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身價倍增
小÷說◎網(wǎng) ,♂小÷說◎網(wǎng) , “阿離要去多久?” “順利的話,一日便回。若是不順利,我便還要去別的地方去尋,時間便說不清楚了。但我應(yīng)當(dāng)不會出京城,若是得空,會來看你。” 少年點(diǎn)頭?!澳悄慊仉x家,你父親姐妹可還會為難于你?” “但凡他們有點(diǎn)腦子,都不會輕易來惹我了?!?/br> 當(dāng)然,這是因著祁王府的緣故,與少年所期大相徑庭。 少年低頭,神情隱晦,兩人默了一會兒,少年才帶著她躍下屋頂。 離盞去了北院,將此事稟了顧扶威,顧扶威自然高興,派了馬車送她回了離家。 三天未回,長風(fēng)藥局已收拾得干干凈凈,照常做起了生意。 離盞從正門而進(jìn),淼淼跟在她后頭。 耽擱了幾日沒開門,這下大堂里擠滿了前來請診的老百姓,掛名大夫們都忙得滿頭大汗,不可開交。 不遠(yuǎn)處,離筱筱也坐在一張屏風(fēng)后頭幫人診脈,面色瞧著不大好,大概是被阿蓮滾落在她腳下的腦袋給嚇壞了,她身旁還配一小丫鬟幫她打扇,只是那小丫鬟神情怯懦,又瞧著眼生得緊,多半是新?lián)Q上來的。 離盞一進(jìn)門,頭一個發(fā)現(xiàn)她的是正在指手畫腳的錢管家。 四目相對,皆是一愣,淼淼緊張的拉了拉離盞的袖子,顯然是怕他們又要為難。 錢管家回過神,八字的小胡子翹得彎彎的,放下手里的活計連忙從前臺繞了出來,躬身邀手:“二小姐,您出診辛苦了!” 二小姐?離盞? 大堂里所有的掛名大夫皆是一愣,轉(zhuǎn)頭瞧來,就連那屏風(fēng)后頭的一雙眼睛也橫掃了過來。 一時間倒弄得那些請診的百姓倍感莫名。 眾人先是驚愕,繼而再瞧著她這身價格不菲,光鮮亮麗的打扮,又把所有異樣的情緒強(qiáng)咽了下去,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就連離筱筱也不敢說什么,只聽得她對座的病人堪堪感嘆了一句:“這就是離家失蹤已久的二小姐,嘖嘖,真是個妙人?!?/br> 離筱筱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繼而繼續(xù)埋頭診脈。 錢管家連忙從人堆里叫起一個掛名大夫,將他的凳子提到離盞身后,還用袖子使勁兒的擦了擦:“二小姐,這天熱,您快做下來歇歇腳?!?/br> 離盞心想,上次徹夜未回,離筱筱可是坐在大門口帶著這些個下人對她圍追堵截,而這一次,她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來,無人敢多說半句,甚至還得把她捧著,供著。 怨不得顧扶威酷愛殺伐,因為人生來就賤,非要有人先死在前頭,才知這河是趟不得的。 “不了,你們忙你們的。” 離盞笑著,拉著淼淼便要穿堂而過。 錢管家瞧她要走,連忙從下人手里拿過一疊木牌,僵笑著追上前去,“離小姐,您留步?!?/br> 離盞不解頓足,見錢管家晃了晃手里丁零當(dāng)啷的一打牌子:“想請二小姐出診的人都快堆成山了,二小姐您看……” 掛名大夫們面子磨不開,紛紛收回艷羨的目光,假裝不曾在意。 離盞瞧著那厚厚一打木牌,有些莫名。以往顧扶威請她出診,她生意也沒見得這樣好過,莫非是那金家包子鋪的小兒子病情有所好轉(zhuǎn)? “可都是來治肺癆的?” 錢管家豎起大拇指:“二小姐英明!” “金家包子鋪的小兒子的癆病好些了?” “本是床都下不來的,吃了幾日的方子,便有精神氣了!昨兒個金家老爺可是親自上門來謝二小姐的……” 可惜她沒住在離家。 錢管家說到這兒,敏感的頓住,不敢聲張她夜不歸宿的事兒,生怕惹得她不快。 “可惜二小姐當(dāng)時正巧不在,小的讓他留下東西,等二小姐來時再給您,可金家老爺硬是要親自給你,便說改日再來?!?/br> “他下次再來,你便告訴他,癆病治起來要三到六月才行,藥不能斷,待他兒子徹底病愈再來謝我不遲。” “是?!?/br> 人群里突然爆發(fā)出一陣議論聲,“你聽見沒,她能治療癆病?” “果真?我姑舅就是癆病,這都快要不行了!” “癆病都能治,那疽發(fā)背能治嗎?” “神醫(yī),您能幫我看看我兒子的肺癆么?他都病了兩個多月了!” “離二小姐,您幫我瞧瞧我老母親的消渴癥吧……” 一時間,大堂里所有人都圍了過來,拿那種汲汲營營的目光瞧著她,像盯著一塊晶瑩剔透的肥rou,直叫她無福消受。 倒不是嫌他們太煩,有錢能賺哪里不好?只是現(xiàn)下有要務(wù)纏身,實(shí)在是分身乏術(shù)。人間疾苦,總有她救不過來的人,治不過來的病。 “二小姐,您看?”錢管家把那一串木牌子又拎高了些,仿佛是搖著一串錢袋子。 “不是我不愿意出診,實(shí)在凡事講求個先來后到。我手頭才接了個麻煩的病人,要先將他治好才行。錢管家,勞煩你跟他們說明下情況,愿意繼續(xù)等的,我忙完了自會一一上門出診。你按照先后順序排一下,待我空下來,再找你要?!?/br> “是,小的這就照辦?!?/br> “離二小姐……求求您……”人群里依然有人不肯罷休,倒叫那些本來要為他們出診的大夫氣不打一出來。 如此下去,反要憑白得罪一幫人。有道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將來想要將長風(fēng)藥局收入囊中,做事一定必須大肚體面。 “為人當(dāng)重諾,諸位既請了別的大夫,理應(yīng)由別的大夫先行診治。倘若無效,再來請我也不遲。咱們長風(fēng)藥局多的是人才,望諸位切勿見風(fēng)轉(zhuǎn)舵,病急亂投醫(yī)了。” 這話緩和了大夫們的顏面,而求她出診的病人又無限惋惜的看著她離去,只當(dāng)她是聲名遠(yuǎn)赫,無暇抽身。 離盞拉著淼淼匆匆去到藥樓,長風(fēng)藥局收購來的所有藥物都會在此保存。此樓有四重,四圍無池水,無高樹,烈陽一照,極好風(fēng)干藥材,最是利于長期保存。 靈思丸是這個世界才有的東西,紅手鐲里并無來源。而這藥樓平日又有專人把手,專人取藥,沒有煎藥閣的令牌,根本沒法進(jìn)去。 這不,離盞貓著步子剛走到門口,就被藥仆攔著下來。 “站住,何人擅闖我長風(fēng)藥局的藥樓?” 離盞不緩不慢的轉(zhuǎn)過頭來,那人急匆匆的奔過來,仔細(xì)打量了她一眼,當(dāng)即一驚:“是二小姐!” 看得出來,長風(fēng)藥局的人都忌憚她得很。極好,這樣行事就方便多了。 “不知二小姐為何到這藥樓來?” 離盞善意的微笑,先消除對方的警惕為上。其實(shí),這也并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只是顧及到長音的身份,能低調(diào)些還是低調(diào)些得好。 “我研習(xí)醫(yī)書時,看見一稀世藥材,從未得見。俗話說得好,絕知此事要躬行,我想了解,便來藥樓問問,這里可有一種叫靈思丸這種藥?” “靈思丸?”那藥仆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安靜沉穩(wěn),似是個能靜心研習(xí)的人。 “二小姐說的可是黑色的小果子,有補(bǔ)腦生憶的功效?!?/br> 離盞大喜,忍不住抬了眉毛,心道不愧是長風(fēng)藥局的藥仆,果然見多識廣。 “便是此藥!” 那藥仆道:“依奴才拙見,二小姐不必研習(xí)此藥了。此藥的藥效雖獨(dú)一無二,可得來卻十分不易。京城從來無貨的?!?/br> “長風(fēng)藥局也沒有?” “沒有,蟲嶺以北都沒有,翻不過南疆,就受潮腐爛,黑市里也買不到的。若真要計較,前些天芊國的使臣進(jìn)京曾獻(xiàn)過一盒給圣上,那是用秘法炮制過的,只要妥善保存,據(jù)說常年不腐。” “在皇宮里……” “是了,聽聞有補(bǔ)腦功效后,皇上自己留了半盒,另外一半賞給了太子殿下?!?/br> “東宮……”離盞低聲念叨了一句,有些出神。 正巧過幾日就是東宮采宣,她也在名單之列,何不借機(jī)進(jìn)去探探。萬一得手,誰又知道是來采選的大家閨秀偷走的? “多謝了。”離盞嘴角漫起一絲喜意,這就要回小蘭院去。 她前腳才轉(zhuǎn)出藥樓,下一刻,錢管家就提著步子匆匆攆到藥樓門口。 按規(guī)矩,管家也是沒資格進(jìn)藥樓的,藥局藥局,藥若是出了差錯,生意還能做得下去? 藥仆一視同仁的橫手一攔:“錢管家,您應(yīng)當(dāng)是知道規(guī)矩的,這藥局……” “唉我知道,二小姐她人呢?我一路跟過來,剛才還見她往這處走,怎么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二小姐問了我?guī)拙湓挘妥吡?。怎么,您找二小姐是有什么急事??/br> “是老太太和堂主找她,我就是個傳話的。咦,她沒事來藥樓做什么?她大小在長風(fēng)藥局長大,又不是不知道藥樓不可隨意進(jìn)出?!?/br> “噢,二小姐問,咱們長風(fēng)藥局有沒有一種叫靈思丸的東西?!?/br> “靈思丸?”錢管家留了個心眼?!办`思丸是什么東西?毒物?” “不是?!彼幤蛽u頭擺手:“一種補(bǔ)腦的奇藥。八十歲的老太吃了,腦袋靈光得跟二十歲的差不多。不過,咱們長風(fēng)藥局可沒這種奇藥?!?/br> 錢管家眼眸字轉(zhuǎn)了轉(zhuǎn),捏著八字的小胡子:“她急著要這藥么?” “不知道,好像也不急。但奴才告訴她,東宮有這種藥的時候,她聽了似乎挺高興的?!?/br> 錢管家越琢磨越覺得蹊蹺。離盞連著三日不著家,一回來,放著大批的病人不治,大筆的診金不收,老太太也不去看,就徑直到了藥樓問這種奇奇怪怪的罕見之物。 要說是沉迷醫(yī)術(shù),單純的好奇,那也好奇得太不是時候。 看來此事有必要告訴三小姐一聲。三小姐聰慧細(xì)敏,定能洞察出怪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