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飛球人
“果然還是出事了嗎?”項峰眼眸一瞇。 岳飛蓬信中提到的野豬林,算是處于京師邊郊地區(qū),離他所在皇城大約四五百里的路程。 以飛鴿的速度,過來一趟至少也要半個時辰。 如果現(xiàn)在發(fā)兵去救,來不及了。等到了地方,岳飛蓬的尸體可能都要涼了。 項峰也是愕然,實在不明白,對方用了什么妖術(shù),有西方暗這樣的絕頂高手在旁輔助,依然會功敗垂成。 “現(xiàn)在只有一個辦法了!”項峰豁然站起,大聲喝道“大球子可在?” 高球扭著渾圓的屁股,屁顛屁顛跑了過來“皇上有何吩咐?” 項峰道“把我給你準備的披掛穿好,隨寡人出征!” “出征?”高球有點懵。 這太平盛世的,出征干嘛呀? 蒼狼魔族打過來了?食人矮魔殺過來了?還是兩大天柱有動靜? 高球不明白,但他卻是個聽話的好人兒。 急忙回了自己寢室,取出項峰為他打造的披掛。 說是披掛,其實就是一套重甲,通體由珍貴的琉璃鋼鑄就,穿上后刀劈無痕,水火難侵。 高球也算個又高又胖之人,但穿這這套鎧甲里,卻宛如嬰孩般被包裹得嚴嚴實實。 鎧甲由宮廷大師魯弄斧親制,從頭至腳沒有一絲縫隙,穿著這身鎧甲,即使在刀林劍雨中滾過,也是難傷到一根毫毛。 甚至鎧甲的面部還用金剛琉璃的透明屬性,作了類似護目鏡的處理,只要穿上這東西,用一句話來形容,那真就是‘武裝到牙齒’。 高球taonong著鎧甲,項峰卻在觀看一副用牛皮紙做成的地圖。 他取出朱筆,在地圖描繪在皇城位置畫一個圈,又在野豬林位置,也畫出一個圈來。 兩個圈用一條直線連接,手指伸開,在這條連接線上,一指一捺的比量了一會兒。 少頃,他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那邊高球已然披掛完成,宛如一顆肥大的金屬球擱置于地表,項峰無言,只走向高球,雙臂使力,項羽血脈的巨力屬性發(fā)動,竟把這連人帶甲數(shù)千斤的重物舉在肩頭。 他扛著球,踩著宮殿里的方磚,一步步朝殿外走去。 咔嚓,咔嚓,重壓之下,方磚竟在腳下裂出蛛網(wǎng)般的縫隙。 高球不解,但也不敢過問皇上‘扛著他如此沉重的身子想干甚’,只憨憨低著頭,任由施為。 一眾宮女太監(jiān),金龍侍衛(wèi),看到這情景,也是驚得不輕。 這皇帝是力氣太大沒處使,要鍛煉身體嗎? 舉著個金屬大球,踩磚頭玩?真不愧是皇帝啊。 項峰哪管這些人的驚詫,只扛著高球來到殿外寬闊的場地上。 他一聲大喝,雙臂用力,將高球舉過頭頂,目光凜然看向外圍的蒼穹。 此刻頭腦中,已然呈現(xiàn)剛剛朱筆勾勒的地圖,是皇城,終點則是岳飛蓬死戰(zhàn)的野豬林。 兩點連成一線,項峰忽然手臂使力,扭腰轉(zhuǎn)胯奮力把高球往空中一拋。 呼! 只聽一聲風響,高球肥大的遍布鎧甲的身子,就有如炮彈般,朝遠方的野豬林挺進。 “把球給扔了?” 就在眾位宮女太監(jiān)們,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時,更是他們吃驚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只見項峰背負雙手,突然兩腳猛一踩地,踏月留香屬性發(fā)動,梯云縱發(fā)動,人如蹁躚的大鳥,于半空中迅速折了兩折,竟后發(fā)先至,趕上了朝遠處拋飛的高球。 再然后,他就那樣,自然而然地站在大球之上,迎著無盡罡風吹拂,急急掠向遠方,在落日余暉下,身影漸行漸遠。 “皇帝站在球上飛了?” 所有人都擔心自己看到了假的一幕,彼此環(huán)顧,想印證下,自己是不是眼瞎。 “飛了!飛了!真的飛了!” “皇上踩著球飛了!” 消息不脛而走,整個皇宮算是炸開了鍋。 另一方面,項峰穩(wěn)立高球之上,舉目遙視遠方。 距離,方位,所采用的力度大小,剛剛他都已計算完畢。 如果沒有算錯的話,這只大球落地之時,就是他抵達野豬林之時。 因為有高球在,這一扔,除了依靠項羽的巨力,也有部分他信力參與了作用。 項峰現(xiàn)在感覺一陣脫力,連忙拿出小瓶,服下一枚得自老道的紫影回天丹,才漸漸感覺身子好受了些。 高球有金剛甲護身,安全問題便解決了。 狂信者只要不死,他在這個世界上便有如神魔。 遇上那些作亂的梁山賊梟,別管有多兇殘,只要不是什么陸地神仙之流,在他面前都只有,死路,一條! 一人一球于半空中急速劃過,恍如一道奇異的流星。 所過之處,耕者忘其犁,鋤者忘其鋤。 所有百姓只知道張大嘴巴,傻乎乎看著這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景。 …… 話分兩頭,西方暗傾盡全力一擊,不僅沒有打殺入云龍,反而被天地之力反噬,周身氣血逆行,命懸一線。 面對梁山眾賊梟死而復生,又圍殺過來,岳飛蓬一面挺著瀝泉神槍與敵人苦戰(zhàn),一面護著西方暗,往密林深處躲避。 “公公,你不能死啊?!痹里w蓬猛拍西方暗的臉頰。 西方暗被拍得面皮發(fā)脹,微微睜開眼來,聲音尖細道“岳飛蓬,咱家的臉都快讓你拍腫了,再拍下去,我本來死不了,也得給你拍死?!?/br> 見西方暗還有心情調(diào)侃,岳飛蓬心中稍安。 他現(xiàn)在有些后悔,太過倔強,反把這老太監(jiān)也拖著一起送死。 若是今天他和西方暗都死了,皇帝一夕之間,可就少了兩條臂膀。 這種結(jié)局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會讓梁山賊梟更加肆無忌憚。 兩人踉蹌著往密林深處躲避。 只聽四面呼啦呼啦,不時有大樹被伐倒下的響聲,其間夾雜著古怪的口哨聲,彼此呼應,正是賊梟們所用暗號。 梁山天罡眾的頭目們,很有默契,一邊砍樹,一邊從四面合圍,漸漸把岳飛蓬二人,逼到一個光禿禿的小土丘上。 四面的樹,已被砍伐干凈,再無處可躲,兩人徹底暴露在敵人視線中。 西方暗面如金紙,站都站不住由岳飛蓬扶著。而岳飛蓬渾身血跡遍布,左臂軟踏踏掛在肩頭,自己也是勉強以槍支地不倒。 兩人屹立在山頭,望著四面合圍而來的賊梟,反出奇坦然。 “哈哈哈哈?!眱扇撕龆嘁曇恍?,齊齊彎腰曲膝,向東方跪拜。 “奴才,內(nèi)侍總管西方暗,為吾皇祈福,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奴才去也!” “末將,禁軍統(tǒng)領(lǐng)岳飛蓬,為吾皇祈福,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去也!” 兩人相視再笑,一人持起斷刀碎片,一人握著神槍槍尖,齊齊抵在自己咽喉要害。 大夏的臣子,沒有孬種! 今日自戕,十八年后,還是大夏的好臣子。 就在圍觀的梁山賊梟桀桀怪笑聲中,兩人已決定結(jié)束自己生命之際,忽的見東面天空,一個黑點在急劇放大。 那黑點越來越近,竟然是一只閃著金光的大球急速飛來,而球上……似乎站著一人?