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日
項峰根本沒瞧那死去的鱷龍,繼續(xù)端詳著自己的畫作。 雖然繼承了趙喆的繪畫天賦,可這還是第一次作畫呢。 處女作! 真是越看越喜歡。 卻于此刻,一絲絲奇異能量,從破爛成泥的鱷龍尸體上,氤氳而出,化成道道黑煙,往項峰體內(nèi)鉆去。 眼眸一瞇,瞧向腦海中數(shù)據(jù)變化。 姓名項峰 項羽血脈…… 楚留香血脈…… 鱷龍血脈…… 鱷龍被擊殺后,釋放的能量,竟能被吸收。 原本的魯智深c級防御血脈,竟被防御品級達(dá)到a的鱷龜血脈給代替了。 “這有點意思啊。”項峰心中一喜。 之前在這個世界殺死兇命,并不能直接吸收能量,需要跑到另一個世界,以皇帝身份再殺對方一遍,才能吸收。 但現(xiàn)在不同。 這些被黑氣改造過的生物,并非穿越而來,而是這個世界的土著,它們一旦被殺,沒有穿靈符箓能保命逃走,死了就是真的死了,逸散的黑氣能量馬上就能被吸收。 而且,項峰估計,不僅自己擊殺被黑雨侵蝕的怪物能吸收能量,別人應(yīng)該也可以。 不同世界的個體間,存在著能量互噬關(guān)系。 這個世界的普通人,就是另一個世界的兇命,只要入侵到另一個世界,通過殺人,就能獲取能量。 同理,你入侵到別的世界殺人能獲取能量,被反殺后,別人也能獲取你的能量。 被黑雨改造過的生物,就攜帶異世界的能量,一旦被本世界的人降服,便能從中獲取好處。 這場黑雨看似是災(zāi)難,實際上,是危,也是機。 戰(zhàn)斗之下,本世界人要么成為異世界的餌料,要么就反吃掉對方,讓入侵者,變成己方的墊腳石。 項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警局那幫小子進(jìn)展怎樣,有沒有獲取到黑氣能量。嗯,等他們忙完了,這幅壁畫,得讓他們給我搬到辦公室去?!?/br> 他又往自己所作的‘萬箭穿龍圖’,瞧了兩眼,滿意勾起一個嘴角,兩腳一蹬,身影掠向東區(qū),野生大雁群作亂的方向。 有了a級防御的鱷龍血脈后,料想鐵布衫最高層的鐵布生體,一定可以突破。解決了這次危機后,是時候閉下關(guān)了。 …… 直到項峰走遠(yuǎn),一個個驚掉下巴的群眾才從廢墟堆里爬出,有的開著小汽車,有的騎上輛電動車,甚至還有撒開兩只腳丫,就往壁畫這邊跑。 很快,項峰所作壁畫處,被群眾圍得里三重外三重。 大家紛紛瞥了兩眼,岸邊鱷龍化成的黑泥尸體,又瞧瞧殘破白墻上壁畫,不由得一個個眼睛瞪得滾圓。 就憑這小小的一幅畫,把那樣兇狠,幾乎將西區(qū)夷為平地的鱷龜給殺了? 項峰那種借假成真,如神如魔的攻擊手段,讓每個人都心頭震驚。 ‘萬箭穿龍圖’用的是古代東方,水墨畫技巧完成的。 一個對水墨畫頗為懂行的老教授,排開眾人,擠在前面,從口袋里摸出一只高倍放大鏡,臉幾乎貼在墻壁上,就開始看畫。 “這是古畫學(xué)院的方教授,大家讓一讓,讓老人家給咱們解讀下,項局的畫到底有何過人之處,竟能借畫攻擊,殺掉鱷龍。” “對,大家讓一讓。咱們看也看不懂,一切交給專家!” 眾人紛紛后退兩步,給老教授留下看畫的空間。 實話講,現(xiàn)在誰心里沒有三分好奇,怎么明明是畫畫,偏偏卻能引動周圍環(huán)境對鱷龍展開攻擊呢? 老教授,好好看! 那姓方的老教授,果然不負(fù)期待,拿著放大鏡,從左上角看到右下腳,一邊看,一邊還暗暗點頭,看樣子是已得其中三昧。 “筆法老到,用墨精湛,中鋒健直,側(cè)鋒卻如刀似戟,雖無刻意流露,卻隱隱透著一絲征伐天下的霸者之氣。好畫,好字??!” 那老教授已然是看得滿眼放光。 筆運千鈞,畫成斬龍。 本是白花花一片破墻,但有了如此墨寶點綴,立刻世間絕倫之瑰寶! 如果說項峰此畫中,有什么是斬龍的關(guān)鍵,那就是一種氣勢,一種一往無前,披荊斬棘的霸道氣勢。 老教授一邊看畫,一邊將自己所想到的關(guān)鍵對眾人講出。 在他看來,項峰必然是覺醒了一種特殊血脈,這種血脈跟書畫有關(guān),能把書畫中的意境折射到現(xiàn)實里,形成某種無理式的規(guī)則。 畫中的鋒利,在現(xiàn)實里就變成了無堅不摧,畫中的堅硬,在現(xiàn)實里就變成了無物可破。 在這種規(guī)則加持下,平平無奇的河流泥土,甚至一粒沙,一片葉,都能發(fā)揮難以估量的威力。 大家對老教授這番講解,也紛紛認(rèn)同。 一個個豎起大拇指,連贊項局畫得好,教授講得也好。 就于此刻,老教授由一個壯漢抗在肩上,拿著放大鏡移動到壁畫的右上角去看。 這地方是項峰畫完整幅畫后,又補充的一部分。當(dāng)時他體內(nèi)屬于趙喆的創(chuàng)作已經(jīng)消失了,畫這最后幾筆,老別手了,但也正是他的真實水平。 跟別處有些不同,別的地方筆畫勻稱有力,如刀似戟,毫不拖泥帶水。 這里的筆畫卻粗粗細(xì)細(xì),歪歪扭扭,組成個鞋拔子的圓圈,在圓圈四周,又零零散散點綴亂糟糟的線條。 這畫的是一個太陽,跟小學(xué)生拙劣涂鴉有的一拼。 看到這里,老教授剛剛興高采烈的臉色,猛然漲得通紅,“暴殄天物,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什么暴殄天物?大家紛紛不名所以起來。 老教授從壯漢身上一跳而下,漲紅著臉“此畫從頭至尾,用筆用墨都精彩絕倫,可偏偏到了這個……這個太陽。” 說到太陽兩個字,老教授牙都快咬出血來。水墨畫畫出這么丑的太陽來,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這個太陽畫得是不倫不類,畫蛇添足,好好的一幅畫,意境全給它破壞了,這……” 老教授氣得發(fā)抖,簡直不知用什么詞匯來形容這太陽的拙劣“這簡直就是對藝術(shù)的侮辱,是在珍寶上拉了一灘狗屎!” 不倫不類,一灘狗屎? 聽到這評論,場面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老教授最后總結(jié)“項局這幅畫本來可謂是無價之寶,但就因為這個太陽……哼,一文不值了!我簡直懷疑他是在故意侮辱藝術(shù)?!?/br> 說罷老教授就欲拂袖而走,然,此刻圍觀的群眾卻紛紛變了臉色。 “我怎么覺得這個太陽畫得很好?” “不錯,有了太陽,這幅畫的才完整啊,多寫實!” “對呀,那么大一個日頭,在那照著呢,為什么不能畫?”有人指指天上大大的太陽,質(zhì)問老教授。 “狗屁的叫獸,磚家,你懂個屁的藝術(shù)!” “對呀,敢罵項局的畫不好,去死吧,老叫獸?!?/br> 剛才馱老教授看畫的壯漢,直接一肩膀把其撞倒。 之后,眾人紛紛一聲大吼,抬起自己腳來,往這不懂裝懂的老家伙身上招呼。 很快在眾人鐵蹄下,老教授一身黑色筆挺的西裝,成了灰黑相間的梅花鹿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