰人。 離盞緩緩抬頭看向顧扶威,明明已經(jīng)說服了自己,可在看向他同仁的一剎那,又有些腿軟。 那雙鷹一樣的眼睛,跟手術(shù)刀一樣鋒利,似乎一眼下去,就能撥rou去骨,窺探其底。 他歪著頭,彎著嘴角,是那般的胸有成竹,心有定數(shù)。 離盞努力鎮(zhèn)定著,額上還是不受控制的滲出了細細的汗。 顧扶威見她神情有些不對,而且是特別不對,跟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顯得有些楚楚可憐。頓時,調(diào)笑她的興致就去了一大半。 顧扶威把眼里的銳色斂了幾分,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怎么了?本王嚇著你了?” 離盞仍舊碼不準(zhǔn)他到底是何意,由是搖頭不敢隨便吭聲。 顧扶威等了她半響,也沒等到她自主坦白,便也搖頭嘆腦。 “事到如今,盞兒還是不信本王。我若存了害你之心,當(dāng)日東宮遇見你翻墻,就該直接揪著你到大殿上去說個清楚,要么就用此事來威脅于你,何故等到現(xiàn)在,又再這私宅內(nèi)院之中?” 離盞仍是不吭聲。 顧扶威凝目刺了她一眼,深覺這女人固執(zhí)不已,跟塊銅墻鐵壁似的敲打不破。 “盞兒真是叫人心寒,本王救過你多少次,你口頭上又說欠了我多少回,你全忘了?” 一提到虧欠,還真就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她的確受過顧扶威不少恩惠,且每欠一次,顧扶威就會聲明一次:賬先欠著,以后有空再一筆一筆的收回來。 可她受過第一次,又受了第二次,多了就成了習(xí)慣,她總覺得這是他二人之間心照不宣的互惠互利,不過是顧扶威權(quán)勢重些,顧她就自然多些,但他是高高在上的親王,嘴上說要討還,以后也未必會較真。 由是,就漸漸將他施過的恩惠都忘了,現(xiàn)下想想,顧扶威待她倒真算是厚道了。 “王爺,您……您真知道了?” 顧扶威挑起她肩上的幾絲兒長發(fā),用食指輕輕的繞轉(zhuǎn)玩弄。 “你以為呢?尋常人只知道東宮鬧了鬼,可本王是宗室里的人,消息自然要靈通許多。當(dāng)日東宮莫名其妙的先后起了兩次火以后,太子聽見動靜從惜晨殿里出來,在樹上看見了一個女人,先以為是刺,于是立刻就把小刀飛了出去,我那侄兒的身手,我也曾聽京城里的教頭說過,不在黎家老將軍之下。按理說,這一刀只要擲得及時,鐵定是穩(wěn)了,沒想到那女人卻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br> “緊接著又發(fā)現(xiàn)了偏房的銅鎖被奇怪的溶成了兩半,說是火燒的吧,兩邊又沒有灼燒的痕跡,只有當(dāng)中一條縫兒被融成了銅水化在了地上,最后還留了一封跟成王妃字跡一模一樣的書信。大理寺的查來查去,都覺得這‘刺’的本領(lǐng)的確通天,進出東宮,猶如自家后院。這么好的身手,卻什么好處都不撈,顯得十分不合情理,所以就唯有鬼神能夠解釋??煞讲疟就跏盏较?,說惜晨殿的偏房里其實是掉過東西的,不過是味藥材,靈——思——丸。” 最后三個字,顧扶威故意拉得老長,嘴角的笑容又深刻了幾分。 “那藥只在書中記載過,如果入藥,連宮中大夫也不知曉該如何打理,況且又只得小小幾粒,說是‘成王妃’來時,不小心踢翻了盒子,滾落到哪個犄角旮旯里也不一定,于是,眾人還是以為是‘成王妃’作怪,皇上已經(jīng)下令請了道士入宮,為驚嚇過度的太子掃除晦氣。不過,本王卻成了第一個知曉真相的人,因為那個裝神弄鬼的‘成王妃’,此時此刻就在本王的眼前,而且還撅著嘴想要賴賬??矗氵€看,本王還冤枉了你不成?” 顧扶威一把捏住離盞的下巴,生生把一張精致的小嘴捏成了章魚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