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就是這么霸道
小÷說◎網(wǎng) ,♂小÷說◎網(wǎng) , 顧扶威?下人們不是說他已經(jīng)睡了嗎,怎么突然跑了過來,而且這人走路怎么半點聲響都不帶的,輕功好到了什么地步了? 咦不對,方才他說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既要對長音公子上心,又不能這么上心? 這話聽起來跟在宣誓主權(quán)似的,當著旁人的面,他也不嫌臊得慌。這哪像個正兒八經(jīng)的皇室子弟,簡直跟個登徒子沒什么兩樣。 長音公子一頓,看了看緊拉著離盞不放的顧扶威,“姑娘……莫非你和這位公子……” “沒有,沒有,沒有的事?!彪x盞立馬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離盞!”顧扶威從牙縫兒狠狠擠出兩個字來。 他極少叫她全名,突然沒來由的正經(jīng)一喊,倒叫得離盞極不習(xí)慣。 這人八成是瘋了吧,她好不容易把長音公子給救了過來,他應(yīng)該高興才是,突然兇神惡煞的做什么? 離盞本是想翻臉的,但對上他那雙冷冷的眸子時,沖動的思緒也不禁冷靜下來。 算了,翻臉誰能翻得過顧扶威? 他回頭一個不高興就把人全給殺了,自己一沒權(quán)勢,二沒武功的。要是死了,豈不白白便宜了離家? 離盞壓著心頭那股委屈,扭了扭手腕像把手給抽回來,可顧扶威攥得忒緊,扭了半天紋絲不動。 她干脆放棄了,小兩步走到顧扶威面前,顧了長音公子一眼,不由把手擋在嘴邊輕聲問道。 “我可是依照王爺吩咐在辦事,王爺您這是生得哪門子氣?” 顧扶威手勁兒一緊,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胸前,顧扶威很高,她頭頂?shù)陌l(fā)髻剛好抵在他下顎上,他卻不讓,任憑那削薄的嘴唇抵著她柔軟的發(fā)絲兒。 炙熱的男人氣息從自頭頂而來,只聽得男人用命令的語氣道:“盞兒,你可知‘負責(zé)’二字意義重大?” 顧扶威擒著她的手,摟著她的腰,她只能以一個“反弓”的曲線艱難的和他保持著最后一縷縫隙,只覺得腰都快仰斷了。她思了片刻,不明所以道:“我……我很負責(zé)啊,我不負責(zé),他能在一夜之間就醒過來嗎?” 這話說完,只覺腰上一緊。 “本王不是指他!” 離盞被顧扶威狠狠一勒,整個人失去重心,拼著命的踮起腳想要穩(wěn)住身形,卻還是穩(wěn)穩(wěn)跌進他懷里。 兩頰吃痛,撞上兩塊yingying的胸肌,那人卻跟沒事人似的,自上而下逼視著她。 她也很無辜,她也很無奈啊。 離盞堅守著最后一寸耐性,仰頭無比認真的問道:“那王爺指的誰?” 顧扶威唇角抽了抽,隨即臉色就變了,變青了。 “離盞,你是真笨呢,還是存心跟本王兜圈子?你前不久摸……摸過本王,本王絕不允許碰過我的女人,再去碰別的男人!” “咳咳……”離盞側(cè)過頭咳了兩聲,連倏地就憎紅了。 這本不是件能讓她害臊的事,治病嘛,該下手時就下手,摸哪都是為了療傷??裳巯逻€有個大活人站在旁邊呢,而且人家還是個極有涵養(yǎng)的男人,這讓她的臉面往哪擱。 離盞別過羞紅了臉,勉力保持著老江湖的做派,極為隨意的擺擺手說:“咦,王爺又再說笑了。我不過是一個大夫,危機關(guān)頭,特殊處理,無意冒犯了王爺,還請王爺見諒。況且,退一萬步說,就算是離盞輕薄了王爺,可這世上只有男人對女人負責(zé),哪有女人對男人負責(zé)的道理?” 說罷,干脆豁出老臉的往長音公子面前探了探:“長音公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長音公子看看顧扶威,又看了看離盞,人雖躺著,神情倒頗為自如:“姑娘說得即是。大夫不應(yīng)有男女之別,行醫(yī)更不應(yīng)拘泥于男女大防。既然離姑娘都不愿追究,這位公子……不……這位王爺又何必追究呢?” 好家伙!果然沒辜負他眉眼間的那股子正義。 離盞對長音公子報以一笑,隨即看向臉色又青了幾分的顧扶威。 “王爺?” 顧扶威瞪了正得意的離盞一眼,鼻息輕哼了一聲,甩手松開了她。 離盞在心里暗罵了一句“有病”,顧扶威已小跨兩步走到長音公子面前,這時他站在了燭光里,離盞才堪堪瞧見他身后還負著一柄劍。 當即心口一顫,有種鋌而走險后的涼意從后背絲絲泛起。 顧扶威自上而下,打量著躺在棺材板上的長音公子,語氣不冷不熱地道:“這才剛醒,長音公子又訓(xùn)斥起本王來了?” 訓(xùn)斥?離盞詫異的看了他二人一眼。這長音公子到底是誰,怎么感覺他和祁王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 長音公子微微蹙了蹙眉,瞳仁用力縮聚著,似乎在努力識別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盯了半響,最后吐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來:“王爺認識在下?” “何止認識?別蒜了,本王最討厭你們這群名門正派的矯情勁兒?!?/br> “恕在下愚鈍,我實在想不起王爺是哪位殿下了……” 這話說得十分誠懇,顧扶威似乎與他是老相識,聽他這么一說,不由頓了頓,轉(zhuǎn)頭看向離盞。 離盞知道瞞不住,只好實話實說:“我還沒來得及稟告王爺呢,人是救過來了,可他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 “什么都不記得?”顧扶威聲調(diào)猛的提了幾分。 “也不能說什么都不記得。他至少還知道怎么說話,知道怎么勸架……唉,王爺你別這么看著我,這跟我沒關(guān)系,給他下毒的人又不是我,我已經(jīng)盡了最大的努力了。而且我已經(jīng)給他做過檢查了,他大腦沒什么可見的損傷,或許失憶只是短暫的,過段時間還能恢復(fù)過來……” “不可能。正派眾人,狡猾的也多得是?!闭f罷,“噌”的一聲拔劍出鞘,直抵那人咽喉。 那速度之快,距離之近,在一瞬之間,還以為他要把長音公子給殺了。 可當她看清之時,那劍尖離長音公子的喉結(jié)還有半寸的距離。 那是柄極長,極輕,又極薄的寶劍,玉色劍穗,青色的劍柄,出鞘之時猶如長蛇竄云,劍身已遞出去良久,劍尖卻還如同毒蛇吐信般上下顫動,在空氣中劃出“嘶嘶”的聲響。 燭光照來,劍光瀲滟如波。仿佛他手里握的只是一段水,又或是一段變幻無形的光亮。 這一看,便知是一柄極其難得的寶劍,至少她出身于武學(xué)之家,爹爹哥哥都是喜歡收藏兵器的人,七十二般兵器藏了滿滿兩個地窖,她卻從未見過這般鋒利又柔韌的寶劍。 俗話說,好船配好帆,好鞍配好馬,此劍由顧扶威握著,似乎也很合宜,但離盞總覺得哪里不般配。 或許是這劍太過于耀眼,而顧扶威這人卻太過于陰沉。 陰陽相對,總是有些別扭的。 劍尖仍舊顫著,朝長音公子吐著“信子”,顧扶威冷道:“長音公子,你在本王面前,最好還是實話實說的好,本王殺你同門,跟碾死螞蟻一樣容易。” 長音公子久久不語,無論顧扶威怎樣拿眼鋒剔他,他都臉色不變。 “嗖嗖”的兩聲,劍在顧扶威手里轉(zhuǎn)了兩圈,穩(wěn)穩(wěn)縮回鞘中,他連劍帶鞘的扔到長音公子面前,冷道:“還真是失憶了,連自己的劍都不認得?!?/br> 原來這劍的主人是長音公子,離盞暗暗佩服自己的眼力勁兒。 長音公子自己也詫異的瞧了那寶劍一眼,饒是動彈不得,還是勉力伸長著手指,把將劍從身邊撈了過來,細細撫了撫。 顧扶威不理會他,直接轉(zhuǎn)頭對著離盞道:“他及時能恢復(fù)?” 離盞就像腦袋被人強按了一下似的,這人怎么總是那么霸道呢?她只是說可能會恢復(fù)過來,又沒說一定能恢復(fù)過來。他這么一問,不等于又給她下了個死命令嗎? 作為一個大夫,整天被一個外行指手畫腳,離盞心中早有不快,此時積郁壯膽,不由趁興而發(fā)。 “這病我治不了,我只答應(yīng)王爺把人給救活,可沒答應(yīng)過王爺一定把人給治好。王爺要是覺得離盞沒本事,就請另聘良醫(yī)。這都大半夜了我還沒回家,家中親戚怕早有微詞,離盞正好快些回去請罪,免得兩頭討不了好。” 那頭默聲,隔了半響,只沉悶的吐出幾個字來,“誰要為難于你?” 離盞有些詫異,以顧扶威的脾性,還以為他要動怒呢,沒想到開口竟是這么一句,她能把這算成是關(guān)心么? 不能,這廝絕情寡義又狡猾,斷不可輕信。 理性的思維雖時時告誡著自己,但十分的氣,頓時已減去了七八分。 “誰為難我,也沒有王爺為難我得厲害。什么病都能治,那別人都叫我神醫(yī)好了,還叫什么鬼醫(yī)呢?” 顧扶威側(cè)頭瞥了她一眼,頗有些無奈?!傲T了,治不好就算了,記不得也好?!?/br> 他話里似乎還有話,可離盞琢磨一陣又未能聽出另一層真意。 “今日太晚,你先回廂房歇住,待明日用過早膳再回不遲?!?/br> 顧扶威既這么說了,那就這么著吧。離筱筱和離晨就等著抓她錯處呢,這一次擅不回府,肯定又要被她倆拿來大做文章,離盞細下想想,不禁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