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誤會
小÷說◎網(wǎng) ,♂小÷說◎網(wǎng) , 離盞懵了。 顧扶威不在席上,跑來柏陽院來干什么?他怎么知道她在柏陽院,難不成跟蹤了她? 不可能吧,她一路小心謹慎,倘若有人跟著,她肯定能發(fā)現(xiàn)。 離盞如此安慰著,忽而又想起顧扶威已經(jīng)可以強大到能自信愈合傷口的氣,可見他武功已是上乘中的上乘,無聲無息的跟在她身后也不無可能! 離盞頓時就心虛了,該不會她在惜晨殿所做的一切都被他知道了吧? “殿……殿下好好的宴席不吃,到這偏院來做什么?” “想你?!?/br> …… 也不知是被顧扶威手勁兒勒的,還是被這話臊的,離盞臉上倏地浮起一層霞色。 不想說實話就不說呀,何苦次次都要調(diào)戲她! “這處是東宮,殿下還是……還是正經(jīng)些好?!?/br> “你還知道這是東宮?” “我……” “在盞兒眼中,東宮敢情就是給正經(jīng)女兒翻墻的地方?” …… 離盞縮著脖子使勁從他臂彎里擠弄出來,沖他齜出一排小白牙:“你跟蹤我?!” 顧扶威搖頭輕笑:“我不屑于翻墻的?!?/br> “你……”離盞吃了癟,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恢復理智。 她把在顧扶威懷里蹭亂的耳發(fā)撥了撥整齊,眼轱轆轉了兩圈道:“那殿下怎么知道我在柏陽院?” “說來還是和盞兒有緣?!?/br> “我在正經(jīng)問殿下!” “本王是正經(jīng)答的?!?/br> 顧扶威側過身子,嚴肅的在她面前踱起了小步子。 “本王身子不好,坐久了便要出來走動走動才舒服?!?/br> 鬼才信你身體不舒服! “豈料一離開宴席,就瞧見一個女子在殿外正同一小太監(jiān)偷摸摸的說著什么,本王見那女子身影有些眼熟,稍稍走近,竟發(fā)現(xiàn)那女子就是盞兒的meimei。本王心想,你們離家上下,無人在朝為官,能與小太監(jiān)搭話,定然不是普通寒暄。本王便可以走遠了些,等你meimei回了宴席,本王才招了那小太監(jiān)來問?!?/br> “盞兒猜那太監(jiān)怎么說?” 離盞狐疑的瞧著顧扶威,“怎么說?” “說你那好meimei揭發(fā)你行蹤詭異,進東宮之前,還偷偷帶了開鎖的細銷子。她見你久久不回宴席,怕你做出些越矩之事來,便游說那小太監(jiān)派人去催你?!?/br> 離晨哪會這般好心,說是催她,其實就是讓人盯緊她! 離盞一面在心里叫罵著,一面又覺得奇怪得很。 讓人盯緊她有什么好處呢? 開鎖的細銷子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東西,離晨胡編亂造,敢對宮里的人編這么大個謊,難道就為了賭她會在這段時間里胡作非為,再叫人來當場把她抓??? 這也太冒進了些,不像離晨的風格。 離晨是個聰明人,上次聯(lián)合離筱筱拿家法來整治她,可是讓下人們親眼目睹她晚歸的。 再加上,那一次準備萬全都沒能得逞,還險些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一次,她該慎之又慎才對。 她何苦要冒進的讓太監(jiān)以為她在東宮偷盜? 難不成,她知道自己進宮的意圖? 離盞頓時蹙緊了眉,拿手摸著下巴仔細的回憶起前前后后的每一個細節(jié)。 不可能啊,這事兒除了跟淼淼和巧兒知道以外,她根本沒跟旁人透露過分毫! 離晨如何會知道? 難不成……是巧兒?! 也不應該啊,巧兒那般老實乖巧,進宮之前,還擔為她憂得不行,生怕她盜藥的時候出了岔子,左看右看也不像是裝的。 離盞納悶極了,也懊喪極了。倘若不是巧兒,那此事無頭無尾,委實奇怪。 若是巧兒,那她又一次識人不明,死過一次,看來也沒什么長進。 橫想豎想,總歸不是好事。 日頭下,她緊皺的眉頭生出不少細汗,陽光一照,就襯得皮膚晶瑩發(fā)亮,越發(fā)嬌弱可憐。 顧扶威微微看得眼神未漾,不料離盞突然問道:“那后來呢?那小太監(jiān)來沒來?” “采女不翼而飛,可是件石破天驚的大事,那太監(jiān)若來了,又發(fā)現(xiàn)你不在,還不得敲鑼打鼓的滿東宮的搜你?!?/br> 離盞長吁出一口氣:“噢,多謝殿下替我周旋。不知殿下用的是什么法子,我怕過后會有人問起?!?/br> “盞兒放心,無人會再提此事?!?/br> “為何?” “因為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br> 離盞雙目一怔,見他嘴角壞壞的一抹笑,騰然拿手按在心口,也突突突的悸的厲害。 “我膽子小,殿下莫要同我開這種玩笑?!?/br> 顧扶威一把拉過她的手,將一粒小小的,帶血的藍色盤扣塞進她手中。 “本王每次都是正兒八經(jīng)的說事,盞兒卻從來不信。” 盤扣銅為底,面上繃了層藍色的絨布,一看就是太監(jiān)的樣式,離盞明白之后,周身都有些發(fā)涼,不禁提著裙子退了一步,如臨惡虎似的瞧了他一眼。 “怎么了?方才不是還謝我?” 當然,這事的確多虧有他,她千算萬算,都未算到離晨會橫插一手,如果沒有顧扶威替她解決掉這個麻煩,現(xiàn)下怕是已經(jīng)敗露了。 可那小太監(jiān)終究太過無辜。他什么都沒做,不過是聽了離晨的告密,又正巧被顧扶威撞見,結果就不明不白的慘死。 這樣的突來橫禍,與她父兄的慘死,又有何區(qū)別? 離盞低頭,一面驚嘆于顧扶威對她的袒護,一面又怕極了他的為所欲為,以至于一時間都不知該用何種態(tài)度來面對他。 “怎么了?”溫暖的手掌覆上她的頭頂,在她細軟的頭發(fā)上溫柔的摩挲?!胺讲挪贿€好好的,還稱要謝我?!?/br> 離盞卻絲毫感受不到那熟悉的溫度,只連忙福了福身子,動作有些僵硬:“盞兒多謝殿下?!?/br> 顧扶威望著與他肩膀平齊的女子,正竭力保持著鎮(zhèn)定的模樣,真是認真得可愛。 以為這樣,他就瞧不出她內(nèi)心的恐懼了嗎? 他這只右手,握過上百種不同的刀,殺過上千種不同的人,能夠在他撫摸之下絲毫不怕的,除了木頭以外,就再想不出其它了。 他摸她的頭,無非突發(fā)奇想的撩逗下她,就好比狼在進食之前,對獵物的玩弄。 可奈何眼前的女子生得太過美妙,她稍微皺一皺眉頭,心底便癢癢得十分不舒服。 他頓時又有些后悔了去,兀自收回了手來,正兒八經(jīng)的看著她。 “細銷子呢?”他問起了正事。 “什么細銷子?殿下還不清楚我和我兩個jiejiemeimei的關系嗎,她存了心要陷害我,胡說八道的殿下也信的?” “本是不信,見你爬墻,我又信了?!?/br> “我不是去偷盜!” “那你是去了何處?惜晨殿?” 離盞抬頭看他,邪門了,他為何每次都猜得這般準? 顧扶威見她不答,目光更鋒利了些:“怪不得,本王就說為何盞兒離席不久,太子也跟著離席了去,原來你二人在一處。” 這話并沒有真憑實據(jù),顧扶威顯然是想詐和。 離盞本不用較真的,可強行把她和顧越澤揉在一起,她心里便萬分不爽。 “我沒有!”這一回,離盞理直氣壯,聲音陡然大了不少。 “殿下不可胡亂猜想,離盞庶民一個,怎敢打太子的主意?” “本王看你敢得很,若不是席上我眼疾手快,盞兒怕早就迫不及待的當著百位賓的面跌進我侄兒的懷里了?!?/br> “我……” 這事他看的一清二楚,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倒實在沒什么好狡辯的,就是誤會忒大了去! 他不知道,顧越澤雖是京中女子的春閨夢里人,可在她離盞眼里,他連個屁都不如! 她這輩子就是跟豬好,跟牛好,也不可能對顧越澤再有半分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